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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会旧情人

mayflower98 (2025-12-19 07:37:19) 评论 (4)
        公共澡堂里热气弥漫中只见一片白得耀眼的裸体女人,那些洗完澡的年轻姑娘们,一丝不挂且神态自若地走进更衣室。记得我第一次进公共澡堂时,从没经历过这种场合的我脱光衣服后感到非常难为情,心里老是怀疑是不是有人在偷看我?后来习惯了才知道根本没人在乎,我身上有的她们一样都不缺,只是大小不同而已。即使偶尔有女人盯着我,却是用不耐烦的眼神在催我快点洗,赶紧走,腾出地方让她们洗澡。其实洗澡的女人们都各自忙碌不停,谁还有空看别人呢?    

         穿上衣服的女人各有不同的魅力,没穿衣服的女人差距也很大:有体态婀娜、皮肤光滑又细腻的少女;有细腰长腿胸部丰满的年轻女子;有体格健壮得像男人、说话的声音也像男人一样粗声大气的中年妇女;还有些身体瘦得皮包骨,让人看了鼻酸,感觉她们还是穿上衣服更好看;也有落寞孤寂的人,比如刚进厂不久的我,皮肤明显的有两种颜色:被太阳晒成小麦色和长年被衣服包住的白色,让人一眼就看出是乡下来的。

         却说我在澡堂里,为了洗刷掉被英山宝玉摸脏了的身体,站在淋浴喷头下用肥皂搓洗,弄得泡沫横飞。我几乎将全身的皮都扒下了一层,还觉得洗的不干净,恨不得将五脏六腑包括灵魂都翻出来涮洗一遍。也许是我心里难受,也许是我洗澡的时间太长,感觉吐不过气来了才罢手。

          出了澡堂,一股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我的呼吸顺畅多了,这才感到自内而外温暖又舒适,心情也跟着好起来了。只是这一通折腾下来我的头都大了,赶紧去厂门口的路边摊吃霄夜,要了汤粉再加点瘦肉补一补身体。

         之后的日子,室友或厂里的同事再跟我提起英山宝玉的时候只是冷笑,心想俗话说的就是好:人不可貌相。就是路过男工宿舍楼下我都绕道走开,为了以后少惹麻烦,我还给自己重新订下了约法三章:不要理会陌生的男人,不要接受任何男人的好处,天黑后坚块不出厂门,特别是不能独自去江边散步。

         我不想折腾自己了,老老实实地上班。后来那些英山人培训结束后都走了,再也没有人在我面前提起英山宝玉 ,或许她们也有难言之隐?                

         只是时间一长我又不安分了,感觉纱厂的日子跟自己纺的白纱一样又长又无色彩,唯有月底的工资单让我觉得有盼头。想要????里帮我农转非几乎是不可能的,前途看不到希望,幸好厂里有图书室,它是我精神上的避难所。比起色湖农场部的图书室,棉纺厂的图书室收藏的书更多更精彩,下班后我就呆在宿舍里,捧着砖头一样厚的古今中外的小说看,包括从前看过的名著又重新看了一遍。

          感兴趣的小说都被我看完了,又不知道干什么好?书本上的知识丰富了我的精神生活,打开了我的眼界。也许是我经历了很多的挫折,心智也随着年龄的增长而逐渐成熟了一点,开始思考人生的意义。我感叹着原来世上还有人过的日子比我还苦,还有人的爱情比我更曲折。人不仅是靠食物活着,应该还有更高的精神境界,让生命活得更有意义。可是从小就被教育成唯物论的我没有信仰,即使心有所求,佛教中的满天神佛,我却不知道谁才是唯一的真神?

         在厂里上班快一年了,回想起遇到的几个男人,觉得还是彭强对我是真心实意的好,每当想到他就感到甜蜜和温暖。想多了便有些走火入魔了:反正我在人世间只活一次,不如再去见彭强一面,顺便上南山游玩。

          心动不如行动起来,我让同事帮忙顶班,加上轮休前后我有一星期的假,便昧着良心提前给小江写了一封短信,让他转告彭强我将在九月初的某日晚上九点左右,在大轮码头的出口等他。

         信发出去了很多天,我没有收到回信,心想彭强要是不到大轮码头的出口等我,说明他变心了。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我搭上从上游重庆往下游去的江轮回家。

         江轮准时到达江州,我特意穿上当初与彭强去汉口动物园时穿的浅色碎花连衣裙。下了江轮后,我怀着激动的心情一路小跑着直奔码头出口,刚刚停下脚步喘口气,只见彭强披着米色的风衣一阵风似地刮到我面前。我惊喜地迎上去,不顾一切地扑进彭强的怀里并紧紧地抱着,就像是抱着美梦不愿放手一样,一年多没见面啊。

         我们相拥着一直走到附近的江堤坝上,江边的风大,彭强就地坐在路肩上,我舍不得放手随弯就弯地窝在他的怀里。面对着黑黝黝的江面,彭强在我耳边悄悄地诉说着令人脸红心跳的情话,他的声音是那么温柔动听:“ 小傻瓜!你怎么跑到汉口去上班啦?也不告诉我一声,还以为你嫁人了。回江州来吧?我保证会照顾好你,你愿意上职业学校也好,不上学也好,我要天天看到你。小傻瓜!你回江州来吧?好不好?”

         “ 我也想天天看到你啊!” 我紧贴在彭强温暖的臂弯里,心满意足地闻着他身上久违的男子汉气息。江风一阵紧一阵地吹过来,我不时地腾出手拂开脸上的乱发。彭强见状脱下风衣将我一古脑地包在他怀里紧紧地搂着,我都快喘不过气来但喜欢,打心底里喜欢。此时此刻的彭强完完全全是属于我的,整个世界都是我的了,真好啊。

          “ 你过得好吗?还在原来的工厂上班吗?”

          “ 我很好。早就不在原厂干了,现在另一家中外合资的公司上班。” 彭强愉快地说。我对刚兴起的中外合资企业不懂,也不敢装懂,只要彭强过得好就开心。

          夜已深,临江大道的行人渐渐地都被风吹散了,我们不得不也起身离开,彭强拉着我的手去大轮码头对面的宾馆登记住宿。走进客房,彭强打开所有的灯,牵着我的手在房间里仔仔细细地查看了一遍,一边亲吻着我的脸颊,一边抱歉地说道:“ 小傻瓜!今晚上我不能留下,现在城里正在严厉打击社会上的犯罪分子,宾馆也查的很严。”

         我点了点头,依依不舍地将彭强送到房门口,他不让我出去,转身双手捧着我的脸亲了又亲,然后将我轻轻地推进房里,顺手将房门带上。

         靠在门背后的我泪水夺眶而出,我爱彭强也愿意嫁他,却留不住他,人家己经有老婆孩子啊。要是彭强因我犯重婚罪而坐牢,岂不是害了他?我这么爱他却又去害他,叫我于心何忍,可是我也需要他陪着啊。

        躺在柔软的席梦思床垫上,我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想起彭强说他不回我的信是因为不方便,心里感到很委屈。彭强从不在我面前提起他的父母,这次也只轻描淡写地说他换了工作,看他的气色却比之前更好,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我猜不透也不好打听,将自己闷在鼓里,想到彭强对我的爱和情义又喜上心头。就这样一会儿喜,一会儿忧,一会儿愁,累得我鸡叫的时候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第二天上午,我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从被窝里伸出手抓起床头柜上的听筒:“ 喂!小傻瓜!” 电话里传来彭强好听的声音:“ 起床了吗?”

        我一下子从床上蹦起来,高兴地说:“ 起来了!起来了!你什么时候过来呀?”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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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色惹了一身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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