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政治(Identity Politics)这东西,近些年从美国校园一路扩散到街头、媒体、国会,像一种披着“正义外衣”的病毒,慢慢渗透到每一处公共空间。它不再关心是非,而是关心你属于哪一类人;不再讨论事实,而是讨论你的肤色、性别、族裔、性取向;不再追问真理,而是追问身份。世界就在这种悄无声息的偏移中逐渐分裂成若干彼此敌视的群体。
一、身份政治从哪里冒出来的
身份政治不是天外来物,它有明确的历史脉络。二十世纪美国民权运动、女性运动和同性恋权利运动本来都追求法律平等,但某些政治力量却逐步把“身份本身”当成新的权力武器,把“群体受压迫叙事”变成可以无限复制、无限扩张的政治筹码。到了疫情期间,这种倾向发展到最讽刺的一幕:全国各地高举“黑命贵”(Black Lives Matter)口号,却把种族问题直接绑在政治忠诚上,仿佛不跪、不表态、不跟随,就成了“反正义”一方。
另一条脉络来自后现代主义。某些学者把身份解释为社会建构,却又反过来利用“弱者叙事”确立政治道德制高点。只要占据受害者的位置,就能占据辩论的上风。社交媒体进一步把这股风放大。算法宠爱情绪化、对立化的内容,于是整个社会被训练成习惯“按身份站队”而不是按理性判断。
结果,身份政治从学院走向街头,从街头走向国会,最后变成某些政党的发动机。它不再是一种理论,而是一个产业链。
二、身份政治本质上是什么
一句话,它是一种把政治阵线建立在身份标签上的意识形态,而非建立在价值、原则或事实基础上。它询问的不是“你说得对不对”,而是“你是什么人”。你是白的还是黑的;是男人、女人,还是某种新性别;是主流族裔还是某类少数群体。身份政治假定弱者永远正确,强者永远有原罪。于是政治讨论退化成一种怪异的“受害等级排名”:谁更惨,谁更正确;谁更弱,谁更高贵。
这种逻辑与某东方大国的阶级斗争话语如出一辙——越穷越革命,越穷越光荣,剥削阶级生而有罪。身份政治不过是把阶级斗争换成肤色斗争、性别斗争、身份斗争,是另一种形式的部落主义。
三、身份政治的现实:阵营化、极端化、道德化
今天身份政治的主要效果,就三个字:分裂、撕裂、再撕裂。
它用肤色划定阵线,把白人与非白人对立起来。它把所有社会问题包装成压迫者与被压迫者的二元剧本,仿佛世界真实运作的复杂性全都可以用一张黑白分明的剧本解释。它还深深嵌入大学招生制度,名校按种族分配录取比例,以正义为名,制造新的不正义。
政客们更是如鱼得水。尤其是民主党,善用身份政治动员选票。在疫情期间,一些政客甚至为暴乱组织站台。拜登、佩洛希等民主党领袖在白宫前“半跪”的照片至今刺眼。他们甘当“黑命贵”和“安提法”这些极端组织的政治马前卒,公开为街头暴力背书,却把责任往川普头上推。川普政府严厉批评这些暴力行为,坚持“法律和秩序”,却被对手污名化成“压迫少数族裔”。这是身份政治最荒唐的地方:它允许暴力,只要暴力来自所谓的“受压迫群体”。
四、身份政治的危害
它的第一大危害,是摧毁社会的共同价值。原本大家相信法律平等、机会平等。身份政治却说你的命运由你的身份预设,甚至你的道德价值也由身份决定。这等于直接宣布社会共同基础的崩塌。
第二,它制造仇恨。身份标签一旦成为政治武器,人们不再以行为判断彼此,而以标签断定对错。同一城市、同一街区的人,只因为肤色不同,就被鼓励彼此敌视。这种逻辑比种族主义更阴险,因为它披着“反种族主义”的外衣。
第三,它鼓励永恒的受害者心态。某些人开始把“弱者地位”当成政治资本,任何历史伤口都可以永远重复使用。这种心态不会推动社会前进,只会让社会停在怨念循环中。
第四,它让政治倒退到部落主义。现代政治应围绕理念和政策展开,身份政治却把政治变成各个“身份部落”争资源、争话语、争道德高地的角斗场。
五、如何对付身份政治
必须回到普世价值,以个人为单位,而不是以群体身份为单位。一个人应以行为而不是标签被评判。
其次,必须重建法律意义上的真正平等,而不是种族配额式的身份补偿。越强调补偿,越制造怨恨。
第三,教育不能继续灌输受害叙事。某些国家曾把“忆苦思甜”当作政治工具,用历史伤痛绑定现实政治。今天美国正在重复同样的错误。历史应该被反省,而不是被永恒固化为政治筹码。
第四,公众需要学会识破政治和媒体的身份煽动。任何以肤色、群体、受害者标签来定义是非的叙事,都值得警惕。川普执政期间坚持“立场必须基于事实”而非基于身份,是一个关键分界点。也正因为如此,他被那些以身份政治为武器的势力视为眼中钉。
最后,必须重建共同的人性,而不是分裂的人群。人的尊严来自人的个体价值,而不是出生时的标签。身份政治只会使社会退回原始部落的互相敌视,而真正的文明来自跨越身份的合作、友谊和共同命运。
人类终究是人类,而不是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