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 20年后与初恋结缘 有多少天荒地老可以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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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岁,他和初恋发誓,如果不能在一起,也绝不结婚,等对方到天荒地老;34岁,他向妻子提出了离婚,要和初恋在一起;44岁,好不容易走到一起的两个人又闹起了离婚。 ——为了离婚,我放弃了财产,忍受父母的冷眼,我觉得自己这一生还有最后一点热情可以为爱燃烧。我带着对若兰的愧疚,结婚多年,她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是我抛弃了她;但我心里还有一些悲壮,我舍弃这么多,不顾大家的反对;此外还有一些憧憬,我总算是如愿以偿了! ■采写:记者马冀 ■讲述:昌建(化名),男,44岁,大专学历,职工 ■地点:本报一楼大厅 昌建(化名)在大厅等我,一脸疲惫不堪。我问他是不是没睡好,他苦笑一声:“昨晚又吵了一夜!” 坐定之后,昌建点一根烟提神。烟雾缭绕,衬得他的脸越发苍白。 离了 10年前,也是这样的一个夏天。傍晚6点多了,天还亮得很。照平时的时间,这个时候我已经回到家了,躺在床上看电视,等着开饭了。而这一天,我还在回家的路上徘徊,平时只要20多分钟的路我走了快1个小时。我在街上漫无目的随便走着,看到周围人们的脚步似乎都在不断加快,一个个都是巴不得马上到家的样子,只有我有意放慢了步子。 我知道,我回到家的时候,妻子若兰(化名)一定已经做好了饭。我们那时候结婚已经5年了,还有一个可爱的女儿,女儿长得很像我,那可是我的心肝宝贝。我爱女儿胜过爱若兰,这样比较可能不恰当,我是想告诉你,我和若兰的感情确实不深,虽然她是我的妻子,但我们之间没有什么爱情,有的是几年生活下来的那一份亲情。 不管是什么情,那也都是感情。只要是感情,想要得到或者抛弃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所以,那天下班我不知道怎么回家,怎么对若兰说出那句“我们离婚”的话。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打开房门,一切都这么熟悉,这是我的家,但我马上就要抛弃这里了。我记不清楚我是怎么开的口,我记得的是当时若兰的眼泪,摔门而出。留下我一个人在家里发呆,被吓着的女儿放声大哭。 我把女儿哄睡,一个人躺在床上,回忆起我和若兰从认识到结婚的整个过程。那年我29岁,家里人对我说:“你今年必须结婚!”于是带我去相亲。一进门,若兰已经先到了,她圆圆的脸,鼻子不高,笑起来有一边的脸颊上还有个小酒窝,身材谈不上好,还微微有点胖。她是那种说不上漂亮,但也绝不会叫你讨厌的女孩子。她喜欢开玩笑,吃饭的时候很泼辣,一点也没有扭扭捏捏。“这个丫头一看就适合过日子,就她吧!”在相亲回来的路上,妈妈这样对我说。 结就结吧,不结婚又能怎么样呢?反正我真正爱的那个人也结婚了! 伤了 时间往前20年,那年我24岁,经历了我人生中最痛苦的一次离别。那个和我离别的人叫芳青(化名),我的初恋。芳青的父母和我的父母是同一个单位的职工,我们住在同一个宿舍区里。这些先决条件成全了我们的爱情,但也同时成为我们爱情的障碍。因为我们的父母有很深的过节,所以我们的爱从一开始就不为双方父母所接受,但我们不在乎,年轻的我们相信能坚持到双方父母松口的那一天, 我们都以为可以天荒地老,哪怕芳青要跟着调去北京的父母一起离开武汉。我对芳青说:“我会等你的。”我们许下誓言,如果不能在一起,也绝不和别人结婚。 芳青去北京后,信成了联系我们的唯一方式。我们在信里互相鼓励,互诉衷肠。她家里不让我们来往,她悄悄给我写信,而我的信则寄给她北京的朋友,再辗转交到她手中。 这一晃就是三年,芳青给我的信越来越少,也越来越短。到后来,我一连两个多月没收到她的信。我每天下班都到单位的门房去看,终于等来了一封信。 我站在单位门口的一棵树底下撕开了信封,里面薄薄的一张纸,纸上用红笔写着简单的一句话:“我现在明白,人是看不到地老天荒的。我结婚了,以后别再给我写信。”红色的墨水,白色的信纸,像伤口沁出的血。 我给芳青又接连写了几封信,却再也没有收到她的回信。 失恋给我的打击无比巨大,支持我内心世界的那根柱子坍塌了。两年多时间里,我一直都很消沉。既然没有地老天荒,那就只能各人顾各人。不管为自己还是为家人,也是需要有个家了。我和若兰婚后的生活是平淡的,不过相安无事,倒也不错。 昌建抽烟很是用力,短短时间,一根接着一根。他再要点的时候,我说还是少抽点吧,抽烟也不能解决问题的。他听了我的话,没有再点烟,周围烟雾逐渐散去,不留痕迹,可惜已经发生的很多事并不能也这样散去。 怕了 我没想到这辈子还会和芳青遇到,我以为自己对她已经死心了,然而当我在1995年底的一次朋友聚会上,意外见到她时,四目相对,我的内心像开水一样翻滚起来。 芳青回武汉了,和她一起回来的还有她的女儿———她离婚了。那次聚会后,我和芳青又见了几次面,她告诉我在北京也是在父母的压力下迫于无奈,不得不结婚。婚后,她忘不了我,和丈夫的关系每况愈下。这次回到武汉,本来想找我,但是又不敢。没想到这么巧,在聚会上竟然碰到了。她的话把我又点燃了。我们回想起当年的山盟海誓,两个人抱头痛哭。 我们都不再年轻,但当芳青问我还爱不爱她的时候,我愿意赌上一次,而赌注是我的家庭。 为了离婚,我放弃了财产,忍受父母的冷眼,我觉得自己这一生还有最后一点热情可以为爱燃烧。我带着对若兰的愧疚,结婚多年,她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是我抛弃了她;但我心里还有一些悲壮,我舍弃这么多,不顾大家的反对;此外还有一些憧憬,我总算是如愿以偿了! 我带着女儿,和芳青重新组成了一个家庭,一家四口开始了新的生活。到今天,又差不多过了10年。但这10年过得并不平静,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和芳青会有那么多矛盾和争吵。为了孩子读书和抚养的问题,就不知道闹了多少回。做父母的都是有偏心的,我也在努力平衡对两个孩子的关爱。可芳青总认为我对她亲生的孩子不好。现在两个孩子的学费和各种生活费,叫我们这个家庭很吃紧。我觉得越是这样的时候,越要同舟共济,何必闹内讧呢。芳青就说我变了,说我心里还想着若兰。我真是有口难辩。 前段时间,为孩子们暑假培优的事,我们又吵起来。我的确只给我和若兰的孩子报了名,但那也是因为她的成绩更好一些,而不是偏心。可芳青却不依不饶,还动手打了孩子。我是真的火了,一怒之下也动手打了芳青。 芳青跟我提出了离婚。想想这些年和她一起生活,磕磕碰碰真的比第一段婚姻要多得多。我真是想不明白,我费了这么大力气才得到的婚姻怎么就不让人舒服呢?我到底错在什么地方了? “你真的准备离婚吗?”我问昌建,昌建一脸的茫然,只说了三个字“我怕了”,我不知道他的意思是怕离婚还是怕离不了婚。 如果爱,用爱化解 记者马冀 从不同的角度看同一件事情,有时会得出大相径庭的结论。 就说昌建,如果看他和芳青相爱而不能在一起,让人觉得可惜。为了和真正爱的人在一起,他选择离婚,让人感觉他还重情;但换个角度再看,若兰没有做什么错事,一心一意为他养儿持家,他却要和若兰离婚,这又岂不是无情无义。 从现在昌建的再婚状况来说,常言道距离产生美,两个恋爱的人,给对方看到的都是美好的一面,而一旦进入婚姻,面对的是真实的人生琐碎的生活。昌建的再婚生活出现危机,最重要的是双方应清楚还有没有爱。如果有,孩子的问题就居其次了,两人多为对方的孩子着想一点,矛盾就会慢慢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