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共事的各个族裔的同事 Part 9

2)、波斯美女Mina

我的波斯美女同事Mina,小小的个子,一头短黑发,白皙的皮肤,长长的睫毛,大大的眼睛,尖下巴,聪敏、热情、坦率。我和Mina从一开始就配合默契,合作愉快。她告诉我她在德黑兰上大学,读的是数学,难怪反应这么快,才女啊。Mina工作非常卖力,一刻不闲,director对她非常赏识,有时一下子被美女的魅力和成绩感动了,冲动下许下了太多的愿,这就为后来的事情埋下了种子,后面会谈到这种子如何发芽长大。我有一次上厕所回来,旁边的一个同事说:你们组的Mina在找你,在你座位那里等了一会,喃喃的念叨着说她非常worry about你。我回道:不至于的吧,就这么几分钟。赶紧跑到Mina的cubicle,见到Mina赶紧问:你有事找我?看,Mina工作就这么努力,一分钟不拉的盯着我。

Mina告诉我她的老公在城里的一所大学里教书,他们是小时候在一起学钢琴的时候认识的,他比她大十二岁。她说他们的钢琴已达到专业水平,他们在家没事就教他们的女儿弹钢琴,她还给我看了他们年轻时的照片,我一看,她老公妥妥的又一个萨达姆侯赛因,一下子憋不住就乐了。她一看就明白了,不免有些恼怒:中东的男的长得都这样!没错,我赶紧道歉:我们中国人长得也都一个样。不久,我太太怀孕了,我打算第二天在组里说一声,报个喜。转天我到办公室刚坐下,Mina就过来一脸笑容地说:有个好消息,我怀孕了,一月二十八号是预产期。Congratulations!我忙祝贺道:我太太也怀孕了,预产期是同一天!太巧了,a miracle!

Mina请产假前,director和她有个长谈,告诉她不用担心,好好生孩子、修养,回来必有重用,要升她做manager,Mina就高高兴兴的去生孩子了。我太太生小女是刨腹产,在Mina之前就生了,她们俩去的是同一家医院,同一位妇产科医生,又巧了。Mina是个social media的大玩家,有事没事天天晒照片、video,所以虽然她不在,但大家天天都看得到她在干啥,她根本闲不住,考了一大堆证书,还去学了西班牙语,又响应环保买了辆电动车。现在看她那辆电动车,白送人都没人要,这便是电动车的问题,不保值,更新迭代太快,充了半天的电也跑不了多远,还又找不到地方充电,一旦电池老化,换电池的钱都快够再买辆新的了。就当Mina摩拳擦掌,准备回来大展宏图之际,情况变化了。

组里业务有些变化,急需一位能讲西班牙语的manager,director就找了个阿根廷裔同事顶了这个许愿给Mina的缺,说来也有意思,这位阿根廷裔同事,其父母是黎巴嫩人,没成想,当年巨量阿拉伯人曾移民南美。Mina回来后,一切梦想全成泡影,director的封官许愿皆为空,Mina这个失望啊,但她又不好发作。虽然她装作没事,依旧和同事们有说有笑,该干啥干啥,但这种巨大的失望终究是要宣泄的。这位新manager也确实不太争气,能力有限,Mina便找到了一个机会跟director说这人能力不行,事情办砸了,应该兑现承诺,让她来做manager。这下director傻了,两边都不讨好,两边也都摆不平,悔不该当初嘴上没把门的,话说的太快、太绝了。所以当干部,再喜欢或再不喜欢下面什么人,也不能冲动把话说得太多、太快、太绝,一定要留有余地,可以有不同的解释,不见兔子不撒鹰,不到最后,都要有可回旋的空间,否则后患无穷,本想做好人、做好事,一不小心,就会做恶人、做坏事。

从此,Mina的态度开始变化,碰巧的是,部门的业务、业绩也开始向坏的方向发展,几方合力的作用,终于部门里的一个大项目搞砸了。既然如此,Mina也不想呆了。她走之前,暗示我也离开。我当时和director关系还不错,就没太在意。结果证明Mina女性的直觉还是正确的,不久,director也被挤走,我也就立马走人了,找了个更好的architect的职位。现在回头看,这场变故,director当时的决策,特别是在用人上,犯了大错误,这一切基本上是他一手造成的,他算是咎由自取。后来Mina对园艺感兴趣,还去学了个硕士学位,开了家园艺公司。数年后我家小女读高中,周围有好几家可以选,就挨家去听他们的介绍。其中一家学校,活动进行中,突然后面有人叫我,回头一看,正是Mina。此时她已满头白发,旁边站着她的丈夫和小女儿,她的小女儿和我们女儿同岁,生日就差十天,她们也是来选高中的,巧了,又碰上了,她告诉我大女儿已经上大学学medicine了,又是一个波斯才女。现在facebook上,仍能常常见到Mina的新post,新消息,但大家都已走上不同的道路了,这就是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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