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为“让制造业回流美国”而掀起的对中贸易战,如今却面临讽刺性的反效果。随着北京对稀土磁铁实施出口许可制度,美国汽车产业面临关键零组件短缺的压力,数家传统与电动车制造商竟开始考虑将部分生产环节转回中国大陆,只为绕开磁铁出口管制、维持产线运作,正凸显美方在稀土供应上的极端依赖,也让川普当初主张的贸易战政策显得格外尴尬。
综合《华尔街日报》与其他外媒报导,知情人士透露,数家传统与电动车制造商及其供应商,正在考虑将部分汽车零件的生产转移至中国大陆,以避免即将到来的工厂停产危机。
目前美厂正在评估的方案包括:在陆工厂生产电动马达,或将美国制造的马达运往陆安装磁铁。知情人士表示,这种将部分生产转移至中国的做法,可能成为绕过出口管制的可行方案,因为限制仅针对磁铁本身,而不涵盖成品零件。
如果汽车制造商最终真的将部分生产转移至中方,这将成为川普发动贸易战以“让制造业回流美国”的目标下,一个极具讽刺意味的结果。
自4月起,陆开始要求企业申请许可,才能出口以稀土金属(包括镝和铽)制成的磁铁。陆掌握全球约90%的这类稀土元素供应,而这些元素正是让磁铁在高温下依然稳定运作的关键材料。全球大量现代科技产品,从智能手机到F-35战斗机都依赖这类磁铁运作。
今年5月,代表美国多数主要汽车制造商与零组件供应商的产业团体致信川普政府,警告若无法取得更多来自中方的稀土零件,汽车生产可能在短期内减产甚至停工。
这项警告也揭示,美国汽车产业在稀土材料上的高度依赖,以及短期内无法快速建立替代供应链的困境。
为了安装一颗像口香糖大小的磁铁,而把一个尚未完成的零件运送到地球另一端,无疑会增加制造成本与时间,但多家汽车制造商认为,这或许是避免部分产线被迫停工的唯一选择。尽管这样的操作可能让车厂面临额外关税风险,但业界高层普遍认为,与停产相比,这已是“较轻的代价”。
这些美国车厂同时也在寻找来自欧洲与亚洲的替代磁铁供应来源,已摆脱对陆工厂的依赖。不过,一位汽车业高层坦言,这些替代来源的供应量根本无法满足汽车产业庞大的需求。
多位了解内部规划的知情人士表示,虽然有许多替代方案正在讨论中,但未来是否会真正实施仍是未知数。
这些繁琐且高成本的备案凸显出:美国对陆稀土磁铁的依赖已达极端程度。中方几乎掌握了所有将稀土矿转化为可用材料的精炼技术。分析人士认为,陆在原矿中分离出稀土元素的技术可说是领先全球,无论是设备、产能还是专业知识都占据压倒性优势。
而面临困境的不只是美国汽车制造商,来自日本、印度与欧洲的车厂同样正在为无法稳定取得磁铁而苦恼,这场“磁铁之困”已经成为全球汽车产业的共同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