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肚子……好痛,老公救救……我……孩子。”
米菲的眼睛模糊了,她分不清什么是真实,什么是疼痛,而心中的伤口或许是一生都无法愈合。
张刚把米菲送到医院。一路上米菲不说话,只是流泪,似乎这一生的眼泪都在此时此刻流尽了。走到爱的尽头是一个新的开始,没人能保证那里是否还有幸福。
米菲流产了,一个准妈妈在苦痛中失去了自己的孩子,或许有些事情是冥冥中注定好的,而有些事情是在人为的促使下加重了现实的笔墨。
醒过来的米菲已经没有眼泪了,她忘记幸福的摸样,也失去了一个母亲的权利。
躺在病床上的米菲用破碎后坚定的力量支撑着虚弱的身体。那是绝望后的呐喊,是完全坠落后的挣扎。女人,你不是个坚强的动物,却要以坚强包裹自己。
“你不是一直怀疑我吗?你的怀疑是对的,我不是处女。”米菲用平稳的语气叙述着曾经的苦痛。
在三年前,米菲还是一个大学生,那时为了缓解家里的经济压力,她在外面做家教,周末时要给别人上五堂课,虽然很辛苦,但是日常的生活费用就不用再向父母要了,这让米菲很开心,或许这就是长大后的一种自豪和骄傲。
那天正是初春,枝头的嫩芽在迫不及待地绽放,空气中还夹杂着冷冷的气息,不过这一切都抵不过米菲喜悦的步伐。在回寝室的路上,米菲抄近路走过了一段漆黑的小巷,那时已经是晚上10点多了,天早黑了,只有月亮挂在天空,惨白的颜色,像在预示着接下来的事情。
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中年男人从后面跟上来,一把抱住米菲,惊慌失措的米菲大声叫喊,可这一切都是没有用的,那个男人用胶带封住米菲的嘴,把她拖到小巷的尽头,开始了人性中最卑鄙下流的行径,他肆意地扒开米菲的衣服,分开米菲的双腿,用力地冲进米菲年轻纯洁的身体,白色的肌肤被淫乱的男人独自霸占,一股强大的力量迫使身体接受玷污,泪水顺着米菲的眼睛流到全身的每个细胞里,僵硬的四肢在寒冷的春风中变得麻木,在一阵剧痛后,米菲用无声叫喊,撕裂了心底的纯净,之后那个男人又对米菲进行了三次非人般的蹂躏。
时间似乎在那时凝固了,除了疼痛还是疼痛,灵魂被眼泪洗刷得苍白,人性早已在赤裸的交接中掉进万丈深渊。
在那个男人舒服后,他丢给米菲100元,提着裤子说:“以后要是出来卖了,记得找我。”说完就转身走了。
米菲拖着冰冷的身体,在无人的街上没有边际的游走,她不愿回到寝室,她怕同学们知道她的事情,她更不想报警,那样所有人都会知道的。就这样米菲在寒冷的夜晚,独自一人流浪着,她哭、她痛、她失去了女人这辈子最宝贵的东西、她想到死,却放不下父母对自己的期望。
不知道那晚的米菲是怎么过来的,那不仅仅是坚强,而是内心的强烈挣扎。米菲告诉自己一定要遗忘曾经,遗忘那晚血色的记忆。她相信自己会得到幸福的,一定会有一个男人真心的爱她。
张刚很懊悔,他站在那里看着病床上脸色苍白的米菲,他知道是自己又一次地使米菲想起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是自己不信任妻子才导致今天的悲剧,而那个无辜的小生命也在这场无耻的怀疑中带着悲伤离开了世界。
“我们还是离婚吧,或许我还是忘不掉自己的肮脏。”米菲闭上眼睛,不再说话,让时间淡化这一切吧,或许时间并不是一个合格的清洁工,它在反复的叠加中强化了伤痕的烙印。
男人到底要什么?要身体的纯洁,还是情感的专一。
那层膜似乎已经超越了生理的范围,女人为了一层膜折磨自身,男人为了一层膜怀疑女人,女人嫁膜,男人娶膜。
留下身体,忘却爱情吧。不是我们不相信爱,只是爱的路上太艰辛了,爱让我们失去信任,爱让我们互相憎恶,爱让纯净沾染上暗红色的血迹,那么我们就不要再爱了,以身体替代那些曾经的挚爱。虽然我们是挥泪说这些话的,虽然我们依旧爱着彼此,但是心底的疼痛使我们无法再牵起那双温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