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如果看到流氓被揍,立刻想到’下一个就是我’,那你肯定就是。”
这句来自网络的讽刺之语,乍一听像个段子,细细想来,却是对当代国际关系中某些国家心理状态的精准诊断。尤其放到当今中国的国际舆论与外交心态上,更是有一种惊人的适配性——明明自诩“伟大光明正确”,可每每一国出事(萨达姆倒台、卡扎菲毙命、伊朗被打击、俄罗斯侵略、朝鲜遭封锁),中国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人之将亡,自有其因”,而是惴惴不安地感到“下一个可能是我”。这种“草木皆兵”的神经质,不是别的,恰是典型的“流氓恐惧”。
中国官方的国际政治论述里,从不缺“美帝亡我之心不死”的标签。从“和平演变”到“颜色革命”,从“中国威胁论”到“遏制战略”,美国的在世界上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中国舆论都默认“这是针对我们的”,哪怕事情八竿子打不着。美国制裁俄罗斯,是因为吞并克里米亚、进攻乌克兰;美国和以色列联手打击伊朗,是因为伊朗发展核武与支持恐怖主义。中国则义正辞严地说:“美国在打压所有反美国家,下一个就轮到中国。”

这已经不是“警惕”这么简单,而是把美国的所有举动都往自己身上套,哪怕是毫不相关的区域性摩擦,也要硬拗成“全球打压中国”的一环。这不是分析,而是一种偏执。而偏执的本质是什么?是不理性,是情绪驱动,是“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好过”的地痞心理。它不是对事实的冷静判断,而是一种底层焦虑的自我投射。
在中国的政治传播体系中,“他国之鉴”常被当成预警语态,告诫国人“不听党的话、国家就会像叙利亚那样四分五裂”,或者“西方推翻独裁政权,是打着民主旗号的殖民主义”。于是,中国人看到阿拉伯之春的结局,不是反思“一个政府是否真该与民意对抗”,而是斥责“美国策动政变”;看到俄罗斯与乌克兰的战争,不是思考“侵略是否正当”,而是嘲笑“乌克兰听美国的话被利用”,顺便告诫“我们别当下一个乌克兰”。
讽刺的是,这种“镜像防御”恰恰说明一个事实:中国其实知道自己问题不小。否则,为什么别人家政府倒了,你却联想到自己会有事?你若真是清廉爱民、制度先进,那你应该庆幸“坏人得到了惩罚”,怎么反而要自惭形秽地联想到“下一个就是我”?这正是“流氓心理”的真实写照:一个流氓不是因为被人盯上才恐慌,而是因为心里知道自己干过坏事,所以看谁倒霉都心惊肉跳。这种心理,既是害怕正义,也是潜意识中的自我揭露。
回顾晚清,这种“亡国恐惧症”曾是一个民族的深刻集体记忆。自甲午战败、八国联军入京,清政府便始终处于惊弓之鸟状态。庚子赔款、辛丑条约之后,清廷每逢外力压境便俯首称臣,只因深知自己“理亏底虚”。正义对它来说,并非可以依赖的庇护,而是时时刻刻要躲避的审判。
今天的中国,在国力远胜当年、外交话语权明显上升的情况下,却仍保留着那种“清廷式”恐惧的底色——不相信国际正义,不相信他人动机,不相信制度可以自证合法,只能用“对抗”“压迫”“围剿”来想象世界图景。这种思维模式的逻辑其实是:“只要我不是世界的中心,那这个世界就是来针对我的。”
实际上,这是一种典型的“强国的弱者心态”——表面上气势如虹,动辄要在南海宣示主权,要在台海震慑“台独”,要在外交上打“战狼”,可内心深处,却始终没能走出那种“我们随时可能再次沦为殖民地”的深层自卑。
如果我们冷静看待历史,美国确实对很多国家发动过战争,也犯下过许多争议行为。但这些行为往往基于本国战略利益,而非“打压中国”的统一剧本。中国若真要担心美国介入,那也应反省自身制度与国际规范的差距,而不是一味推责、指控、逢美必反。
一个真正理性的国家,不会因为“美国干了什么”而决定自己的立场,而是会站在普世价值与自身利益的平衡点上进行判断。可中国却选择了一种最偷懒、也最危险的方式:只要是美国支持的,我们就反对;只要是美国制裁的,我们就拉拢。于是你看到,中国在俄乌战争中坚定不移站在俄罗斯一边,哪怕俄罗斯是赤裸裸的入侵者;在伊朗问题上声援“反美”而不谈伊朗本国政权暴政;在朝鲜问题上坚持“不干涉”,哪怕朝鲜民众被极权压迫得奄奄一息。
这已经不是“外交策略”,而是彻底的道义自杀。中国本可以成为地区和平与秩序的关键力量,却沦为不义政权的庇护者。更要命的是,这种偏执不仅表现在外交上,也蔓延到对内的宣传与教育中。一代又一代人从小被灌输“美帝亡我之心不死”,对世界的理解被塑造成“敌我对抗式”的二元框架,任何批评都被视为敌意,任何异见都被看成颠覆。这种“反美即正义”的伪命题,最终造就的是一个闭目塞听的民族,一个无法与世界对话、只能与全球对抗的国家。
“他国之鉴”本是善意的提醒,是从别人的灾难中寻找自己的警示与提升。但在中国政治语境中,它却变成了一种自证合理的工具——不是为了变好,而是为了掩盖问题;不是为了改革,而是为了防御世界。世界不是敌人,正义不是阴谋。真正的安全,不是靠敌视一切非我族类,而是靠制度的透明、公民的自由、政府的合法性,以及对世界善意而理性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