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海外二十多年,北京还有一位80多岁老母牵挂,老太太已经有些糊涂不太记事儿了,听说我要回来,一天问家人好几遍啥时候到。我一到家老太太平时无神的眼睛变得明亮了和我侃侃而谈。我在大院长大,同学基本上都是大院子弟,上学的时候同学家互相串,留下吃饭是常事,所以和父母都挺熟。 这次回来小学初中高中的同学来我家,老太太人名记得清清楚楚,叫起来不打磕呗,徐寒冬,艾雅丽,李燕生,刘伟民,张嘴就来。平时家里没人登门,我一回来,同学在家一凑,老太太兴奋异常,在她眼里都是孩子,如同回到她的年轻时代。回来这几天老太太心疼我,让我别总陪着她,尽量出门和朋友在北京到处吃喝,别委屈了自己。并建议和原来大院里住那个前女友见见面,叙叙旧,那可是个好姑娘啊,这个被我严词拒绝了,我可不想探亲这几天,让人家老公打上门来,大院里没秘密。
胡吃海塞的日子过得快,眼看没几天就要回去了,这匆匆一去,再见老母亲又得等明年了。同学给我搞了张国家京剧院的票《四郎探母》算是给我践行。 演《四郎探母》的演员嗓音清脆,唱腔优美,看着看着竟入戏了。到杨四郎辞别老母那场戏,“礁楼鼓打五更牌,辞别老娘出帐外,杨四郎心中似刀裁,舍不得老娘年高迈,实实难舍骨肉亲,两分开。” “一见我儿回北塞,再要相逢梦中来.” 触景生情,好不感动。
告别那一天虽然很平静,但是老母的眼神又恢复到那无神的状态,没了光泽。在机场候机很无聊,又回味起《四郎探母》精彩的唱段。并赋诗一首:
乡土乡音难寻觅,
唯有京剧还正宗,
机场候机已多时,
四郎探母尤回味:
“公主去盗金紕箭,
本宫才把心放宽,
扭过头来叫小番---,
备爷的战马扣连环,
爷好过关呐啊啊啊啊”
咚锵咚锵咚锵咚咚锵锵锵锵锵锵锵锵。。。
忽闻大厅播音启,
前往番邦的请登基,
起身验明登机牌,
本宫才把心放宽,
扭过头来叫老内,
备爷的护照去边检,
爷好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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