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婷,你也喜欢女人吗(34)

主要连载三本小说:《婷婷,你也喜欢女人吗?》《皮裙子的诱惑》《爱在哥本哈根》,其中各有一名叫婷婷的双性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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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lex Y. Gre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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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莉丝汀继续问细节,婷婷缄口不言。事情是这样的。

克莉丝汀进ICU的那天,婷婷依照答应她的,回公寓跟伊万一起住。婷婷做了些家务,伊万读了一篇论文,然后他们叫了比萨饼外卖,权当晚饭。因为克莉丝汀的手术,这几天他们忙乱不堪,像大学里面临考试的室友,饮食、作息随便对付。餐桌上他们聊克莉丝汀的手术和ICU。伊万吐露了他的担心,婷婷分析了几种可能性和应对的方案。她不讳言糟糕的结果,伊万听了也没有特别沮丧。“她可能损失脑功能,”婷婷说,“甚至长期昏迷。”“谢谢你。”伊万握住婷婷的手说,“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注意到婷婷稍显尴尬,他又松开了她的手。饭后,稍微尴尬的气氛在延续,似乎他们的生活,因为克莉丝汀缺席,进入了一个新阶段;本来熟悉的两个人,做完了惯常的事,需要探查下一步相处的法则。婷婷告诉伊万,克莉丝汀想测试他。“我没心情做爱。”婷婷平淡地说,“但为了测试也许能破例。仅限今晚。”“克莉丝汀真是的。”伊万笑笑说,“做爱!只有她想得出来。”“测试结果我会如实告知她。”“当然。”伊万也平淡而自信,不知是习惯了克莉丝汀的花样,还是模仿婷婷的样子。又聊了几句,伊万说累了,伸个懒腰去沙发躺下。婷婷草草洗簌,上床躺下。沙发上传来伊万轻微的鼾声。没有克莉丝汀的新消息,手术造成的紧张、焦虑经过时间的磨蚀,不足以控制两人;躯体的疲乏占了上峰。如克莉丝汀说的,她住进了ICU,我和伊万就轻松了。婷婷这样想着,也睡着了。

她做了个梦。她身子浸在水里,探出脑袋,所见是黑黑的水面。四肢都胀疼。忽然有人在耳边说:“松开,松开!”同时大力拽她的手臂。她的头没入水下。她感到眩晕。“松开,松开!”那人又说。是个陌生的声音,辨不清男女。那人在扯婷婷怀抱的一件东西。究竟是什么,为什么抱着,婷婷不清楚。但她一直抱紧。挣扎中,那东西跌落了,她也浮出水面。婷婷深吸一口气,全身轻松。不用动作都能自在漂流。她忽然意识到了那件东西的重量。她扭头寻找抢夺它的人,想端详那人的模样。这时她醒了。

夜已深了。伊万睡在沙发上,客厅的灯光照着他端正、有吸引力的脸。婷婷回忆与伊万、克莉丝汀的过往,不免又想到了手术、ICU,还有克莉丝汀请她做的测试。静夜里,休息几小时后,婷婷的思路很清晰。ICU是个关口。如果克莉丝汀一下子去了,婷婷会难过,但无法删除掺杂其中的释然。不管以后住哪里、做什么、跟什么人来往。婷婷没有因此内疚。我爱克莉丝汀,婷婷想,能做的都做了;我不欠她什么,不管是依照自己的,还是她的标准。倒是克莉丝汀的想法很古怪。手术前考虑婷婷跟伊万睡还是不睡。难道不该担心,她从ICU醒来,她的情人不汇报测试的结果,而是告知她,伊万向自己表白了,婷婷考虑后,同意跟他远走高飞?甚至,为了避免冲突,婷婷和伊万都不再出现在病床前。等于克莉丝汀从一个噩梦醒来,立刻做起了另一个。也许这太残酷,她没多想,或者,想过了,无计可施,也不跟婷婷提。随着状态的下滑,她会失去对环境、身边的人,还有她自己的控制。即使清楚处境,想做点什么,也有心无力。这足以让她绝望,虽然不表现出来。而婷婷也没法帮她驱除这种绝望。伊万在沙发上翻身,打断了婷婷的思路。婷婷闭上眼睛。听脚步声,伊万小心走到床边,又停了。婷婷向克莉丝汀保证过:既不勾引,也不拒绝,以测试伊万。为什么测试,为什么保证?婷婷想。何苦假装睡美人。做不做爱,不是我的选择吗?女人的身体,她自己支配,如伊万信奉的。伊万就在床边。他好像蹲下了,婷婷能听见他的呼吸。婷婷暗自检查身体状态。一觉醒来,恢复了体力。婷婷年轻,健康,容易恢复。呼吸和心跳呢,有变化吗?脸颊或其他部位有燥热感吗?如果有,是意味着渴望、焦虑,还是歉疚?应该有歉疚:克莉丝汀躺在ICU,我跟她的丈夫,两个健康人住在舒服的公寓里。不管做不做爱。婷婷听见了伊万去洗手间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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