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下的左邻右舍(一)之补充,(三)(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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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西斜对门邻居离婚再婚之补充
这天中午,气温高达32℃,由于没有一丝云彩,阳光照射到的地方非常炎热。突然屋外传来男孩的哭声,循声看去,是西斜对门邻居的小男孩蹲在他家门口的马路边伤心地大哭。上面毒太阳照着,马路被烤得滚烫,孩子不在家里而是跑到马路边痛哭,肯定有什么难以化解的伤心事。他应该上小学了,学校因疫情还没有开学。按照他们家的安排,他的妈妈把他们送到这儿就离开了,现在房屋的原女主人和新的女主人都不在家,这两个新旧女主人是回避的。这天兄弟俩被大人安排到爸爸家,也就是他们原来熟悉的家,现在却不能长时间住着只能偶尔来玩玩的地方。后来孩子的爸爸走出来站在孩子身边劝说着,很长时间孩子没有动。看来并不理会爸爸的劝说,
本来我们就被他家原夫妇俩离婚导致孩子被迫离开熟悉的家随单亲妈妈生活感到担心和压抑,孩子的哭声更像一块大石头压到我们心上,之前,我们几乎没有听到过他家孩子的哭声。老伴说:“我不能听小孩哭。”女儿说:“我也是。”我说:“我也是。”3 个人一阵沉默,体味着同样的感受:同情、怜爱、无助、无奈。
想想外孙外孙女在爸爸妈妈的共同爱抚中生活,经常找些理由争宠。爸爸带他们的时候,闹着要妈妈,妈妈带的时候闹着要爸爸,他们要的就是爸爸妈妈都在自己的身边、一起爱自己的安全感、满足感、幸福感。尤其小一点的外孙女,如果看到爸爸或妈妈和哥哥亲热,赶快撒着娇挤在哥哥和爸爸或妈妈的中间,使劲推开哥哥。今天早晨,外孙女起床就发无名火、“起床气”,不愿意换尿布,还用脚踢她妈妈。她妈妈把她放到沙发上不再搭理她,自己坐到餐桌边看手机。后来她妈妈感觉外孙女悄没声息地向自己移动,下意识回头看看,没想到外孙女像小兔子一样突突突地跑回沙发,睁大眼睛看着她妈妈,也不哭也不闹了,老老实实地让换尿布了。
在充满爱的原生家庭、父爱和母爱像阳光和雨露滋润着孩子健康成长,缺一不可。缺少父爱或缺少母爱的家对孩子来说是冷冰冰的。为人父母有责任和义务用父爱和母爱给孩子搭建一个温暖幸福的港湾。
傍晚,女儿女婿出门去接孩子的时候正巧碰到西斜对门家的原女主人来接孩子。孩子爸爸站在汽车旁边送孩子上车,跟我们女儿女婿打个招呼,他的前妻、孩子的妈妈一直在打电话,不搭理任何人,接着就开车带着孩子们驶离孩子们曾经熟悉而如今越来越陌生的家。
 
(三)正对门邻居家男主人的汽车引擎盖被撞得面目全非
正对门的邻居家女主人在医院的ICU病房工作。怎么知道的?还得从一段社交媒体上的视频说起。有一天,女儿突然发现一段社交媒体上的视频很像我们正对门的邻居家。女儿求证后获得肯定,是这家女主人发的视频,她介绍她家门前深更半夜遭遇了汽车盗贼。视频中有一个人偷偷摸摸地绕着他家的汽车转,还伸手动车门。虽然最终这个盗贼无功而返,也够吓人的。视频最后对门的男主人还出来探查一番。这个社交媒体是实名注册的,资料显示发视频的正对门邻居家女主人经过很多阶段的学习,目前在医院的ICU病房工作。
女儿所住的社区还是比较安全的,但在正对门邻居家有盗贼企图对汽车下手之前几个月,我们家女婿停在门前的汽车也遭遇过窃贼。由于女婿忘记锁车,他被盗走了一套不错的车载音响,尽管女婿报警了也无济于事,因为门前监控坏了。警察分析可能是中学生所为,说此类案件时有发生,车主要自己做好防盗工作。
正对门邻居家男主人一直开皮卡车,有时还穿着工程人员穿的那种草绿色工作服上下班,每天下班都显得疲惫不堪。他也是我们家外孙打招呼交谈最多的一个人,因为他经常在门前忙乎,清除杂草,打扫卫生,修理汽车、拉垃圾桶等等。“Hi, how are you doing?”“Good morning!”“I ate breakfast, chocolate    eggo(waffle), oatmeal, milk… ”“What are you doing?”“Today I’m going… ” 正对门邻居家男主人尽管正在忙碌,也总是微笑着应答外孙的对话。在场的女儿女婿或我们总是赶紧打断外孙的问话,告诉他人家正忙着呢:“Busy,busy”。外孙则意犹未尽,怏怏而返。有时候外孙已经到汽车里了,甚至已经为他系上安全带了,他突然说还没有跟那人说再见呢,一定要下车跟正对门邻居家男主人再见。下车后向马路对面大声说再见,再见,才心安理得地爬进汽车。
有一个阶段,正对门邻居家男主人天天不上班了,偶尔开皮卡车外出吃饭购物,每天都在家打理前院。他先是连根清除掉门前路边草坪上的杂草和上层泥土,后来又挖开门口的地下排水管道,自己卸掉旧的下水管道换上新管道,再运走挖出的泥土,铺平挖开的路面。自己在原草坪处铺上前院人工草坪,估计也像我们女儿家一样,杂草长进下水管道,堵塞了下水管道。这边的人工费昂贵是出了名的。我们女儿家的下水管道被盘根错节的杂草堵塞,仅仅找工人疏通一下管道,当然工人先得清除管道内外的杂草,就花费了600刀。女婿嫌门前芙蓉树长得太高碰到电线了,请一个在旁边人家砍树的工人把碰到电线的树枝砍断,工人挥手砍了两三下,就要60刀。我们当时在厨房看到砍树,女婿不让我们先告诉女儿,说要给她一个惊喜。女儿听后说:“还惊喜呢,是惊吓。就这两下子,要60刀?”正对门邻居家这个改造工程如果请工人来做,至少要好几千刀。偶尔有送材料的、运渣土的大车开来,他家的车就临时停在我们这边的马路边给大车让道,见到我们家的人,他都要赶快说一句:“Almost done. Almost done.”
改造工程结束,他又在前门宽大的屋檐下放置2把蓝色的折叠椅,可能他或者他老婆不满意椅子的颜色,过2天,又把椅子调换成浅蓝色的。但始终没有看见他们家有人坐过这两把椅子,可能有椅子而没有闲暇时间吧。这种情况在这边很普遍。只看到一些人家门口放着椅子、沙发,从来没有看到有人坐。
正对门邻居家有一个十来岁的女儿,平时在寄宿学校,有时候双休日才接回来,她也喜欢绕着这一带骑自行车。后来,她的这辆儿童自行车放在门口路边,这是当地人家有东西舍弃不要任人取走的位置。我想把他家自行车推到我们家留外孙女长大了用,还在犹豫之间,自行车被别人推走了。想想外孙女还太小一时半会用不上,也许别人家女孩正好派上用场,也就心安了。
在不上班的这段期间,正对门邻居家男主人买了一辆廉价的只有2个座位的老旧小型轿车,因为太旧,看不清车标,肯定不是老爷车。从买这辆小车子开始,他就不停地捣鼓、修理这辆小车子,好像在刻意学习汽车技术。
后来,他每天都开着这辆老旧小车正常上下班,和以前一样,早晨7点左右出发,下午3点左右到家。皮卡车闲置在马路边,偶尔开开,有点遛遛车的味道。
疫情爆发的最初阶段,正对门邻居家男主人还正常上班。
不久,他就不再像以前一样正常上班了,每天都呆在家里,也许他的工作不属于必要工作,被要求居家隔离了,也许他被辞退了,也许他自己主动请辞了。但他家女主人仍然正常上班,有时上白班,有时上夜班。虽然普通医院也传来裁员的消息,但是在ICU病房工作的她还有班可上,
在疫情期间,正对门邻居家男主人终于有时间和心情坐在门前的折叠椅子上休息了,他坐在那儿主要是看手机,有的时候茫然地仰望天空,或者毫无目的地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和偶尔路过他门前散步遛狗的行人打打招呼。如果我老伴在门前除草扫地倒垃圾,他必会主动向老伴挥挥手打个招呼。
有一天,我们突然发现正对门邻居家男主人的老旧小车的引擎盖被撞得面目全非,老伴正好在门外看到他开着被撞的小汽车地回家,他有点狼狈尴尬地冲我老伴笑笑。我们心想车被撞成这样自己修不好了,这下可能要送到修车厂了吧?没有,连续几天,他进进出出忙着修车。这小车居然还能开,他修修,开车在周围转转,修修,开车在周围转转。最后,他买回一个新的引擎盖自己动手换上,车子修好了!似乎比原来的车子成色还新!
全球疫情仍在高位运转,据不完全统计,全球累计确诊超611万,累计死亡近37万。连南美洲亚马逊雨林的原住民都受到新冠病毒的入侵,不仅发现确诊病例,还有死亡病例。这些原住民离群索居,没有抵御外来疾病的免疫力,缺乏必要的医疗物质和医护人员,如果新冠病毒在这里蔓延,他们将遭受灭顶之灾,很可能是新一轮的种族灭绝。
想想新冠病毒席卷全球,居然从那边的远亲追逐到这边的近邻,并波及到全世界每个角落,无一幸免。看着正对门邻居家男主人无班可上在家门口发呆,看着他的汽车引擎盖被撞得面目全非,好像都在无声诉说着普通人的故事:天上飘扬的雪花落到谁的头上都会变成一座大山。
       
(四)东邻家的大狗叫得更欢了
东邻家四口人,五十岁左右的双职工父母带一对二十岁左右上大学的儿女,很圆满很和谐的一家人。往年夏夜,孩子们放暑假的时候,常常能听到他们一家四口人在院子里谈天说地,欢声笑语随晚风飘出院外飞到周围邻居的耳边。除了4口人,他们家还养了一条大黑狗,这只狗很凶猛,只要听到一点点异样的响动,就会发出狺狺之声。如果它判断响声暗含危险,就会带着满腔的敌意,引吭狂吠,吓退对方。可以想见,如果真有陌生人闯进东邻家,大黑狗的眼里会闪着凶光,狂吠不止,甚至张开大嘴,露出尖利雪白的牙齿扑向陌生人。
我们经常在院子里活动,清除杂草,打扫卫生,锻炼身体等等,都小心翼翼,生怕弄出什么响动,引发东隔壁的大黑狗吼叫,毕竟两家只隔一道漏着缝的木栅栏。有时,我们在院子里锻炼,外孙外孙女在院子里玩耍,冷不防,大黑狗狂吼起来,我们不由地吓一跳,孩子有时还被吓哭了,我们赶紧哄孩子,总感到很窝囊很扫兴。好在每次狗吠之后总会传来狗主人呵斥狗的声音,狗也很听主人的话,立刻停止了吠叫。听说其他有的州对狗叫的声音有多少分贝的限制,超过了可以投诉。
这边很多人自由散漫惯了,又特别喜欢聊天,闷在家里几天就像生大病一样,浑身难受,这也是居家隔离难以执行的原因。封州不久,东邻家就经常有亲朋好友来访,每次人数也不多,一两个人,时间也不长,一般在上午时段。主要是男主人陪客人高谈阔论,偶尔女主人也参加交谈。有时候下午他家上大学的儿女们也在后院活动锻炼,儿子经常跳绳。少数时候,他家儿子还会带同学来家玩,有一次他和2个 同学清除前院杂草、落叶,看到我们都礼貌地打打招呼。因为经常有人来,他家的大黑狗也忙乎起来,叫得比平时多了起来。或许也有“人来疯”的成分吧,有人来访,主人高兴,它也高兴地为主人助兴。真有点“柴门闻犬吠,居家迎友人”的意境呢,这里的“居家”有特定的含义,即“居家隔离”。
偶尔,后院里飘着一股怪味,女婿到后院走一遭,回来告诉我们是东邻家男主人在院子里吸麻,小桌子上还放着吸大麻的玻璃瓶,怪味就是从他家后院飘过来的。还有一两次,他家来客人的时候也有大麻的味道飘过来。不知道他家的大黑狗叫得多了是否与闻到主人吸麻有关。难怪冬夜也曾飘过这种怪味,因为当时人们都关起门在家里活动,搞不清是从谁家飘过来的味道。
此州使用娱乐性大麻已经合法化,一般华人是反对、抵触使用大麻合法化的,主要担心孩子吸麻。但据说,有些学校的大学生中吸麻已成为一种时尚,不吸麻显得很“Out”。为了寻求刺激、融入圈子、舒缓压力,大学生中吸麻者越来越多。不过,21岁以下的青少年吸麻违法,且联邦法律是禁止使用大麻的。
这边社会和我们的认知有很大差距,千奇百怪是它的本色。我们对它的了解连肤浅都谈不上,可以说没有了解。
这次来之前还有一点规划,计划出去走一走,看一看,多接触人,多了解社会,如果情况允许也像在国内那样做做公益。但世纪大疫情砸碎了我们的计划,后疫情时代我们怎么过?一切都是未知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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