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腊不但有让人津津乐道的神话和影响久远的苏格拉底、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还有成千上万的岛屿,以蓝白相间的建筑、悬崖海景和浪漫日落而著称。这次去希腊,我们则主要是冲着地中海那些迷人的岛屿去的。塞浦路斯是地中海的第三大岛,又是维纳斯的传说诞生地,还融合了希腊、罗马、拜占庭、奥斯曼等多种文明遗迹,因而很自然地成为我们这次地中海跳岛游的重要目标。
我们这次跳岛之旅始塞浦路斯的南部港口城市拉纳卡(Larnaca),但提前一天先飞到雅典与朋友回合,第二天早晨一起前往拉纳卡。因此,游览雅典就成了我们这次跳岛之旅的序曲。
我们于当地时间中午时分到达雅典。一下午的空闲时间怎么打发?大家不约而同地表示要去参观雅典卫城。这是我第三次来雅典,每次来雅典,都来想着要去卫城,不知为什么,好像那里有永恒的吸引力。
可以说,矗立于卫城之巅的那座帕特农神庙是我心中的圣殿,更是一首用大理石谱写的史诗。因而,每次来雅典都想来看看它,哪怕在它面前站站,也会有不一样的感觉。可惜的是,这次我们连卫城的门都没进去,更甭说走近这座圣殿了。一打听,原来是雅典市政府为保护文物,对每天参观卫城的人数做了硬性限制。尽管这天是星期天,门票免费,但我们来到这里时门票早已发放完毕。既然无缘进入卫城,只好参观外边的卫城博物馆(Acropolis Museum)。
卫城博物馆也是人山人海。一进门,透明玻璃地板下的古代遗址,让人感觉自己踩在历史之上;博物馆上层则收藏着从卫城各处搬移下来的原件与文物,其中包括原始的少女柱、神庙雕刻、浮雕等艺术作品。阳光透过玻璃窗斜洒在这些断裂残缺的艺术作品上,雅典娜、波塞冬、赫拉克勒斯的故事又一一浮现在眼前。
博物馆内展品丰富。宽敞明亮的展览大厅人潮如涌,但并不影响参观的气氛。馆内最引人关注的无疑是厄瑞克忒翁神庙的少女柱原件。一拨拨游客排队与少女柱合影,使这里成为馆内的参观热点之一。看到少女们排列的阵势,一个明显的缺位,让我想起上次来这里时导游提到的关于少女柱的争端。
厄瑞克忒翁神庙的六根少女柱中,有一根现存于大英博物馆。
希腊独立后,就要求大英博物馆归还他们保存在大英博物馆的那个少女柱原件,但大英博物馆认为,这根少女柱是在十九世纪初奥斯曼帝国统治希腊时期,由英国外交官洛德·埃尔金获得奥斯曼当局许可后带回英国的,因此属于“合法获得”。
希腊方面认为少女柱是希腊文化遗产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但大英博物馆则说,希腊的文物保护条件太差,少女柱在他们那里才能够得到妥善保护,并且对全球观众开放展示。其实,这种说法在卫城博物馆于2007年建成后就站不住脚了。卫城博物馆是一座集建筑美学、考古价值与沉浸式体验于一体的现代化博物馆,硬件条件比大英博物馆好了很多,但那根少女柱的“归队”依然遥遥无期。
展台上,五尊完整的少女柱与缺位的第六尊向人们诉说着这段公案。
从博物馆出来,站在卫城脚下,仰望着那座岩石上的圣地,仍然让人心动。我们站在城下,历数着卫城的建筑,思绪飞扬。居高临下的帕特农神庙默默无言,每一根石柱都散发着不可言喻的威严。不远处,就应该是精致小巧的厄瑞克透斯神庙。在那里,六位优雅的少女柱,一个不缺,温柔而坚定地支撑神庙,向世界展示着美的形象。作为吃瓜群众,有时候真闹不清到底是真的好还是假的好。
上午从雅典飞抵塞浦路斯南部港口城市拉纳卡(Larnaca),我们未在当地停留,取了车直奔东南部的阿依纳雕塑公园和格雷科角。
阿依纳帕雕塑公园(Ayia Napa Sculpture Park)是个让人惊艳的艺术公园,展出了来自全球50多位艺术家的200多件雕塑作品,涵盖神话人物、抽象造型等多种风格。自2014年开放以来,这个公园逐年扩展,现已成为阿依纳帕地区重要的文化地标。
进入公园往里走,犹如走进了一个由石头与想象构筑的梦境。蜿蜒的小路在面朝大海的岩石上盘旋,各种题材的雕塑在仙人掌和灌木丛中星罗棋布,创造出一种独特的艺术氛围。在这里,艺术与自然完美交融,每一个转角,都有新的惊喜;每一次驻足,都是一次与艺术家的对话。
在公园的一个角落,园工们还在努力工作。不少雕塑作品尚未最后完工,建设工作仍在进行。这些未完成的作品,让我想起加州的自由雕塑公园,体会到雕塑家工作的艰辛。
离开雕塑公园,我们驱车前往格雷科角(Cape Greco)。这是塞浦路斯的最东南角。尽管没有登临天涯海角的激动,但四周无边无际的蔚蓝,清澈透明的海水,还是令人心旷神怡的。天然形成的海蚀洞穴,像被大自然精雕细琢的艺术品,异常引人注目。站在高处眺望,大海与天空交融,容得下任何梦想,感到心胸无比开阔。
普罗塔拉斯(Protaras)是一座安静迷人的海滨小镇,以洁白沙滩和湛蓝海水闻名。我们住在面朝海湾的旅店,推开窗户,便能看到海湾,看到海水呈现出来令人心醉的颜色。傍晚,在海边的小餐馆吃顿海鲜,清风送爽,音乐缠绵,慢慢品尝周遭的一切。生活不仅仅是奔波与忙碌,也需要凝视身边的风景。
坐在这种小店里,特别能理解,生活越是简单,感觉越是幸福。
在塞浦路斯第一天的这段旅程,从阿依纳帕雕塑公园的人文艺术,到格雷科角的自然奇观,再到普罗塔拉斯的碧海银沙,每一处的独特景观,都让人流连忘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