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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疫苗的免疫功效全靠神吹

雅美之途 (2025-11-17 19:03:07) 评论 (2)


我们一旦进入讨论中国制造的疫苗,就会发现这个议题几乎是一滩浑水,这也恰恰彰显出中国大陆在从事科学研究的态度上与美国和欧洲等西方国家之间存在着巨大的差距。

腺病毒疫苗广泛应用的一个关键性制约因素,是许多群体中普遍预先存在的IgG。人们早就因为以前的感染对腺病毒具有免疫力,身体里针对腺病毒的抗体对腺病毒载体疫苗的应用构成了巨大的挑战。

而陈薇团队所研发的疫苗,恰好使用的是 Ad5 型腺病毒载体。由于 Ad5 的既往免疫率在亚洲人群中极高,因此这类疫苗的有效性势必十分有限,这一点在多项研究中都已得到证实。

我们知道,从 1 月 5 日病毒核酸序列公布,到 2 月 26 日她宣布疫苗“下线”给人们注射,中间不到两个月。也就是说,她几乎没有经过真正意义上的临床试验,这当然非常令人担忧。中国几乎在疫苗上放卫星,最后全民因此付出代价。

五年多以后的今天,我邀请了华大 David Curiel实验室的 Senior Scientist来做报告,就是讲的腺病毒载体,所以陈薇无法糊弄我。我还写了英文的开场白,当时需要反复推敲,包括哪里停顿和哪里加点幽默。引荐报告人时始终要在给功劳时generous点,这是非常重要的。他们确实是腺病毒载体领域的世界权威,这一点从我撰写的引荐词中就可以看出。

We are very pleased to have Paul with us today and to welcome him to give this presentation. Paul and David’s lab are world leaders in the field of adenovirus vectors — systems that can deliver genes and proteins into biological systems. They also developed the well-known COVID vaccine for the Indian market.

(我们非常高兴今天能邀请到 Paul,并欢迎他来做这场报告。Paul 和 David 的实验室在腺病毒载体领域处于世界领先地位——他们的系统能够将基因和蛋白递送到生物体系中。他们还为印度市场研发了著名的新冠疫苗。)

This reminds me of more than five years ago, when (name) first contacted us with an interest in studying CD46 as a receptor involved in adenoviral vector usage. At that time, we were all wearing masks and could only meet via Zoom — it was a very dark period indeed. But we have moved on, and I’m so glad that we can finally meet in person now.

(这让我想起五年多以前,(人名) 初次联系我,希望研究 CD46 在腺病毒载体使用中的受体作用。当时我们都戴着口罩,只能通过 Zoom 见面——那确实是非常黑暗的时期。但我们已经走过来了,我很高兴今天终于能够线下见面。)

I would hope that CD46 might be responsible for all adenovirus binding but it was not, as it only serves as a receptor for certain species or strains, particularly those of type B. The major receptor is the coxsackie-adenovirus receptor but type B is responsible for the ocular and respiratory infections, so we are still on the game!

(我曾希望 CD46作为受体可能负责所有的与腺病毒的结合,但事实并非如此。它只作为某些特定种类或毒株的受体,尤其是 B 型腺病毒。主要的受体其实是 coxsackie-adenovirus receptor,不过 B 型腺病毒主要导致眼部和呼吸道感染,所以我们仍然有重要的工作要做。)

There are also other challenges associated with the adenovirus vector usage in human health, such as the high prevalence of pre-existing IgG antibodies to adenovirus— reaching up to 65% in some Asian populations — which can bind adenovirus and form immune complexes and activate complement through the classical pathway. 

(在腺病毒载体在人类健康中的应用方面,也存在其他挑战,例如腺病毒既往 IgG 抗体的高流行率——在某些亚洲人群中可达 65% ——这些抗体能够结合腺病毒并形成免疫复合物,通过经典途径激活补体。)

I expect Paul will touch upon these important topics in his talk. Please join me in welcoming Paul!

(我相信 Paul 会在报告中讨论这些重要问题。请大家一起欢迎 Paul!)

陈薇团队的这款疫苗在中国人群中面临一个致命问题——约 70% 的人早已对 Ad5 腺病毒具有预存抗体。疫苗进入体内后,这些抗体会迅速与载体结合,形成免疫复合物,引发强烈的排斥反应。这也正是她的疫苗效果始终不佳的根本原因。

然而即便如此,她在媒体上依然大肆吹嘘,毫不顾忌事实,几乎到了“吹牛不打草稿”的地步。我不得不说,她的表现确实让人难以信服。她的“除了胜利,别无选择”,已经成为中国新冠抗疫的标志性笑话。实际上,中国大规模接种的并不是她的腺病毒疫苗,而是灭活疫苗——真正承担全国接种任务的是灭活疫苗,而非她的那个效果有限的产品。

ChatGPT: “Ad5 preexisting IgG 抗体的全球分布(典型范围)。中国、印度、东南亚:70–90%,有些研究显示中国部分地区甚至接近 90%以上?撒哈拉以南非洲:75–95%。非洲是 Ad5 既往免疫最高的地区之一。北美、欧洲(美国、加拿大、西欧):30–60%,明显低于亚洲与非洲。拉丁美洲:60–80%,比欧美高,但略低于东亚与非洲。”

《陈薇在宣传自己的疫苗时用力过猛》

陈薇的疫苗能够覆盖突变的病毒吗?很多朋友就此问题问我,这是陈薇高调声称的。开篇的时候让我先说自己对这个问题的看法,没有任何疫苗可以对付基因突变导致抗原变异的病毒,虽然有时疫苗可能产生交叉的保护作用。居然有位先生说我在评论新冠疫苗时没有学过医,我可以告诉他,我在国内学医和在美国当教授的医学院,全部是中国和美国一流的。

疫苗最大的挑战就是病原的变异性,因为人体产生的免疫反应是非常特异性的,灵敏度可以达5-7个氨基酸的不同。艾滋病毒在波士顿和南非拥有40%的序列突变,所以永远做不出艾滋病疫苗。流感病毒因为存在Antigenic shifts和Antigenic drifts, 也就是大的和小的突变,所以流感病毒疫苗需要每年设计,以供每年的疫苗注射。

陈薇应该说出她的腺病毒重组疫苗必须再设计出新的改良型才能针对变异的病毒,像这样弄出吸引大众眼球的标题十分不恰当。在疫苗制备上也要万分小心,牛津的猩猩腺病毒载体疫苗前段时间被叫停了,因为有位参试者发生严重不良反应,该勇敢的自愿者不幸出现了横断性的脊髓炎,为我们担心的疫苗诱导的可能对机体有害免疫反应。另外,UPenn在基因治疗实践中,将美国西部的一位男孩给治死了,FDA曾经关闭过全美基因治疗的临床试验好长时间,当时就是用的腺病毒载体。虽然这些腺病毒的载体现在有所改进,但是我们不要忘了,这个方法还是需要把活病毒往人身上打的。面对那么繁杂的病毒颗粒,人体的免疫系统当然会把它们当成异物来攻击。

大家知道腺病毒疫苗是先把编码新冠S蛋白的基因片段插入腺病毒的Ad5载体,然后将活病毒注入体内,依靠病毒在人体细胞中繁殖以产生含有刺激机体产生中和抗体和T淋巴细胞的抗原。活病毒的免疫原性无法避免,机体产生对它们的免疫反应是肯定的。这些观察来自陈薇研究组的论文,超过一半的人因为自身含有腺病毒的原因拥有已经存在的抗Ad5的抗体,这些抗体能够影响腺病毒新冠疫苗的功效,疫苗诱导特异性抗体的强度直接与体内的抗Ad5抗体的滴度呈反向相关。这些已经存在的抗体,显然能与进去的腺病毒迅速形成免疫复合物,还有疫苗注射后机体产生的抗腺病毒载体的抗体,更能增加免疫复合物的产生。在医学上免疫复合物的产生会导致肾脏病等全身性的疾病,为令人相当头痛的临床问题。短期形成的免疫复合物,会导致那些腺病毒疫苗的严重副作用,自身免疫复合物的长期效应则是对重要器官的侵害。

大家可以看下面的表格,综合比较Ad5腺病毒疫苗与其他疫苗的表现,Ad5中和抗体的滴度远低于灭活和mRNA疫苗,高剂量Ad5疫苗能够使9%的接种人群产生严重的副作用。而美国Moderna的mRNA疫苗刺激产生的中和抗体比腺病毒疫苗高至少十倍以上,不良反应还低。在这种情况下,还不引起警惕而只顾接受记者采访?

同班同学硬是追问我:为什么陈薇的疫苗能够预防突变的病毒?我开始不想回答,睡了半觉还是忍不住说:“她是个大PZ”。

陈薇在2月26日就有了疫苗,而制备疫苗至少需8月至1.5年。人类在1月5日才从张永振那里知道新冠病毒的基因全序列,石正丽12月29日才拿到病人样本。请问陈薇女士什么时候拿到的制备疫苗的病毒?她做的是重组疫苗,体外鉴定也需要几个月吧?那么川普和蓬佩奥是否可以说她2月疫苗下生产线,那么她在2019年6月就有病毒,阴谋论证据完整。我写过数篇文章反对来自美国和中国的病毒阴谋论,但是陈薇的言行正好为美国人送了材料。

陈薇作为模范人物到处演说,面对小学生讲励志故事,她对做出疫苗,居然说“除了胜利,別无选择”。这哪里像是学者在说话?科学实验是在无数失败中才有那么一点点收获。

有人为她辩解称她是做的重组腺病毒,不需要体外表达蛋白抗原,做好后就可以把活病毒往人体里打。但是她在新闻媒体里可不是说的重组病毒成功,她亲口说的是作为商品的疫苗下了生产线。成品的东西,还有商标盒。那我们确实要问她在2月26日,在1月5日知道新冠序列的50多天后,怎么完成的病毒重组,体外鉴定成功,序列都对,测试病毒能在机体细胞里产生蛋白。还有动物安全试验,动物产生高效IgG抗体及其免疫测定都需要至少一个月的时间。然后是临床I-III, 最终可以给武汉人民打的活病毒?我是后来才得知,她所说的疫苗可能是刚刚得到的重组腺病毒,即使这样也需要体外鉴定去核实是否插入成功等一系列的科学问题。

无论怎么说,陈薇称自己在发现病毒不到二个月的时间内就拿到了疫苗,这是在公共媒体误导了中国公众。现在比较肯定地说,陈薇在2月26日根本沒有拿到我们认知范围的疫苗,那些能刺激机体产生中和抗体和T细胞的活性抗原物质。她充其量是在腺病毒表达裁体上插入了S蛋白,这些腺病毒预计能在体内表达抗原物质。而在这些蛋白的免疫原性都不清楚的情况下,根本沒有任何体内实验,就对外开记者会称自己的疫苗下了生产线,这是十分不负责任的行为。

陈薇是浙江大学的化工专业出身的,本身沒学过医,作为66年出生的学者无任何留洋背景,这本来是应该humble的,而不应该以吸眼球的方式来展示自己的科学实验的阶段性结果。至于有人说再怎么说她也是个院士,那我们就别谈了。我长期认为中国院士的平均水平还不及圣路易斯华盛顿大学优秀的助理教授,特别是陈薇所在的工程院,可惜这个评价现在还有效。

陈薇的疫苗拥有抗体滴度低的表现,副作用还不小,这些引自媒体:“柳叶刀的论文认为腺病毒重组疫苗,在不良反应方面,注射疫苗后28天内,高剂量组出现三级严重不良反应的受试者一共24人,占比9%;低剂量组一人;安慰剂组两人;其主要症状是发热。大部分受试者出现的不良反应是轻微或中度的,比如发热、疲劳和注射部位疼痛。高剂量组72%的受试者出现了上述症状,低剂量组的比例是74%,安慰剂组的比例是37% ”。

对疫苗的不良反应可能是局部的肌肉痛等,应该问题不大。全身发热说明当时的innate immune剧烈反应,IL-1等热原物质将信号传递到了热敏神经元,说明有外源物入侵了,这里就是陈薇的活病毒。再就是过敏,也严重,多见于以前鸡胚培养的疫苗。

我还是对美国Moderna和Pfizer的mRNA疫苗有信心,副作用低很多,抗体滴度比陈薇高十几倍,虽然使用的测定方法可能有所不同。有人批评美国只把疫苗压在高端mRNA身上,怕全部落空,中国既有武汉所等机构的灭活疫苗,又有腺病毒重组疫苗,安全很多。我觉得灭活疫苗太容易做了,美国人根本看不起这种传统低技术含量的活,只是临床试验会耽误时间。

这里讲个我们家里与中国疫苗的故事:我儿子在十几岁回中国旅行前,美国儿科医生要给他打乙肝疫苗,我们说他在中国打过。儿科医生就测他的抗体,结果是零抗体,以为是打的生理盐水,又打了美国疫苗才回去。当时打的我们所的血源性疫苗,抗原性应该相当强的。不过国内感染科主任同学说,确实有部分人对乙肝疫苗无反应,我们也没有再测他打美国重组疫苗后的抗体水平。我就是从制备疫苗的研究所出来的,我当然知道天朝不是疫苗强国。

前几天听了托尼的哈佛大查房,他恐怕还跟阿肯森在NIH时一样聪明,虽然是80岁左右的人了。6000人创记录听讲,可见托尼的人气。幻灯与讲解不同步,需要分开看。后面回答问题的部分更精彩,美国Moderna和Pfizer的mRNA疫苗还是最好的,中和抗体滴度居然是抗原性很强的灭活疫苗的十几倍,真是令人难以相信。mRNA疫苗的副作用小的原因是可以理解的,因为它只诱导产生中和抗体,不产生其他抗体。而副作用大的ADE(抗体依赖性病毒增强效应)为非中和抗体所为,为什么这样机理不清楚,应该与Fc受体等其他膜受体相关。

哈佛教授回答问题时(49分钟处),重点谈及Moderna和Pfizer的疫苗需要在传递过程中使用负70度的冰箱,mRNA弱稳定可以理解。这可是个大问题,特别是对穷的地方。天朝以前出现的疫苗质量失控事件,就是因为疫苗在运输过程中没有冷冻,结果是给孩子们打的废品疫苗。托尼也讲到疫苗的supply chain的问题,现在靠的是美国军方,为将军统筹,这应该是CDC等健康机构份内的活儿,我很难再相信CDC了。美国黑人患病率奇高,临床试验他们的比例不够,托尼在最后的几条总结再次展现他是集学术和政治的高手。写于2020年09月15日。



当时的研究进一步证明,男性老人更容易因为新冠感染而死亡,这些数据来自Nature的新文章。这个现象我们已经讨论过,所以就不要再琢磨太多了。

《Nature文章:年老的男性最容易死于新冠感染》

国际知名科学杂志Nature最近发表评述文章,公布了对新冠感染的人口流行病学研究。图表是Nature根据瑞士、英国和西班牙的独立研究综合起来绘制的。让我以通俗的方式解读这些研究结果:如果你是老男人,对不起了,你死于新冠的机率要显著高于任何其他人群。辛苦养家的男人命苦,根据这里显示的曲线,在80岁以上的西班牙人群里,男性死亡率是女性的2.5倍(11.6% 对4.6%)。

男性和女性的死亡率不同是存在没有被完全发现的免疫学基础的。现在科学界发现免疫识别受体TLR7存在于X染色体上,女性拥有二条而男性只有一条X染色体,这可能贡献出这些差异。不仅是女性格外小心以避免感染,女性体内的病毒特异性淋巴细胞也与男性不同。

以年龄的分布看,这些研究揭示,如果是1000人的样本,50岁以下的没有人死于新冠;50-60岁或60岁出头,会有5人死于新冠;如果年龄进一步升到75岁以上,每千人会骤增到116人死亡,可见年龄这一单个因素的效应。

当然这些研究也有他们的局限性,因为现在越来越多的研究显示,儿童感染的病例和死亡率也在增加,他们还会出现数种罕见的自身免疫疾病。

从年龄分布的图表看,瑞士、英国和西班牙的曲线非常相似,只是瑞士设立了50-64岁的年龄组比较容易混淆,其实三国的资料差不多。但是我们要问了,为什么发达的英国做的比瑞士和西班牙差这么多?我的估计是因为英国的少数族群明显高所造成的。写于2020年09月13日


疫情期间从香港大学抵达美国的科学家闫丽梦,她应该是被美国政治鼓动人士高度利用,很可能也因此办到了绿卡。她以所谓专业内部人士的身份自称掌握中国制造新冠病毒的内幕。她与郭文贵和班农合作,在美国掀起了一股相当激烈的批评中国疫情防控的舆论热潮。我当时就判断,这种舆论走向不会有好结果。

事实也确实如此:郭文贵最终被美国抓进了监狱,班农也曾入狱;而闫丽梦的命运则相对模糊。如今几乎没有任何关于她的公开消息,她大概通过这场风波拿到合法身份后,在美国悄然定居了。闫丽梦可能与宾夕法尼亚大学医学院保持着某种联系,但是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新信息。



《阎丽梦变成了说梦语的人》

看了阎丽梦在Tucker Carlson的节目后,我是目瞪口呆,只写了一句:“Tucker都被她吓成了心脏病”。从面部表情看,保守派的Tucker希望阎博士说的是事实,但是仍然带很强的困惑与质疑。

阎博士最近成为美国的新闻焦点人物,她的高明之处是以科学的名义,发表科学论文向大众重复她一贯的观点,那就是新冠病毒是人造的。她现在变得越来越猖狂了,不仅称新冠是人造的,还说病毒是天朝政府故意放出来的。她说这些话毫无科学根据,完全是受人操纵的,这已经达到了丧心病狂的程度,所以我认为“她己经疯了”。

阎丽梦的那篇广泛流传的论文,来自一个完全没有做过科学的基金会,名称是“法制社会和法制基金会,纽约”。除了第一作者阎丽梦外,其他参与署名的三位华裔科学家都不为大众所知,虽然都声称拥有PhD学位。现在情况比较清楚了,那个基金会是已经被起诉的川普前高级顾问班农经营的,他们长期散步病毒为人造的谣言。大家可以说说,有多少生物学家不在大学或研究所上班而会为班农的政治基金去卖命?所以我都怀疑那三位以拼音名字共同署名的生物学家是否是真实的存在。如果存在,也是班农支付工资的,他们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在哪里获得的博士学位?从阎丽梦的英文访谈的水准,我高度怀疑她能写出那篇英文论文。她访谈的很多对话都是答非所问,完全是预先背出来的结论。

西雅图华盛顿大学的进化生物学家Carl Bergstrom教授称阎丽梦的论文是“bizarre and unfounded." (“荒诞和无理的“), Bergstrom为哈佛本科和斯坦福博士,他在推特上十分活跃。作为Scripps研究员的Kristian Andersen与人合作,在Nature Medicine发表了那篇认为新冠不可能是人造的重要论文。Anderson认为阎的论文是“cherry-picked data”,言下之意就是她像摘樱桃般只取对自己有利的东西,而故意忽视不支持的证据。Anderson还说阎的论文是“poppycock dressed up as 'science.'”,也就是“装饰成科学的胡说八道”。

我写过几篇文章批驳来自中国和美国的阴谋论,鉴于阴谋论仍然在华人中盛行,我仍然需要强调这么几点:1。从现在的科学证据看,这是一个全新的自然病毒,没有任何已知的病毒与它完全相同。新冠病毒拥有亲戚族的家庭成员,但是它们彼此仍然存在上千个核苷酸的差异,2。新冠从实验室意外泄漏的可能性有,但是很小,虽然我们不能100%排除这种可能性。如果石正丽实验室早有此新冠病毒,她不发表的可能性很低,现在新冠与她以前发表的任务病毒都不同;3。中国不可能故意把病毒先放出来加害于自己的人民,然后再让病毒传到美国和全世界,任何看过武汉从地狱中重生的人们都不会同意这样的妄想。基于这些,美国和世界的学术界,99%的科学家都认为新冠为自然病毒。

前段时间MIT关于新冠病毒课程的讲员是David Baltimore, 如果不算James Watson, Baltimore为在世的最伟大的生物学家。根据Baltimore得诺贝尔奖之后的杰出贡献,特别是他发现的RAG-1,2重组酶和NF-kB, 这些成就都够授予Baltimore第二个诺贝尔奖。在世界范围内很难找到像Baltimore这级别的病毒免疫学家,我听了整个演讲的每分钟的内容,从Baltimore的演讲和随后的提问中,没有半点认为新冠是人造的议题。

阎丽梦写文章拿舟山病毒与新冠病毒的某些片段的同源性说事,还找到新冠里面的酶切位点,这些都不能构成新冠为人造的证据。

让我再试图解释一番,当然我不是生物信息学家。虽然新冠病毒是崭新的自然病毒,但是它是有家族归属的,与以前发现的病毒具有同源性,这是石正丽文章首先发现的。这些同源性导致了新冠病毒与萨斯病毒使用同样的受体ACE2进入细胞,所以阎论文中找到个别蛋白的同源性并且认为与受体结合相关,这些都是可以理解的。新冠病毒的RNA基因组拥有29,811个核苷酸,编码29个蛋白质,能够完全表达出来的蛋白为28个。阎论文仅从个别蛋白的序列相似,就贸然下新冠病毒是以舟山蝙蝠病毒为骨架人工合成的结论,这是十分荒谬的。

我在读阎论文时一眼认定她强调一个酶切位点不靠谱,人为插入或自然产生一个酶切点应该是很容易被识别的事情。新冠病毒被发现已经快一年了,难道世界上没有任何信息生物学家去深究过此问题?

我的这个怀疑现在被美国哥伦比亚大学的生物学家Rasmussen解释了。这是他说的:“the paper misrepresented basic facts about another part of coronavirus spike proteins known as furin cleavage sites. The authors claim that SARS-CoV-2’s cleavage site is “unique” and unseen elsewhere in nature” (大意:“她的论文错误地陈述了冠状病毒尖突蛋白的另一个基本的特征,那就是Furin切割位点。阎丽梦和她的共同作者们认为新冠的这个切割位点是独特的,不存在于自然界的任何地方”)。

Rasmussen进一步强调:“Furin cleavage sites occur naturally in many other beta-CoVs, including MERS-CoV and other SARS-like bat coronaviruses.” (大意:“Furin切割位点自然存在于很多beta冠状病毒中,包括中东冠状病毒或其他萨斯样的蝙蝠冠状病毒中”)。看来阎丽梦还是个没有出炉的博士后的水平,难以掌控全局,现在又被别人利用。

我们现在就在手上做新冠病毒,也为学术杂志写评述文章。作为免疫学家而非职业病毒学家,这领域当然不是我们的专长。从现在我们知道的关于新冠病毒的病毒学、免疫学和流行病学来看,新冠病毒与萨斯或中东冠状病毒的差别太大了。新冠的死亡率只有0.5%左右、传播指数R0却高达5.7、新冠为呈现血管炎症的全身性综合症,这些巨大的差异根本无法用那些核酸的同源性来解释。写于2020年09月20日。

我们都知道,川普很大概率是因为自己处理新冠疫情的方式欠佳而丢掉了总统宝座。那时候外界普遍猜测,如果他再次当选,他会记恨中国人,甚至可能对中国进行报复。但是这一猜测也不完全准确。虽然他重返白宫后确实对中国加征了关税,但他对世界各国几乎都加了关税,并不只是仅针对的中国。

在距离大选不远的时间点,川普突然宣布自己感染了新冠。这在当时引发巨大争议,尤其是反对他的阵营认为:他患病不能怪别人,只能怪他自己。作为总统,他在很多公开场合不戴口罩和忽视防疫,他为美国社会树立了一个非常糟糕的榜样。

事实上,感染新冠也是当时许多西方国家领导人的共同经历。美国、英国、澳大利亚、加拿大的领导人都先后确诊,唯独中国的国家元首在整个疫情期间始终未被感染。

许多人原以为,川普感染后会引发某种“悲情效应”,为他赢得更多同情票,但事实并非如此。他后来还是输掉了那次选举。当然,当时可用的抗体药物都给他用了,川普夫妇最终顺利度过了难关。



《靠脸吃饭的川普并不是百毒不侵》

这是我在第一时间得知川普夫妇感染新冠消息后的留言:“川普夫妇新冠阳性。看我怎么说他的,看来他现在也抵挡不过去了,吃亏在眼前”。太太得知消息后说:“他不得才怪呢!“

川普夫妇先在白宫隔离,后来被送往美军Walter Reed医院,也不会有什么辩论了,真正的美国总统选举期间的October surprise(十月惊奇)。悲情可能还会争取些选票,他们似乎身体比英国首相Boris Johnson 好些,现在的迹象表明病毒的毒性可能也比以前弱了。川普还真是个fighter, 虽然逃过兵役。只是如果连任,他更有理由报复了。现在是美国和英国元首全部新冠阳性,这两个国家的文化太相似了,都不怕死。当然川普不愿戴口罩还有一个原因,他是受欢迎的电视演员,他是靠那张脸吃饭的。

看来川普是真身体,没有出现我在近期文章里说过的什么突变,预防性HCQ恐怕也产生耐药性了:“我们再怎么不满川普,也必须承认他是一个在关键时刻勤奋和拼命的人,好像病毒打在他脸子也不入内,这家伙几乎完全不戴口罩”,“川普这家伙拒绝戴口罩,到处竞选,颇有百毒不侵的形象,我都怀疑他的ACE2受体里拥有突变的片段”。

我们愿上帝保佑美国总统夫妇能早日康复,但是川普拥有两大使新冠加重的因素:年龄早已经超过了70岁,再加上肥胖。同济在美国行医的校友这样告诉我:“我管过的70岁以上covid,到了需要入院吸氧的,预后就很难判断了,很多并发症会发生,如果到了要插管,活下来的不超过五成”。

总统医生在开始的信中说他们为无症状阳性病人,川普后来出现发热或咳嗽等症状,已经上了Regeneron的抗体鸡尾疗法和“人民的希望”。我去年在马德里开会时,Regeneron 的人就在我旁边,我们聊了好久。这是美国非常棒的生物制药公司,创业史更是精彩,这种神奇的公司和创办人的传奇人生只有在美国才能发生。媒体报道是多克隆抗体治疗,我表示怀疑,可能是多种单抗混合在一起的鸡尾疗法,为早期降低病毒含量的药,在275位非住院病人的临床试验中被证明有效。现在确认是Regeneron的是两种单抗的混合,在医学上monoclonal antibody和polyclonal antibody是在严格区别的,以抗体针对抗原决定簇定义的。川普还是勇敢,带头用试验药,希望能度过难关。

白宫医生在众多Walter Reed医生的咨询下接受记者采访,总的消息是总统的状况非常好,川普甚至自信地说可以现在就出院。川普现在己经没有发烧了,咳嗽或乏力等上呼吸道感冒症状有所改善,血氧饱和度为96%,没有吸过氧,专科医生认为他的心脏、肝和肾脏也属于正常。没有用HCQ但是上了“人民的希望”,我差点上了CNN的档,因为他们说总统出现了呼吸困难。

美国政府处于旋涡中,他们在白宫及旅程中的密切接触者都很危险。川普在辩论中也与近78岁的老头Biden吵了90分钟,那小房子里不知飞出了多少新冠病毒。现在初步传出消息是,Chris Christie和Mike Lee阳性,但是包括拜登等密切接触者,他们的新冠检测都是阴性的。拜登给人的印象是风都吹得倒,美国是应该思考为什么在政界年轻人上不来的原因了。作为友善的姿态,拜登夫妇希望总统夫妇早日康复,也撤回了对川普的负面竞选广告。

下面是我近期写的几篇短帖子:弗吉尼亚州长夫妇也被新冠病毒感染。弗吉尼亚的州长夫妇Ralph Northam和他太太Pamela Northam也被查出新冠阳性。这是继密苏里州长夫妇感染之后的又一对美国州长夫妇的新冠感染,一起生活的人,如果丈夫或妻子感染,另一半也跑不掉。

弗吉尼亚州长周围的工作人员已经有一位新冠阳性并且出现症状,州长本人还是位医生,这是他在得知感染后发表的声明:

“As I’ve been reminding Virginians throughout this crisis, COVID-19 is very real and very contagious. The safety and health of our staff and close contacts is of utmost importance to Pam and me, and we are working closely with the Department of Health to ensure that everyone is well taken care of. We are grateful for your thoughts and support, but the best thing you can do for us—and most importantly, for your fellow Virginians—is to take this seriously.”

在民主的政体,州长需要接见大量的人群,现在正是竞选连任的关健时刻,这些美国政客再怎么也不能像某些国家的英明领袖通过电视屏幕“慰问”病人。川普这家伙拒绝戴口罩,到处竞选,颇有百毒不侵的形象,我都怀疑他的ACE2受体里拥有突变的片段。

川普的特点就是勤奋加拼命。上面是川普的演讲视频,人山人海;下面是川普在今天周五的行程,4个竞选集会和演说,从佛罗尼达的演讲到亚特兰大的演讲只相差不到4个小时。上次川普竞选班子就是从在密西根等州参加集会的人群看见了希望,而希拉里大意了湖区的铁锈地带。川普的身体之好和能量之大是有目共睹的,70多岁的人说起话来像50多岁。当然这家伙也是满嘴的牛皮哄哄,现在吹成是他的功劳使美国新冠死亡减少了80%以上。反观民主党的候选人,希拉里在最后的冲刺阶段可能是因为脱水而跌倒,拜登集会不多,上台就显老年痴呆,有人说他在地下室竞选。我们再怎么不满川普,也必须承认他是一个在关键时刻勤奋和拼命的人,好像病毒打在他脸子也不入内,这家伙几乎完全不戴口罩。

川普十分顽强,破产多次,拥有商人的脸皮厚的特点,也务实。川普有追求卓越的精神,从他后来经营的酒店可以看出,或许与他的德裔背景相关,这在我们中西部比较多见,华大的草坪都比耶鲁精致[Chuckle][ThumbsUp]。

钢铁侠密苏里州长夫妇都感染新冠病毒。密苏里州长Mike Parson在太太Teresa感染新冠后,自己也被证明新冠阳性。这位州长扮演着钢铁侠的角色,长期对强制性口罩的建议持反对的意见。他自己也经常不戴口罩,并且认为学校需开门上课。

关于学校开门后学生们可能感染病毒,这位州长糊涂地说:“They’re at the lowest risk possible,”;“And if they do get covid-19, which they will — and they will when they go to school — they’re not going to the hospitals. They’re not going to have to sit in doctor’s offices. They’re going to go home and they’re going to get over it.”。学生们的危险是低,但是他们会把病毒传给父母或祖父母,州长先生,意大利人是怎么死的?

密苏里出现过像John Danforth, John Ashcroft或Josh Hawley这些在耶鲁受教育的美国领袖,也产生现任州长这类代表草根白人的受教育不足的政客,他们往往是在当地受教育,也迎合部分具有反智倾向的民众。

我是学医的有誓言在约,应该对所有病患都充满同情,所以期望州长大人和他的太太康复。在那医生的道德规范里,还有一条是病人不能因为自己患有的任何疾病而自责或受到谴责。这也是我认为天朝人即使为新冠首发地也应该扬起头的原因,虽然他们现在的志气已经傲视全球了,在联合国都可以学着赫鲁晓夫拍桌子,赫鲁晓夫用皮鞋拍,天朝女士用手边的纸拍。写于2020年10月03日

陈薇的疫苗在 2月26日宣布“下线”,但直到当年的10月,我们仍然看不到真正进入量产或实际应用的临床数据分析。就在这一时期,国内开始掀起一股宣传热潮,对中国的灭活疫苗进行极度夸张的吹捧——动辄宣称几十万人接种后抗体阳性率 100%,并且“没有任何副作用”。这些说法的荒唐程度,让人感觉这些宣传者仿佛从未受过任何医学训练。

疫苗本身就是一种药物,只要是进入人体的,无论注射还是口服,都不可能没有任何副作用。但中国当时的宣传却把灭活疫苗描述成“神药”,完全不产生不良反应。

随后,美国推出 mRNA 疫苗后,各项平行比较的科学数据陆续出现:无论从诱导抗体水平、还是促进 T 细胞反应方面,灭活疫苗都远远落后于 mRNA 疫苗。与此同时,由于灭活疫苗并非高度纯化,它会诱导多种不同类型的抗体,其中既包括中和抗体,也包括大量非特异性和非中和抗体。而后者恰恰会带来一个潜在风险,即ADE(抗体依赖性增强效应)。

ADE 的机制是:低质量或非中和抗体通过 Fc 受体或补体受体吸附在细胞膜上,同时抗体的另一端又结合病毒,最终通过吞噬作用把病毒一并带入细胞。换句话说,如果疫苗产生的抗体质量不佳,不仅不能有效中和病毒,还可能反而帮助病毒入侵细胞,风险更高。

这只是两类疫苗比较的开始,后续的数据提供了更多、也更令人信服的证据。

《为什么把灭活疫苗吹上了天?》

朋友在群里说国内的新冠灭活疫苗的质量非常好,我让她别相信那些宣传。几十万的疫苗注射,无一例明显不良反应,这里自我吹嘘的成份太重,不值得相信。几万人打了灭活疫苗去高风险国家,产生零感染,这更是天方夜谭。天朝最近到底有多少人去了高风险国家?怎么跟踪他们的?

天朝疫苗神了,万无一失。我们知道沒有100%有效的疫苗,流感疫苗只有59%或更低的保护力。根据加拿大疫苗中心Shelly McNeil的研究,疫苗对于降低住院率或死亡率只有分别的27%和48%,虽然我对这两个百分比持保留态度,我认为比这应该高些。

灭活疫苗本身就是以副作用多而令人担心的,这也是人类不断努力寻求更先进疫苗的动力,现在弄出的灭活疫苗无一例明显的副作用,哪里会有这种事?

现在己经是10月中旬了,陈薇的疫苗,那个在2月26日就下线的腺病毒疫苗,沒有半点应用的影子,现在改变策略去力挺灭活疫苗。真不希望腺病毒疫苗的泡沫被我们识破后,又来什么灭活疫苗的神话。疫苗就是一个刺激机体产生免疫反应的物质,千万别把什么政治竞争放进来把水搅浑。

我们知道,制备灭活疫苗每次都需要培养活病毒,这本身就存在制备上的风险。通过物理或化学方法灭活病毒后,简单纯化就往人体打,批与批之间的质量很难控制。灭活疫苗能够刺激广泛的免疫反应,但是它们的特异免疫反应还低,所以需要加强针剂,才能产生有效的免疫保护力。由于灭活疫苗使用的抗原不纯,可能产生由非中和抗体诱导的ADE等毒性反应。对于ADE说得通俗点就是疫苗诱导产生的抗体,可以帮助病毒进入细胞做坏事。现在天朝感染人群很少,我们无法检测注射灭活疫苗后的ADE, 但是已经有报道观察到新冠病毒感染可能产生ADE。

如果这么崇拜灭活疫苗,人类就不需要追求重组或mRNA疫苗了。什么事情都有一个度,可以告诉民众作为过渡使用灭活疫苗,为更好疫苗的研发争取更多的时间,大家都是能够理解的。现在宣传成几十万人无一例明显不良反应,到境外可以抵抗新冠感染,这是很不应该的。百年前开创疫苗领域的巴斯德这次笑醒了,因为天朝还在用他的方法。

疫苗与药物治疗还有不同,生病的人吃药本身就准备承担药物副作用的风险。疫苗是给健康人打的,应该格外小心,没有病的人打了疫苗身体出了问题,公众的容忍度将会低很多。这就是为什么英国牛津新冠疫苗叫停后,最近美国强生的疫苗也暂停了。虽然Regeneron的单抗加上“人民的希望”几针下来,几乎救了川普总统的命,使他又不戴口罩出现在佛罗尼达的竞选人群中,但是药物临床试验的中间监督机构(Data safety monitoring board,DSMB)仍然将美国礼来公司的抗体药停了下来。

圣路易斯华大的前病理系主任Skip Virgin在Nature上发表长篇评述,谈及新冠病毒可能存在的抗体依赖的病毒增强效应(ADE)。虽然现在还没有确切地证明ADE在新冠中存在,但是这种可能性已经让我们警觉,所以这篇评述必将成为热读的文章。我们总是失去这样优秀的人才,传说Skip是在竞争哈佛或华大医学院院长失败后才萌生的去意,现在Vir做SVP, 工资是CEO的2-3倍。

在国际学术上得到别人尊重的一个很重要的途经,就是重量学者公开在陈述中给你功劳,读了Skip Virgin的Nature让我格外同情中国的科学家。Skip的评述提到CD147为新发现的新冠受体,给出的引文号码为56,我去读56号参考文献Muus, C et al的文章,发现那里没有CD147的原始发现。我从56号论文中才找到Zhi-Nan Chen研究组的原始论文。说得好听点是Skip Virgin 想引用综合性的东西,抱怨深点就是有意回避中国学者的东西,虽然后述论文都是正面引用的。Skip的Nature评述写的很好,属于大而全的类型, 也印证了哈佛人综合能力强,但是创造力有限的特点。这是Ken Murphy 和Andrey Shaw对他有微词的原因,他们经常在会议上斗嘴。

弄懂ADE的机理必须知道抗体的两个大致的结构,一个是Fc, 另一个为Fab。Fc通过与细胞膜上的Fc受体结合将抗体吸附在细胞膜上,Fab端则通常是抗体与病毒抗原结合的地方。也就是说抗体通过Fc受体的内吞功能将与Fab端结合的病毒带入细胞内,这是ADE现在的机理解释。中和抗体去执行消灭病毒,或阻止病毒与细胞受体粘附结合。具有ADE功能的抗体通常是亲和力低的非中和抗体,有些具有交叉反应性。当然,这个也不能绝对化,低亲和力的中和抗体也可能产生ADE。

但是抗体除了中和病原外,它们还可以通过与Fc受体结合和活化补体以产生免疫效应功能。这些功能也参与抗病毒免疫,比方说补体产生趋化作用和增强吞噬功能等,有时这些效应也导致自身免疫性疾病。这是阿肯森经常说的一句话,在人类认识淋巴细胞之前,免疫学家除了研究抗体就是玩的补体,补体能够辅助抗体的产生。

人类关于Fc受体的大部分知识来自一个地方,洛克菲勒大学的Jeffrey Ravetch 实验室,早应该授予他诺贝尔奖了,今天才知道他本科也是耶鲁的。他人很难相处,但是为十分聪明的犹太人。Fc受体当然是起免疫活化功能的多,现在认为拥有四种活化性的Fc受体,但是Ravetch的杰出贡献包括发现了抑制的Fc受体(FcRIIB), 所以这套复杂的受体系统也存在内在的平衡。另一个新颖的Fc受体称为初生Fc受体,它能够使抗体或其他循环蛋白的半衰期延长,也通过树突状细胞的内吞免疫复合物的功能使抗体循环应用,备受制药公司的亲睐。

现在发现在呼吸道合胞病毒,麻疹和登革热都出现了ADE,抗体增强的病毒感染。ADE可以通过三种途经获得:前期的自然感染,打了疫苗以及为了治疗输入的抗体。这三种途径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机体里存在针对病毒的抗体。这些抗体所形成的免疫复合物正好能活化补体的经典途经,所以遭遇ADE的病人的组织里通常会伴随补体C4d的沉淀。对于新冠病毒的ADE可能性小的支持证据是,ACE2和Fc受体一般不会同时在细胞上表达,但是现在更多受体发现后就难说了。写于2020年10月16日。

最初的研究普遍认为,新冠病毒主要通过 ACE2 受体进入细胞,而其与细胞发生作用的关键区域是 S1 受体结合结构域(RBD)。当时也有研究报告提出,新冠病毒可能还存在第二受体 CD147。若这一受体确实存在,它不仅会重塑我们对疾病发病机制的理解,也会对疫苗设计和防治策略产生深远影响。

在随后的大量研究中,尤其随着基于 S 蛋白设计成功的mRNA 疫苗诱导出强有力的抗体反应和中和效应,我们在当时对“第二受体”理论只有保持谨慎的观望态度。如今五年过去,回头审视这段研究历程,正反两类证据都曾出现。

有些研究团队对中国的原始结果进行了严格的重复实验,尤其利用结构生物学方法,对 S 蛋白与 CD147 的相互作用进行了精细的分析,结果显示二者完全不能结合,从而否定了早期的假设。但与此同时,仍有一些论文继续探讨 CD147 作为辅助受体的潜在作用及其可能的病理学机制。

尽管如此,当前的主流科学共识倾向于认为:CD147 作为新冠病毒入侵受体的证据不足或可靠性较低。这一过程也再次体现了科学研究的本质——所有结论都必须不断接受验证、重复与再评价,最终可能被证实,也可能被证伪。因此,当年围绕 CD147 的探索依然具有意义,它构成了科学进程中不可或缺的一环。

《中国学者找到新冠病毒的新受体CD147 》



发现CD147作为新冠受体的第四军医大学教授陈志南(Zhi-Nan Chen)。

中国第四军医大学的Zhi-Nan Chen(陈志南)实验室,找到新冠病毒的另一个受体CD147, 文章还是网上在线发表,这是新冠研究领域的里程碑式的进展。CD147为细胞的跨膜蛋白,拥有免疫球蛋白的结构域,曾经被证实在肿瘤发展,疟原虫侵入细胞和病毒感染过程起重要作用。Zhi-Nan Chen实验室以前观察到,CD147能促进新冠病毒侵入细胞,现在证明CD147为新冠病毒的受体。

具体实验证据:CD147能与新冠S蛋白结合,共免疫沉淀证明它们的相互作用,应用CD147抗体能封闭它与S蛋白的结合和新冠病毒的增殖,应用免疫电镜发现CD147和S蛋白共同存在于感染细胞内的病毒颗粒中。这些为令人十分信服的实验证据,国际大组Muus, C. et al最近发文认可了陈教授研究组的发现,并且通过测定认为CD147与新冠病毒S蛋白结合的亲和力低于ACE2与S蛋白的亲和力(CD147: Kd 0.185 uM对hACE2: Kd 15 nM,低10倍左右)。

这是继石正丽研究组发现ACE2为新冠病毒受体后,又一项纯粹来自中国科学家的重大贡献,必将对新冠病毒的机理研究和药物治疗产生深远的影响。我在石正丽找到ACE2的那一刻就怀疑是否会有更多的受体,现在更预测还会有其他未发现的受体或辅助受体。ACE2因为其在全身的广泛分布使新冠病毒能导致各系统的损伤,现在又来了一个CD147, 将会令人更加头痛。让我们向远在中国西安的科学家致以衷心的祝贺,他们的努力正在改变人类对新冠病毒的认识。

我察觉的一个现象是Zhi-Nan Chen (陈志南)在海外发文时仍然沿用第四军医大学的原名。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几十年的心血不能随着一夜的改名而灰灭。

中国学者发现新冠新受体CD147的工作,已经在世界科学界引起了广泛的关注。我们尤其欣慰的是,在美国和欧洲科学家全力投入新冠病毒的研究领域后,这项重大突破再次产生于中国,还是在中国科技不太发达的西北地区的西安。现转发我与同济海外校友讨论这项激动人心的发现的对话,有些很有意义的建议或许对新冠病毒的发病机理研究和防控有帮助:

同济海外牛人:“我的一个坚定的立场:对于一个致病范围和致病机理还不(完全)明白的传染病,让更多的人感染以达到什么“群体免疫“,或者说什么我们有“神药“而忽悠“这病不可怕“,或者说打安全性还未证实的疫苗就可万事大吉,这些都是不可取的。如果这个病毒不是自然进化而来,也找不到非人类的宿主,让更多的人感染就是对人类的犯罪!”

我的跟帖:“基本都同意,点赞。虽然最后一点新冠因失误而意外泄漏的可能性有,但是不大。除了ACE2和CD147作为受体帮助新冠进入外,现在还发现好几种proteases (蛋白酶)能够帮助新冠病毒攻膜,这些蛋白酶多是机体的,这个病毒abuses人体的系统到了极致。另外一点,雾里看花审视天朝的科学,西安那地方都有State of art先进的科学:抑制性CD147单抗,immunoprecipitation和免疫电镜。天朝现在是包括院士在内的骗子和实干科学家共存的国家,这对后者十分不公平。我瞧得起的人和留言才会被引用,为一种荣誉,我视思想为黄金,你这个留言我肯定会转发。[ThumbsUp][Shake]”

同济美国资深医生校友:“高血糖和流感病毒A可以增加细胞CD147的表达,这也有可能是COVID-19糖尿病病人的高死亡率的原因之一,以及为什么目前接种流感疫苗比以往更加重要!大部分呼吸道病毒感染引起的是lymphocytosis,而SARS-2象HIV感染一样导致lymphopenia 。尽管SARS-2感染引起的cytokines, growth factor, chemokines 等的变化也许是导致lymphopenia 的原因之一,但我一直怀疑SARS-2是否利用其它膜蛋白或受体直接感染了lymphocytes,就象HIV利用两种不同的chemokine receptors,CCR5和CXCR4一样。没有时间读wang的文章,不知道anti-ACE2受体的抗体是否也可以blockCD-147介导的COVID-19感染。我推测CD-147和ACE-2受体很可能接合病毒S蛋白上的不同位点”。

我的跟帖:“CD147把新冠拖回到免疫系统了,我长期推测是新冠诱导的免疫过激反应杀死了淋巴细胞。现在还不敢随便应用抗ACE2的抗体于新冠治疗,因为ACE2的生理功能太广泛太重要了,现在是应用抗S蛋白的抗体去封闭它与ACE2的结合。这是Wang的文章,很精采和欣慰中国产生好的Science, 我是看Skip Virgin 引用Muus文章才顺藤找到Wang的原始发现的,以后遇见Skip要与他提出这个事实,中国作者在这方面太吃亏了。Skip Virgin应该引用Zhi-Nan Chen最原始的论文”。

同济海外牛人:“有意回避东方原始发现是西方主流科学的顶奸做法之一”

同济美国资深医生校友:“我的意思是体外实验anti-ACE2受体实验。刚才google 一下,CD147在T-cells上有表达。尽管还没有实验证据表明COVID-19直接感染并杀死T-cells,但至少这种可能性现在变得越来越有可能,也多少印证了我以前的推测”。

同济美国资深医生校友:“以前我推测COVID-19使用ACE2受体进入细胞,这随后很快被石正丽组证实。但让我困惑的是新冠病人早期甚至严重的lymphopenia不能得到很好的解释,因为lymphocytes应该没有ACE2受体,而SARS-2中的细胞因子风暴中的成份过于复杂,对淋巴细胞proliferation 的影响就更难以有可信服说服力。所以,我希望并推测有其它的受体或机制导致lymphopenia。Wang的文章及我刚google 到的T-cells 表达CD-147,部分解达了我的疑惑!”

我的留言:”找到淋巴细胞的新冠受体能帮助我们理解,但是ACE2也在淋巴细胞上表达,虽然远没有在上皮细胞上表达得那么高?”

同济美国资深医生校友: “谢谢!以前以为巨噬细胞也像血管内皮细胞或其他组织的上皮细胞一样表达ACE2,但后来发现错了,想当然认为血细胞不表达或至少不表达有生理作用的ACE2。还是应该先做些google search。[Grin][Shake]”

我的留言:”这些过多的是RNA-Seq的data, 我确实沒见过ACE2在淋巴细胞表面表达并且具有功能意义的论文[Shake][ThumbsUp]”

同济美国资深医生校友:”刚抽空读了一下Wang的文章。如果在CO-IP实验中,能够进一步使用人源性肾细胞(象Hek293,assume表达both ACE2 receptors & CD147),而不是非洲猴原性的肾细胞(Vero E6)来做实验,并用anti-ACE2 AB染一下可能就更好了!至少可以提供一些信息,即CD147是除了做为独立的膜病毒受体外(弱结合性),是否还可以做为辅助受体与ACE2受体或其它膜蛋白)共同作用(强结合性)。这种关系应该被研究清楚,因为这对病毒的致病机理和治疗都非常重要!(不知道Vero E6是否表达ACE2 受体并结合SARS-2)”。

同济海外牛人:“真科啊!这样的交流值得看!”

同济美国资深医生校友:“可能为了早发表,赶时间,实验做的粗了点。但发现CD147可做为SARS-2的受体本身与证实ACE2受体为病毒进入细胞门户一样意义重大。也许他们是受到了其他病毒研究的提醒,因为CD147也是其它一些病毒的受体象麻疹病毒。所以,眼界开阔对科研真的很重要![Shake]”

我的留言:“像CCR5 那样的辅助或共同受体的想法很吸引人,但是也仅限于一定的细胞群。虽然CD147也表达在肺泡细胞上,但是我的感觉它更多的功能是在骨髓源性的细胞,白细胞,而ACE2的表达谱带要广泛得多。非常有意思的是,四环素类药物doxycycline 能够抑制CD147的表达。CD147拥有Proteases(MMPs)的激活功能,对疟原虫钻进红细胞重要(补体受体CR1也有此功能),还有其他的蛋白酶像TMPRSS2也能促进新冠病毒的侵入,相当于受体的功能。寻找特异性protease inhibitors是很专业的话,虽然已经有不少在临床上用,像Kalbitor。这篇文章给了Wang et al对于发现CD147受体的全部功劳”。

摘自上文:“In addition to ACE2, Wang and co-worker [8] recently demonstrated that SARS-CoV-2 SP also binds to CD147. They used Meplazumab, an anti-CD147 humanized antibody, co-immunoprecipitation, ELISA, and immuno-electron microscope to demonstrate the new CD147-SP route of viral invasion. This discovery provides a key target for the development and administration of specific anti-SARS-CoV-2 drugs.”

我的留言:“这好像是我昨天写的评语,可是我今天才看见此文。[ThumbsUp][Shake]”

我的留言 :“John Atkinson 发现的CD46就是measles receptor ,当时这篇Cell文章在1993年发表时引起高度重视。关键抗体和实验方法均来自Atkinson, 但是他不要求或拒绝署名,致谢就可以了。[ThumbsUp][Shake]”

同济美国资深医生校友:“CD147让我有兴趣的另一个原因是我一直对COVID-19 中的神经系统的损伤包括味觉的丧失感到迷惑,因为SARS-1和MERS应该都使用ACE2但无神经系统损伤症状。而CD147是一些嗜神经损伤病毒受体包括Measles。所以,COVID-19 中的神经损伤是否由于CD147介导(病毒或病毒介导的免疫损伤?)的应该研究一下。很期待西安组的后续研究!”

我的留言:“好主意[ThumbsUp][Shake]。只有通过我的公众号匿名传递你的ideas了。朋友告诉我,国内生物医学领域的群里热踪读一个叫雅美之途的家伙的文章[Chuckle][Laugh]”

同济美国资深医生校友:“看我刚找到的!已被证实了!SARS-2/CD147 interaction might be molecular basis of COVID-19 associated lymphopenia.”

我的留言:“确实如此,你这气质和水准特别适合于申请NIH Grants,只当医生可惜了[Chuckle][Chuckle]:“The mechanisms proposed in our study encour- age research on CD147 involvement in SARS-CoV-2 in direct invasion to T lymphocytes and associated lymphopen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