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的逝世,给她们提供了出逃的契机。爷爷没有来过她家,经常是妈妈带着她去看望爷爷。睢淑媛对爷爷的记忆,只有小时候听他讲读“女德”、慢条斯理地念“三从四德”,她写的第一个字,是爷爷教的“从”字。办理完爷爷的丧事,母女俩一路南下,乘火车转汽车,到达惠州后,昼伏夜出,攀越梧桐山时,郑宛黎被刺划伤,一路高烧。在女儿和其他逃亡者的帮助下,郑宛黎奄奄一息地冲入香港境界,被送去医院,却因伤毒浸入心肺过久,无可救药,临终前对睢淑媛说:“努力好好活。”
周一宽得知她们潜逃的消息后,愣神了好一会儿,不能相信这是真的。他带着几个红卫兵,撬开郑宛黎的家,屋里简单干净,没有丝毫逃跑的迹象。环视一圈,看看也没啥可搜查的,该拿的上次抄家都已拿走,大家也就散了。周一宽找个借口,又拐回来。他也不明白,自己回来干吗,看到她时,总想着怎么整治她,现在她跑了,算是被他彻底打败,他却高兴不起来。周一宽立在窗边,点支烟,狠狠吸一口,突然吸出无边的寂寞,一种缺失对手的孤独。
“女人哪,头发长见识短。要是跟了我,根正苗红,能受这个罪吗?唉!咦?想这些干吗?难道我还爱她?”一个“爱”字,很陌生地吓了自己一跳,烟火烧到指头,手吃疼一抖,烟掉到了地上,周一宽踩上去,脚掌压着半支残烟来回扭动,直到鞋底磨出了细灰,他才弹弹前襟,提提衣领,坚定地走出去。
爱在心中,千疮百孔(7)抵垒香港
梳妆台 (2015-02-17 11:11:08) 评论 (0)爷爷的逝世,给她们提供了出逃的契机。爷爷没有来过她家,经常是妈妈带着她去看望爷爷。睢淑媛对爷爷的记忆,只有小时候听他讲读“女德”、慢条斯理地念“三从四德”,她写的第一个字,是爷爷教的“从”字。办理完爷爷的丧事,母女俩一路南下,乘火车转汽车,到达惠州后,昼伏夜出,攀越梧桐山时,郑宛黎被刺划伤,一路高烧。在女儿和其他逃亡者的帮助下,郑宛黎奄奄一息地冲入香港境界,被送去医院,却因伤毒浸入心肺过久,无可救药,临终前对睢淑媛说:“努力好好活。”
周一宽得知她们潜逃的消息后,愣神了好一会儿,不能相信这是真的。他带着几个红卫兵,撬开郑宛黎的家,屋里简单干净,没有丝毫逃跑的迹象。环视一圈,看看也没啥可搜查的,该拿的上次抄家都已拿走,大家也就散了。周一宽找个借口,又拐回来。他也不明白,自己回来干吗,看到她时,总想着怎么整治她,现在她跑了,算是被他彻底打败,他却高兴不起来。周一宽立在窗边,点支烟,狠狠吸一口,突然吸出无边的寂寞,一种缺失对手的孤独。
“女人哪,头发长见识短。要是跟了我,根正苗红,能受这个罪吗?唉!咦?想这些干吗?难道我还爱她?”一个“爱”字,很陌生地吓了自己一跳,烟火烧到指头,手吃疼一抖,烟掉到了地上,周一宽踩上去,脚掌压着半支残烟来回扭动,直到鞋底磨出了细灰,他才弹弹前襟,提提衣领,坚定地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