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简介】世界上如此之多的生物，各有奇妙的表观形态，它们之间有什么联系吗？自古以来，人们对生命总是充满了好奇和疑问，各种幻想、迷思、假说在哲学、科学、宗教、民间文化等各个领域层出不穷，充分体现了人类丰富的想象力和智慧。达尔文的《物种起源》提出了物竞天择的自然选择假说，用"微小有益变异的缓慢积累"作为性状特征进化的机制解释变异的生物如何在进化中胜出。
作者认为"微小有益变异的缓慢积累"的机制是建立在地质渐变论和习得性遗传并且性状特征无限可塑的假设上，这些已经被现代地质学和现代生物学否定，因此达尔文进化论在现代科学中不再成立。达尔文在书中的例证和推理也不能支持超过物种类型的变异，并多处犯了"过度引伸"的错误。作者认为应该根据事实定义进化的边界，特别是作为科普和基础教育的内容，而对未知边界的研究应该存开放的心态。 本评论根据生命科学的原理讨论达尔文的《物种起源》。本书将按照原书的章节顺序进行，从"引言"开始，到"第十五章复述和结论"结束，和读者一起一步一步地以二十一世纪的科学知识反思十九世纪的达尔文进化论，启迪我们的思想，特别希望刚接触生物学的莘莘学子们能够成为具有独立和批判式思维的科学家。
序
我们从小就被告知我们是猴子变的，直到上了学，才知道这是进化论，一个颠扑不破的真理。高中历史课从古代史开始，“劳动创造了人”这句话深深刻印在脑回路里。历史老师认真地告诉我们类人猿是我们的祖先，大猩猩是我们的堂表亲戚，猴子实际上是远房亲戚。大学毕业后，看了点书，才知道我们真正的祖先叫南方古猿。因此，没有怀疑地全盘接受了人类的进化和后来的广进化，即生命从一个初始细胞而来，而初始细胞必然是无机物自然演化而来。至于初始的无机物质从何而来就没有想过，以为宇宙是永远自然而然的。后来才知道天体物理学家仍在艰难地探寻宇宙的由来。
二十多年前，第一次接触到《物种起源》，觉得很有道理，我非常佩服达尔文，认为他是了不起的科学家和生物学家。后来再读《物种起源》等材料，开始觉得这书有些不对头的地方。这个感觉促使我进一步了解进化论，这个评论就是希望和大家分享我对《物种起源》或者说达尔文进化论的理解。
第一，达尔文的“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是有道理的，也是我们日常生活中所经历的。仔细看他所举的实例，就会发觉虽然生物在进化过程中改变了表观形态，在分类学上可能看为新变种或新种，但是其实没有一例证明了任何物种改变了它们的生物类型。因此达尔文在科学上犯了
“过度引伸”的错误，正如牛顿试图把可见物体的粒子力学应用于具有波动性的微粒子所犯的错误。
第二，达尔文在回答同时代科学家的一些疑问时，他的答案其实仍是他的想法和信念，而不是证据，而且对许多重大问题，现代科学还没有给出证据，或者是反证，迫使现代进化论者仅留下达尔文“进化”一词和“广进化”的框架。
第三，现代生物学理论，特别是遗传生物学和分子生物学，表明生命的变异不能超过生物类型（基因类型）。是否有超过生物类型的进化是重要的研究课题和可能的推论之一，但不是已知的事实。
第四，现代地质学已经证明地球的气候和地理地貌不是一个长期渐变的过程，而是短时间的巨大变化和长期稳定的间歇性交替过程，否定了达尔文时代主流的莱伊尔地质渐变论。因此，达尔文进化论的基本假设“微小有益变异的长期积累”没有了科学根据。
第五，一个假说在一个时期可以成为科学理论，但后来或被进一步证实成为定律，或被修正，或被否定。根据前面四点，现在彻底否定达尔文进化论应该是顺理成章的事。至于修正的现代进化论实际上也是否定了达尔文进化论。如果有机会，我们将来另文讨论现代进化论。
第六，科学在任何时候任何领域都允许未知的、有待探索的奥秘王国。生命的起源不应该是一个例外。任何科学假说应该是建立在足够的证据上。也许达尔文进化论在十九世纪的认知水平上是可取的，但在新的科学证据面前应该让生命的起源回归奥秘王国。虽然人的好奇心希望有一个答案，广进化可以是一个臆测性的猜想，一个传奇故事，但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不能算为科学。即使科学家的思想限制了想象力，科学的态度也不允许把某一种可能认定为事实，科学不需要认同一个哲学或宗教或思想，而是让对未知世界的求知欲成为研究的动力，直到取得实证。
本评论将根据生命科学的原理讨论达尔文的《物种起源》。本书将按照原书的章节顺序进行，从“引言”开始，到“第十五章复述和结论”结束。原书并没有标明每章的＂节＂数，是我们为方便起见添加的。因为一些章节的内容有相互关联，讨论并非完全一一对应。另外，有些重要内容因为原书重复出现可能需要重复评论，但有些不重要的内容却省略了。不当之处，敬请读者批评指正。
我们编写这本“《物种起源》评论”是希望让读者从另一个角度看“达尔文进化论”。我们特别希望在科普和基础生物学的材料中不再进行洗脑式的教育来定型物种起源，而是留给人们广阔的想象空间去探寻奥秘的生命王国。然而，我们对达尔文作为一代科学权威的尊重和敬佩有增无减，因为他是“不人云亦云”的前辈和榜样，他激励了本评论的问世。
本评论以舒德干教授等翻译的《物种起源》（增订版）（２００５年第一版，２０２３年第２７次印刷）为底本，它的翻译精准、文字流畅，是个优秀的译本。为方便读者对照阅读，本书也保留此译本的章节及引用文字，在此特以致谢。本评论也参照了不同英文版本和其它资料，其中大量资讯是从未谋面的网友提供的，不一一罗列，我们受益匪浅，在此一并感谢。我们特别地感谢所有鼓励、帮助完成此书、特别是参与设计和校阅的亲人和朋友及同仁。我们对美国南方出版社的ＰｅｔｅｒＷａｎｇ先生和编辑、出版团队的辛勤付出表示衷心的感谢。物种起源或物种进化是一个颇有争议的话题，笔者才学疏浅，承担所有错误，敬请读者不吝赐教。
引言
自古以来，人们对奇妙的生命总是充满了好奇和疑问，各种幻想、迷思、假说在哲学、科学、宗教、民间文化等各个领域层出不穷，充分体现了人类丰富的想象力和智慧。达尔文于１８５９年发表了《物种起源》，“引言”是第三版才加进去的。虽然“引言”开篇说是历史回顾，但达尔文仅非常简要地描述了十九世纪上半叶三十四位科学家在他之前对进化论所作的贡献。从字里行间可以看出，可能是《物种起源》前两版发表后，达尔文进化思想的原创性受到其他科学家的质疑。
这个引言告诉读者进化论思想并不是达尔文的原创，而是前人思想的继承，包括：（1）新物种是由以前的物种变异产生的；（2）环境和生物自身引起变异；（3）万物共祖与生命树。读完《物种起源》，读者不难看出达尔文的最大贡献是提出了“生存斗争积累微小有益变异”的自然选择进化机制，整合了各种进化论假说。其实引言中的科学家基本上都是达尔文同时代的人，但先于达尔文发表了他们的思想假说。这就是为什么达尔文收到华莱士的进化论手稿，提出了生存斗争的自然选择进化机制时相当震惊。因为按照学术界的惯例，华莱士的论文一旦发表，他将成为这进化机制的首创者。公平地说，达尔文多少年来一直在整理材料，写作物种起源的超详版，但没有向外界透露。他立刻找到学术界权威和好友莱伊尔和胡克。在种种安排下，达尔文赶出了一篇学术论文，在林奈学会上同时宣读了华莱士和达尔文的论文，将“生存斗争、自然选择、适者生存”的进化机制假说原创性归功于他们二人。达尔文立刻着手写作并出版了简略版的《物种起源》并取得巨大成功，人们逐渐将进化论归功给达尔文而忘记了华莱士。达尔文进化论总结起来就是：自身和环境条件是变异的因素，变异是自然选择的原料，生存斗争导致自然选择中的进化，适者生存是进化的结果。
“引言”也揭示了十九世纪有关物种起源论争的另一个背景。一方面以天主教为代表的宗教人士认为生物是一成不变的：表型不变，地域不变。因此任何不同的生物都是一个物种，使物种的定义相当混乱。另一方面大多数科学家认为物种可变。他们中间除了非信徒外，信徒也不少，包括达尔文在引言中提到的赫巴特教长和布丰平信徒及没有提到的同期科学家但后来成为遗传学之父的孟德尔神父。他们亲眼观察和实验发现物种确实发生形态变异。因为当时宗教势力强大，为了压制生物进化假说而对生物变异的证据视而不见，造成汹涌的暗流，终于在《物种起源》发表后，成为冲天巨浪使“物种不变论”的堤坝彻底溃决，进化论成为科学主流。这是《物种起源》的功劳，也是后人把进化论归在达尔文名下的原因。
这里要说明一下为什么我们称当时的观点为“不变论”而不是“创造论”。信徒们说，现在虽然基本上没有宗教人士不承认物种是有变异的，但他们仍然相信圣经的创世说或“创造论”。他们认为物种一成不变的说法并无圣经根据，是天主教当时误解圣经所致。正如天主教直到1758年前一直坚持地心说一样没有圣经根据，而天主教现在全盘接受进化论、放弃创造论同样没有圣经根据。很多基督徒认为，圣经并不是有关生命演化和物种变化的科学著作，它只是宣告上帝创造了一切，包括各种活物和人。圣经并没有谈论变异，但确实有变异的例子。最明显的应该就是人类了。亚当一人从泥土被造而来，夏娃是由亚当的肋骨再造（天主教认为亚当比夏娃少一根勒骨也没有圣经根据），从亚当和夏娃夫妻二人演变出世上各样的人种和民族，这比引言中提到的《一个白人妇女的皮肤与黑人局部相似》相当宏观了，圣经没有说万物共祖，但肯定了万人共祖，比十九世纪的一些科学家还前沿。圣经中最有意思的动物变异是雅各可以从白色的羊中培养出黑色的羊来。虽然他是用迷信的方法，在羊牝牡配合时对着它们插上剥皮的柳条枝，但他不知道这是遗传等位基因帮了他的忙。孟德尔是在十九世纪下半叶才发现遗传因子。因此，信徒们一般都认为“创造论”一词应该用于那些符合圣经解释的学术观点，那些借圣经之名不符合圣经的任何假说都不应归入创造论。物种起源的创造论认为上帝可以按照他的设计把各样的器官（或基因）用不同的组合合适地组装出不同的生物来解释生物的异同及其变异现象，正如人可以按其设计把各种不同的零件组装成不同的物品，比如各种各样的飞机、火车、轮船、汽车、机器人、车床、剃刀、割草机、铲雪机等等，这些物品之间的区别是因为人的不同设计而不是物品的进化。当然，这些物品是有变异的，因不同的材料和结构有不同程度的热胀冷缩、氧化还原、弹性伸缩、固液气三态转换、磨损变形等。即使像变形金刚和人工智能产品，它们有很大的变异范围，但也限于设计者所设定的变异边界。
虽然达尔文在书中多次用“不变论”的荒谬来支持他的进化学说的可靠性，本评论只从现代生命科学的原理分析达尔文进化论的边界，而不对任何宗教、哲学或人文角度的假说加以评论。这也是为什么要在上一段对不变论的背景作一个交代。正如一个科学家比喻说，如果有人提出1+0=0，我们不能因为证明1+0>0、说明1+0=0是错的，就用来支持1+0=2是对的，这是把“＞”不等号过度引伸。因为1+0=0和1+0=2是同样错误的，只有1+0=1和0<1+0<2是对的，这是根据数学原理确定的数值边界。现代生物学原理表明进化也是有边界的。
作者简介：潘小羊，南京师大化学学士，南开大学化学硕士和明尼苏达大学化工博士。现从事医疗诊断检测相关的研究与制造的工作。被生物的奇妙性状特征所吸引，对遗传和进化现象有深入的思考并有独到的见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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