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黄梅季节

　　梅雨季节的来临，天空及大地，屋内及屋外，都被这似乎永远也下不完的雨紧紧地缠绕着。大地的一切在接受着这雨的洗礼着。
　　今年的雨水比往年多，据气象预报，皖南山区的雨量更大更多。这样我们官溪河水位迅速上涨，已经超过了历史最高水位，长江水位也同样达到历史最高。
　　我家乡近年来的圩堤加固得非常好，虽然没有破圩的危险，但防汛工作仍抓得很紧。
　　今天我被安排去防汛。
　　来到钱家渡口的圩堤上。看到河里水平面离圩堤只有约三米多高了，河水仍然还在上涨。
　　黄梅天的时节，这雨天就是那么古怪。白天的上午和夜里都是下着雨，傍晚有时停一会，天空中会露出一块一块的亮处来，这一现象人们多年来的经验有此一说：“晚娘不是好人，晚晴不是好晴”。等到天黑过后准会又下起雨来。
　　其实靠我们当地下大雨，还不是主要使河水上涨的原因。这大雨只会带来内涝，时间也不会太长。南宕、永丰，三坝几个大排灌站都开足马力向外排。即使有几天淹没，对庄稼的损失不是很大。如果是破圩，后果将不堪设想，那是毁灭性的灾难。
　　高淳地势特别，这里还是说一句。如果不是筑东坝，那高淳的水位再高也不是那么有危险的。筑东坝后，高淳几大湖泊的洪水只有唯一的一条当涂口出长江，距离长而且缓慢，大南湖的水从水阳江的上游从新河庄流入固城湖，这样一来，高淳的水位就一下子抬高了。
　　今天我的工作的送筹，也许朋友们不知道送筹是什么，这里啰嗦几句，也就是在整个圩堤上每隔约一公里搭有一个防汛篷，每一个防汛篷中有两个人值班。起点的防汛篷中发一支竹签做的筹，长度约半米，一端标有红色的油漆。筹主要是起到往下传递的作用，送筹的人一路步行走着，检查圩堤的情况，一有危险，必须马上通报。以前的圩堤是泥泞的稀土，现在好了，都是铺上了石子的路，走起来不像以前那样艰难。
　　我一面拿着筹，一面很细心地查看着圩堤两边的一切，仿佛整个圩内几十万人的生命财产都掌握在我的手中。快到下一个防汛篷时，其中的一个人已经在准备接我的筹了，他也是同样的责任，再一个个传下去。
　　“报告，没有发现险情。”我将筹交给了下一班人。
　　这句话是必定要说的。那人接过我的筹就走了。
　　回头回来时，手里虽然没有筹子了，但同样要注意着险情的发生，我看着滚滚向下的河水，心中不免有些害怕，因为雨好像还在永远下不完的下着，我做的标记河水在一个小时内又涨了几寸。
　　回头看看圩内的内涝，排灌站还是一时跟不上，沟里的水几乎和田相平。
　　说过防汛接下来说说，黄梅季节有趣的事情。
　　我们圩乡，沟多，塘多，鱼也多。这样的大水，把鱼塘都淹没了，因此也是鱼儿最活跃的时候。那鱼本来圈在塘内从来没有像现在快乐过，因此到出乱穿，只要有水的地方就有鱼，这个季节又是水稻长势旺盛的时候，水稻田里香喷喷的嫩草，鱼儿哪能不喜欢呢，所以田里到处都能看到捉上水鱼【方言，上水鱼：鱼儿一般是逆流而上】的人。
　　说个故事：古时候有一户人家，一家三口，母亲过世早，儿媳也代到家了。那老子是个不昌成【方言，不昌成：不正经】的老子，竟然想着和儿媳爬灰。但儿子又一直和媳妇在一起，没有机会，下不了手。这年黄梅季节，天下着大雨。清早，那老子就在床上骂儿子：人家都是那么勤快，每天一大早就出去捉上水鱼，你却懒在床上。这一说，儿子没有动静，媳妇却看不过身【方言：看不过去】。就起来拿着个篮子开门出去了。那不正经的老子听到有人出去了，心想一定是儿子走了，就悄悄溜到媳妇房中，想去不轨。他摸索着来到媳妇床上。
　　躺下。
　　轻轻地说：我想死你了，那个不争气的不离开你，一直没有机会，这三百钱先给你用着，等老母猪下小崽子后卖了，我再给你一些。儿子早看出老子的不安好心，也默不作声，任凭老子直摸他的下身。当老子用手摸到下面时，觉得不对劲，羞得慌忙起身离去。
　　天亮后，媳妇提着一大篮子鱼回来了，大骂夫君：你这懒汉，看看我，收获不小。她丈夫笑嘻嘻地说：你这有什么稀罕。我比你收益大着呢，三百钱摸了一把屌，卖了小猪还有得找【方言，找：找零，进账】。
　　不说了，再说扯远了。下一节继续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