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琛罗淼都没问什么,只有林芙觉得心里堵得不行。
她忍了一会儿,便一咬牙推门进了小办公室。
齐啸正看这几天的流水,被突然闯进来的林芙吓了一跳。瞟了后者一眼,没说话,继续低头看帐。
林芙见他不理不睬,再也压不住火,发了脾气,高声道:“你到底把我当什么?走的时候不说,回来后也不解释。如果李琛不讲,我都不知道你回了离岭镇。连个交代都没有!”
齐啸觉得莫名其妙,淡淡地看着她,“林芙,你把自己当什么?我自己的私事需要向每个人都交代吗?你不觉得你不可理喻吗?”
林芙有些词穷,但就是觉得委屈,气呼呼地问道:“你回离岭镇是不是给孙凤办事去了?我们在这里累死累活,她吃现成的不说,还让你东跑西颠,哪有这样给人家做媳妇儿的?”
齐啸气得哭笑不得,摇了摇头,“你先出去吧,如果你觉得工作不合适,可以随时辞职,不用委屈自己。”
林芙登时愣住,半天才想起来反击,“我们一起把这个餐厅一点点开起来,现在生意好了,你反身就卸磨杀驴是吧?齐啸,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林芙说完,转身跑了出去。
齐啸闭着眼睛,气得双手攥拳,用力揉着太阳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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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傍晚,孙凤如往常一样,走在回家的路上。因为天黑,她没敢抄近道走小树林,而是沿着大路绕远,朝通往校门的主路方向走。
今晚没风没雪,算是个好天。
上了主路,她又沿着主路往校门方向走。谁知走没到两分钟,就看到路边站着一个男人。那男人叫她,“孙凤,我等你好半天了。”
孙凤仗着胆,定睛仔细看那人,见他穿着个深色羽绒服,羽绒服上的帽子扣在头上,帽檐一圈浅色的毛,把脸遮得只剩下两只闪闪的眼睛。
“两周不见就不认识了?是我,钱聚。”
孙凤这才认出是钱聚,就问,“你等我干什么,我还以为是劫道的。”
钱聚一把夺过孙凤的包,说道:“我就是劫道的,但我也要劫个色,行不行?”
孙凤急忙闪开老远,一边疾走一边说道:“别胡说八道。你到底等我干什么?”
钱聚心说,傻丫头,都告诉你了,劫色!
他跟紧孙凤,“我就是担心你自己一个人走夜路会害怕,所以特意来陪你一起走,够意思吧?”
一个人走在行人稀疏的冬夜里,孙凤心里确实有些紧张,所以当钱聚这样说的时候,她心里还是有些感激的,于是就朝他笑笑,没说话。
钱聚一边走一边偷瞭孙凤,见她火红的大衣,紧裹着高挑柔美的身体,一双出奇美丽的大眼睛摄人心魄。他心痒得难受,突然一下子没忍住,快速把自己的手伸进孙凤的大衣口袋,一把攥住里面的手。
孙凤顿时被吓住,停住脚步,张惶无措地看着钱聚。
钱聚以为孙凤没有反对,就意味着接受了自己,于是另一只手抱住她脖子就要亲。
孙凤清醒过来,慌乱地地又踢又推,却无法挣脱。突然,她想到男人的弱点,便抬起膝盖一顶。钱聚嗷地一声惨叫,不得不松了手。孙凤趁机跳开,撒腿往校门口跑去。
钱聚也清醒过来,一边兀自懊恼,一边抬腿去追孙凤,“别跑了,我错了我错了,别跑了,你不要书包了?”
孙凤才想起自己的书包还在他手里,就停下来,回头愤怒地瞪着钱聚。
钱聚停下来,呼哧带喘地说:“对不起,刚才没忍住,谁让你这么撩人了,能怪我?是个男人都过不了你这关,除非他不是个男人。”
孙凤冷冷地说道:“把包给我。”
“行了!这事是我不对,咱揭过去行不?我还是送你到楼下吧,要不我怎么能放心?”钱聚边说边继续往前走。
“不行!”孙凤调整了一下呼吸,色厉内荏地高声说道:“你给我滚地远远的,否则别怪我下死手!”
就你那细胳膊细腿,还有死手?钱聚暗自讥笑孙凤,却也知道,不能再莽撞了。
“行,那我就听话,远远地滚了。你小心点儿。别走摔了磕了牙。”钱聚笑嘻嘻地说道。
孙凤接过书包,强装镇静地往前走,同时支愣着着两耳听着身后的动静。
还好,钱聚没有跟上来。
好不容易进了小区,她上了楼,抖着手打开门,进了家,然后关上门,心怦怦跳得不像样,好久才渐渐平复下来,这才注意到家里黑乎乎的,齐啸竟然不在家。
孙凤把所有灯打开,然后走到窗口,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楼前的方砖小路。她从来没有象此刻这样,如此强烈地期盼齐啸的归来。
感觉等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她才看见那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楼下。她赶紧跑到门口等着,一听到脚步停在门口的声音,就啪地开了门,大大的眼睛惊慌地看着齐啸。
齐啸正要掏钥匙,门突然自己开了。他还没反应过来,孙凤就扑进了他怀里。
来不及想,来不及问,齐啸立刻抱着孙凤进了门,随即把门关上。孙凤手脚并用紧着往齐啸身上爬,妥妥一个大号蜘蛛精。除了在床上,她从来没有这么热情主动过。
齐啸一路走,一路回应这份突如其来的热情,把手里的钥匙,包,大衣,该脱的脱,该扔的扔,很快两人就滚到了床上。
“想我了?”齐啸压着孙凤,边亲边抽空问她。
孙凤眼睛开始迷离,喃喃地回应:“嗯。”
齐啸心花怒放,抖着声再问:“真想我?”
“真的。”她脸色绯红,努力抬起头去亲他,“我爱你。”
齐啸的心颤成个钢丝球,眼睛一酸,疯了一样抱着孙凤亲,语无伦次说道:“我要死了,凤,再说一遍,我把命都给你,你弄死我吧。再说一遍给我听,死了我也高兴。说啊,凤。”
孙凤手脚并用捆住齐啸,呢喃说道:“我爱你。”
齐啸疯了,这个世界只剩下他的小凤凰。
黑暗中,看着怀里睡得香甜的孙凤,齐啸想起孙惕的话,心里满满都是幸福的憧憬。
再长的路也有尽头,再贫的地也有果实,再冷的冬也会迎来春天。等待,也是一种别样的甜蜜。有人说过,缓龟有寿,慢爱长情。
二人睡到半夜,一起被饿醒了,才想起还没吃晚饭。
两人的肚子叽里咕噜,此起彼伏地叫着,齐啸忍不住笑出声来,问道:“想吃点儿啥?我去做。”
“我想吃面。”孙凤闭着眼睛,懒猫一样哼哼着。
齐啸揉揉她头发,“凤真好养活,一碗面就打发了。”
面好了,齐啸端进卧室,两人一人一碗,窝在被子里吃面。
“凤,告诉你个事,我看中个房子,明天跟我一起去看看,你如果喜欢咱们就交定金买下来。”齐啸边吃边说。
“这么快,在哪里?”
“你注意过没有,从校门口过个马路,左面那里有一片新楼,就在那里。才三年的新房,三房两卫一厨一厅。”
“那么大?就咱俩怎么住的了那么大房子,买下来得多少钱?”
“凤,我就喜欢你这副小管家婆的样子。咱们有钱,再说三卧的房子其实并不大,你想,咱俩床上活动得需要一间吧,”孙凤举筷子要敲齐啸,齐啸赶紧笑着改口说:“好好,咱俩睡觉得一间吧,还得预备一间客房吧,第三间我想隔开,一半给你作书房,另一半留给我做雕刻用的工作室。这样一想,还觉得大吗?”
孙凤看着齐啸,眼睛里少有的温情:“嗯,还行。齐啸,你还挺靠谱的。”
齐啸呆了,顿了半晌,说道:“凤,吃饱了吗?吃饱了再战?”他的话音刚落,怒目圆睁的孙凤一筷子砸了过来。
齐啸笑得直不起腰来。
第二天,齐啸带着孙凤去看房子。房子在四楼,离啸凤餐厅很近,离校门口也很近,都差不多五六分钟的距离,三点几乎形成一个等腰三角形。而且新房子比现在住的老破旧小区要干净漂亮得多。
领着看房的年轻小伙介绍说,原房主是肥城大学的一个教授,因为要移民国外,所以才卖房,房子全装修,拎包就可以入住。
孙凤很喜欢,觉得位置、楼层、视野、装修都很满意。孙凤说好,齐啸那就说好,于是夫妻俩当场就签了合同,并约好周一就去打款办手续。
从楼里一出来,齐啸问:“凤,开心吗?”
孙凤开始给自己布置任务,“嗯,开心,以后我来负责收拾屋子。”
齐啸听了,乐不可支地搂紧孙凤,“那我给你做助手好不好?你把脏活累活,全派给我,你指哪我打哪儿。”
孙凤笑得眯了眼,乖乖答应:“嗯!”
齐啸心想,永远这么乖多好,“去咱的餐厅庆祝一下?”
孙凤答:“好!”
进了啸凤餐厅,齐啸问前台服务员,“楼上还有空着的包间吗?”
那女孩儿刚要说话,旁边的林芙冷声冷气地说道:“没有!”
未完待续
南瓜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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