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7/2025 | 晴 |12–20°C
今天游览的主题是:修道与静心之路。
上午,我前往 Santa Croce(圣十字圣殿)。这座教堂是佛罗伦萨的精神地标之一,被称为“意大利的万神殿”,安葬着意大利历史上最璀璨的一群灵魂:米开朗基罗、伽利略、马基雅维利、罗西尼。。。


主殿的 Chancel Chapel 正在维修,但并不妨碍我走进这片宁静的艺术与思想圣地。站在这些墓前,我有一种奇异的感觉,这些伟人从未真正“死去”,他们的思想与作品,如空气般仍在弥漫。


伽利略的雕像比我想象中更年轻、更俊朗。他那双曾望向星空的眼睛,似乎依然充满光。


米开朗基罗的雕像让我格外震撼。我一直无法想象这位终日打磨石头的艺术家长什么样。如今,面对他的塑像,我看到的不是神话中的天才,而是一位手执凿刀、用力量与灵魂雕刻人类尊严的人。




罗西尼之墓。

哇,在Santa Croce,竟然也安葬了无线电通信之父:马可尼(Guglielmo Marconi)1874–1937。


San Francisco di Assissi的遗物。

在教堂的一隅,有一座小礼拜堂专门展示 布鲁内莱斯基(Brunelleschi)设计穹顶的结构模型。这让我联想到他为 圣母百花大教堂(Duomo) 创造的奇迹。那座无需脚手架、以几何与信仰支撑的穹顶,是建筑史上的伟大时刻。
如果说佛罗伦萨的文艺复兴有三根支柱:绘画、雕塑与建筑。那么布鲁内莱斯基就是将“理性”引入信仰空间的那一位。他用数学之美,重塑了“上帝的居所”。
演示Brunelleschi穹顶的小礼堂。






离开圣十字圣殿后,我路过市政广场附近著名三明治店 All’Antico Vinaio。店门口一如既往排着长队,我也加入其中。点了他们菜单上排第一的 Favolosa 三明治。坦白说,味道并不合我口味,我吃了一半,另一半打包,准备晚上再吃。也许排队的乐趣,胜过食物本身。







下午,我沿着阿尔诺(Arno)河一路向西,前往山顶的修道院(San Miniato al Monte)。





修道院正在维修,无法入内,于是我绕到旁边的墓地散步。


这里意外地宁静,阳光柔和,松树投下细长的影子。
我遇到一对德国夫妇,随口问他们:“这里有你们认识的某个人吗?”他们笑着摇头,反问我。我说:“我知道这里埋着两位名人:一位音乐家,一位《木偶奇遇记》的导演,但我找不到他们的墓。”他们笑着说:“这里几乎每一座都是名人墓。”我指着那一排排大小不一的墓地说:“从墓的大小,也能看出名气大小。” 他们笑着告诉我,在德国,墓地里所有墓大小都必须一样,因为他们德国人相信,若人活着时不平等,死后必须平等。这句话让我久久沉默。


离开山顶修道院后,我去了 Boboli 花园(Giardino di Boboli)。这是佛罗伦萨最典型的文艺复兴式王宫花园,由美第奇家族在16世纪中期修建,最初为皮蒂宫(Palazzo Pitti)后花园。它不仅是贵族权力与审美的象征,更奠定了后来整个欧洲“几何式园林”的范式。层层台阶、轴线对称的林荫道、隐藏在灌木后的雕塑与喷泉,都透露着一种理性秩序之美,这正是文艺复兴精神在自然中的延伸。
阳光洒在雕像与树篱之间,佛罗伦萨的穹顶在远处若隐若现。Boboli 的优雅并不在花木,而在它的秩序,几何式的园林像是一首用比例写成的诗。






傍晚,在回住处的路上,我终于看到一家冰淇淋店,店里所有冰淇淋都装在带盖的不锈钢桶中。
我笑着对店员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买冰淇淋吗?我在佛罗伦萨三天,都没见过一家冰淇淋店还按传统方式卖冰淇淋。现在终于遇到了,这一定是最好的。”

那一刻,我突然觉得,这一支冰淇淋,也是一种朝圣。

别了,佛罗伦萨,明天我将开启我的第15条朝圣之路—托斯卡纳之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