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改刑释犯嫖宿发廊女 再次求欢遭拒竟强奸杀人

血案发生在无锡市锡山区查桥镇的“萍萍发廊”，被杀的是发廊业主巧巧和按摩女叶叶、芳芳(被害人均为化名)。

　　巧巧系江苏省灌云人，2002年来锡，先后在数家浴室当服务员，今年3月花3700元钱盘下萍萍发廊。发廊有两名服务员，17岁的叶叶和21岁的芳芳，两人都是巧巧的同乡。发廊很简陋，一间屋子，用扣板前后隔断，前面是店堂，后面放一张按摩床。巧巧和叶叶、芳芳既无理发技艺，也无按摩专长，明是发廊，暗地里做着见不得人的生意。


　　萍萍发廊的房东是55岁的老马。老马在一家工厂上班，家里一前一后两进楼房。为贴补家用，他把后造用隔板隔断租了出去，给人开了发廊。老马在前门进出，发廊的大门则是他家朝北的后门，平时，他难得去后面发廊。今年9月9日下午5时多，他下班回家刚打开屋门，便闻到一股恶臭味。“什么东西腐烂了，这么难闻？”老马自言自语着，满屋子寻找臭源。


　　经检查，臭味是从后面发廊里散发出来的。老马觉得情况不对头，赶忙从外面绕到发廊门口检查。只见发廊铁栅门锁着，里面的铝合金门也关着，但未上锁。他隔着铁栅门推开铝合金门向里张望，只见店堂内空无一人，阵阵恶臭扑鼻而来。老马捂着鼻子，定睛细看，几台电扇哗哗扇着，店堂饮水机旁的地上有一滩紫色的干涸痕迹，似是血迹。“有人吗？”他大吼了几声，无人应答，心中慌了，赶忙找来两名乡邻察看。乡邻也说情况有疑，急忙打电话向查桥派出所报警。


　　派出所民警迅速赶来，设法打开拉锁进入发廊，只见里间按摩间地上赫然躺着3具女尸。他们一边疏散围观群众，保护现场不受破坏，一边迅速向上级公安机关报告。


　　傍晚的查桥镇顿时热闹起来。


　　无锡市公安局局长潘国清和锡山公安分局领导率侦技人员相继赶到现场，江苏省公安厅刑侦局领导也闻警赶到。


　　现场勘查紧张进行着。经辨认，死者正是两日不见的店主巧巧和服务员叶叶、芳芳。发廊内电灯关着，令人奇怪的是6台电扇全开着，店堂地面有水冲刷的痕迹，一张沙发上血迹斑斑。巧巧的尸体倒卧在按摩床和隔断之间的地上，头颈部有24处锐器伤，气管和食道被割断。芳芳仰卧在里间靠北墙边，叶叶则倒卧在按摩床边的地上。叶叶和芳芳身上均有创口，死亡原因为颈部卡扼导致机械性窒息死亡，两人生前均有过性行为。


　　因天气炎热，3具女尸开始腐烂，特别是叶叶已呈巨人观。侦技人员强忍着恶臭，一丝不苟地解剖、检验，得出了3人死亡时间在2天左右的结论，也就是9月7日深夜或9月8日凌晨。现场有大面积翻动，按摩床上扔着4只女式拎包，床上散落着证件、化妆品等物品，没有发现现金。据熟人反映，叶叶有一只酒红色的康佳R718翻盖手机，现场没有发现。


　　现场访问中，在萍萍发廊隔壁做净水生意的业主反映，9月7日夜10时多，他去一家工厂送桶装水，看见发廊门开着，巧巧等3人坐在店堂里，没有异常。第二天凌晨他返回时，发廊已关门，灯也灭了，里面传出好似人跌倒地的声音，但没有在意。第二天发廊没开门，他还以为巧巧回了灌云老家。


　　另一女邻居提供，9月8日凌晨2时，她在店内听到萍萍发廊方向传来男女吵架的声音。


　　综合现场勘查和初步访问情况，警方判断，这是一起入室杀人抢劫案件，作案时间在9月8日凌晨0时至3时之间。从现场勘查情况看，犯罪分子一人作案可能性较大，不排除两人作案，作案顺序是先行嫖娼，然后实施杀人抢劫犯罪。为尽快突破此案，无锡市公安局抽调刑警支队和锡山公安分局、查桥派出所精兵强将共百余人组成专案组，全力以赴投入了侦查工作。此案被省公安厅列为挂牌督办案件，厅长黄明指示，要集中优势力量攻坚，力争尽快破案。


　　由于案发两天后，周围群众和死者家属均提供不出有价值的线索，围追堵截凶犯也失去了最佳时机，这些都给破案带来了一定难度。专案组集思广益，在各抒己见后，对歹徒作出了如下刻画：歹徒选择地势并不偏僻的发廊作案，且一次杀死3人，手段残忍，穷凶极恶，社会层次较低，经济处于十分窘迫状态；歹徒作案后清洗现场，手法老练，具有一定反侦查意识，可能有抢劫、强奸、伤害等前科劣迹，并被司法机关打击处理过；歹徒与查桥或周边邻近乡镇存在某种联系，系案发前在查桥或周边乡镇务工、落脚或寻工无着的外来人员，不排除本地社会层次较低的青壮年。


　　专案侦查和面上的排查堵控同步开展。办案民警对案发现场周边的店面、住房及歹徒可能来去的各个路口进行定点、定位、定时访问，特别是出租车司机、夜宵摊点、“摩的”、网吧人员一个不漏。


　　查桥及周边乡镇的旅馆、医院、医疗站点也成为调查访问重点。以查桥镇为中心辐射周边坊前、安镇、梅村近10个乡镇的排查工作全面铺开。重点排查有抢劫、强奸、盗窃、伤害等前科劣迹人员；经常出入发廊、美容院、浴室、录像厅等场所，曾有嫖娼劣迹的人员；案发前曾在这些乡镇务工、落脚、逗留过，或寻亲访友，找工无着，目前经济拮据，案发后突然去向不明的外来人员。办案民警的足迹遍布各公共娱乐场所、建筑工地、租住房，调查访问一万余人。线索纷至沓来，又一一被否定。


　　专案组还向全市和苏州、常州等邻近公安机关通报案情，串并同类案件、扩大线索来源；在新闻媒体公布案情，发动群众检举揭发。


　　专案组通报了叶叶那部康佳R718翻盖手机的有关特征，要求各级公安机关加强控制。围绕巧巧、叶叶、芳芳生前交往关系的调查也紧张进行着。嫖客牵出了一大串，却没有一个与血案对得上号。巧巧现年26岁，儿子已经7岁。巧巧不甘与丈夫守着过贫穷的日子，2002年12月，她把儿子丢给丈夫，随灌云老乡来锡打工。巧巧先在锡山梅村一家浴室当服务员，经不住金钱的诱惑，很快被一名陈姓浴客包了下来，为方便联系，陈某送给巧巧一部三星手机。2003年2月，陈某在梅村镇上开一家理发店，巧巧当了店里的服务员。一个月后，巧巧在查桥租了房子，开了萍萍发廊，当上了老板娘，并将同乡叶叶、芳芳招到发廊当按摩女。


　　巧巧生性风流，不久有了新相好，陈某吃醋了，找到发廊，双方发生争执，巧巧把手机还给陈某，陈一气之下摔了。以后，双方又有过几次接触，都是不欢而散。会不会陈某吃醋过头起了杀心？办案民警细致而周密的工作，排除了陈作案的嫌疑。


　　血案不破，百姓安全感受影响，全市公安民警深感责任重大。各公安分局、派出所、治安卡口、查报站加强了巡逻值勤，伏击守候、赃物控制，布下了天罗地网。


　　9月29日清晨，火车站地区。


　　车站地区派出所民警孙玉明带着协警人员警惕地巡逻在广场上。6时40分，他们在广场西出口电梯旁发现两人形迹可疑。只见这两人守着一只黑色双肩挎包，神情诡秘，眼睛贼溜溜乱转，见民警和协警人员过来，背起挎包就想溜。小孙一个箭步上前，拦在两人面前。对方无奈，不情愿地掏出了身份证。经检查，个子矮的叫秦淋，29岁，江西九江人；个子稍高的叫史小杰，38岁，南京人。经对包内物品检查，查获一把仿真左轮手枪，一把水果刀和一块酒红色的手机电池板。史小杰没有手机，秦淋持有的手机是深青色的，这块酒红色的手机电池板是谁的？孙玉明马上联想到市局通报的查桥“9·9”血案酒红色的手机。他和协警人员一起把秦淋、史小杰带到派出所。


　　在车站地区派出所，秦淋爽快地交代了9月28日晚伙同史小杰在安镇抢劫作案的犯罪事实。秦与史28日晚在常州火车站搭识，当晚租乘一辆“摩的”从常州到安镇，持仿真手枪抢劫“摩的”司机，劫得手机一部、现金11元。


　　两人在野外露宿至天明，搭中巴车来到火车站，准备潜逃河南，未料刚踏上广场就撞到了孙玉明。


　　秦淋持有的手机是安镇劫案的赃物，他对那块酒红色的手机电池板却避而不谈来路。在对其随身物品进一步清理中，又发现一张溧阳市某典当行的手机当票，型号正是康佳R718。很快，无锡市公安局刑警支队技术人员作出鉴定，秦淋典当的那只手机号码、串数、型号、颜色与查桥血案叶叶被劫的手机一致，其随身携带的那块电池板也与被劫手机所用的电池板相同。秦淋正是查桥血案的疑凶！秦淋老家在江西九江所属的湖口镇凰村乡，祖辈务农，他的父母和两个哥哥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


　　秦淋从小就表现出不安分，初中上到二年级就读不进书了，一会儿学泥瓦匠，一会儿又学裁缝，什么都没学成。秦淋1995年来锡，在蠡园地区一家服装厂打工，同年因抢劫犯罪被判刑10年6个月，送往新疆某劳改场所服刑，2002年3月提前释放。一出监狱门，秦淋就直奔无锡，先是在查桥镇一家摩托车配件厂烧电焊，今年春节后到安镇一家工厂打工，4月份来到惠山区杨市镇一家毛纤设备厂打工，8月份被派到河北安装设备，9月初，他因工资问题与老板吵翻了脸，被辞退了。


　　9月7日下午，秦淋从河北坐火车到无锡，接着乘公共汽车到了查桥镇上。摸着口袋里仅有的300多元钱，他不敢住旅社，便在镇上瞎转悠。深夜11时多，他转到萍萍发廊，经与老板娘巧巧讨价还价，谈妥以250元钱“包夜”(即嫖宿)。


　　巧巧关了店门，秦淋则与叶叶进了里间。约第二天凌晨一时多，秦淋与叶叶吵了起来。原来，叶叶看中了秦淋的一架照相机，秦淋不肯，他说自己是付了包夜费的。当他再次求欢遭到拒绝后，杀心顿起，先扼脖子，后用绳子勒，直至叶叶两眼翻白，又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一把刀对叶叶的腹部狠狠捅了一刀。巧巧听见里面响声有异，忙起身察看，尚未进门，便被秦淋一把按倒，持刀对其头部、颈部一阵乱戳。杀红了眼的秦淋带着一身血腥气窜到店堂，将芳芳强奸并凶残地杀害。随后，秦淋疯狂劫财，劫得现金600多元，并劫走了叶叶的那只康佳R718酒红色手机及充电器和备用电池板。他把芳芳拖进里间，用水冲洗店堂地面，拉灭电灯，锁好防盗门，连夜逃离无锡，潜回江西老家，以后又藏匿浙江宁波。


　　9月27日，秦淋自以为风头已过，想到溧阳投靠以前的牢友，谁知牢友已不在人世。他身无分文，走进当铺将劫得的手机换了500元现金。28日，他窜到常州，当晚搭识史小杰后即再次潜来无锡作案。


　　杀人必偿命！29日清晨在火车站就擒那一刻，秦淋知道自己的末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