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表:汶川特大地震回顾 新华社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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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在地震中失去右臂的都江堰友爱学校一年级女孩李瑶(5月7日摄)。汶川地震灾区的孩子们,灾难过去两年了,你们可曾知道,全国人民对你们的牵挂从未停止过。来吧,面向镜头,让关心你们的人看看你们自信的笑脸吧…… 新华社记者郑悦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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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岁男孩钟毅(前)和伙伴郎士贤在板房旁嬉闹(5月8日摄)。新华社记者郑悦摄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很难相信这一切。
北川老县城:遍地的瓦砾、倾斜的楼房、崩塌的山体,一片寂静。
23公里外的安昌河畔,北川新县城:37米多高的北川新县城第一高建筑羌族碉楼已经封顶,静静地俯视着脚下已经竣工的3000多套安居房。这个月,老县城1万多居民将告别板房喜迁新居。
黄泥墙、木板门、红灯笼、青砖瓦,具有浓郁羌族风情的建筑依山势高低错落分布在古街两边,在远处云雾缭绕的青山映衬下,今天的汶川县水磨镇仿佛一幅美丽的图画。
在什邡市红白镇,从杮子坪村到红白村,从五桂坪村到峡马口村,灰瓦白墙、坡型屋面、仿木门窗,错落有致的民居,与银杏古树、依依杨柳和青山绿水相得益彰,仿佛江南。
北川县擂鼓八一中学,在大山中难得的开阔地带拔地而起。宽敞明亮的教学楼,带独立卫生间的学生宿舍,有着塑胶跑道的绿茵场。由济南军区援建、清华大学设计的这所现代化中学,抗震设防烈度等级为9度。
被摧毁的厂房已成为爱国主义教育基地,遭受重创的东汽在异地迁建后焕发生机:生产能力大大提升,今年产值可达到200亿元,是震前的一倍;产品结构大调整,在风电、核电、太阳能等领域跻身“一流”行列。
……
仅仅两年间,汶川地震灾区发生了巨大变化,实现了跨越式发展。是什么力量创造了这一人间奇迹?
重建家园——每一份力量都向灾区聚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巨大优势,改革开放的丰厚积累,创造着前所未有的人间奇迹
震后的灾区,百废待兴。面对新中国成立以来破坏性最强、波及范围最广、受灾人口最多的特大地震,党中央、国务院运筹帷幄,科学决策,举全国之力,开展灾后重建工作。
2008年6月5日,胡锦涛总书记主持召开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会会议,研究部署汶川地震灾后恢复重建对口支援工作。
6月18日,《汶川地震灾后恢复重建对口支援方案》正式颁布,明确要求19个省市以不低于1%的财力对口支援重灾县市3年。
一场动员范围最广、投入力量最大、建设速度最快的灾后重建战役在川、陕、甘等约5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拉开了帷幕。
对口支援方案颁布一个星期之内,来自祖国各地的援建工作组全部到位。勘探、设计、规划人员随后抵达,全国各地的施工队伍陆续来到。
这支大军里,有参与建设北京奥运会场馆的主力,有参与建设上海世博园的王牌,有曾参加唐山大地震灾后重建的特级企业……
19个省市的援建大军,英才汇聚,各类院士、专家,名校博士、硕士,许多都是百里挑一、经验丰富的优秀管理和技术人才,他们共同组成了一个空前强大的援建阵容。
北川,是唯一一个整体异地迁建的县城。建设北川新县城永昌镇这个重任,就交给了有着光荣传统的山东援建者。
在GPS导航仪今天仍显示为“空地”的这片土地上,100多栋黄白两色的安居房装修一新,道路纵横交错,中间绿化带1米多宽,羌族特色商业步行街全面封顶。
在这里,“鲁”字头牌照的车辆不断从眼前匆匆驶过,山东口音的话语不时在耳边响起,“山东北川心连心”的横幅随处可见。230多台塔吊、1000多辆工程机械仍在隆隆施工……一座现代化的新城即将在今年9月底基本建成。
“要人出人,要钱出钱,要力出力。”这个经济总量位居全国前列的沿海发达省份,下定决心、倾其全力,支援这个几乎被地震彻底摧毁的内陆山区县。
108亿元资金、17个市3万多名援建人员、不计其数的设备材料,源源不断地从山东注入远隔万水千山的北川。
科学援建、务实援建、和谐援建,这是山东援建者们一直坚持的理念;注重民生、注重产业、注重长效,这是山东援建者们工作的重点。
“修的路要像镜面一样平,晚上车灯都照不出坑洼来。”“栽的树要错落有致,花草搭配,乔灌结合,疏密有序,像自家的花园一样整洁美丽。”“盖的房要内在有质量,外表求漂亮,像自家装修房子一样搞好内饰处理。”山东援建北川工作指挥部总指挥徐振溪对建设质量的要求近乎完美。
他们给安置房装上了环保的聚苯板外墙保温材料,安上了节能的中空玻璃,房内刷好白墙,地面上贴好地砖,卫生间洁具一应俱全,打扫一下卫生就可入住。
他们考虑的不仅是灾区的当前重建,更考虑到灾区的长远发展。
新县城的东南角,北川—山东工业园初具规模,22家山东企业总投资15亿元。这个园区今年9月底基本建成后,预计实现年产值30亿元,利税3.5亿元,提供就业岗位8000个。这相当于北川地震前工业总量的3倍。
从城乡住房建设,到学校、医院、文化站等公共服务设施,从公路、桥梁到自来水厂和污水处理厂,山东的援建者们不分昼夜,奋力拼搏。
在每个重建指挥部中,在每个重建工地上,在每个重建村镇里,你总能听到这样那样全力以赴支援灾区重建的感人事例。
北京-什邡、上海-都江堰、浙江-青川、江苏-绵竹、广东-汶川、辽宁-安县、河南-江油、福建-彭州……过去它们相隔遥远,今天它们密不可分。
两年来,四川、甘肃、陕西灾后重建已经完成投资超过7400亿元,完成灾后重建投资计划的70%以上。其中,对口支援省份完成投资已经超过640亿元,完成预期目标的80%以上。
国际金融危机的冲击,没有阻挡灾后重建的步伐。中央财政创造性地把扩内需和灾后重建结合在一起,安排了总计超过3000亿元的地震灾后重建基金。
这样大规模的灾后重建,没有改革开放30多年来巨大的积累,没有一声令下举国相助的体制,是不可想象的。
巨大的投入,不仅来自政府。民间资金和社会各方面力量的积极参与,成为灾后重建的重要力量。
“钱从哪里来?”是许多地方灾后永久性农房重建工作的最大难题。
都江堰市共有12万户农户受灾,近8万户农户房屋严重受损或倒塌,需要重建资金上百亿元。这无疑是个天文数字。
利用靠近成都市区和全国统筹城乡综合配套改革试验区的优势,都江堰市鼓励农民拿出部分宅基地与城市居民进行融资联建。
大观镇茶坪村4组受灾村民王全是新思路的第一个践行者和受益者。今天,他家别墅式的两层小楼宽敞明亮,上下共5间卧室,厨房预留了天然气接入口,客厅里沙发、茶几、液晶电视等家具一应俱全。
王全对记者感慨:“如果没有农房联建政策,这种房子我想也不敢想。现在没出一分钱,全家人就住进来了!”
像王全这样,都江堰市先后共有上万户农民加入到灾后住房联建中来。
广州市巧用市场的办法解决汶川重建建材紧缺,则是熟练利用市场机制配置资源的例证。
援建之初,由于对外联系的公路损毁严重,建材运输成本急剧增高,导致汶川境内建材价格一路走高。来自广州的援建者们灵机一动,在汶川县城修建了一个大型建材市场,然后在全国招揽建材商进驻,让他们在这里做生意。
事实证明,这个建材市场在汶川县农房重建的关键时期,发挥了重要作用,它覆盖了县城周边八成乡镇,为汶川县灾后重建提供了源源不断的建筑原料。
集中力量办大事是社会主义制度的优势,灵活高效的资源配置是市场机制的优势,结合这两个优势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创造这一人间奇迹的力量之源。
重建家园——每一个建设者都在添砖加瓦。党员干部冲在前面,成为灾后重建的中流砥柱
每一个灾区,都是一个巨大的建设工地。援建队伍和当地人员一起,彻夜奔忙,为重建家园熬红了眼睛,倾注了心血。
2009年初,珠海市援建汶川县绵虒镇工作组工程部部长张彤刚到汶川,就让珠海工作组的成员领教了他对援建工作的“狂热劲”。
白天跑工地部门、晚上议政策法规……在初到汶川的那段日子里,张彤忘我工作,每天直到凌晨三、四点才休息。
去年6月,张彤不慎摔折了腿。可让大家始料未及的是,右腿骨折后,张彤对工作的热情却没有“打折”,反而更加强烈。
去年10月19日,按照医生嘱咐,张彤前往成都复查愈合情况。张彤放心不下工程,人还未上车,就赶紧给设计院打电话:“兄弟,你的设计图纸,出来了没有。”
“羊店三期,赶紧联系出来,赶紧开工。”刚上车,还未出板房,张彤的电话又打给了负责水利的同志。
从指挥部到绵虒路口,短短的几百米路程,张彤一连打了几个电话,说的都是工程,都是项目。张彤“拼命三郎”的工作理念在援建人员的心里生了根发了芽,成为鞭策他们奋进的不竭动力。
张彤只是众多忘我工作的援建者之一。
每个党员就是一面旗帜。在重建家园的过程中,党员突击队等各级党员干部冲锋在前,板房党支部等成为战斗堡垒,他们是重建家园最坚强的支撑力量。
国家电网都江堰供电局灾后重建党员突击队的27名队员,地震后始终奋战在重建一线,他们带领电力员工完成电网恢复重建项目共计597项,为26个供水站提供线路迁改及配电工程。
突击队外线班班长赵安军,为了抢建重建中学的电力配套设施,妻子动手术时也不能守在身边;突击队党委书记周坚,胆囊切除手术10天后,还没拆线,就强行出院,走上一线工地……
在灾后重建的初期,大批群众居住在板房中,如何有效进行管理服务,是一个难题。北川县曲山镇任家坪板房区管委会党总支副书记贾德春引导群众坚强地站起来,被人们称为“板房书记”。
在那场大地震里,北川五星小学教师贾德春做的第一件事是冒死转移学生,他的父亲、妻子和4岁的女儿都没了。承受着巨大不幸和悲痛的贾德春担任了永安救助站临时党支部书记,后来成为临时党委副书记,负责6000多名群众的衣食住行。
2008 年8月14日,永安帐篷区拆除,贾德春回到学校报到。两天后,北川县委组织部通知他到受灾最重的曲山镇报到,“我以为是去教书。”见到曲山镇党委书记胡覃,第一句话出乎他的意料:“给你8个社区,吃喝拉撒睡都由你负责。”在特殊时刻,这样的任务要求没有任何“说不”的余地。
占地1.8公顷的任家坪板房区有1536间板房,有来自曲山镇8个村的近1300户群众,近90%的家庭有人员伤亡。集中到板房区后,大家想法一时不统一,管理一度“较混乱”。
在贾德春的带领下,管委会对“三孤”人员和60岁以上的村民实施上门关心生活,充当“中间人”角色,及时让板房区的适龄儿童全都回到了学校,想方设法让更多群众就业,成为受灾群众的贴心人。
这个板房区内有47个村民小组,有174名党员及村社干部。管委会将这股力量充分整合在一起。56岁的杨兴洁是大水村的前任党支部书记,凭着自己的公正和威望,调解邻里纠纷,没有不服气的。
彭州市龙门山镇宝山村位于龙门山脉中断,曾是全国有名的“小康示范先进村”,拥有集体企业26个,全村年产值13亿元。然而,地震却将宝山村30多年的业绩毁于一旦:全村50多人遇难,7000多间房屋倒塌,经济损失达27亿元。
地震发生时,年逾七旬、双目几乎失明的宝山村党委书记贾正方正在从彭州城区回宝山村的路上。他不顾随行人员的劝阻,淌过淹过大腿的河水,深一脚浅一腿一刻不停留地徒步往宝山村赶。
“灾难面前,作为一名党员干部必须往前冲。”贾正方刚回到村里,立即召开了简短的紧急党委(扩大)会,成立了抗震救灾指挥部,开展救援、安置和灾后恢复生产工作。
实地踏勘、前期设想、联系单位……在贾正方的带领下,宝山村各个岗位的党员干部和员工们起早贪黑,每天只睡两到三个小时;为了让企业能够尽快恢复生产,党员干部更是带头加班抢修机器。
2008年5月17日,宝山村的龙槽二级电站恢复生产,陆续向龙门山地区灾民安置点和抗震救灾指挥部、医院、部队供电,成为最早恢复生产的企业。当年6月回龙桥电站恢复生产、7月滑石粉厂恢复生产、9月矿泉水厂恢复生产、10月天宝温泉恢复营业……
这是一组令人骄傲的数据:2008年,宝山村经济收入基本恢复到上年水平;2009年,宝山村收入16亿多元,人均纯收入达到了20056元,比震前还增加了8000多元。
全国广大党员心系灾区,以不同方式支持灾区重建。中央组织部从全国共产党员自愿缴纳的97.3亿元特殊党费中安排54亿元,援建川陕甘3省137.4万户农房,已全面竣工。在重建过程中,农房建设与通信、水利、道路、沼气等配套设施统筹安排,农村人居环境得到了很大改善。
“在灾后重建中,党员干部有四多:操心多、跑路多、说话多、流汗多。”灾区党员干部忘我工作,发挥先锋模范作用,成为重建家园的中流砥柱。
重建家园——自强不息、百折不挠的民族精神得以充分展示。一个民族在灾难中失去的,必将在历史的进步中得到补偿
英国哲学家培根说:“超越自然的奇迹,总是在对厄运的征服中出现的。”
汶川地震灾区,大多处于交通不便的山区。加上地震的损毁,使得灾后重建困难重重。但是,自强不息、百折不挠的强大精神力量,让建设者们创造了奇迹。
海拔1000米的山顶上,灰白色的3层教学楼笑傲群峰。人们难以想象,这座建筑面积近5000平方米的青川县茶坝乡9年制学校所需建材,是靠浙江援建者多次“摆渡”运上来的。
从金子山出口下成都至广元高速路,到县城乔庄70公里路上有42道急弯险道,从乔庄县城到茶坝还有43公里更加险恶的道路,上百个险弯,山道路窄弯急坡陡,两车相会就堵。
每逢大雨,泥石流冲毁道路,大车开不上山,援建者就只能在塌方地点两头倒运建材,用小车推、肩膀扛,最艰难的时候,一车建材要靠人和车“摆渡”四五次才能运到工地。
没有电,他们从宁波运来3台发电机。没有水,他们自己接管道。50多位来自宁波的援建者们,晴天抢着干,雨天巧着干,晚上挑灯干,双休日加班干,终于使得这所学校在2009年9月1日如期开学。
“事在人为,没有完不成的任务。只有发扬亮剑精神,才能向青川人民交出满意的答卷。”宁波援建青川指挥部指挥长史济权说。
如果说,抗震救灾时期的英雄壮举体现了万众一心、众志成城,不畏艰险、百折不挠,以人为本、尊重科学的伟大抗震救灾精神,那么灾后重建这一伟大历程,使这一精神又丰富了新的内涵。
灾后重建,并不是简单地回复原样,而是在新的起点上,按照科学发展观的要求,加快西部的发展进步,改善民生,推进可持续发展,推进生态环保,保护民族文化。
如果说有一种灾后重建的精神,求真务实、以人为本应当是其重要的组成部分。
2009年的4月26日,这是一个让地处海拔2600米的汶川县萝卜寨村人永远铭记的日子。这天早上,清甜的高山泉水经过上万米的饮水管道哗哗地流入村里的主蓄水池,结束了这个羌族村寨自古以来背水上山的历史。
通水的那一天,萝卜寨村举行了盛大的仪式。数百名村民高兴地跳起了羌族的羊皮鼓舞,他们还为耗资数百万元修建这个饮水工程的广东省江门市援建者献上了代表吉祥如意的“羌红”。
为了从根本上解决萝卜寨村的饮水难,江门市的援建者们在汶川县雁门乡海拔近3000米的大山深处修建了取水坝和过滤池,再沿陡峭的山体铺设长达10多公里的引水管道。经测算,即使是在枯水期,该引水工程也可以满足萝卜寨与其附近村民的饮用水需要。
如果说有一种灾后重建精神,那么,保护西部秀美的生态环境和独特的文化传统,走可持续发展的道路,也是其重要组成部分。
“进了水磨,给我印象最深的,并非震后的破败景象,而是触目惊心的污染。”佛山援建工作组组长刘宏葆这样形容他初到汶川县水磨镇的感受。
这里曾是汶川县的工业重镇,也是以旅游为支柱产业的汶川县的污染重镇。地震之前,汇聚在这里的高能耗、高污染企业多达60多家。
为了找到水磨镇发展的科学定位,实现可持续发展,刘宏葆这个先后攻读过物理、哲学和材料学专业的博士干部和他的援建工作组进驻水磨镇后,没有急于“房倒建房,路坏修路”。
经过3个多月的调查和思考,他们提出:绝不能让西部生态保护区重走沿海那种“先污染后治理”的老路,必须挖掘当地藏羌文化旅游特色,对先前的产业进行转型升级。
在深入地了解这里的人文地理后,他定下这样的目标:打造“人类灾后重建的典范”。中国的、日本的、瑞士的、不丹的……世界有名的山水小镇都启发着他和同事们的创造灵感。
为了彻底改变这里的污染状况,他们将水磨镇内原有58家重污染企业全部搬出;
为了让搬空企业的水磨镇有持续发展的能力,他们打造了一个有着浓郁羌族风韵的“生态旅游小镇”,布局了完整的商贸体系;
为了使镇中新建的寿溪湖既能保持水的灵性美丽,又能经得住暴雨、山洪、泥石流的冲击和泥沙的淤积,他们几次去都江堰,学习古人治水的智慧。最后,他们请来了为葛洲坝做设计的四川大学国家重点实验室搞流水模型。
今年初,当这个如诗如画又有着羌族风情的“小丽江”终于初露芳容时,就连在当地生活了69年的水磨镇老居民姚向东,也经常有一种身处异乡的时空错觉。
如果说有一种灾后重建精神,那么,极大地提升灾区群众的生产生活方式,给灾区群众带来新观念、新希望同样是其组成部分。
甘肃陇南大山重重,行路艰辛。震后两年,大山深处的人家不止是告别废墟,在新家园里开启新生活,更有走出大山在外面的世界里萌生的新希望……
陇南市文县尖山乡宋家坝新村35岁的村民赵会林,去年到深圳一家公司当保安,妻子也到深圳当工人,儿子带到那里读小学。春节回来时带回了近2万元钱,盖起了新厨房,结束了震后在帐篷里做饭的历史。春节过后,一家又去了深圳,计划着多赚些钱能在自家屋子上再盖上一层。
“从深圳这样的大城市回来的村民就是不一样,他们不仅挣了钱,更重要的是重新恢复生产的信心更足了。”宋家坝新村村支书孟小平说。
这是重建带给灾区“开放”效应的一个缩影。重建打开了山里农民的视野,越来越多的人走出大山,到“外面的世界”寻找发展的机会。
多难兴邦。一个民族在灾难中失去的,必将在进步中获得补偿。灾后重建的人间奇迹,彰显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巨大优势,彰显了中华民族蓬勃旺盛的生命力。创造奇迹的中国人民,必将开创更加美好的未来。
5-12两周年回访:永安灾民等待“安居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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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5日永安镇魏秀兰的棚棚房。4月21日该棚被拆除,魏秀兰另觅他处过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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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1日,新北川县城的安居小区重建工作正紧张有序进行。赵滨 摄
这片土地隶属永安镇跃进村6组,共有128户居民。
村民付兴明说,重建大幕在整个灾区拉开,隔壁乡镇房屋重建正搞得轰轰烈烈,而永安镇尚不见动静。村民期待,他们的安居房能早日开建。
盼“安居”盼了2年
因北川县城迁址安县,原属安县的永安镇被划归北川,去年9月确定援建单位,安居房重建滞后
村民魏秀兰的家便是诸多“棚棚房”中的三间。
4月15日,记者看到,三间棚子依着一棵樱桃树搭起来。塑料纸已经被烟尘熏得漆黑,5个腌菜坛子一字排开蹲在地上,这是他们仅有的家当。睡觉的卧房四周用塑料布围成,只有1米多高,人进去伸不直腰。
地震中,魏秀兰家的楼房倒塌。地震后三天,魏秀兰在邻居帮助下,用废墟中挖出来的一些木板,搭上塑料布,在废墟旁搭起了3间棚棚房,一住就是两年。
村民付兴明介绍,地震造成村里90%的房屋损毁。因为他们的组长当时没有替他们争取到过渡用的板房。所以大部分组民选择在倒塌的房屋边搭起了棚棚房。
2008年地震后不久,付兴明他们接到政府通知,“地不要种了,房子也不要擅自盖,等政府统一规划”。
付兴明说,当年就没有下种。地被撂荒了。但村民们对未来充满期待。
而当邻近乡镇的安居房开始陆续投建,安昌镇的房屋开始加固、整修,永安镇则不见动静。
不明就里的村民,隔三岔五去镇政府询问何时能开始重建,也得不到确切的答复。
被撂荒的地里开始长出杂草。从废墟里刨出来的幸存的一点家具、门板开始腐烂。于是,有村民开始认为是镇政府“工作不力”。
对于城镇安居房重建滞后,熊兴友表示镇政府也有苦衷。
4月15日,永安镇委书记熊兴友介绍,永安镇房屋重建分农村和城镇房屋重建两大块,目前,农村的房屋建设完成已超过90%。而城镇房屋重建规划已经完成。其中,包括跃进村6组在内的土地被统一纳入城镇规划。
熊兴友表示,永安镇的城镇安居房重建确实还未开始。城镇重建之所以滞后,和当地行政区划的改变有关。
因为北川县城需要迁址重建,所以安县将下辖的永安镇和安昌镇划归北川管辖。
熊兴友说,永安镇从2008年7月底就由北川代管,但是行政关系还在安县,“两边都在管,但是很多问题两边都没法定”。
熊兴友他们当时很彷徨,甚至相同的会议还要去两个县各开一次。
2009年2月,国务院正式批准永安和安昌两镇划归北川,熊兴友说,但直到2009年7月,永安镇的行政关系才正式调整完成。当年9月,山东省确定由济宁市负责对口支援永安镇灾后恢复重建工作,这也是山东省援建北川项目启动最晚的一个乡镇。
重建时陷征地纠纷
跃进村土地被纳入城镇规划,村民不满补偿标准,未签补偿协议;镇领导说这也耽误重建时间
跃进村村民付兴明记得,在2009年7月15日,他们接到通知,全村土地都被征用,纳入城镇规划,政府将另择土地给他们统一划分安居房用地进行重建。
而政府给出的征地补偿标准让跃进村村民不能接受。补偿标准是按前三年的平均产值1300元/亩补偿。
但是跃进村6组村民认为,他们是历史上政府划定的菜农,因此人均土地面积很少,而土地产值比粮农土地高,按上述标准赔偿,他们今后没法生活。
村民黄维珍是位30多岁的能干女人。她家4口人,8分地。地震前,通常是丈夫在外打工,她在家里打理8分地。她在地里种满了青椒、洋葱,然后拿到附近镇上卖。
“我一个女人在家一年就能挣2万多。”黄维珍回忆以前时显得很自豪。
据村民们介绍,在计划经济时代的1965年,他们就被政府划定为菜农,享受城市人的商品粮供应。他们种的菜不仅供应了永安镇居民,还远销绵阳。
“我们这块地现在每亩年产值在3000元以上。如果按政府的赔偿标准,我们拿到的钱可能只够打地基,怎么重建?”付兴明说。
村民要求按双倍标准赔偿,否则拒绝在征地协议上签字。
对于村民的要求,永安镇委书记熊兴友表示理解,但他也无能为力。
他说,土地法只有耕地和非耕地分别,没有粮农和菜农之分。跃进村6组村民虽然是政府划定的菜农,但那是计划经济时代的产物。他们要求按菜地产值赔付“没有依据”。
据熊兴友介绍,补偿标准是绵阳市发的105号文件中所确定的,以绵阳本地耕地平均产值为依据,甚至比实际产值还略有上浮。
熊兴友对记者说,因为存在征地拆迁工作,也耽误了安居房重建的时间。
月补100元难觅房过渡?
为建自来水厂,跃进村村民被要求搬离,他们称地震后租房价上涨,补贴不够租房
在永安镇,一边是村民不签土地协议,一边是各种重建项目需要开工。熊兴友感到焦头烂额。
虽然镇政府没有拿到征地协议,但是自来水厂的项目还是在跃进村的土地上开工了。
2009年11月底,跃进村开始停水停电。镇政府要求村民搬离这片土地。并给村民1年的租房补贴,每月100元。
村民们没有搬离。他们说,地震后租房价格猛增,已经超过绵阳。人均100元很难租房。
魏秀兰带着一个8岁的儿子。她说,家里有老人和小孩的,更是租不到房,“那些盖起新房的担心老人死在家里,不吉利;又担心小孩弄坏新居。”
今年3月24日,这片靠近公路的棚棚房率先面临被拆除的命运。魏秀兰的棚棚房便在其中。她棚棚房的西边是安北公路(安县至北川),东边是新修的山东大道。
那天,永安镇召开镇、村、组干部大会,要求公路两边所有的过渡房、帐篷、建筑材料“全部搬离视线”。因为山东大道要剪彩,镇里要进行大规模的城乡环境综合整治工程。
3月27日上午,镇政府的干部来拆棚子。
魏秀兰说,当时天在下雨,她要求稍等一天,她找个干净的地方存放家什。但未被允许。
当干部开始动手掀房顶的毛毡时,魏秀兰急了,她跑进厨房,拿菜刀架在自己脖子上,以阻止干部拆棚子。
当时围观了很多村民。其中黄维珍对镇干部说,要拆棚子应该提前一天告诉村民,也好让人们有所准备。
最终是一群蜜蜂解救了魏秀兰。魏秀兰说,僵持到上午11点左右,突然从门口的樱桃树上飞来盆子大一团蜜蜂,在她家的棚棚四周盘旋。
“拆迁工作组怕蜜蜂蜇,就散了”,魏秀兰说。
“堵路是一场误会”
援建单位山东省领导来参观,有村民欲上前看“恩人”被警察带走;“经大忠表示此举为误会”
在“魏秀兰事件”后,村民黄维珍担心自己的棚棚随时会被拆掉,她和村民石红兰等几个人碰到一起常互相打听情况。石红兰在县城保险公司上班,算是跃进村6组比较有文化的一位。
4月10日,有村民发现,镇政府的干部在擦拭路边的栏杆,还有人在挂横幅。他们打听到,是山东省的领导和一些投资商要来北川参观。
“我们老百姓对山东援建是发自内心的感激,当时就想看看山东的恩人”,石红兰说。村民开始自发集聚到公路边。
当天,一些警察在公路边站成一排,禁止村民靠近。
石红兰当时被阻挡在公路外,抬头只能看到警察胸脯。她说她当时还和警察开玩笑,“我们想看山东的恩人,不想看你们的胸”。
按照多位村民叙述,当车队经过时,黄维珍67岁的婆婆肖林英从特警的腋窝下伸出脑袋探望,随后被警察摁倒在地上。
黄维珍上前去“拉架”,随后也被摁倒,并被带离现场。
当日,石红兰等人被传唤问话。警方追问其围观动机,石红兰反问“看过心理学没有?”“你们越是不让我们看,我们越是要看。”
当晚9点多,黄维珍被放回。
4月11日,北川县长经大忠赶到永安镇处理此事。据村民介绍,当时经大忠把100多名群众请进会议室开会,并表态,“堵路是一场误会,不追究了”。
在此后几天,石红兰、黄维珍等人没有得到镇政府关于征地补偿和划分安居房用地的说法,她们遂向媒体反映此事。
4月15日,永安镇党委书记熊兴友告诉记者,镇政府得到报告,这些人于4月10日要趁外省领导来北川视察之际,拦路反映问题,所以派警察维持秩序。
熊兴友认为,石红兰等人所说“想看看山东恩人”只是借口,因为老百姓完全可以在公路外看。
熊兴友还告诉记者,他们从2009年8月就发现这伙人有问题,她们煽动群众不要签征地协议。北川警方和检察院等部门已经介入调查。
4月19日下午,石红兰、黄维珍、牟秀华三人同时被北川警方带走。随后,她们的丈夫收到北川警方出具的刑拘通知书,称她们涉嫌聚众扰乱交通秩序。
随后,同村村民邝小红和陈秀英也以相同罪名被抓。
“安居梦”5月能成真?
镇领导表示,重建压力大,干部应多与村民沟通,并力保5月,将安居房用地划分给村民
4月21日,永安镇政府的工作人员开始拆棚棚房。村民予以主动配合。现在棚区已经被夷为平地。村民有的投亲靠友,有的在政府的安排下住进了邻组的板房内。
5月7日石红兰和邝小红获释。目前,尚有黄维珍等3人还在刑拘中。永安镇派出所长李超介绍,警方目前尚在调查中。
永安镇书记熊兴友告诉记者,对于灾后重建中老百姓的一些误解,他们要进一步吸取教训。熊兴友说,大家共同的目标都是为了把灾区重建搞得更好,从这个角度来说,干部群众的利益是一致的。
熊兴友说,永安并入北川后,人员编制没有增加,工作量却增加了“几十倍”。“目前,我们的干部都是一个人顶几个人用,可以说,从5·12到现在,两年里干部几乎没有休息”。
熊兴友认为,灾区重建千头万绪,很复杂,但是下到群众中间做政策解释的人员还不够,与老百姓的沟通还要进一步加强。同时,他们的宣传手段工具还跟不上形势的需要,老百姓可以上网,看电视,“看的是中央的,却不了解镇里的县里的”,熊兴友认为,这些都需要进一步加强。
5月9日上午,永安镇新建成的文化广场上举行了援建项目竣工暨交接仪式。这标志着山东省援建北川22个乡镇建设项目全部完成。
一个崭新的巴蜀小镇从废墟中重生。援建工程项目包括汽车站、供水厂、敬老院、文化广场以及四条场镇道路等8个单体项目,总投资5010万元。
在5月9日的交接仪式上,永安镇党委书记熊兴友对山东援建人员深深鞠了3个躬:“面对眼前这些新楼,新路、新水厂和新车站,我们永远不会忘记山东人民的深情大爱,我代表两万多永安群众表示衷心感谢。”
村民付兴明还是关心什么时候能分到建安居房的土地。他说,村里90%的劳力这两年因为等在家里划宅基地,没敢出门打工。直接影响了村民的收入。而因为宅基地迟迟未划分,两年来,当地的建材价格翻倍增长,更加让他们没有能力重建房屋了。
永安镇书记熊兴友告诉记者,他们正在紧张工作,力保在5月,将安居房用地划分给村民。
北川县城将解除封闭适度开放 公众可网上预约
5月11日,邓加艳(右一)和丈夫杨郁抱着出生10个月的女儿杨舒雯来到北川老县城祭奠在地震中遇难的8岁女儿杨清茗。汶川地震两周年纪念日的前一天,有不少北川籍群众陆续来到老县城祭奠在地震中逝去的亲友。从5月15日起,社会公众可通过电话和网上预约进入北川老县城地震遗址区进行祭奠。新华社记者 江宏景 摄
地震中,北川老县城伤亡惨重,几乎沦为废墟。事后,武警部队奉命对其实施封闭式管理,只在春节、清明节和“5·12”周年祭这样的特定时间才开放。平时,当地居民得凭身份证,才被允许出入老县城。
据北川老县城地震遗址保护办公室主任赵凯生介绍,目前北川地震遗址总体规划35平方公里,其中遗址核心区1.5平方公里,包括222栋损毁建筑将原汁原味保留下来。出于安全考虑,老县城无法实施全开放,只能限时限量、适度开放,接待预约访客。公众可通过网上、电话和现场(擂鼓镇接待中心)三种方式预约,暂拟每天接待1000人次。
北川地震纪念馆9月破土动工
5大设计方案正在网上征求意见,预计一年后落成
记者昨日从北川老县城地震遗址保护办公室获悉,北川地震纪念馆已确定选址北川县曲山镇任家坪,毗邻北川中学遗址。目前,纪念馆5大设计方案已上网征求意见,今年9月将破土动工。
有关方面去年确定建北川地震纪念馆,此后上海同济大学设计出36套方案,后精简至14套。经专家论证,最终选出5套方案,公布在北川地震纪念馆网站上(网址:http://www.bc-dzjng.com)征求意见。下月,将把网友的意见和建议,汇总反馈给同济大学专家,进行适当增补和修订。然后,方案上报四川省委省政府和国务院,最终确定中标者,并公开招投标后开建,预计1年后完工。
据悉,纪念馆一期工程建筑面积约15000平方米,为纪念馆主建筑;二期工程为附属和服务设施,建筑面积近10000平方米。因占地面积大,无法在老北川县城遗址中展开,故而选择毗邻北川中学遗址的任家坪。纪念馆的设计将遵循“自然、生态、科学、简朴”四大原则。纪念馆建设预计投资1个多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