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天(07/12/25,星期六)

劳柯的原创作品,包括小说,散文,和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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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一天(07/12/25,星期六)

文/劳柯

中午回到家看到二闺女正在吃饭,满屋的饭香,于是我就问她吃的啥,她说:“爸爸,你每一次进屋为啥都问我吃的啥?”我说:“因为我每次进屋都看到你在吃东西。”孩子妈妈说:“吃东西好,孩子就应该无时无刻地吃。”我走到餐桌前看清二闺女吃的是韩国版乱炖:油炸豆腐,鱼豆腐,宽粉条,丸子,青菜,蘑菇。那汤的颜色红红的,估计加了不少辣椒。我问她是不是自己做的,她点头说是的。二闺女吃得太辣,她做的饭家里的其他人都吃不下去。

早上出门的时候我把面发上了,现在那面发得‘气呼呼’的。我拿着面团让二闺女看,她用手碰了碰,然后竖起大拇指。我问她想吃包子还是馒头,还没有等她回答,我补充说包子有馅馒头是实心的。她问我想做啥,我说我想做馒头,她说那就做馒头吧。馒头要比包子好做多了,不一会功夫我就把馒头蒸上了,孩子妈妈过来问我蒸的啥,我说馒头,她说她特意出去买了肉馅,以为我要做包子,我说我没有看到肉馅,二闺女让我做的馒头。

吃馒头就要有汤,于是在蒸馒头的时候我用孩子妈妈昨天炖的肉加到她做的冬瓜汤里然后烧开,那冬瓜汤就变成了冬瓜炖肉汤。孩子妈妈看到我把她做的冬瓜汤改造了一下,说:“我本想喝清汤的,你怎么把肉加进去了?”我说:“我喜欢喝肉汤。”她说:“可怜了我好好的一锅冬瓜汤啊!”大闺女跑过来问怎么了,我说:“我把你妈妈做的冬瓜汤重新制作了一下,变成肉汤了。”她问今天中午吃啥,我说馒头加冬瓜肉汤。她看了看汤,憋了憋嘴,说:“可以吧。”

嘴里说可以,但等到吃的时候,大闺女只盛了一点汤,吃了一个馒头。二闺女说自己已经吃得很饱,吃不下馒头了。不记得孩子妈妈有没有吃馒头,但我记得自己喝着肉汤吃了三个馒头。

做饭容易刷锅难。孩子妈妈说她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在厨房里洗刷了,这个我绝对相信。我们三个吃好了,用过的碗筷往厨房里的水池里一放,各干各的事去了,孩子妈妈就开始洗刷。我看看刚刚用过的各种各样家什,心想:估计要花个吧小时。

三岁之前,二闺女的头发都是我理的,后来她不让我给她理发了,原因是有一次我没有按照她的要求理。按孩子妈妈的说法那叫违背顾客的意愿,没有投诉我已经不错了,怎么可能还会让我给她理发。上个月孩子妈妈给她理得不好看,在我保证按照她意愿帮她修一下后,她才勉强让我修一下,修完后发现很好看,于是她重新评估了一下我的理发技术,昨天竟然主动要求我今天给她理发,我受宠若惊啊!

今天她提的要求是头发高于肩膀但不能露出脖子。我把我的理发工具排好,然后让她坐在镜子前面,对她说:“我完全按照你的意愿剪。” 她看着我和理发工具,说:“谢谢爸爸!好酷啊!” 今天理发非常成功,二闺女对着镜子至少说了五次谢谢。虽然我说我自己可以收拾,她依然帮我搬走了椅子和拿走了吹风机。等收拾好了,她叫她姐姐过来看她的新发型,姐姐一脸羡慕,我对她说:“要不要爸爸也给你理一下发?”她赶紧摇头,连声说:“不要理发。”大闺女想一直留着长发,她想知道她的头发最后能长多长。

新发型很好看,二闺女很高兴,到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她看到我还在说‘谢谢爸爸’。我说院子里的草该剪了,她说那我们去剪草吧。前院的草坪很平,二闺女可以剪,而后院是个山坡,她剪不了。她花了二十几分钟把前院的草剪了,挣了十块钱;我花了一个小时把后院的草剪了,挣了一块孩子妈妈自己用西瓜汁做的冰糕。

吃完冰糕后我坐下来休息,孩子妈妈说猫猫老了,我问她怎么知道的,她说刚刚它想蹦到厨房的台子上,结果掉下来了,这在过去从来没有发生过。我说可能是一时失手吧,昨天我还看到它跳到冰箱顶上去了呢。说完,我突然有些不确定是哪天了,可能是前天,也有可能是大前天,或者上个月。我越想越不知道是哪一天了,日子过得有些糊涂。

孩子妈妈说孩子的外公和外婆要去广州办点事,她查了一下去广州的高铁只需要六个小时,但‘老头’一定要坐绿皮火车,我问绿皮火车要几个小时,她说要十七八个小时,我问老头有没有给原因,她说原因是他可以在火车上睡觉。听她说出原因,我就笑。大闺女跑过来问怎么啦,孩子妈妈说:你爸爸有神经病,你外公不但有神经病,而且不可理喻。我笑得更响了,突然有点岔气,胸口疼,我赶紧捂住胸口。二闺女跑过来问我怎么了,我说胸口疼,她问我吃鱼油了嘛,孩子妈妈说我天天吃。大闺女就用她的大手给我拍后背,一巴掌下去,我的疼痛一下子由前胸转到后背上。我说:“闺女,你这是趁机报复。”大闺女说:“谁让你有神经病。”

说完,她示意我站起来,然后作出要玩顶牛的姿势。在她小的时候,我们经常玩顶牛,不过已经很多年没有玩过了。孩子妈妈见我们要玩顶牛,赶紧说:“等我走开,别碰伤到我。”我站起来,低头看看她的大脚丫子,抬头看看她的脸,想想后背刚刚可能被打出的五个手指印,知道自己没有任何机会能胜利,于是只和她推了两下手,就宣告投降。

我投降了,大闺女胜胜利利地走了。

我对孩子妈妈说:“我已经坚持写八年《我的一天》了,今年之后就不写了,然后等到孩子大学毕业后再重新开始写。”孩子妈妈说:“孩子大学毕业了,估计猫猫也不在了。你现在《我的一天》主要写她们三个,到那个时候,你还能写啥啊?”

她这么一问,有点把我问住了,不过我心想:生活有很多美好的,要写总是可以写的,大不了我就写为啥我一定要坐绿皮火车而不坐高铁。大闺女如果听说我要坐绿皮火车,不知道会不会对她的孩子说:你外公不但有神经病,而且不可理喻。

闺女如果这般说我,我一定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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