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门奇石

剑门奇石 名博

红尘梦回(10) 我与村里小寡妇的生死恋

剑门奇石 (2025-10-10 05:54:13) 评论 (0)

     红尘梦回(10)

                      我与村里小寡妇的生死恋

       最近国内的老邻居老王告诉我一个沉痛的消息,说是我西隔壁的老北京张老师过世了。虽然大家称他是北京人,但他自幼生长在江南小城姥姥家,上小学五年级才去北京,高中毕业就离开北京去陕北插队落户,工作也一直在南方,所以他自己称江南才是他的故乡。与张老师做邻居确实也夠老的了,约摸该有十来年吧。前几年我回国去,张老师总会沏上一壶好茶请我去聊天,他是中学里的语文老师,南师大中文系毕业的高才生。他知道我很喜欢古典诗词,可是我学的不是文科,虽然喜欢,毕竟自学成不了才,于是他就成了我成人教育的老师,他又是诲人不倦的那种有些古派的知识分子,与他相处真的得益非浅。老实说有朋友恭维我称我是作家,每次听人这样说,我总感到脸红,虽然也发表了些狗屁文章,那也是在他指导下写成的,从这可看出我与他感情还是不错的。本来老话说金乡邻银亲眷,有了共同的爱好,更是话得投机,所以每次回国总与他有许多话说;另外他老婆与他关系并不好,儿子听妈的话,与他也不太亲热,于是与他说得头来的我就在邻居的关系上又加上了亦师亦友一层,也因此当听说了他过世的消息不由得令我十分伤感,按说他年岁也不是太高,还不到我们国人男性的平均寿命。与他最后一次相聚已经是三年前了,那时候看他虽不能算是精神矍铄,但除了听力稍差外,思路还是很清晰的,不过他在讲话中不时会夹上一句“我好悔也”,这我知道,因为他曾不止一次告诉我其悔的原因。老王在告诉我他去世消息的时候,说他这两年精神大不如前,经常不离嘴的一句话就是“我好悔也”。在痛悼他去世的思绪中也不由得让我回忆起他告诉我他年轻时的一段心碎的往事,下面就是他当年告诉我的令他懊悔终生的初恋情结,为了叙述方便,我还是用他讲述时的口气写在下面。

      1969年的春天,在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接受贫下中再教育的浪潮中,我也随大流坐上去 陕北的火车,这是一列专门运送我们下乡的知青专列。在一个春寒料峭的早晨,车站广场上锣鼓喧天,红旗招展,好一派热气朝天,但与这喜气洋洋的景象反差极大的却是聚集在广场上送行亲人噙满泪水的眼睛,以及对未来无所适从的高中生与初中生那迷茫的眼神。 火车的汽笛声响彻在早春的空气中,列车在亲人的啜泣与万般的不舍中向西驶去。西行的列车在广袤的大地上飞驰,窗外的景色在不断地变换中,先是熟悉的青山绿水,繁华的市廛,渐渐地,嶙峋的高山,浊浪滚滚的大河,一望无际的黄土坡在车窗外不断地变换着。车厢内的年轻人也从开始时的新奇变得颇感失望, 这与出发前宣传的情况相差太大了,年轻人笑闹的的声音也被火车车轮在铁轨上行驶发出的吭嚓吭嚓声替代了。就这样经过三天的颠簸终于来到了陕西铜川,在中学教室里睡了一晚,第二天坐上大卡车延着黄泥公路来到延安。延安是我们心目中的革命圣地,我们庆幸能来到这儿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而不是去别的地方。还没等我们在圣地好好参观,前来接我们去插队落户所在大队的骡车一清早就来接我们了,大车在泥泞不堪的土路上晃悠晃悠地走着,汽车走两个小时的路程直到傍晚才来到目的地。据说这儿属于米脂县,早就听说米脂婆姨绥德的汉之盛名,两地相距不过40公里,米脂婆姨美丽自古有之,三国时的貂婵是出名的美女,她是米脂人。当然除了美女,米脂也出英雄,宋代抗金名将韩世忠就是米脂人,还有明末农民起义的领袖闯王李自成也是米脂人。因了早就听说过关于米脂的事,于是想当然的认为米脂既然是有人杰,那必然地灵,但一到这儿不禁大失所望。我们所到的还是米脂最边远的大队,春天在我们江南早已是春意盎然,莺飞草长,一派生机,可这里却是一眼望不到边的黄土。站在高处眺望,但见連绵起伏的山峦与交织的纵横沟壑、高低错落其间的窑洞,构成一幅壮丽的自然画卷,风从黄土高坡上吹来,传来高亢的信天游。我们一组刚好是五个人,三男二女,小队长把两个女同学安排在一户人家的小窑洞,三个男的两个安排在姓赵的一家人家,多出来一个我就安排在王老汉家,说是老汉,其实也不过五十来岁,如在我们家乡,还真称不上老,这里经年那黄土高坡上的阳光与干燥的风使人容易看老。王老汉有两个女儿与一个儿子,大女儿已经出嫁,二女儿17岁,儿子最小,才12岁,王家有三口窑洞,老夫妻俩住一口,二女儿一个人一口窑,儿子与我住一起。这窑洞大约有四米宽,高三米多,顶是拱形的,所以最高处应该不止三米,进深有六米,窑洞前面较宽,后面较窄,呈喇叭状。王家二女儿叫小琴,长得很漂亮,因她初中毕业后就在大队小学里当民办教师,不干地里活,所以皮肤白晢,唇红齿白,一张鹅蛋脸上一对灵动的大眼睛,笑起来两个浅浅的小酒窝,真没辱没了米脂婆姨(暂时只能称姑娘)这称号。

      因为是分散住在老乡家,所以知青们住那家就与房东家搭伙。当年号称渔米之乡的我们家乡,从1959年开始粮食供应就一直很紧张,在这缺少水源的黄土高坡庄稼的收成就更差,农民分的口粮主要是玉米、高粱,白面很少。国家对知青有政策,比当地农民供应稍稍多一点白面,不过也很有限。我在王家搭伙,王老汉婆姨想给我单独做饭,被我拒绝了,我说我是来接受你们再教育的,当然该同吃同住,而且我坚持把我的那分白面与他们家的羼在一起,所以我们吃的一日三餐离不开玉米糊,窝窝头。因为高粱的皮没有去净,所以这高粱面窝窝头糙得很,开始真有些吃不惯。那玉米与我们家乡的也不同,在家时乡下亲戚每当夏秋总会送一些金黄色的玉米来,煮了吃真是又糯又香。这里的玉米轧成的粉做的窝窝头淡而无味,热的时候还好,一冷就硬得如石头。不过就着窝窝头喝的小米粥倒是很好喝,这小米金黄色的,米脂的小米是很有名的。菜很少新鲜蔬菜,往往是地瓜汤,或是野菜。王老汉婆姨不时会给我一个煮鸡蛋,这是非常奢侈的了。

      以前在学校时每学期都要去农村参加夏收夏种与秋收秋种,那时候觉得这农活很苦的了,特别是夏收夏种,天气又热、麦桔弄到颈脖子里非常难受,到了这黄土高坡上,干的活儿更是又累又苦,与学校里的支农真不能比。黄土高坡上吹来的风,刮得脸上生疼,没有多少天下来,手起了疱,回到窑洞,洗脸盆里那水都变黑了。除了身体上的劳累,最难忍受的是对家乡的思念。春去秋来,地里的庄稼成熟了,玉米的缨子从外壳里钻出来,红白相间,高高的高粱穗子迎风摇曳,这种景色在以前从没见过,颇为壮观。知青们在老乡的带教下也逐渐学会了农活,男知青们在劳动中也尽量照顾女同学。虽然对黄土地上的生活习惯了一些,但大家对前途茫然,也不知何时是个头。王家二女儿在学校教书,她毕竟只是初中毕业,知道我是老三屆高中毕业生,所以经常来向我讨教一些教育上的问题,我当然是不厌其烦,除了解答她的一些提问外,另外还不时卖弄一些自己学过的知识,此时她就会睁着那对美丽的大眼睛,带着钦佩的目光盯着我,不由得让我心跳加速。慢慢的如果有几天她不来与我讨论一些学问方面的问题,我会感到很失落。快到年底,队里盖的知青房子已经盖好,因是腊月,有的知青回北京了,所以决定开春后再搬进新居,这也正中我下怀,小琴放寒假,这样就可每天在一起。小琴心灵手巧,会剪纸,家里的窗户、柜子都貼上了很好看的窗花。她还把一件破旧的老羊皮袄拆了给我做了一顶帽子,一付手套。除夕新年,队里宰了头猪,杀了只羊,家家把平日舍不得吃的白面做了馍,包了饺子,我与王老汉一家在这黄土高坡的窑洞内高高兴兴过了个年。

     开春后,我也搬到了知青点,小琴放学后或是星期天,总会来看我,每次来总会给我带些儿鸡蛋或其他一些吃的东西,让我们知青点的这些小光棍们很是羡慕。春耕开始了,整天的高强劳动每天傍晚收工到窑洞里整个骨架就像散了架似的,躺到坑上不想动弹。有一天晚上,小琴来知青点,看到我累成这个模样,很是心痛,她对我说,怕我这样下去会坚持不下去,要不让她与她当大队长的二叔说一下,把民办教师的职位让给我,反正她从小在地里干过,习惯了。我連声说,这哪能这哪能,我一个小伙子怎么能让你受苦!当下她也没有再说什么,帮我把髒衣服拿去洗了。大约过了半个月,小队长找我,说大队里决定让我去大队小学里当民办教师,我试探着说,那小琴的老师还当不?他说当啊,我说那怎么叫我去呢?队长说小学里原来的那个男老师也是插队知青,因他家里帮他弄了个回城指标,去城里工厂当工人了,所以小队里推荐我去。这个好消息不啻天上掉下了个馅饼来,当天小琴来我处,我把去小学当老师的消息告诉了她,小琴也非常为我高兴。第二天我就去小学校,原来那位老师与我交接了下就去城里了。刚到学校,我对怎么教小学生还真不知道,亏得小琴指点,从此我俩每天早上一起去学校,放学后一起回来,工作上有什么难处,两个人也有商量。由于天天这么接触,我与小琴两人的关系越来越亲密,有时我私下里想,若是一直在这儿,不能回北京,那年纪再大些总得成家,要是能娶小琴为妻,这一生也无遗憾了。凭我的直觉,小琴似乎对我也有心,不过有时我用言语试探她,她却总把话题岔开去。虽然这样,我也不急,因为我俩年龄都还小。

      国庆节快到了,有一天放学回家的路上,小琴不怎么说话,问她也不太答话,我向她脸上仔细看去,她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泪珠,这可把我吓坏了,在我再三追问下,她才告诉我,国庆节她要出嫁了,对像是大队书记的儿子,原来她早就许配了人家,媒人就是她当大队长的二叔。这消息犹似一道晴天霹雳,一下把我砸蒙了,我问她她自己可愿意,她说这儿子女的婚姻从来就是父母说了算,而且他们看中亲家条件好,他还有木匠的手艺活。又说,她妈也说了,插队知青将来总要回北京去的,她一个农村姑娘不可能去城里,她知道我对她的心意,但命运就是如此,希望我忘了她。

      不久,就是小琴出嫁的日子,我们这些知青也被邀请去参加她的婚礼。一个与小琴很要好的女同学偷偷告诉我,小琴托她对我说叫我一定要参加她的婚礼,而且还说在闹洞房时一定得去洞房内保护她。我本不想去参加,自己的心上人给人家当新娘了自己伤心还来不及,哪有心情去喝这苦酒!但女同学又说,这里结婚时闹洞房时会把新娘弄得很狼狽,甚至有很出格的行为,但新郞新娘却不能表示不满。话说到这分上,我就不能不去了。那天晚上酒席上我低着头一口一口喝着闷酒,等到闹洞房时才记起女同学的嘱咐,与大家一起到洞房。闹洞房开始了,开始时还算规矩,但不一会就乱作一团,在醉眼矇眬中,我看见一个队里的二混子竟然把他那只咸猪手伸向小琴胸部,不由我怒气直冲脑门,我一脚把这小子踢倒在地,于是闹洞房就在这昏蛋的惨叫声中结束。这几年我在乡下劳动,力气涨了不小,这一脚把这小子的腰踢伤了,本来要把我弄到群专组去吃家生,好得小琴公公是大队书记,这事也就不了了之,而且从此举行婚礼闹洞房时就再没有侮辱新娘的行为了,这也算我这一脚的功劳。 小琴嫁过去后,因离得较远,小琴也难得回娘家,她又在另一个学校教书,所以我俩见面的机会就少了。据小琴弟弟说姐与姐夫关么不怎么好,因为这婚事小琴本不愿的,姐夫生得矮小,人又木呐, 由于做木匠活,在外的时间比较多,因此两人感情 比较疏离。

     小琴出嫁不到两年,她男人在给人家盖房时不慎从房梁上跌下,当下就死了,小琴成了寡妇,她不愿在夫家守寡,公婆见她年纪轻轻的估计也守不住的,又没有孩子,就让她回了娘家。 因成了小寡妇,寡妇门前是非多,所以我与小琴反倒不能时常相见。她很懊悔当初迫于父母之命嫁了一个自己不爱的人,也觉得对不起我,每次见了我总是讪讪的,其实我心里从来没有忘掉她,慢慢地有了想娶她的念头。随着时光的流逝,我与她真的就好上了,但当年农村里很忌讳寡妇嫁人的,小琴她爸妈也总觉得我将来总要回城市里去的,所以很不赞成她与我交往,我俩也总是只能避了人偷偷约会。但每当谈到今后,总觉得两人之间有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因为除了她父母这头外,我母亲这一关也很难通过。我很小的时候父亲就过世了,为了不让我受委屈,母亲没有改嫁,把我一手拉扯大,她可不愿她的宝贝儿子一辈子耽在陕北这穷山旮旯里。恰好此时传来了恢复高考的消息,小琴鼓劢我去报考,说是等我大学毕了业,有了工作就可以娶她,那时我们俩既不去北京,又离开了她家,谁也就管不着咱俩了。于是我专门报考了南京的大学,这样将来可以分配到南方工作。真是天如人愿,我考上了南京师范学院(后更名师范大学)。录取书收到后,小琴比我还高兴,似乎我们的希望成功了一半。不过接下来小琴又不无担心地说,秦腔中有一出戏叫《活捉王魁》,我上了大学会不会也像戏中的王魁一样不要她了,我赌天罚咒说一定不会负她,她说若是这样就私下做了夫妻,生米煮成了熟饭,她就放心了,我说好,于是在离开前我们俩就偷偷在一起了,直至我离开。离别那天,她避了家里人,给我一双她亲手做的布鞋,六个煮熟的鸡蛋,又给我她剪的一对鸳鸯剪纸,然后把我一直送过那道山梁后才在我的再三催促下恋恋不舍地回去,我走出了好远,还见她站在那儿,我朝她挥挥手,示意她快回去,才见她一步三回头的转身离去,直至我转上了去城里的岔道,就再也看不见了,没想到这最后的一瞥竟是她留给我在这世上的最后回忆,也是让我不能愿谅自己,让我懊悔了终生。

    到学校后,我马上写了封信给她报平安,为了掩人耳目,信是写到她弟弟学校里去的,她给我的回信也是由她弟代寄的。我俩的鸿雁传书每星期一次,信里她对我总是情意浓浓,我也把对她的思念写成绵绵情话。在我到学校两个月后,就再也没接到她的信了,开始我还不着急,可是連着三个星期没接到她的信就不由得担心起来.在焦急的等待中终于收到了她的来信。信不是她写的而是她弟弟写的,当我双手颤抖打开信封时,一个晴天夀雳向我劈来,泪水立即模糊了我的双眼,这封信竟然送来她的噩耗,我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反复看了几遍才确信信上写的是真的。原来三周前的半夜,她突然觉得腹痛难挨,天濛濛亮的时候请赤脚医生来看,赤脚医生也说不上什么病就叫赶快送公社卫生院,于是家里人抬上她走了十里路才赶到公社卫生院,医生怀疑是内出血,出血原因怀疑是宫外孕,可是问了家属才知道是个寡妇,因乡下医院没有输血与手术条件,得马上转到城里人民医院去抢救。于是拨通了人民医院的急救电话,请医院派救护车过来,等救护车到时把她抬上车已经是奄奄一息,车子开出还不到半个小时,随车来的医生一看就说不行了,在车上抢救了一番后终于宣告人已死亡。因为忙着料理姐姐的后事,所以我写去的信没有回,弟弟也一直沉浸在姐姐去世的痛苦中,她弟弟是知道她姐姐与我相爱的事,在悲痛之余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写信告诉我。

      自打小琴过世后,我一直生活在自责中,若不是我与她有那事,那她绝不会在这年纪轻轻就去了,我虽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我简直就是个杀人的凶手,我痛恨自己。我写信与她弟弟说想去她那儿看看她的墓地,她弟弟告诉我因为家里人都不知道姐姐与我的事,就不要让她的名誉在死后再沾上污点了,在她们那儿,寡妇出了这种事連家里人都没有面子,就不要再去打扰她们一家了,这样我就一直没有再去看望我青年时的恋人。好容易毕业了,我被分配在这个江南小城的一所中学教语文,在此期间,亦有好事的同事朋友为我牵线搭桥,但都被我以各种理由搪塞过去了。这样一直到了38岁,我母亲快到70岁了,她说没有见到我成家她会死不瞑目的,在她的催逼下,我随随便便就与一个同事的妹妹结了婚,她也已经是个老姑娘了,以前一直横挑竖揀,把美好的时光担误了,对我这个老男人并不满意,在她哥哥的安排下与我始了婚,婚后感情淡淡的,不过还勉强维持着,婚后两年有了一个儿子,日子就这样马马虎虎不咸不淡的过着。后来她看了我的日记,知道了我与小琴的事,并且我还一直在怀念她,这样原本没有什么感情的两人就更如同陌路,儿子长大后听了他母亲的挑唆,父子间也没有很深的感情。我把自己毕生的精力都放在工作中,业余爱好就是古诗词,特别是纳兰容若的悼亡诗(词)、李商隐怀念情人的无题诗都背得滾瓜烂熟。我在陕北时学会了秦腔,不过我嫌它唱腔太高亢,于是爱上了京戏,没事就唱上一段排解心中的郁悶,其中《捉放曹》里陈宫唱的那段“我好悔也,一轮明月照窗下,陈宫心中乱如麻,悔不心猿并意马,悔不该随他人到吕家-----”我边唱边看着小琴给我的鸳鸯剪纸,泪水迷糊了我的双眼。

     以上就是张老师诉说的他年轻时在陕北黄土高原上与村里一个小寡妇的未了情,每次说到小琴的死时他总是泪眼婆娑,让听的我也不由得为他伤心,更是对小寡妇的死难过。我想假如当年小琴没有遇到他;又若是当年他俩冲破各种阻力成了婚;再有要是当年农村的医疗水平不是这么差------我不忍再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