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事一箩筐 --脸盲--


心怡之处便是美之所在,尤喜寂寥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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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说我还算是个可以画一些画的人,但是我的记忆力却不很给力,这其中也包括视觉记忆,所以很惭愧地发现自己有时候有一丢丢脸盲的症状。我的脸盲症状除了归罪于自己薄弱的记忆力,还有一个客观原因是视力,随着近些年视力下降,看人更模糊不真切,犯错的机率也就更高些。

    刚来目前工作的这个公司上班的第一天,我参加了一个orientation, 其间 John 和我同桌,因为我有脸盲,所以没有记住他脸部的所有特征,只能凭借他的体型和大致脸型辨认, 结果第二天在公司走廊上我就认错了人, 我热情地对迎面而来的“John” 打招呼, 对方也礼貌客气地回应着,凭着对声音的辨识,我自然很快认识到了自己的脸盲症又一次地正常发挥。直到后来再次和 John 有了工作来往才真正把此John和彼John彻底区分开来。不过在走道上遇见彼John时互相致敬问候的习惯倒是一直延续了下来,再后来发现彼Jhon居然是隔壁 bussiness unit 里的一个大老板,旁人还以为我很会social, 才来公司不久便和隔壁的大老板相谈甚欢,只有我肚子里叫冤,但是这个冤屈是决计不申,而且还是无处可申的,因为当时我把彼 John认作此 John 的一个很大的依据是体型体态,此两John 的一个共同特点是此两人体型相似,且微微有点驼,重点是驼。好吧,这件脸盲的丑事我只能吞进肚子里,任凭旁人曲解也不能招供的,脸盲症人的苦痛谁人知啊。
     不过脸盲带来的也不全是坏事,世上的人多多少少都是有点喜欢自己的,换句话说就是有点自恋的,长相相似的人多少会有些相互欣赏,也是在公司的走道上,我曾先后两次乱点兄弟姐妹普,认错人了,结果倒是不错,两对长相相似的女生和男生得以认识成为好友。因着这好处,后来我也就不羞于承认自己脸盲了。
    说起脸盲,发现外国人也没比我们中国人好多少,我家领导读书的时候系里有两个中国人,一位姓马ma, 一位姓巴ba, 系里的秘书老太太从一开始就没有能力区分清两人的长相,中国留学生的身高体型,哪怕相差个5公分或5公斤,在老外眼里也都跑不了矮小的印象,同样的发色发型,再加上留学生们都戴一副类似的眼镜,那就更为难西人老太太了,老太太一直“ba” “ma”地胡乱喊着,直到两人毕业都还没分清谁是爸谁是妈。

    我这儿还有一则外国人VS 国人的相互脸盲的故事。女儿高中时期曾经有过一个 highschool sweetheart, 这可是女儿老爸心头之上的头等大痛啊,自己的宝贝女儿居然被别人家的毛头小儿觊觎,实在是冒了天下人父的大不韪。男孩子家里知道此事后的反应是欢天喜地,在女孩家里可就不是一样待遇了,男孩曾几次提出申请,要正式地拜见女孩家长,每次都被女儿老爸毫不客气地严词拒绝。这件事有点尴尬,设身处地地想想,谁家男儿又不是自家父母眼里的宝贝呢,如此严词拒绝一点都没留下转还的余地,在父亲那边这·好似天理,不容任何的质疑,在妈妈眼里多少感觉有些尴尬,稍许有些不通情理之嫌。更麻烦的是男孩的妈妈居然和我们就职于同一个公司(小地方的特色}。虽然说公司还蛮大, 但茫茫人河里,找一个人还是有办法的,公司有个内网,只要输入员工的姓名就能轻松查到对方的信息还附带门卡标准大头照。我家大领导一贯的领导作风,对小事从不介怀,一以贯之。作为妈妈且又对任何事都充满好奇心的吃瓜妈妈,自然是不会放任好奇心得不到满足的,于是第一时间到内网上查看,拿着男孩的意大利姓氏很容易就找到了他妈妈的情报和照片,不过我有脸盲症,看过便忘了。估计(以我小人之心推理)对方妈妈也做了同样的情报侦测功课,我家夫姓比较小众,用排除法很容易就能确定,找到照片,我居然还不怕多事地打开了我家领导的大头照,用西人的眼光仔细端详了一下,好在我家领导本就长着一张标准的东方人的脸,还不偏不倚戴着一副近视眼镜,从门卡照上很难找到一处令西人印象深刻的标记。至于我嘛,应该有点难度,大陆人婚后没有改姓的习惯,只要女儿还不太八卦,应该是没有足够线索,无从查找。于是放下心来,我们两家家长得以在脸盲症的加持下,在同一公司屋檐长廊下相安无事,互不相认地在对方眼皮底下自由行走了很长时间。直到很久以后,女儿上了大学,长距离关系难以维持,总算是如了我家领导的愿望。有一天午饭后我·们夫妻一同在公司长廊散步,远远见一妇人笑意盈盈地和我们相向而行,然后擦肩而过,纵是我脸盲,但也一下子猜到了,原来这就是那个男孩的妈妈,只有我家领导还楞楞地什么都没发现,一脸的气定神闲。根据我这个职业侦探(自诩的,而且起码是principal level)的推理,对方对我们也是脸盲,我们两人单独一个人走在走廊里对方无从辨认,当天我们两人一起行走,于是便多给出了一个指认的特征,对方绝对也是个推理高手,仅凭借着这唯一多出来的线索,便拨开迷雾直指谜底,我不禁暗自 拍手叫好。那时候两家小孩子早已分手,即便认出了对方父母也已经不会再尴尬,没有什么心里负担。果然那天和女儿通电话时,我的所有推理和猜测都得到了确认,男孩妈妈第一时间跟我女儿联系,说终于在公司走廊里见到了她的爸爸妈妈,哈哈,她的快乐不下于终于拼成功一个1000+的puzzle,这脸盲居然还有类似拼图的治愈功效,没能认出人脸时,令人着急上火,欲罢不能,一朝得以相识,似千年谜底得以揭开,快乐感翻倍暴增。
   
    (最近工作一直很忙,今天莫名空了一下下,翻看以前的draft,翻到了很无聊的这一篇,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就把无聊当作有趣,把wl进行到底。)
随便在手机里找一张照片,映衬一下自己的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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