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红,在喉管被切开无法说话的情况下,离开了人间,终年31岁。而她短暂的生命里,虽然才华不凡,却经历了一段段痛苦的爱恋。由此,我不禁想:如果她的生命里没有男人,该是少很多折磨吧?文学女性,在爱情的路上,往往就是比一般女子走得更辛苦。因为她们更看重的是精神,而男人们,又岂是精神的魅力所能满足的?
17岁那年,萧红来到哈尔滨的东省特区区立第一女子中学读书,在那里认识了文艺青年李先生。
19岁那年,读完初中的萧红回到家乡呼兰县,被父亲许配给大军阀的儿子汪先生。为了逃婚,她又回到了哈尔滨市,投入了她仰慕的李先生怀抱,与他同居。不久萧红和李先生一起去到北平李先生的家,却不料迎接他们的是李先生的太太和他太太抱着的孩子。萧红倍感受欺骗;矜持地昂头走了。
20岁那年,在北平穷困潦倒的萧红被一路寻找而来的汪先生恳求和纠缠,况且萧红也需要经济上的接济、精神上的休顿和学业上的继续,她妥协了,她与汪先生开始了同居。一年后,她怀孕了,便离开北平,回到哈尔滨,以赊账的方式住在一个旅馆。半年后,汪先生以回家取钱为借口,离开了萧红,而身怀六甲的萧红则成了房租的人质,被关在旅馆恶浊的环境里。
21岁那年,萧红生下了女儿,便随即送人。但同时爱上了她的患难之交萧军。产后的萧红身体虚弱,经济拮据,是萧军以他的热情、豪放、才干拯救了她,让她重获生命的希望。然而,萧军又是个大众情人,最终不会只在萧红这一棵树上歇息。萧军的一次次出轨和急躁的性情,终于让萧红痛下决心,离开他。那一年她27岁。在与萧军相好的日子里,崇拜萧红的文艺青年端木蕻良走进了他们的生活,与他们结为至交。
27岁的萧红离开萧军后,却带着身孕。在端木蕻良及朋友们的照顾下熬过了流产的艰难。同时,依然忧郁和渴望爱的萧红,与端木越走越近(细节可再考证)。同年5月,她终于接受了端木,并与端木举行了传统婚礼。但是这个比她小一岁的男人,不仅书生气十足,生活能力也较弱,甚至与邻里发生争执时,也得由她出面抵挡。可她要的是可以写作的空间啊。而端木从小就受到别人照顾溺爱,依赖性很强。不仅生活能力很差,也不会也不懂得要关爱呵护妻子,反而仍要萧红来为他操心受累。每一次面对危难时,端木总是心安理得地接受萧红的建议,自身先脱围撤离,让萧红倍感被冷落和被遗弃。
29岁那年,为了躲避日本人的大轰炸,萧红和端木一起来到了香港。此时的萧红的身体越来越差了,咳嗽、头痛、失眠,种种迹象都表明:这个在人生道路中跋涉了二十九年的女子,已经被病魔逼到了生命的尽头。
31岁那年,在香港。萧红被战乱中的庸医误诊为喉瘤,喉管开刀后,她不能发声,她在纸上写道:“半生尽遭白眼冷遇……身先死,不甘,不甘!” 病危中,端木把萧红委托给热爱文艺的骆宾基。病重的萧红对骆宾基说:“端木是准备和他们突围的。从今天起,就不来了,他已经和我说了告别的话。”因此,骆宾基总是谴责端木蕻良在萧红生命攸关的时刻,将护理的责任推给他。而电影里,最后陪伴萧红的骆宾基也爱上了萧红。
1942年1月,萧红默默离开了人间,年仅31岁。
萧红的一生,从她长成楚楚少女之后,就被恋爱追赶着痛苦着。因为读书,她变得思想解放,观念进步。但是,当社会条件经济条件都不允许的情况下,思想解放只能给她带来更困苦的生活。她的思想解放使她勇敢地投进一个个男人的怀抱以摆脱痛苦,周而复始,越活越苦。有人说,萧红的苦是吞服下去的,不是冲服下去的。她的思想解放,倔强自强,也导致“男人对她下手都很狠”。
可怜的萧红,假如她的生活里没有男人,只有女人,又该是怎样一道风景?女人们会向她伸出援助的手吗?女人们又会否如她一样的思想解放呢?从萧红身上,我们仿佛看到:女人,如果要获得与男人同样的尊重和地位,就应该放弃对男人的求助和幻想。否则,就心甘情愿当个小女人吧。同时,也让所有对爱情充满幻想的女人明白,被一个男人牵手,走进婚姻,不一定是走进一个幸福港湾,而可能是种种风雨的开始,甚至可能更苦更累。这不,思想解放的贺子珍走进老毛的怀抱后,经历了十年生九胎的辛苦,是爱吗?男人对她的疼惜呢?
由此,我更相信,“纯精神交流的永不见面”的相悦、摈弃了所有“作为性别和角色的功能”的相惜,才是最高境界的欣赏和爱,才能正确判断出撒贝宁所谓的精神上的“门当户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