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与胡说之五:胡说到底

艾丽思笔记 (2007-01-18 08:35:28) 评论 (12)

既然已经开始胡说了,那就一说到底。我预感到了知凡对这些胡说的看法,嘿嘿,我猜对于“胡说”这个词,她大概也觉得不妥,因为我们所讨论其实是一些很严肃的东西。

前几天我失眠的时候,放了几篇关于《大话西游》的对白和文章,记得知凡说过,她在没有喜欢诗歌之前,也是喜欢的。我后来说,自己一直都喜欢,甚至用喜欢都不足以说明我对《大话西游》的酷爱。

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大话”所给我的冲击。关于“大话”的解释,无论怎样,都有一种谈天说地的味道,也就是从天说到地,没有规矩,没有限制,因此没有束缚。

那部电影极其搞笑,但对我来说,这是一部非常严肃的悲剧片,它告诉我们的不仅是人生与命运的矛盾,而且它提醒我们,所有的伤口和悲哀都是必然的,不为别的,只因为你的存在。所以他们会问自己,“为什么又说‘又’了呢?”为什么呀?因为我们不过是不停地过着一次一次重复的生活,“又”无止境。

有一篇评论中写道,“
面对《公民凯恩》人如同面对一座高山;面对《乱世佳人》如同面对生活的大海;而面对《大话西游》这样一部作品,你会发现高山不见了,大海不见了,只剩下你自己做‘思想状’,是在思考?还是迷茫?”

看到这几句话的时候,我有一种被棒喝的痛感。疼啊,真疼!

高山,大海,曾经,不,现在依然是我的向往,然而当我面对某种东西,却发现自己面对的只是一片空茫,哪里有高山,哪里有大海?我以为自己在思考,真该死,我只不过做出了一个思考的姿态。没有什么比这个发现让我更痛心疾首的了。

人生的场景经常似曾相识。我想起米兰昆德拉在《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中,不厌其烦地解说了尼采的“永劫轮回”的概念,多余吗,其实不!

有些东西是没有开头和结尾的,换句话说,它们可以无始无终地存在着,比如黄鹂提到的那个EGO。我相信这是一个“劫数”,从这个角度讲,我们都在劫难逃。谁啊,什么啊,WILL BE BACK?

你不怕吗?我很怕。

今天看到黄鹂发完了女孩和鹰的故事,他的侧重点是恐惧,我作为读者,看到的是关于自由。

现在明白了吗?我为什么那么喜欢《大话西游》,原因只有一个---它让我觉得自由,它使我重新获得了某种自由,也许,就是思考的自由。

我爱的人对我说,“我就是为你而生的”,我的感动里更多的是震撼。《西游记》中的孙悟空也是为了保护唐僧去西天取经而生的,只有在漫长的十万八千里路上,他们的生命才真正有了意义。这是宿命,不错,但这宿命的底子,必须是自由。从前玩遍三山五岳的猴子也是自由的,但它的自由还没有方向,所以它只是个散仙,它不能成佛。

宿命的过程,同样也经历过从自醒,自觉,到自知,自由的过程。

我说到这些,其实没有走题。

作舟的《意淫与洗脑》,我的确没有看懂,然而我的没有共鸣,不是因为没有看懂。对了,我才说过自己对共鸣的看法,懂得和共鸣,并不挂钩。

知凡的语言也远远超出了我的理解力,老实说,我经常看不懂她在说什么。我能看到的,是她对自己的认知和肯定,还有黄鹂说到的勇气。

还有一点我能明白的,是我大概永远不能进入知凡的世界,这是真心话。

《金刚经》中最重要的一个偈子说,“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我觉得佛不是在跟我们说,人生的一切都是虚幻的,不值得认真的,恰恰相反,他告诉我们人不可执着,不可执着于“一切有为法”,否则我们面对的只是梦幻泡影的束缚。

这是最广阔的一种世界观,一切都可能是对的,凡是能让人心豁然开朗的,都是最好的。

自由,就是这种豁然开朗的境界。

诗,文章,人,需要的都是这种自由。

知凡说:“这是一个非常多维多元多视角无限丰富多彩的世界”,是啊,这就是我向往中的高山和大海的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