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是我的日常

觉晓 (2025-11-06 07:48:42) 评论 (2)

我不贪阅读速度。Graham Greene的小说是近两年开读,源于城里的项狄博主,她的淘书记我重读过几遍,主要是我记忆力不好。

在多大书展里,他的小说,基本是企鹅版,被放在一个纸盒。我这次没有淘,觉得不一定要读完他的全部小说,代表性读几本足够。已经读了两本,今年九月读Stamboul Train,断断续续拖到前夜读完了,意犹未尽。赶紧拿出The Honoray Consul,读了第一章几页,地名都生疏,重读几遍。此时此刻在Mall的Food Court,整理出了头绪。

Graham Greene的小说,是一场旅行。这次不是开往东方的慢车,是从港口驶出的英式阅读体验。橘红色的企鹅版,是旅行里纸质书的背包客轻装。

昨天,我与两位上海人友邻在Food Court喝国民咖啡,三个人才花了$4.2。校友妈妈说她请客,我去买了特大杯和小杯,用了App上的折扣20%。Tims家的App是我仅有的两个商家之一,另一个是T&T大统华买菜。特大杯倒一半到我带的咖啡杯,不就是两小杯吗?今天我仍然用自带的咖啡杯,节省一毛钱。因为Mall方便小聚。

之前一段日子,我忽略了,懒得带杯子。是看见咖啡之友在只有纸杯的Filosoph 带杯子,有了反省。我新淘的杯子保温性强,握在手里,想到海明威第一本短篇小说集写的露营煮咖啡。

一个人喝咖啡可以读书,三人行是注意聆听,有些细节写入日记,是素材。比如昨天听来的故事,真人真事,文革末期知青回沪弃婴事件,女知青被强奸自杀,可以写成小说了。

前日给上海老友编辑一个微信,关于网上流传的老杨子女的伪作“感谢信”。我说只要有逻辑头脑的,完全看得出,美国出生的华人,怎么会写出国内流行的文字句子呢?

阅读纸书与网络碎片化的不同。前者会让自己思考,后者往往流于人云亦云。

厨师长微信闹过笑话,被我“春天责备”(一首诗名字,我突然想到,发生在厨师长春天回国时)。他滥用了网络里伪造“张姑奶奶”的句子。

现在他厨房灯下读马太福音,问了很多问题。

在读的另一本Little Pear是1904年出生于上海的Eleanor Frances Lattimore女士1931年出版的儿童书,我的是1959年再印。阅读中我查到很多。作者Lattimore家1901年到达上海,父亲David Lattimore 受清政府聘在上海教书,是哪家学校呢?网络里没有答案,只有分析后,得出是盛宣怀承办的南洋公学了,即交通大学前身。颠覆了我本来以为是写上海小孩的,因描写“小梨子”全家五口睡炕,北方人,有吃冰糖葫芦。继续查,Eleanor 的父亲离开上海后在保定与天津教书。难怪如此。

由此,我查到了1904年北洋马医学堂在保定创办,1895年中国第一所大学北洋大学堂在天津创办,都是盛宣怀的开创。这也支持了我推断的David Lattimore教学学校。

更有趣的是,作者父亲是在美国养家困难,才接受清政府高薪赴华。Eleanor的哥哥Owen Lattimore 更有名,抗战期间曾担任蒋介石的顾问,回美后受麦卡锡主义的迫害。他居然被陈翰笙回忆里提及,与佐尔格谍报网有关。这些材料得在更广泛的阅读之后,自己去辨识。

AI年代,仍然需要个人的辨识能力,这是活跃大脑,严抗衰老的自我保健操。

我在看得见“SHANGHAI ”的小桌读书,码字。





我找出多年前淘的小本子,旅行前的准备。一本书一本本子,是大脑的牙刷牙膏。

下午我去了修眉毛美容店隔壁的旧书店Monkey Paw,橱窗书架有一本新摆出的Short Chic时尚书,进去坐单人沙发上阅读几页,因这Vintage沙发,是优雅的“书钉”。

傍晚我去接邻居小姐妹回她们家,女孩子入睡前我陪她们玩与阅读,妹妹Lily先上床,姐姐在自己房间等我阅读哈利波特,这是她父母平时的功课。我读的很糟糕,名字念不准,可是只有两页,IVY已经闭上眼。我替她整理了一下书,看见书架上有A.A.Milne 的小熊维尼Winnie-the-Pooh的新版本,1926年初版的儿童读物,经久不衰。

我小时候看电视,觉得做外国小孩很幸福的。至今仍然常常感动,特别是深入一些家庭之后,发现真的是这样的。

孩子入睡后,我坐沙发,她们家的Puppy过来了,把头靠我大腿,像个孩子一样侧身躺在我旁边入睡。我刷手机无聊,继续读发生在阿根廷的故事。

回到家上床已经十二点,但我仍然读了一章Romans,一页The Honorary Consul,熄灯。Coco已经在脚后跟躺平。

带上一本指向远方的书旅行,永不厌倦。

开写于5日,完成于六日厨房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