国家主席洗脚盆

国家主席洗脚盆

他们为什么一辈子都在排队,却永远坐不上那个板凳?

国家主席洗脚盆 (2025-07-04 19:02:15) 评论 (0)


认识一位老人,几十年扎根在社区做事,从村长、支书到秘书,不说能力多强,每一任都干得踏踏实实,年年参与项目、事事扛责任,村里修桥修路、电线入户、土地丈量、群众纠纷调解,他都在一线干活。

大半辈子,他没真正拿过一分钱工资,只有象征性的“误工补贴”。他是老党员,退伍兵,最典型的“体制边缘劳动力”——被组织依赖,却从未被制度承认。

当年为了供子女上大学,他四处求人,找遍关系,堵住办事人员的门口,甚至以“曝光给媒体”、“要死要活”来威胁,才换来一笔可怜的补助。他对人说,这是“党给的退休金”。但熟悉情况的人都知道,那只是他在人情夹缝里拼死争来的安慰奖。

他们家从没富裕过。孩子的课外班是自己课间画画补充的;衣服是十几块钱的;学费要东借西凑才能交齐。而他一生为体制奔走,最后却连像样的养老身份都没有。


村里那个“没良心的”,当了支书 —— 但也就止步于此

地方有个人,群众早就看不惯他:

  • 对人永远板着脸,一副“你不配跟我说话”的高冷态;

  • 群众问政策他装聋,调解纠纷他沉默,能不回应就不回应;

  • 看到谁对体制偶有微词,他脸色立马拉下来,记仇精准无比——吃席时遇见了,也要当众讥讽几句,恶心你一下,彰显自己“代表组织”。

疫情那几年,他冲在最前面造谣吓人:“不打疫苗就违法,抓去坐牢”;
摊派任务时,他第一个主动请缨带头;
镇里要求政绩材料,他连夜剪辑、采风、拍照写稿,一条龙;
谁要是不配合,他立刻打上“政治立场有问题”的标签,冷处理到底。

这些“表现”让他顺利当上了支书。几年内开上奔驰,旧车大方送亲戚,换了新老婆,在村里风头无两。

但这条升迁路,也就到此为止了。

他背后的宗族影响力只能覆盖村子,在镇里他没有“线”,没有资源纽带,没有人脉交情。即使再忠诚、再能扛事,在组织眼里,他只是个临时工具人,是那个“能用但不可信”的人选。

于是他就在这个位置上“风光”,既不能离开基层,也永远不会真正走入核心。

在奔驰车里,他一手握着方向盘,手里的烟未燃尽,不知有心还是无意地问了一句:“那些上面的人,是不是都是世袭的。”

回答他的,只有空气中缭绕的烟雾。

我没有虚构这个细节。

那是疫情期间,他带头执行“应打尽打”的政策,上门逼我接种疫苗,说“不打要被拘留”,态度生硬,话语像命令。我拒绝,他又劝了一阵。

我们坐在他车里,那辆车是他刚换的奔驰。他叼着烟,望着窗外村道,突然来了一句:

“上面那些人,是不是……都是世袭的?”

语气不像在跟我说,更像在自言自语。
那一刻,我突然看到了他真实的样子:

一个年过六十,还在村里当支书的人,几十年尽忠、上面要啥他给啥,下边的人他能压就压,政策来了第一个冲,但到了这个位置,却永远上不去了。上边的“板凳”,早已有了名字。

他开始明白,这不是自己不够努力,而是他从来就不是“候选人”。这制度不是让你慢慢熬上去的,它是筛选背景的游戏,不是考验忠诚的选拔机制

他的忠诚、他的冷漠、他的执行力,在“组织”眼里,不过是工具的优点。但工具不会升官,工具只是用完即弃。

所以他坐在奔驰里,问出了那句轻飘飘的问题。

回答他的,不是我,也不是他几十年“表现”的上级,而是窗外飘过的风、车里缭绕的烟雾,还有他心底压了半辈子的困惑。


板凳是有限的,但从不属于“干活的人”

在镇一级、县一级,哪怕只是个不起眼的副职岗位,其实也早已预留好:

  • 是镇党委书记的妹夫?

  • 政法委书记的外甥?

  • 县长的发小?
    这些人哪怕从未“下基层体验生活”,也会被描述为“基层经验丰富”。

而那个干了一辈子的老党员?年龄到了,组织婉转通知他“可以退下来休息了”,连句场面话都没剩下。

你干得好,不如你爹是谁;你干得多,不如你跪得快。


所谓“政治素质”,其实就是装傻充愣的能力

疫情是一次全民“政治测验”。考的不是防疫能力,而是服从能力、执行意志,以及谁最能把“建议”做成“命令”、把“忠诚”喊成口号

一些“懂政治”的人,主动往极端靠:

  • 自创恐吓语录:“不接种疫苗就抓走”、“做核酸是公民义务”、“封村断路是为你们好”;

  • 压着老百姓摊派,却在镜头前说“群众热情高涨、自愿参与”;

  • 截留资金、虚报数字、假图假景假实绩,一套一套的。

他们不是走得快,是爬得稳。他们没有创造力,但他们懂气氛;没有人性,但他们背得出口号。

于是,真正做事的老党员下去了,真正装腔的“技术型奴才”上来了。


他们不是失败者,他们是牺牲者

像那位老干部,是整个系统“利用即丢”的缩影。他的理想、忠诚、劳动力、话语,都曾被动用,却从未被善待。他也许并不全然糊涂,他只是选择不面对残酷现实。于是,他说“党给了我补助金”,这句话里,混合了自我安慰、宿命服从,也许还有一丝无声的绝望。


所以,他们为什么一辈子都在排队,却永远坐不上那个板凳?

因为那张板凳,从来不是给他们准备的。

它属于有背景的人,属于能投机的人,属于驯服而残忍的人。
属于那个沉默、记仇、拍得准马屁、演得了深沉的村支书。

但也仅限于此。

他自己也无法升迁,因为他终究不是圈里人。
他只是体制外包的“打手”,但不是可以接班的“亲信”。

而那些干了一辈子的人,最终不过是板凳旁边的木屑——锯出来的,不值钱的。


这不是个体悲剧,这是体制结构的常态。
板凳是道具,老实人是背景,演出才是核心。

我们要的不只是看懂这场戏,而是不要再在下一代身上重演这场戏。

不要驯服,不要麻木,不要被收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