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马丘比丘在1911年被美国耶鲁大学的教授海勒姆·宾厄姆发现,特别是被列入世界文化遗产后,有着“天空之城”美誉的它就成了炙手可热的香饽饽,如今它更成为了秘鲁最亮眼的名片。我们买的门票每人高达159美元,加上必须要坐火车和汽车进出这里的火车票和汽车票,我们一个人便给它贡献了300美元。为了与它相会,我更是把日期订到了2025年的1月1号。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地球编年史》的作者西琴先生说,马丘比丘内的巨石建筑建于公元前4千年,它们是秘鲁土地上的第一个神之建筑。这些神,来自美索不达米亚平原上的苏美尔。我要在新年的首日,到这里敬拜给人类带来文明的苏美尔大神们。但是,想要在新年开启的第一天来此地,得经历买门票的痛苦。
马丘比丘太热门了,外国人必须得在网上买门票。门票分三类,每类中还有不同的路线。最初我们想去第二类,但是我每天都去官网查什么时候可以买票,官网就是不开票。我们都到秘鲁首都利马了,这条线路还没开始售票。我不想再等了,看到第三类Machu Micchu Royalty中的Huchuypichu Route已经开票了,便买了这条线路。此线路只在夏季特定时间开放,每天只卖20多张票,而且游客只能在上午9点或11点进入,最多停留2个小时,要求极其严格。我们万万没想到,无意间的改变竟然让我们看到了人世间最最瑰丽的风景,没有之一。




不过,当我们在利马买票和去印加帝国的首都库斯科还车时,我们对此还一无所知。从“印加编织之都”的钦切罗(Chinchero)村落出来,刚好晚上5点。这里离库斯科机场30多公里,我们的租车公司Hertz在机场旁边,酒店也离机场不远,谷歌地图给出的时间是一个小时,所以我们想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加油和洗车,并在租车公司晚上8点关门前还车。可我们千算万算,就是没料到进破破烂烂的库斯科时会遇到大堵车。堵车的原因不是因为交通事故,而是因为路边巨大的市场。秘鲁人开车和停车都不守规矩,停在路边不动,再加上抢道的,让本来有两条车道的路面堵得水泄不通。
我急得都要上房揭瓦了,但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只能暗自嘀咕:秘鲁的汽油很贵,怎么车这么多呢?我想不明白,只盼望道路快点疏通。好不容易挪出了这片市场,加满油后到酒店都要晚上7点了。我们把行李放到酒店大堂,没办入住手续就在酒店工作人员的帮助下去了附近的一个洗车场,可不会说英语的洗车工似乎说这一天不洗车,心急如焚的我想直接去还车,宁可被罚钱。一向慢悠悠的我家先生下车去找会说英文的老板,最后老板让洗车工给我们洗了车,才15索尔,4美元左右,我们给了20索尔。这让我们更加差异,秘鲁洗车和吃住都很便宜,工资也不高,为什么那么多车呢?




时间已经不允许我们思考这些,因为天早已黑了,离租车行关门的时间也越来越近。谢天谢地,去库斯科机场的路不堵车,但谷歌地图却给我指进了机场的停车场,那里不是租车行所在地。我赶忙开出车辆非常多的机场,可不知道应该开向哪里,先生看见马路对面有一个加油站,让我开去那里。我下车一问,这里就是Hertz租车行的还车地,可没有办公室。此时离租车行关门只有一刻钟了,我急得直跳脚,问加油站的员工,才知道租车行所在地,然后一路小跑跑去了租车行的办公室,也管不了此地的海拔是3400米,我有可能因为快跑而高反。
租车行还有人,英文非常好。她在夜色中仔仔细细检查我们的车况,在保险杠下发现了一小块剐蹭,罚了我们140美元。这是我们在国外自驾第一次被罚款,虽然心里很不爽,但也庆幸我们的马丘比丘之旅可以顺利出行。租车行的工作人员帮我们打了一个Uber,3公里,收了我们4美元多,但我们在酒店边的中餐厅吃的两大盘很好吃的炒面才10美元,3星级的酒店20多美元,我们真不知道秘鲁的真实物价到底是怎样的。





第二天早上,酒店的工作人员帮我们打了一辆车去库斯科火车站,3公里多,10索尔,不到3美元。谁料到,火车站前又是一个大市场,这个市场早晨不到7点就车来车往,堵成了一锅粥,汽车根本进不来。我们只能在最后的400米拖着行李,连跑带颠赶去了火车站,途中看见非常漂亮的羊驼绒毛衣,但货主不在,我也没办法买。到达火车站时,很多去马丘比丘的游客已经等候在那里了。
火车票是实名制,上车查护照,7点半准时出发,全程123.5公里,终点站是马丘比丘山脚下的温泉镇(Agua Caliente),火车运行5个小时左右。这条铁路最初是西班牙人为了采矿业和伐木运输兴建的,在中国的青藏铁路开通前,该铁路是世界铁路的最高点,穿越了海拔4818米的高山。车厢内配有大型全景窗户,还有英文和西班牙文解说。每个车厢有一个乘务员,乘客不允许去别的车厢走动,这让我想像在挪威火车一样,去车头前拍照的想法泡了汤。




火车磨磨蹭蹭,来来回回换了好几个轨道才开出闹眼睛的库斯科,前方是圣谷中的田园风光,还有猪牛羊,一派不愁吃喝的景象。火车在中途经停3站,第一站是圣谷中与圣河同名的乌鲁班巴。从此站开始,我们便与圣河相伴相行。到最后一个经停站,同样位于圣谷中的欧雁台(Ollantaytambo)后,我们的车厢基本坐满了。我们在震耳的火车鸣笛声中和圣河淙淙流淌的河水声中,一路开向热带雨林,海拔也随之逐渐降低。在中途的山谷里,播音员说每走5公里,海拔便会下降40米。我家先生很高兴,他再也不用担心高反了,而我一边欣赏着脚下奔腾在安第斯群山中的圣河,一边领略着安第斯山脉云雾裹着山峰的壮美,脑里不时闪现着《地球编年史》中的章节。为什么尼比鲁星球的阿努纳奇大神们要来圣谷,又为什么要来到马丘比丘呢?
西琴先生没有直接给出阿努纳奇们来马丘比丘的答案,但他说阿努纳奇们曾在公元前4千年左右来到圣谷所在的安第斯山脉挖黄金。公元前3800年,尼比鲁星球的统治者阿努到的的喀喀湖南岸去寻找新的冶金中心,并顺便视察阿努纳奇们在秘鲁挖黄金的成果。西琴先生还说,人类从最远古的神庙到最宏伟的教堂,都是按照天文要求来安排其朝向的,这种做法的“祖宗”在苏美尔。而苏美尔人建造神庙的目的之一是观测天象,特别是为了目睹和庆祝天神3600年一次的回归。那么,马丘比丘的巨石建筑是不是阿努纳奇们修建的神庙,目的是迎接天神阿努的到来呢?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西琴先生说,当时间流逝,人们观测不到尼比鲁星时,地球上的人只能按照地球公转计算时间,并在可以目测的天象中寻找迹象和预兆,这是人类研究天象的原因。除了昼夜现象外,人们很容易辨别季节的四个点,即春分、夏至、秋分和冬至。当春分点被设置后,新年的第一天便来临了。虽然西琴先生没有说为什么马丘比丘的巨石建筑建于公元前4千年,但他却说,公元前2400年,苏美尔的“风暴之神”阿达德在的的喀喀湖将黄金权杖授予了印加历史学家中的第一个印加王曼科·卡帕克,让他以“太阳神之子”的名义以库斯科为首都建立古印加王国,替诸神挖黄金,同时神还赐予了古印加人文字。
这个古印加王国曾有62位国王在位统治,其中包括16位身为“太阳神之子”的半神化统治者和46位代表神的世俗统治者,而在这个王国之前,众神曾自己统治着这片土地。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众神统治的这片土地就是以库斯科为中心的圣谷,圣谷中的巨石建筑、精致梯田和盐田等无疑是神的作品。然而,在第62世国王统治时,天空布满彗星,大地因为持续不断的地震剧烈摇晃,各部落的人四处逃窜,与邻近部落的人发生冲突。侵略者也穿过海岸,翻过安第斯山来到这里,与印加王国大战不止。在一场战役中,国王被弓箭射死,只有500名战士得以生还。就这样,秘鲁君主制被摧毁了,印加人的书写艺术也遗失了。




少数幸存者带着已逝国王的小儿子离开库斯科,到坦普·托克僻难,只有一小部分牧师留在库斯科保护圣坛,这个避难的地方是马丘比丘,它成了古印加王国的临时首都。在这里,一对半神化的夫妇从山洞中出来建立了安第斯王国。在国王遗孤到了合适年龄后,他被奉为该王朝的第一位国王,带领印加人重返库斯科的印加·罗卡就出生在马丘比丘。这个王朝在马丘比丘和库斯科的统治时间是从公元2世纪到11世纪,一共有28位国王,直到被印加帝国所灭。
为什么西琴先生这么笃信马丘比丘是印加古老库斯科王国的临时首都呢?因为这里的“三窗之宅”,它是印加古老的库斯科王国皇室之宅的标志。在《印加人的历史》一书中,作者说维拉科查神曾在的的喀喀湖创造了四个兄弟姐妹,他们遵循神的命令来到了马丘比丘,从有着三个窗户的房子里走出来后,维拉科查神便宣布他们是这里的统治者。兄弟中最大的曼科·卡帕克随身携带着神赐予他的神圣的猎鹰图案和一根金魔棒,去寻找王国的都城库斯科。为了防止二弟跟他争权,他和其他两个妹妹把二弟囚禁在了马丘比丘的一个洞穴里,让他变成了石像。之后据传中说,在马丘比丘,这座“三窗之宅”曾在印加·罗卡时代印加人的崛起中起了作用。因此,它变成了“印加·罗卡王室之宅的标志”,意为“有三个窗户的避风港”。






我不知道上述说法的真实性,但我相信这是神的领地,我一定要来朝拜。当火车停靠到温泉镇时,我们都没意识到是中午了,沿途安第斯山脉震人心魄的热带丛林风光已经让我们忘记了时间。我们一下车,就被鲜花盛开,云雾在山峰间缭绕的景色吸引了。这里刚下过雨,有一种“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美,我们在一刹那间就喜欢上温泉镇了。我们的酒店就在火车站旁,可我们没想到,车站出口连着迷宫般的市场,我们绕了一大圈,问了无数人才找到酒店。
温泉镇毗邻圣河乌鲁班巴河,因拥有天然温泉而得名。它是去马丘比丘的必经小镇,因火车的开通而发展壮大,现在是秘鲁热门的旅游区。干干净净的小镇内不是酒店,就是餐厅,还有无数商铺。我们在山脚下的一家餐厅吃午饭,一盘羊驼肉、一盘鱼、一碗汤和一盘沙拉花了我们近40美元,此地比秘鲁其它城市的餐饮都贵,羊驼肉跟欧雁台餐厅的一样,都很硬,跟普诺的羊驼肉相差十万八千里。此时我们才知道,在秘鲁吃羊驼肉,一定要去高档餐厅。吃饭时外面下大雨,我为在秘鲁的雨季去马丘比丘朝圣而感到有些遗憾。




吃完午饭的我们开始在上坡和下坡中逛小镇,发现这里已经变成了黄色的海洋,衣服、帽子、装饰品等都是黄色的。原来这一天是2024年的最后一天,被秘鲁人认为能带来好运、欢乐与和谐的黄色是他们迎接新年最流行的颜色。我们在一片黄中寻找第二天去马丘比丘的汽车站和售票处,争取去少“头炷香”,可事与愿违。我买的票是最早的,上午9点,我以为马丘比丘9点开门,于是买了8点半的车票,单程20分钟,12美元。我给先生买了往返票,我自己买了单程票,我想从马丘比丘走下来,一共10公里,我要把圣谷看个够。




温泉镇太小了,我们不一会就逛完了。看看灰蒙蒙又要下雨的天空,先生说他回酒店休息,我自己沿着两侧都是居民楼的陡峭楼梯,爬上了山峰去俯瞰温泉镇。山峰对面的群山中云雾飘飘,衬托得温泉镇就像在仙境里一样,美极了,一点儿也不逊色于瑞士马特洪峰下也只能通过火车进出的采尔马特。我们在仙境中伴着狗吠和音乐入眠,清晨看一下天气预报,全天都是雨。我们把帽子留在酒店,只在背包里放了雨伞,这错误的决定直接导致了我的皮肤被紫外线灼伤。
不过,此时的我们还什么都不知道,脑中只想着快一点见到马丘比丘。我们要在那里,拾起神遗落在人间的瑰宝,并让天空作饵,让山风为杆,垂钓落入我们眼眸的圣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