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针对张艺谋的复仇

最近，电影《一秒钟》上映。电影上映 8 天，票房勉强过亿，排片率也低到了 1.5%。

回头看 2002 年，张艺谋与制片人张伟平合作的《英雄》拿下 2.5 亿票房，开启华语电影大片时代。

两人曾被称为电影界的黄金搭档，一起推出过《十面埋伏》与《满城尽带黄金甲》等大片，直到拍摄《金陵十三钗》矛盾激化，两人分道扬镳。

接着，张艺谋被曝超生，名声受到巨大冲击。而事件的举报人和张伟平关系密切。

初识

1958 年，张伟平出生于一个军人家庭。他从小喜欢为朋友打抱不平，是学校里有名的孩子王。十九岁那年，他接任母亲的职位，在北京第四人民医院当了一名药剂师，一晃眼将近十年，他以为生活将会平淡地过下去。

与此同时，张艺谋以 28 岁高龄，破格进入北京电影学院摄影系学习。通过《一个和八个》与《黄土地》展现自己的摄影才华后，他得到第一次导演电影的机会——《红高粱》。电影拍完，他和巩俐走到一起，背上了陈世美的骂名。

1989 年，张伟平跳槽去西门子公司，当上这家外企的报关员。相比国营单位，外企工资高得多。张伟平在工作时，嗅到了市场经济的味道，想着如何积累人脉搞生意。在某个饭局上，张伟平和女友张京见到张艺谋和巩俐。

张京是巩俐的影迷，一见面就拿出四本厚厚的明星剪贴簿，请巩俐签名。那时，张艺谋的电影胶片时不时需要拿到国外冲洗。张伟平说自己能帮上忙：" 进出海关有个熟人，更方便。"

几个人聊得热络，巩俐留下 BP 机号码，张伟平晚上开着自己的夏利送张艺谋回家。后来他们经常约着一起吃饭，张艺谋说：" 我在北京吃的好吃的，都是小伟带我去的。"

往后六年两人事业都很顺利。张伟平胆子大、爱冒险，从西门子出来下海经商，卖过航空食品，做过药品和房地产生意，成为 90 年代初最先富起来的那拨人。张艺谋一直在电影领域深耕，陆续拍了《菊豆》、《大红灯笼高高挂》和《秋菊打官司》，女主角都是巩俐。

有一天，某个汽车比赛邀请巩俐。巩俐不想尴尬冷场，叫上好友张伟平与张京同去。张京回来后告诉张艺谋，巩俐与赞助商黄和祥跳挑逗的贴面舞。张艺谋听完什么也没说，但心里有了想法。

拍完《外婆桥》，巩俐提出结婚，张艺谋却说：" 再等等。" 巩俐苦守多年，得到这样的答复，心里觉得凉透了。此时，黄和祥再次出现在她面前，表现得温柔体贴，愿意提供避风港，巩俐决定离张艺谋而去。

1996 年张艺谋想拍《有话好好说》。失去巩俐这个票房保证，许多海外投资商退出合作。看张艺谋陷入困境，张伟平一拍胸脯，给他投资了 2600 万。

为了支持张艺谋拍戏，他把自己的轿车开来，让朋友当群众演员，自己也客串一个殴打姜文的黑社会打手。拍完一天的戏，他说：" 空打比真打还累！我觉得拍电影就是一个很枯燥的事情。"

《有话好好说》让张伟平亏了 1800 万。隔年，他作为电影投资人第一次去威尼斯电影节。他性格大大咧咧，不把电影节放在心上，觉得只是出国旅游，因为玩心太重，差点把电影拷贝的事情忘了。

1997 年，张艺谋的父亲张秉钧去世，张艺谋去见最后一面。

老父亲对他说：" 与张伟平的合作，让我非常担忧，想起来就闭不上眼睛。如果合作得不好，你们一旦分手，你肯定遭到报复。你根本不是张伟平的对手，对付不了他。"

合力

1997 年，张伟平投资 1000 万，成立北京新画面影业有限公司。张伟平担任董事长，张艺谋担任艺术总监，出于对彼此的信任，两人只有口头约定，没有签署合约。

一般导演会忽悠投资人多花钱，但张艺谋很坦诚，直接告诉张伟平：" 下面我想拍的两部电影（《一个都不能少》和《我的父亲母亲》）都不赚钱。" 张伟平够仗义，连剧本都不看就表示支持：" 赔就赔了呗，大不了我少吃点蟹黄包。"

张艺谋甩开袖子干，大胆采用非职业演员，《一个都不能少》主角魏敏芝是个普通山区女孩，《我的父亲母亲》主角章子怡是个大学生。两部电影先后斩获威尼斯金狮奖与柏林银熊奖。

人们终于确信，失去巩俐的张艺谋依旧可以拍好电影。张伟平说：" 我越来越相信张艺谋对电影的感觉和才能，国内无人可比。于是，我给新画面影业公司定了一个新的使命——完全为张艺谋的电影而存在。"

但总拍不赚钱的电影，张伟平也坐不住，他对张艺谋说：" 电影不能光追求艺术，背离观众是不行的。" 为了回报张伟平一直以来的支持，张艺谋决定导演贺岁商业片《幸福时光》。

没想到点映时，很多观众说结局看不懂。一开始张艺谋很犟：" 观众看惯了好莱坞式的圆满结局，但创作不该都是这个样子。" 后来为了票房，他还是召集原班人马回来重拍结局。在这样拧巴的状态下，《幸福时光》既不叫好也不叫座。

2001 年，李安导演的《卧虎藏龙》不仅摘下奥斯卡最佳外语片，还在全球范围内票房大卖。

张伟平看出中国武侠片的商业潜质，找《卧虎藏龙》的制片人之一江志强来北京，与张艺谋商量如何复制《卧虎藏龙》的成功模式。张艺谋觉得人家都拍过了自己再拍，有点没劲。但张伟平很有信心，认为《英雄》一定能票房大卖。

此前《卧虎藏龙》先在国外上映，因为盗版猖獗，国内票房并不如意。张伟平害怕走上老路，决心把保密工作做到极致。为了参选奥斯卡，电影要进行为期一周的公映。张伟平选择深圳一家尚未营业的影院，把放映厅天花板全都挑掉，对观众进行飞机级别的安检。张伟平带着有头有脸的人物去影院，一群人被安检员摸来摸去，脸上挂不住。张伟平说：" 别生气，都是戏，别着急，都是局。"

结果影片夸张的安保方式让电影未播先红，全国观众被吊足了胃口。

张伟平又想：" 全世界没有一部电影，是在公映之前出售音像版权的，我们的策略是不仅要卖，而且要拍卖。" 他起价 500 万，结果以 1780 万的天价卖出。业内惊呆了——之前国内电影音像版权最多只卖了 30 万。

趁热打铁，张伟平斥资 130 万元在人民大会堂举行首映式，邀请中外 500 多家媒体出席。张艺谋拦着他：" 烧了钱，打水漂，我就怕这个。不要往里扔那么多钱，不要把活动搞得这么大，能省则省。"

野心十足的张伟平没有停下脚步，租用了比尔 · 盖茨和联合国秘书长安南坐过的两驾公务机，让电影主创在各大城市巡回。飞机每到一处，都成为当地媒体的报道焦点。

有人怪《英雄》把国产电影的宣发门槛抬得太高，张伟平不客气地说道：" 街上有乞丐，我们就不开五星级酒店了吗？"

张伟平预测《英雄》票房会破亿，张艺谋不相信："《卧虎藏龙》才一千万，咱们两千万就差不多了。"

结果，那年全国电影总票房 5 亿，《英雄》一部就拿了 2.5 亿。投资不足 3000 万的新画面，收到 1.3 亿的回报。之前，张艺谋拍电影只看重口碑，不看票房，《英雄》让他第一次受到了铺天的差评。

矛盾

为了推广张艺谋的电影，张伟平从电影外行变成了营销鬼才。2004 年《十面埋伏》开机，张伟平让剧组对外封锁消息，首映又选在戛纳，始终保持神秘感。

临上映前，他决定投资 2000 万元，做一个比《英雄》更豪华的首映晚会。主会场在北京工人体育场，分会场设在上海、广州、深圳多地，并将实况转播全国 200 多家电视台。张艺谋说：" 这是中国电影史上没人想过，也没人做过的事情！"

《十面埋伏》首映日票房超过《英雄》，但因为电影质量不佳，票房后劲不足，有人骂：" 张艺谋背离了电影的艺术精神。"

张伟平出面回应：" 有个艺术家狂热地爱上了一个完美的女人，可是有一天，他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情，他的爱人居然要拉屎。天哪，这太难以置信了！这就是人们的心态——张艺谋居然这么庸俗，拍电影竟是为了赚钱。可是我要反问，不赚钱你艺术得下去吗？" 他顿了顿，又说：" 电影要成功，必须是一个艺术家与计算器的综合体。我认为这就是中国电影的出路。 "

张伟平想法很坚定，张艺谋却承受不住骂声，想走回头路。2005 年，他导演文艺片《千里走单骑》，回归往日的写实风格，并请来七十多岁的影帝高仓健当男主角。

张伟平想冲贺岁档，张艺谋赶忙拦住他，因为同档期有陈凯歌的大片《无极》。但张伟平不听，还把一堆媒体请到丽江看首映。结果《千里走单骑》票房远低于《无极》。

影片结束后，高仓健给张艺谋写信，让他坚持内心对艺术的选择，不要被制片人束缚和控制。张伟平知道信件内容后勃然大怒，让张艺谋不要再与高仓健接触：" 我就是不喜欢别人接近你，别人跟你关系近了，我就不舒服，就吃醋，就嫉妒。"

隔年，张艺谋导演商业大片《满城尽带黄金甲》，女主角是前女友巩俐。巩俐已经知道张伟平夫妇曾在背后议论她的事情。她与张伟平夫妇绝交，并在《满城尽带黄金甲》合同里注明，拒绝在片场或宣传场合见到这两个人。

巩俐和张艺谋的文字策划周晓枫诉苦：" 那时我全部身心都在艺谋身上，根本不可能第一次见面就情挑黄和祥。"

之前，性格内敛的张艺谋负责艺术创作，外向活跃的张伟平负责商业营销，两人成为最佳拍档。张艺谋经常说：" 我是种萝卜的，张伟平是卖萝卜的。现在中国好像是卖萝卜最重要，要不就算有萝卜，也会烂在自己家里。" 但现在张伟平越管越宽，逐渐插足到电影的选角中去，让张艺谋越来越为难。

《满城尽带黄金甲》剧本已完成，但张伟平觉得周润发和巩俐的组合太老气，无法吸引年轻人，让张艺谋加入当红歌手周杰伦。编剧和张艺谋日夜赶工，才在开拍前修改完剧本。电影虽然获得将近 3 亿票房，媒体说张伟平是中国最会赚钱的老板，却给张艺谋招来烂片王的骂声。

2008 年，张艺谋导演奥运会开幕式。张伟平的新画面影业公司只为张艺谋服务，在张艺谋忙着筹备奥运会时，他没有揽入其他电影人才，扩张电影业务，反而给员工放带薪长假。

那会儿张艺谋白天研究奥运会开幕式，晚上和编剧讨论如何改编严歌苓的小说《金陵十三钗》。奥运会后，《金陵十三钗》的剧本还没定下来，张艺谋觉得亏欠张伟平，决心快速为公司拍一部商业片——《三枪拍案惊奇》。

那年春晚让小沈阳一炮而红，为了增加票房，张伟平再次干预选角，说服张艺谋启用他当男主角。原本定好的其他演员，很难和小沈阳 " 二人转 " 的表演风格相匹配，整个团队被迫换成赵本山的弟子班。赵本山很忧虑，担心他的团队难以担此重任，但时间紧迫，张艺谋没有其他方案了。

拍摄中，孙红雷和小沈阳起了言语冲突，孙红雷一拳砸在茶几上，胳膊骨折。电影差点没拍下去。

上映前，张伟平想出病毒营销，让张艺谋用陕西话唱 RAP：" 他大舅他二舅都是他舅，高桌子低板凳都是木头。"

电影获得 2.6 亿元的高票房，却让张艺谋蒙羞。面对采访时，他懊丧地说：" 我感觉自己掉沟里了。因为它缺乏文化价值，是商业裹挟的产物。"

赵本山不仅让弟子班来帮忙，自己也友情出演。电影口碑扑街，张艺谋丝毫没有怪罪他，还请他来家里吃饭。在饭桌上，张伟平骂了另一位著名导演，赵本山不愿附和，他就接着酒劲儿对赵本山戳戳点点，气得赵本山直接离席。

张伟平说：" 为什么戳赵本山的脑洞，因为他脑袋里有支架，我让他血管再堵上，我戳死他。" 由于张伟平脾气火，得罪了不少人，张艺谋不得不出去与人交际，修补裂痕。

之后，孙红雷参演《决战刹马镇》。一个国际大盗吹嘘自己认识 " 国际著名的张导 "，可以请他来执导一出 " 印象刹马镇 "。孙红雷扮演的唐村长接到 " 张导 " 的电话，直接来了句粗口：" 你娘个腿的张导！"

决裂

2010 年，为了修补和张艺谋的关系，张伟平做出妥协，即使知道不赚大钱，也答应张艺谋拍《山楂树之恋》。但是《山楂树之恋》下映了，张艺谋没有得到一毛钱片酬，而且看不到付款迹象。助理庞丽薇说：" 导演不好意思张口要钱。"

那时，张艺谋担心《金陵十三钗》电视剧提前上映，影响电影效果，所以把影视版权一并购买。严歌苓在价格上从不为难张艺谋，张艺谋也打算到电影制作后期，便无偿返还版权。

没想到版权被张伟平私下以天价卖出，让严歌苓蒙受经济损失，还失信于他人。外界认为此事张艺谋必然知晓，他很憋屈：" 那是张伟平赚的钱，怎么会愿意告诉我呢？"

更糟的事情发生在电影开拍后。由于另一制片人江志强不看好海外票房，临时撤资，张伟平独自承担起资金压力。为了筹集 6 亿预算，他把自己的房产全部抵押给银行：" 拍了 16 年电影，这是我风险最大，最刺激的一部电影。"

花了大钱的张伟平，随意干预张艺谋的创作，烧钱毫无节制。他嫌电影的规模太小，让张艺谋加入战争戏：" 没有战争戏，光在教堂里面，不是变成一部文艺片了？我们要拍出中国人在战争中的血性。" 斯皮尔伯格把自己的御用团队介绍给张艺谋，那个团队曾拍出《拯救大兵瑞恩》、《兄弟连》、《太平洋战争》，张伟平很放心。

但他觉得演员档次不够，想启用好莱坞一线演员克里斯蒂安贝尔。张艺谋说片酬太高，但张伟平觉得钱花的值，因为那时贝尔刚得了奥斯卡奖。接着，张伟平又想干预女主角的选择，觉得韩熙庭可以挑大梁。

吃了前几次选角的亏，张艺谋这次死不松口，认定了倪妮。张艺谋说：" 别的我能忍，可电影是我的底线！不能你想增加什么情节就增加什么情节，你想让谁演就让谁演——甚至连下一部片子还没定什么内容呢，你都先定了女主角，那我就没有自主权了，纯粹就成了摇钱树。干涉创作，这是我绝对不能容忍的。"

但韩熙庭还是加入剧组，没有几句台词却上了海报的 C 位，" 金陵十三钗 " 成了 " 金陵十四钗 "。

为了给电影增加卖点，张伟平提出给贝尔和倪妮增加一场床戏。张艺谋勉强答应。

电影上映前，张伟平要求提高票房分成，并语含讥讽，与影院关系闹僵。为了缓解僵局，他急于寻找卖点，宣传稿的标题是《我和克里斯蒂安贝尔演床戏》。

张伟平宣传电影卖点，一向不征询张艺谋的意见。宣传《山楂树之恋》时，说这是张艺谋的初恋故事，宣传《满城尽带黄金》时，又拿张艺谋和巩俐的旧情炒作。

张艺谋积累已久的怨气爆发：" 电影可说的地方那么多，新画面怎么非要抓住这么庸俗的点炒作？档次太低了，简直是在糟蹋我们的劳动成果。人家花费了那么大的心血，现在看我们把兴趣都放在这，会难过的。这不是宣传，是捣乱！"

张伟平看了黄历，决定在 12 月 15 日上映《金陵十三钗》。上映数小时后，美国金球奖公布提名名单，《金陵十三钗》入围 " 最佳外语片奖 "。

张艺谋不放在心上：" 至今我最大的梦想还是拍一个好电影。仅此而已。光环也戴得够了。还要怎么样呢？向谁证明？都是身外之物。" 张伟平却野心勃勃：" 金球奖是奥斯卡的风向标！"

后来，张伟平带着《金陵十三钗》的配角韩熙庭出席金球奖，主角倪妮和导演张艺谋缺席。再后来，剧组赴柏林电影节展映，张艺谋带主演贝尔、倪妮、佟大为等亮相，张伟平没有随行。

电影在金球奖和奥斯卡上颗粒无收，又因为题材问题在海外市场遇冷，张伟平预计的十亿票房远远不到。他把江志强、贝尔、海外评论人数落了一番，让张艺谋在国际上的声誉大为折损。

张艺谋一年没见张伟平，也没回过短信和电话。张伟平说：" 对我不满意也要给我一个说法，躲着不是个事啊。"

张艺谋出走新画面，签约万达。张伟平很生气，说包括周冬雨在内的签约演员都不能和张艺谋走：" 我是孩子的亲身父母，张艺谋充其量就是个助产师！"

复仇

2013 年，被《金陵十三钗》劝退的演员何珺爆料张艺谋和陈婷结婚，有三个子女，并附上妻子陈婷的身份证照片。媒体问张伟平是否确有此事，张伟平非但没有紧急公关，还推脱出去：" 这个事情我不方便谈，你们找一下艺谋。"

不久后，一位叫作陈剑的男子，放出 " 陈婷每生一子，张艺谋奖励一千万 " 的谣言，让张艺谋名声一落千丈。无锡计生委将超生罚款金额最终锁定为 748 万。

张艺谋发现，何珺是张伟平助手王晓华的外甥女，陈剑与张伟平关系匪浅，且曝光的孩子户口和家庭住址资料，只有张伟平知晓得如此详细。网上曝光的一组陈婷的照片，也是张艺谋送给张伟平做纪念的。他认为幕后操纵者正是张伟平。

张艺谋的三个孩子出生，都是由张伟平托关系办理的。二张分手后，陈婷把一个孩子的出生证弄丢了，无奈之下只能自己去医院补办。才发现医院系统里没有任何记录。张艺谋才意识到，张伟平给自己办了假证。

他没想到喊了多年的兄弟竟然是这样的人，惊觉江湖险恶：" 张伟平才是真正的表演影帝啊！" 他与张伟平彻底决裂，将新画面告上法庭，追讨《三枪拍案惊奇》的票房分成。

离开彼此后，张伟平投资了艺术片《许三观卖血记》，导演是余华的儿子余海果。张艺谋拍了槽点满满的商业大片《长城》。有人说：" 他们离开了彼此，却活成了对方。"

几年后，曾经说 " 只为张艺谋拍电影 " 的张伟平，几乎在电影界销声匿迹，离开了张伟平的张艺谋仍然在拍电影。

尾声

2019 年，张艺谋导演的《一秒钟》入围柏林电影节主竞赛单元，却在参展期间，因为 " 技术原因 " 紧急撤档。

几个月后，经过删改补拍的《一秒钟》上映，人们只能通过残缺版，猜测张艺谋原来想说什么。

电影中有一段意味深长的对话：

" 才十四岁，跟大人们争什么呀？"

" 她得争，争了才能消除你对她的影响嘛。"

张艺谋说：" 这是我写给电影的情书，是我自己的青春记忆，是关于电影的电影。"

很多人说，这是张艺谋 2000 年以来，最好的电影。

部分参考资料：

[ 3 ] 、《张艺谋与张伟平》，老梁看电影

[ 4 ] 、《张艺谋和张伟平：16 年，二张拍案惊奇》，大人物

[ 5 ] 、《张伟平采访》，电影人物

[ 6 ] 、《张艺谋和他的老板兄弟》，商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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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