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回国,两个最大的困扰和烦恼

追忆21 (2024-08-09 13:09:55) 评论 (38)

在这个人人矫情的时代,言不由衷自然活该被斥,说真话也有被骂矫情的危险。我犹豫了好久,觉得不吐不快,宁肯犯众怒也要说说这次回国感受到的一些困扰和烦恼。

    第一个,就是厕所。

    到北京第一天,乘着刚落地的新鲜劲和时差错乱的亢奋,我们放下行李就往天安门广场出发,幻想瞻仰城楼后穿过广场,到大栅栏逛一逛。这么天真无知的计划很快就被长安街上的层层关卡打破。不得已回头,过街绕开天安门往前门方向走。

    在东长安街拐进了正义路。正义路跟天安门并列,是政府机要重地,两边高墙耸立,摄像头密布,人人埋头疾走,不敢东张西望。偏偏这条街特别长,偏偏大儿子内急。走到一半,他提出要上厕所。我着急地上下张望,很快发现了(其实是闻到了)绿树掩隐中有公共卫生间一座。等跑近了却又迟疑,那逼人掩鼻的强烈气味实在恐怖。正观望,看到有警察熟门熟路走了进去。既然警察都能屈尊,应该不会下不去脚吧?!我指给儿子看,他犹豫了一下进去了。

儿子出来了,对我的追问只是摇头,不肯多谈。不过我们因此长了一智,知道公厕(照旧!)是没有手纸的。下午就到宣武门的沃尔玛买了一大包小袋便携纸巾,每个人兜里揣两袋。买得太多了,到离开中国都没用完。(网图)

??

接下来在北京几天,我在旅游景点和居民区看见了很多这种绿漆的公共卫生间。离开中国二十年了,但我知道有些事情变化不大,比如公厕,好像歌里唱的那样,“从来不需要想起,永远也不会忘记。” 我铁了心不想进去,能躲就躲,居然成功地混到了离开,欧耶!话说回来,这 “成功” 一半要 “感谢” 北京那几天酷热的天气,不管喝多少水都像漏斗一样出汗出掉了,逃过了捏着鼻子上厕所的考验。

两个儿子比我后知后觉,但各自反应很有意思。估计是时差和劳累,大儿子到北京时有点闹肚子,内急一闹,不想进也得上。长城,故宫,颐和园,天坛,他把北京著名景点的厕所都上了个遍,有的地儿还上了不止一次。我真服了他的韧性和好脾气。不管里边怎么不堪入目,他出来最多摇摇头,呵呵一笑跟我要酒精消毒液擦手就完事。小儿子就没这么好应付了。每次都要先问打头阵的哥哥:“Is there a hole?” 如果是蹲坑,就拒绝入内,我们只能想办法找最近的星巴克,或者返回酒店解决问题。

路边公厕如此,饭馆和景点的公共卫生环境也强差人意。那天在北京一家很漂亮的中高档饭馆吃饭,我想菜上来以前去洗洗手,不料还没进去就闻到一股浓浓的烟味,赶紧匆匆洗完逃了出来。昆明石林的洗手间巨大,极排场,但非常奇葩。开放式的大门里是一个类似酒店大堂的开阔大厅,左男右女。两个清洁工意态悠闲地坐在藤椅上刷手机,门外浓荫匝地,户内大理石地板光可鉴人,几株茂密的绿植错落有致,如果不是空气里飘散着淡淡的然而实实在在的屎味,可能会错以为进了一个高档 spa 或者 resort。女洗手间占地极广,有淋浴室和更衣间,还配了专门的吹风机台子可以吹头发。独立的白瓷洗手盆和镜子都很漂亮,但如同几乎所有的国内公共洗手间,积水遍地,落发若干。

一路看来,国内几个机场的厕所气味随着所在城市排名的下降,而上升。 机场卫生间有马桶,但还是蹲坑居多。两个儿子为此讨论,究竟孰优孰劣。结论是蹲姿有助排泄,但起身困难。我的补充看法是蹲坑难清洁,气味恒久不散。

第二个,是烟味。偷偷在公共厕所里过烟瘾的,和人行道上喷云吐雾的吸烟者,都令我深恶痛绝,觉得他们相当自私。我在前一篇博文里已经写过,厕所里鬼鬼祟祟的烟味,逼得我们忍痛放弃了原本很喜欢的深圳益田威斯汀酒店。这次在北京,我们逛颐和园出来在路边打车,出租车久候不至,邻近旁若无人的吸烟客和无处避让的烟味更添一层焦躁。

美国大街上也有人吸烟,但感觉要少得多,不会觉得躲不开。我认为这个跟烟价有关系,美国一包万宝路税后大概十五美金,国内一包红塔山好像十块人民币。价格差别和带来的结果一目了然。我们回程搭的是卡塔尔航班 (Qatar Airline),要在多哈 (Doha) 转机。这个号称世界上最大最漂亮的机场果然惊艳,很有度假村和高级购物中心的即视感。(网图)

只可惜不能免俗,如此精致时尚的机场居然还提供专用的吸烟室!只见里边人头攒动,烟雾弥漫。看来,卡塔尔的烟税课得不够重,还得往上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