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回国不期而遇的高龄老妈医护经历 3.病护

伽子罗衿 (2025-06-11 07:39:07) 评论 (4)
2025回国不期而遇的高龄老妈医护经历 3.病护


伽子罗衿

印象中我成人后就没有去过国内的住院部。这对我是一个未知的世界。

这是座横面犹如字的十余层楼高的住院部。医护室、水房、厕所..等公共服务单元在中心处,众多电梯、告示牌、几间医疗室在竖直的部分。余下的上段的两个岔便是病房区。老妈病房那层肠道一科和二科各占一个分岔。

北方三月中旬,住院部内温暖如夏,穿着单衣都不觉得冷。这里人气也旺,人来人往。都说外面哪都会失业,这里不会。

老妈的病床加在一间病房入口边,隔着另一间就到了走廊的尽头。一张可折叠的普通床贴着墙边,床另一端放着一个纸箱用来存放东西。病房里的就正规了:病床有可以收放的护栏,床边设有多处吊袋杆支撑口,床身高度可以调节;床头侧边安放一个小衣柜,上面配备各式电源插口、可以放置监护器。每个床位还配置一个行李柜。

老妈换上病号服,躺上病床,护士们七手八脚地将营养液和药液的吊袋吊上,将一堆管针插入老妈一前臂近手处的皮肤里,鼻腔处也通上一根管,再做些身体检查并记录,老妈便成了标准的住院病号,从此进入了不能吃不能喝、老妈所说的没法活的日子了。不一会儿,护士送来一张通知单,通知再次作已经在急诊室作过的CT

小张留下来帮忙。按照通知单写明的时间段,我们推上轮椅下电梯送老妈到一层一处挤满了人的候检大厅。临到点我们一起进入CT房间,听从医护人员吩咐,按要求将老妈摆布在测试台上。因为老妈有听力问题,CT运作时,小张被留在室内穿上厚厚的防护服作传话及协助。结束后我再次进房间,一起将老妈安置回轮椅,上电梯推回住院部。老妈腰部受伤,需要两个人协同。

国内住院,这类的事情完全由患者的家属进行。接下来的送老妈去灌肠、去手术室,都是如此。因此不能自理的患者身边一定不能没人;这也是国内住院部人多的原因。不知国内的私营医院怎么样?我只见过一种情形有医务人员在的,那是手术后会有他们的两个人将手术床上的患者从手术室推回病房。但将昏迷着的患者移回到自己的病床,仍然需要家属做主力,人手不够还需要其他人来帮忙。

这里,手术前后的许多事项,护士发个通知推给患者便了事了。不仅如此,连同一些简单的工作如测体温,她们将体温计发放给陪护人员,由陪护人员去测量,然后回收温度计时登记汇报上的体温度数。我们这儿发放的体温计是那种旧式水银的,患者虚弱时用胳膊不容易夹好,又不小心它会脱落进内衣弄出事来。我问护士:你们大名鼎鼎的三甲医院怎么还在用国外都淘汰被禁止的水银体温计?护士没好气地说,他们省钱就知道在我们护士身上省。

这儿,24小时工作的护工被一公司独家承包。这些护工多来自外地农村,统一着装深色有领短衣。费用一人一天¥450。这类费用医保不报销,患者自理。护工只能通过这里的护工头被雇佣。另外护工头独家出租¥20一晚的行军床或者海绵睡垫;晚上发放,早上医生看房前收回。

第一天我们没有请护工。那天老妈除了重复已经作过的CT之外,不会有别的事儿。下一步要等到手术方案落实下来,显然当天是不可能的。加上老妈那时虽然显得憔悴,但元气还在。老妈也说用不着。

下午我在白主任医生的支架手术方案上签了字,我和小张现场的努力总算有了个结果。之后我马上跑回家再取一些东西,也看看家里的老爸。我不好说出老妈的诊断,但老爸听到要手术和放支架,还是吃惊。保姆答应照顾老爸晚上入睡后再离去。我匆忙地吃过她临时给做的饭菜,便赶回来让小张回家休息。这时下午也快过了。送她去等电梯时,我通过微信发红包¥200到她手机作活动经费:出门便乘车、饿了就去饭店;希望尽可能地方便她来往的行和吃。这些日子她每天都来,我每天都发,她说太多了只接受了两次。

我开始了老妈的护理:完成护士的交代,协助护士的检测,陪送吊着吊袋的老妈上厕所等等。这儿就是走廊也很热,老妈晚上睡醒一身大汗。帮助打着吊袋的老妈换内衣,我手忙脚乱还是乱了章法。那位护工头看见忙过来帮手,三下五下就给换好了。她人中年,很热心,手脚利索。她的患者住我们病床正对面的内有厕所的二人间的高级病房。她碰上老妈有内需,也赶快过来搀扶并借用那间近在尺步的厕所;要不我们得带着吊袋走挺远的路。

晚上的过夜我租了张行军床,错开一点位置紧靠着老妈那病床的开放一侧摆放。待老妈睡过后我也合衣而睡。这时庐山游造成的疲劳找了回来。我用大衣当枕头,口罩变眼罩,很快就入睡了。半夜醒来,通夜灯光明亮的走廊内静悄悄。我正要为自己的疲劳得到缓解感到欣慰,突然觉得恶心,而且恶心越来越重;我赶紧爬起来,强忍着要吐的冲劲向厕所冲去;在一进去便遇到的垃圾桶前,已经无法强忍的我,急忙将呕吐一股脑的吐进已近满装的垃圾桶里,吐完后连忙用桶里的布片掩盖起来;然后我自己在水龙头前彻底地清洗一番,便若无其事地返回病床。胃部还难受,我让自己多喝些水,躺下继续休息。没入睡多久醒来,不想又重复了一遍刚发生的呕吐。幸运两次都没人发现:我不希望被人看见后当病人给请出去。

这所老旧的住院部厕所卫生状况真是不敢恭维。男女厕所均是先进入一个大水房,接着进入厕所间。进入水房和入厕口均不设门,直接连通走廊。大水房放置着三四个大垃圾桶,满是用过下来的一次性尿布、尿裤、残剩食物等砕物,上面连个盖子都没有。地上总是水拉拉的,因为设施老旧,得靠承包工经常过来用水管冲刷便池以及地面保持卫生。护理期间,我始终戴口罩,只在晚间睡觉时没法戴摘下,结果就出了事儿;之前庐山游游出的过度疲劳也是个原因。

呕吐过去,接下来便是拉肚子,幸运还不算严重。在美的我家领导知晓后远程指导我用霍香正气口服液,结合我带着的GASX,后又加上黄连素,用了三天终于给压了下去。因为病后的第一个早饭喝了豆浆,不免被领导远程骂了几句。

豆浆是从住院部对面的一个饭店叫送过来的。电话里告诉住第几层和病床号,所订的饭菜几分钟后便能无误地送上来,然后取饭的人手机扫码付款。小米粥一碗三块钱…..一点都不贵。然而住院部的更便宜,小米粥一碗才五毛钱,饭菜更干净;只是自己得有餐具,饭菜需要提前一天预订。这些我一点都不了解,住进来时没人给我交代过这儿的生活和求急事项。看见新患者有备而来的,不知他们是在哪儿扫了二维码?或者主任医生入住前告诉的?——这里的病房冠名在主任医生名下。

老妈的医疗团队不敢奢侈地幻想能组建在这样一个理想的情形中:有一只上帝的手,按照老妈的病情与年龄等实际情况,从各相应的医疗功能组抽调出合适的专家组建。我们的实际,在急诊处就医给出了初步结论后,先移送到肠道切除于医生小组,后来硬是由家属的介入插进了肠道支架的白医生小组,且支架技术全院仅有白医生胜任。我担心这可能搞出了有些夹生的局面。

住院后的第二天,我们雇了一名女护工小周。其实当天也没什么事儿,虽然中午得到通知让老妈去灌了肠,我们以为很快就要手术了,结果并没有发生。但老妈变得越来越焦虑,我也不舒服,小周的进来正是时候。

小周能吃苦,有些沟通患者的技巧。她四五十岁,说话带着轻松的微笑;我妈平易也近人,小周用她的缘分说轻松地对我妈开展起了护理。虽然不如那位护工头眼快手快,基本要做的事,她还是能够有条不紊的进行,也算讨得我妈的喜欢。护工们24小时连轴转,都有抽空休息的技巧。我和小张,总有一个人留在老妈身边,这更多是为了一份存在感。另外老妈除了便秘的病,还有严重的腰扭伤;身子的移动不得不需要两个人来。

早上开始,老妈需要吃控制血糖的药片;现在不能喝水了,要在几乎不喝水的情况下咽下去。小周也算应对得挺好。虽然不能喝水,老妈身上出汗却越来越多,其实这是人发虚的开始,小周也算勤快地为老妈换衣擦汗让老妈舒服些。小周让我们买了个小座便,用的时候放在椅子上,老妈要解手时就不必走到厕所去了。这里的环境,患者没有什么隐私可言。换衣、解手就在这开放的空间中进行。患者们彼此都这样。大家简单地遮挡一下,其实没有用,就是意思一下文明。

家属也是如此,女的进入男厕水房清洗、我送老妈进入女厕…..,没人计较。更让我吃惊的是,我妈的灌肠竟给了个可以留在病床原处进行的选择。这就还相关污染环境了。这个选择可以免除医务室排号,但我还是选择去那进行。这时我们已搬进了门口边的这间病房,内有七个床位。老妈的床位挨着门口另一边的一侧墙。

小张知道了我的病情,便先赶我回家休息。开始有了小周,能分担我们体劳上的事儿,使我对小张来接手那份我应该的分担,多少能释然一些。我租下当晚的行军床交给小张,就稍早离开了住院部。路上找了份可口的流食吃。劳累加难受,回到家便上了床蒙头大睡。第二天一早回到病房,我发现小张的一夜还是在走廊睡的,而走廊彻夜灯火通明。病房空间有限,小周在我妈病床旁打了地铺。以后晚上我也还得在走廊睡。

这个住院的第三天,中午终于等来了手术。但也不凑巧将原先安排的增强CT检查给冲突掉了。 和小周推轮椅送我妈坐电梯到低几层的手术室后,我让小周回去,我自己在手术门边的电梯口等着。 上午的时候,老妈曾经再次作了次灌肠。和昨天的一样,没有效果。

见到两位医务人员将老妈推出手术室时,老妈正全身发抖,脸色苍白。这是个半麻醉手术,手术中老妈心脏受不了,叫停了手术。幸运的是这个没有完成的手术已经出了好消息:被怀疑有问题的那段肠子至少内壁没有发现肿瘤,支架不用放了。坏消息:肠道堵塞如旧。

实际情况就更坏了。回来后老妈心脏跳得快,难受。刚回来时原本还有一个监护器安装着,不久护士认为没事儿就给撤了。我去找护士借用血氧仪,检测心率还是120。护士请示医生,发了一片降心率药。接着晚间的列行体温检测表明老妈开始发烧,37.8度。老妈对我说很难受,说后悔答应住院。

小张下午打电话知道老妈做了手术,马上赶了回来。我坚持我必须留医院,晚饭前便让她又回去了。这晚我和小周护理。小周用冷水毛巾呼头让老妈好受些。我查DeepSeek,它说老人这样的体温便可能表明身体已有了严重的问题。我不敢大意,过了一段时间,去借来体温计再次测量,仍然是37.8度,去找值班护士。她让我去找值班医生。敲走廊对面的医务室门没人应,我在护士窗口处指着墙上的表说:你帮我看着时间。几乎都将近半个钟头,一位像刚毕业那样的年轻女医生从电梯口出来走向那间医务室。迎面我没好气:你约会去了呀?我家老人都烧得快没命了。她愧疚且害怕,始终一句话不说,跟着我来到我妈病床。回去后吊袋中就加了消炎液。处理的总体效果有限,出院前最低就降到37.2度,而且反反覆覆。

坐在走廊的行军床我可以看到室内老妈的病床。忽见小周扶着老妈的上身敲着后胸,我忙过去搀扶。老妈胸部有堵塞,脸色更加难看。敲了一会儿,堵塞打开,缓解了呼吸,慢慢妈的脸色也好了点。虚弱的老妈让小周扶着,艰难地在床边坐起,然后让我坐在身旁,说觉得自己不行了,刚才人都差点过去了,要跟我交代遗嘱。我劝老妈别这样想,很快就要好起来的。老妈坚持,我先让小周出去休息。

这时屋内还没熄灯,屋里吵吵闹闹。老妈耳有点聋使得她说话总得大点声。在这样的环境里讲遗嘱,让我很不自在,但没有办法。我和老妈的私人环境仅是坐床面墙,算是可以掩耳盗铃、自欺欺人了。我低着头不是很自在地默默记下老妈嘱咐。屋内的吵吵闹闹似乎如常,那只是大家给我们个尊重的面子而已。我安慰自己:老妈嘱咐的,不了解背景,听了不算白听但也差不多。第二天屋里人对小张说:你家老人了不起!九十多岁思路还能那么清晰。

使用消炎药,让老妈的解手越来越频,到了几乎半个多小时一次。当夜乏困中的小周想使用一次性尿布,老妈从来也没穿过它,不说话,但拒绝配合。小周想强行穿上,老妈显得更顽固。站在旁边看着的我低声对小周说:我多发你一天的工资。她精神一下子起来。自始至终我老妈也没穿那尿布。

后半夜度过了最糟糕的情形后,老妈竟然要求大便了。在便池上,她说有那个感觉,就是腰疼用不上劲儿。小周戴着一次性手套,硬是抠出堵塞的硬便,让我妈有了求医这么多天以来的第一次;虽然是像坏了肚子那样不是正常的。这发生在手术后的七八个小时后。到第二天星期六上午,又重复了几次。我开始以为是那个手术带来的结果,后来得知是点滴中加了泻药硫化镁。

自从能够大便了,虽然还不正常,昏睡中的老妈一醒来就会问什么时候出院回家?解释在等最后一项增强CT检查肿瘤绝对不是选项,我这时编出的自圆越发显露出是在说谎。小张说:发烧好了就走。。我说:周末医院不上班,星期一一定会出院。老妈哪会信呀!总让我马上去找医生办理出院。周末成了我在老妈面前最难熬的时候。

星期六早上于主任医生查房了解了我妈病情的进展,同意老妈可以喝点水和吃点流食,还开了钾片改善肠胃。我买来碗勺,病友送藕粉,小周冲藕糊。这时老妈的肠道已失能、完全不消化。看着便出的和吃进的一样完整的钾片,医生不得不改成打点滴来用药。往日吃的控制血糖药也是白吃了,血糖值由病前的个位数升至17,点滴中又加入胰岛素。这样折腾,此时虽然见到解决便秘曙光的老妈,身体越发虚弱。入院前还有的一点元气,丧失殆尽;加上腰疼,竟没了自理能力。

这时老妈的点滴量随着品种的增加变得多了。入院时只需四五个小时的,现在变成了近十个小时。一天两轮护士早晚换班换药,老妈几乎在全天候的点滴中。

星期天早上王教授自己来看房,只叫了几个护士跟随。 我用我手机上的肠道解剖图向他汇总了当下老妈的状况,提到了心率120总是下不去的担忧。他环顾一下,对我指着护士说:她们不懂,点滴不能打得那么快!。我头一次听到这么个说道。两位护士面面相觑,什么话也不说。之后,老妈的吊袋下加上了个控制器让点滴慢下来。心率这下改善到100左右,但点滴时间变长,后边排着的药和营养按时轮不上了;以至于晚上来换班的护士发现她们手中的还要等一段才能接上。我找护士,她说是我要求的。我说:一个馒头一分钟吃下噎死了人,那你也不能让一个馒头吃三天呀。反正是她们不听。

老妈的这个点滴成了超全天侯的了。星期一的一早增强CT检查排除了肠道肿瘤的存在,我们可以出院了。因为这个点滴慢,原本早上就可以离开的,打完这些点滴,搞到我们下午四点才成行。

最终老妈的诊断只是慢性便秘。为了这次因腰扭伤引发出的便秘,五天的住院治疗走了个大大的圈子:起步肠道切除、介入肠道支架、最终泻药解决。这一大圈,历经半麻醉手术,不能吃、不能喝,搞惨了九十多岁的老妈。入院时:便秘、但人还有些元气;出院时;了解了肠道里没有肿瘤、但肠胃失能和有了三高(血糖值高、体温高、和心率高)、并人暂时失去了自理能力。

中午我就将那答应的¥450发到小周的手机,同时将四天护工的雇佣费交给了那位护工头。小周坚持陪着老妈到结束。我将住院物品装满一个旅行袋。小张和小程也都来了。小张听说我订了小周推荐的医护车,怕我被骗;核实后发现比她以前直接从医院订的便宜。国内医护车服务那些没有行动能力的人上下楼去医院、去景点、去公园、甚至长途跨省乘送….。四点钟,带着单架上来两个人,抬着老妈,我扛着行李,小张和小程随行,告别室友,下了电梯出楼,乘医护车回了家。

第二天我回到住院部结账。先到于主任医生那里签了一堆文件的字,得了个报告。手术后的医疗是于主任医生全面负责的,他和白医生都尽心尽职,我向他表示感谢。到出院柜台结算,费用一万余元。治疗中没有用到进口药物和特别材料,按事业单位退休人员允以的最大比份,扣除报销部分,个人只需付一千多元。我用老妈的公费医疗卡便全额支付。 只有护工的那部分两千多元,是由个人收入支付的。

我的高龄老妈住院部分的护理就此结束了。从上帝的视角来看,这趟如此劳人的护理、不菲的花费、和老人遭罪的住院,或许就不该发生。

社会上24小时保姆很难迅速找到,出院后保姆先顶替了第一个晚上,第二天我即刻承担起以后晚上的全部护理。保姆白天新添了一些护理的事,由此我让她只负责白天老爸那份老人饭菜、和新给老妈吃的流食。我的饭菜我自己做。老妈坚强,回家一天后便恢复了基本的卫生自理,这对我独自的夜晚护理很给力。

住院时我为家里网购的坐便也在出院那天送到了家。我和小程将它组装好,放置到老妈的床头。这个极给力。

我极善于用慢锅。在美国上班时,配上个定时电开关,都安置到车库里;下班到家时晚饭的部分肉食和高汤就已就绪。这次同样,最初几天,等保姆来上班,世上最软的稀粥便已等在那儿。

精心的护理,老妈的三高很快回归正常。肠胃的失能要靠肠道菌群的重建和充分地补钾,这在小张的帮助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老妈这时最突出的问题是腰痛。腰痛又让老妈难以用上劲,给便秘的彻底治疗增加难度。回家第二天,我就拿着老妈的身份证、和医院带回来的X光及CT相片,去附近的一家社区医院为老妈的腰痛做了个缺席问诊。医生开的药除了云南白药喷剂,其他的和我在AI上咨询得到的、并已在药店买好的,一模一样。都说伤筋断骨一百天;从此,对老妈的护理加上调理,就进入了一个百日的过程。

不久,我妹从美国过来接替我。这时老妈的流食还没有停下来。这段时间里,除了那次出去给老妈问诊外,我几乎没有出过家门。坐在去机场乘机返美的计程车上,惊喜地看到道旁盛开着的樱花,心中不由泛起久违的柔美与宁静的喜悦:春天来了!

(文中用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