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青年结婚难一直是网络上的热门话题,与之相关的讨论往往是“高价彩礼”“买房买车”等物质性因素,但在华中师范大学金小红教授看来,农村流动青年“缺乏谈恋爱经验”“谈恋爱而不结婚”的婚恋失范也是结婚难的的重要原因。
最近,金小红教授和学生何超凡合作的论文《婚恋失范:流动青年“结婚难”的另一种解释》具体阐释了农村青年婚恋的社会心理因素。
农村流动青年的真实婚恋状况如何?为什么说他们“缺乏谈恋爱经验”,“谈恋爱了也不想结婚”?未来的婚恋模式会如何发展?腾讯新闻知识万象邀请金教授围绕这个话题展开讲讲。
以下是金小红的讲述。
为什么关注农村流动青年?
我和我带领的研究生团队一直关注社会剧烈变迁(城乡融合、数字经济背景等)带来的人们行为、心理及精神层面的影响,其实这三个层面是相互联系的,因为人作为有动机的主体,外显的行为一定有其心理及精神层面的动机。
我们之所以关注农村流动青年的婚恋问题,是因为何超凡同学在研究生组会上提出的困惑。何超凡每次春节回家都会发现他的一些堂(表)姐哥被父母和亲戚催婚,这些堂(表)姐哥几乎都在外务工,收入在5000-7000元/月,他们的家庭经济条件都还不错,不属于为生计发愁的人群。
让何同学好奇的是,他的这些堂(表)姐哥在选择婚姻的问题上显得比他们的父母辈更犹豫,或者说他们对于结婚表现得很模糊,到底要不要结婚?结婚的目的是什么?他们并没有特别清晰的认识。
尤其让他感到困惑的是女性外出务工者对自由浪漫的爱情充满了期待,但现实是她们对展开这样一段爱情也充满了困惑,如何展开?可以和谁展开?是否安全?网络上的“爱情鸡汤”和“爱情骗局”让她们左右为难,即便已经拥有了爱情,但面对是否结婚及何时结婚等问题,她们没有明确的答案。
这些情形与传统的婚恋模式非常不一致,而且似乎在她们的言谈中,经济问题并不是她们最关注的。带着这些问题,我指导何超凡同学利用寒假和暑假的时间,在他父母及亲戚打工的地方——福建省一个工厂聚集地展开田野调查,调查断断续续持续了两年。
农村流动青年的恋爱盲区与“恋爱风险”
我们在论文中提出一个很重要的假设,对于一部分农村流动青年来说,他们“结婚难”不只是婚姻市场理论下物质因素决定的(因为没钱而娶不到老婆),而是出现了和传统婚配模式不同的新的婚恋模式,在这样的模式下,农村流动青年的“结婚难”表现为恋爱难、由恋爱到结婚难。
和父辈相比,农村流动青年已经不受限于父辈一代的“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的婚恋模式,他们越来越看重结婚前恋爱关系的发展,自由恋爱成为实现婚姻缔结不可或缺的重要环节。在现代婚恋模式下结婚要先恋爱,而恋爱是一个非常主观内在的事物,父母难以在其中发挥作用。
从实际情况来看,物质因素对婚恋的影响依然存在,尤其是对于低收入人群而言,物质因素的影响仍然是基础性的,但是社会行为往往受着倒U型规律的作用,即一个因素的影响在达到一定临界值的时候,它会发生反向作用或者其他作用。
我们调查的对象是非低收入人群,尽管他们也不属于高收入人群,但是基本上已经不会为吃穿住发愁,而且他们处于流动状态,个体化进程处于未完成的状态,也就是说他们没有完全本地市民化,因此社会心理因素的影响进一步突显。
他们对自己行为选择的风险是有感知的,这种对城市生活、婚恋生活的模糊感知与不安全感有一种混合效应,但是由于他们大部分人不可能再回到家乡生活,因此他们很清楚自己要承担重要事件选择的风险和可能的代价。
“缺乏谈恋爱经验”主要由于在他们的成长经历中,社会化教育对于这一块是缺位的,“谈恋爱也不想结婚”主要来自于风险感知或者对未来不确定性的感知。
我印象很深的是一个24岁的女性受访者,她已经恋爱两到三年,但是还没有结婚的打算,她没有大的经济困扰,也不准备回到老家,从她的言谈举止中,你可以感受她自由恋爱的幸福感,但是对于什么时候步入婚姻她是没有明确计划的。
其实婚恋市场中,很多大龄剩男剩女都经历了这个过程,不是他们本身对婚姻有什么排斥,而是在各种模糊状态中被逐渐推到这个状态。
回乡相亲不再受到排斥
农村流动青年“结婚难”是不是一个问题?我有所保留。我们确实发现了一些重要变化,这些变化来自于环境的整体变化,但确实很难直接标签为“问题”。
在我看来,与“谈恋爱”相关的诸多知识是可以教育的,比如安全问题,伦理和道德问题等,至于教育是否成功,当然会有个体差异,但是整体而言,有教育比没有教育要好。
“只谈恋爱不结婚”反映婚姻观的变化,当然也受到其他很多因素的影响,我们调查强调的“规范”因素不是指一定要有结婚的结果,而是强调对于婚恋观念和行为进一步清晰化。现在很多农村流动青年对于恋爱结婚的想法是模糊的,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结婚,以及怎么样才能走到婚姻那一步。
如果要提供一些建议,我希望青年要有保护自己的意识,尽量通过正常渠道恋爱或者步入婚姻,或者通过多方面角度来判断自己的婚恋状态,尽量多学习相关知识,尤其是法律知识,同时最好多了解自己对于生活的真实期待,及其这些期待与现实条件的关联度,即理性又不影响感性的浪漫生活。
至于理想的婚恋状态,每一个人的切身体会可能不同,但还是有一定的规律可循。恋爱也许是感性上的契合,但是婚姻一定是价值观上的平行同行。在步入婚姻时,可以从双方的原生家庭及当事人来多方面判断价值观问题。
我们有一项另外的调查,从“恋爱——相亲——婚姻”整个流程上观察流动者的婚恋行动。按照现在的发展逻辑,我们认为青年婚恋模式会走向多元化,但是随着对社会风险感知的加强,流动青年的婚恋行动在形式上有向传统回归的可能性。
这种回归是各种主体“重新协商”的结果,年轻人在恋爱相亲婚姻上有更大的自主权,同时也会兼顾亲友的意见。虽然不是完全回到以前的模式,但是因为有父母亲友的帮助,回乡相亲似乎更靠谱,资源利用上也更丰富,所以他们中很多人也并不排斥。
这是一种理性化的回归方式,是在早期外出务工经历中的风险体验后的选择,因此我们判断,他们建设婚姻共同体的方式在发生一些新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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