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有不少俄罗斯富人喜欢到西欧旅游和居住,俄罗斯国内曾流行一种观念:去西欧旅游代表着生活品质高,是“成功人士”的象征。但自2022年俄罗斯全面入侵乌克兰以来,俄罗斯游客在前往欧洲和北美时面临越来越多的限制,主要体现在签证政策趋紧、入境禁令出台以及航空禁飞等方面。许多西欧国家对俄罗斯游客实施了全面入境禁令,禁止所有以旅游和休闲为目的的入境活动。同时,欧盟也禁止俄罗斯航空公司进入其领空,这迫使俄罗斯游客需通过第三国转机,显著增加了出行成本与复杂性。2022年,俄罗斯赴欧洲旅游人数锐减约90%,显示出局势带来的巨大影响。
在此背景下,阿联酋成为少数对俄罗斯人保持开放和友好态度的国家之一。尽管阿联酋是西方的长期盟友,但在俄乌冲突问题上始终试图维持中立,并未对俄罗斯实施制裁。随着俄罗斯与西方关系持续紧张、经济制裁不断升级,越来越多富裕的俄罗斯人——尤其是企业家、科技从业者以及高净值人群——选择将资产、家庭乃至事业迁往一个更中立、安全的环境。阿联酋因此成为他们的重要目的地。
迪拜是俄国富人和富二代最集中的城市。我们三月份在迪拜的几天,到处都看到俄罗斯人,在我们住的酒店Park Hyatt Dubai,Dubai Mall等处,也时不时会听到说俄语的。酒店里还有俄语电视频道,当然现在也有中文频道了,我还看了个剧,哈哈。 许多俄罗斯人成群结队的,迪拜几乎成了他们的世界。迪拜房产市场吸引了大量俄罗斯买家,据数据显示,在部分高端住宅项目中,俄罗斯买家的占比甚至超过30%。
在迪拜的最后两天,为感受一下当地居民的生活,我们住到了棕榈岛(Palm Jumeirah)的一个度假酒店里。 棕榈岛是由一系列人造岛屿,填海造地而成,从高空俯瞰时,那些岛屿的形状就像一棵棕榈树。这里坐落着多家顶级的豪华度假村(Atlantis The Palm,Atlantis The Royal等等 )和许多豪华私人别墅,购物中心,餐馆,酒店等,几乎每个出租和网约车司机送我们回去时都会告诉我们,这里是全迪拜最高级,最适合居住的地区。




我们住的度假酒店坐落于迪拜朱美拉棕榈岛的美景之中,沙滩上看见的Atlantis The Palm10分钟就可以走到了,早晨有时散步就到了那里。
房间里有全套的厨房设备和洗衣机和烘干机。 不过鉴于上次在卡塔尔水漫金山的经历,这次没敢再启用洗衣机,哈哈。

第一天住进去的时候,我刚放进卧室柜子里的白裙突然就没了,翻箱倒柜,客厅,卧室一通的乱找。我一口咬定肯定是喜欢乱动东西的LD干的,可人家死活不承认。最后LD在门口另外一个卧室的柜子里,看见裙子静静地挂在里面,我们这才意识到酒店给我们升级的套房是两个卧室,并且长得一模一样。原以为是一室一厅的标准套房。

酒店有专门的私人白沙滩。沐浴在阿拉伯湾的灿烂阳光下,如同隐藏的世外桃源。
迪拜和大多数的伊斯兰国家不同,对游客的穿着几乎没什么限制,比基尼在高级酒店比比皆是,据称游客有大约30%是俄罗斯人。


有天我们去参加了一个沙漠探险游。来酒店接我们的是一辆大型的SUV,接上我们后,司机又开到旁边的独立别墅接两个十几岁的女孩,一听她们讲俄语,就知道他们是俄国人。 两人身材纤细,打扮摩登,妆容精致,一看就是俄国的富二代。
其中一个穿同色露肚短背心,休闲长裤的女孩叫索尼娅,英语非常流利,和我们相谈甚欢。她在迪拜已经有几年了,来自莫斯科地区,从小就在西欧国家长大和读书,到过许多国家。 另外一位是她的表妹,叫娜塔莉亚,从克里米亚到迪拜探亲,度假,基本上不会说英语,只能靠索尼娅的翻译和我们交谈。两人的风格截然不同,索尼娅特别健谈,爱笑,娜塔莉亚话不太多,稍稍内向一点。我们很快就聊开了,从沙漠的热,到城市的冷,从故乡的食物,到对“归属感”的困惑。
索尼娅的父母是俄罗斯商人,几年前从西欧搬到Palm Jumeirah区,窗外就是波斯湾的美景。起初索尼娅对迪拜并不喜欢。炎热的天气和天差地别的文化与她熟悉的欧洲非常地不同 ,甚至连空气中的味道都让她感到不安。
她就读于一所英式国际高中,几年后慢慢习惯,融入这个多元文化的环境。 她告诉我们俄罗斯人在迪拜拥有自己的医疗设施、牙医和足球学校等,有自己的社交圈子,没有太多在“外国”的感觉。在俄乌战争后,全家一次都没有回过俄罗斯。
克里米亚原本是乌克兰的一部分,因此娜塔莉亚自小便掌握乌克兰语。2014年,克里米亚被俄罗斯吞并,教育机构已全面改用俄语授课。听娜塔莉亚说,他们一家的生活没受到乌克兰战争的影响,商店营业、学校上课、公共交通仍在运行,能买到食物和日用品,但很多进口商品缺货或价格上涨甚至翻倍。曾是俄罗斯人度假胜地的克里米亚,如今游客锐减,许多旅馆和餐馆关闭。有些西方媒体的网页,被屏蔽而读不到了,当然在迪拜,她可以得到世界各种信息,可以自由思考。 不过她似乎对克里米亚是否最终属于俄国还是乌克兰没什么自己的倾向。
俄国人大多在迪拜保持相对的低调与谨慎,很少公开讨论政治。加上两人的年纪较轻,政治概念淡泊,我们就没有和她们深入地谈俄乌战争。
出城一段时间后,我们进入了一望无际的大沙漠。SUV在高低起伏的广袤沙漠中飞驰,迎着滚滚黄沙,尘土飞扬,绝尘而去。要不是车窗关着,肯定会迷了我的双眼。
司机预先放了轮胎的气,又放上了应景的沙漠音乐,车时而冲上陡峭沙坡,时而俯冲而下,宛如猛兽穿梭在金色海洋之间。车轮在柔软的沙地上刻下深深印记。每一次急转、每一次腾跃,都带来心跳加速的刺激与震撼。在左右摇晃,上下震动的紧张之中,我一手死死抓着车窗上的拉手,另一手下意识地攥紧了LD的手臂,尖叫在车厢中此起彼伏,惊惧中带着欢愉,兴奋中透着疯狂。那一刻,我们放下了所有束缚,在沙浪与速度的裹挟中,彻底释放了自我,沉醉在这场肾上腺素狂飙的旅程里。

这张网图

照相的众人和二代:)


这张我也挺喜欢的,很有感觉。
再来一张,哈哈哈。
只是骆驼太硌屁股了,比骑马痛好多,还要挥手致意摆笑脸,辛苦,哈哈。





随后我们到了沙漠的营地,体验传统的阿拉伯文化。索尼娅说她原来参加过几次这样的旅游团,怪不得她很是娴熟,她拒绝了来推销东西的小贩,但自己主动另外付钱买了水果盘,吃起东西来也挺挑剔的样子。
晚餐东西不少,各种牛羊鸡肉的烧烤,色拉,甜点,阿拉伯咖啡、烤饼,填饱肚子没问题,但味道就一般了。


一边吃,一边看秀。舞蹈充满节奏感,还有些小武术,杂耍,令人沉浸其中,也对阿联酋的传统艺术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玩火的把戏很多年前我么在墨西哥就领教了,口中吐火,灭火,游客们还都看得津津有味。


秀持续着,一直到最后山头上迪拜的标志在烟火中绽放.

像索尼娅这种年轻并长期受过西式教育的人,在迪拜这样一个“中立地带”,更容易接触多元文化。他们没有意识形态的限制,对美国也持开放甚至向往的态度,没被俄国的官方宣传而将美国妖魔化。她对美国的流行文化(电影、音乐、科技公司)有浓厚的兴趣,对美国的音乐也是如数家珍,还告诉我她梦想去美国旅游,读书,工作。
回程的路上,索尼娅特意让司机导游换上了带有当地风情的阿拉伯音乐,还特意把音量调到最大,说是让我们沉浸在沙漠中行走的感觉。天,夜色安静,车窗外一片寂静,而车内的音乐却像一颗颗不停爆炸的炸弹,轰得我心脏病都快给出来了。勉强撑了十来分钟,实在受不了了,我委婉地问她能不能稍微调小一点。她这才把音量调低了一些,还热情地问我们有没有喜欢的音乐,接着不停地帮我们切换各种美国流行歌曲。
司机送我们回酒店前,先到达了索尼娅家的别墅。我们彼此挥手告别。和这两个俄国女孩只是短暂的旅途伴侣,世界观或许也并不完全相同,未来重逢的可能更几乎为零。但这一切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遥远的迪拜,我们这些背景迥异的人,曾短暂地并行过一段美好的旅程,平静地感知着彼此的存在方式。
我知道,她们会记得这一天,就像此刻我写下了这一切。
祝福她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