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可以不结婚

第二十四章爱情的阴谋

　　王菲菲第二天破天荒为韦大宝收拾好屋子才离开。

　　恰逢双休，韦大宝周一去门卫房上班，老头儿抱着二胡姗姗来迟，大宝抱怨说：“你看你，又迟到了，看门没个看门的样子，活儿全让我干了，你再这样下去我要投诉的。”

　　“投诉--投诉--”老头儿笑得很贼。

　　韦大宝恨恨地说：“别以为有佟社长罩你就恣意妄为，后勤主任扬言要抓你小辫子，死老头儿你悠着点儿。”

　　老头儿给自个儿倒了杯茶坐下，说：“猜猜我听到什么消息了，我从采访部回来，听到个大消息。”

　　“又是哪儿打仗了？”韦大宝懒洋洋的，他最近返璞归真，对一切事物丧失兴趣。

　　“大中集团那个大公子出来了，出监狱了--”

　　“他什么时候进去的，我怎么不知道？”

　　“像你这样整天蹲大门口，报纸都不看，能知道个屁。我还跟你透露一个消息，免费的。据我们现场记者说，王菲菲律师亲自去接的李大公子，两人还抱上了，哭上了。”

　　老头儿说到王菲菲，特意拔高音调来强调。

　　韦大宝妒火中烧，浑然忘了自己亲口提出过分手。他想找王菲菲问个明白，她跟李海滨到底怎么回事，跟他又怎么回事。就算他们已经分手，她怎能分手不到三天又回头去找李海滨，太过分了，简直太过分了。韦大宝恨恨地想。

　　老头儿说：“受刺激了吧，男人最受不了的刺激就是女人被人抢，我看你还不好好工作，混出个人模狗样。”他朝对面写字楼指了指，说：“我这段时间天天跑老佟办公室，为啥，还不为了把你调回去，好话说了一箩筐，老佟终于答应了。”

　　“真的！”韦大宝不相信老头儿能有这好心。

　　“不信拉倒--”老头儿撇撇嘴，很不高兴。他又说：“老头子这辈子最看不惯在女人面前没尊严的男人，看到你我就特同情，老子想扶你一把，你自己也得争气。王菲菲、王菲菲她妈还有任大炮，这三个女人就是横在你面前的三座大山，你要想办法做出点样子，在她们面前争一回气，越过这三座山。我也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老头儿叽里呱啦说了一堆，推心置腹传授大宝男女相处之道，男人该如何掌握主动权。韦大宝半信半疑。到了中午，人事果然给他送来调岗文件。韦大宝重新回编委做二线版块，办理好调岗手续，任大炮找他去办公室训话。

　　任大炮今天穿一件黑色蕾丝短裙，上身露背装，脚踩一双恨天高，形象之新让韦大宝大跌眼镜，几乎以为自己认错人或者任大炮神经错乱。记忆中的任大炮在社里多年，只穿几套职业装，戴黑框眼镜，鞋子也是普通平跟鞋，简单得不像是女人。

　　任大炮笑盈盈盯着韦大宝，韦大宝心里发麻，不明白她反常到这种地步到底有何居心，极为惶恐。

　　任大炮说：“大宝，这是编委会遭颠覆后我们第一次谈话，你是不是还不能接受全新的我？我自己也不能接受，不过不要紧，这是我们改变的第一步，只有先改变自己，才能重新吸引社里社外的目光。我们要认准定位，抛弃过去的自己，重塑全新自我，努力夺回编委控制权。”

　　任大炮挥舞着拳头，一副特激进的样子。

　　“你还来？我可不想参与你们内讧，我才从十八层地狱爬出来，犯不上得罪谁再下去，你要夺自己夺去。”

　　任大炮冷笑：“你真以为看门老头儿有本事把你弄回来，做你的春秋大梦吧，佟社长当他老油条随口敷衍。这全是我一手策划，上报佟社长批准的结果，你将成为我夺取编委大权的一枚好棋，好好干，夺回编委，我给你升职加薪。”任大炮轻拍韦大宝，韦大宝诚惶诚恐，有上了贼船的感觉。

　　“李海滨不久前进了一趟监狱，又无罪释放，里面肯定有蹊跷，你好好跟他这条线，想必可以挖出线索，我们再大做文章。”任大炮布置任务，韦大宝本能地拿出笔记本记录，很快逐条列出工作重点。

　　韦大宝很焦虑，他已经答应王菲菲不查李海滨，任大炮委派的任务又不能不完成，委实是很头疼的事。不过很快他就说服自己，李海滨主管地产公司那条线他可以不管，就当完全不知情，他可以从头查起，至于能不能再查到地产公司，就看李海滨的造化了。

　　任大炮又跟韦大宝交代了许多细节，包括调查工作开展的主次，大中集团可能在哪些方面存在重要问题，哪些方面问题突出，韦大宝一一做了记录。

　　有同事敲门进来，后面跟着大宝他妈。韦大宝狐疑不定，不知他妈杀过来又要演哪一出，心提到嗓子眼。大宝妈热情地向领路同事道谢，又冲大宝说：“死孩子，这段时间老不见人，打手机又关机，急死我了。”

　　韦大宝对他妈挤眉弄眼，小声说：“妈，这是我们领导办公室，您先出去坐坐，领导交代完工作我去找您。”

　　韦大宝不交代任大炮身份还好，一说他妈就来劲了，她把任大炮上下打量一番，吐出三字儿：“真漂亮！”

　　韦大宝额头冒冷汗，一见他妈面目慈祥，眼角含笑，就知道他妈准看上中意姑娘了。下一步她就要跟人家搭讪，不出十分钟就能将姑娘底细翻个底朝天，效率之高堪比刘翔跨栏。

　　大宝妈笑眯眯地跟任大炮打招呼：“领导同志你好，我是大宝的妈--”

　　任大炮也摆出一副乖巧模样：“阿姨好！”她把大宝妈请到沙发上坐下，又给泡上一壶好茶，看起来又稳重又知性，再加她一身打扮，不明情况如大宝妈的无知群众立刻被她外表给迷惑了，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

　　大宝妈喝着茶跟任大炮拉家常：“领导同志年纪可真小，不到二十五吧？”

　　“阿姨真会说话，我都快三十了--”

　　“三十也不大，按你的样子猜，二十都不到呢，现在的小姑娘就是会保养，一个个你看看--”大宝妈叹气。

　　任大炮很高兴，陪大宝妈坐下，韦大宝被晾在一边儿。他不敢打断领导，只能在他妈身上下功夫，想拖着他妈出去，他妈死赖着不肯走。

　　任大炮说：“我跟大妈有缘，陪她说说话，你在边上听着就行，别老打岔。”

　　大宝妈笑得嘴都合不拢，韦大宝急得欲哭无泪。他这个妈也真是活宝，招谁不行偏偏来惹这个十足变态任大炮，他在这儿还待不待了。

　　任大炮做了自我介绍，大宝妈直奔主题：“小任领导，你年纪也不小了，工作又不错，应该处对象了吧？”

　　任大炮脸上飞红：“没呢，工作太忙了，一直没空找。”

　　大宝妈一听可来劲了，又把任大炮家世背景打听得一清二楚，她做了几年婚介，思想也变得特潮，甚至还打听任大炮的星座、血型。任大炮是狮子座，大宝妈向她推荐白羊座，据说是绝配，还花了近十分钟夸白羊座的各种好，任大炮听得格外来劲。

　　韦大宝心跳加速，手心捏出一把热汗，他妈一张嘴他就知道她安着什么心。他就是典型白羊座，他妈言下之意他还不清楚，就是找儿媳妇儿呗。惹任大炮这种女人，他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两人谈了半个小时，韦大宝心率呈锐角上升，他妈再不走，就得直角爬坡了。大宝妈打听清楚情况，施施然出了门，也不责怪儿子电话打不通之错，反而热情邀请任大炮有空去他们家吃饭。

　　送走大宝妈，任大炮交代了几个问题放韦大宝出去，韦大宝反手关门时被任大炮叫住：“哎，你什么星座的？”

　　“白羊--”韦大宝憋红了脸。

　　“哦！”任大炮若有所思，摆摆手让韦大宝关门。

　　这天任大炮又把韦大宝拖办公室训话，他跟李海滨一周了，李海滨出狱后顺利坐上董事局主席宝座，大中集团各项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没出一丝乱子。韦大宝跟了这么久，一点儿有价值的线索都没发现，对追求高效的任大炮来说，这种工作进度她无法容忍。

　　她把韦大宝狠狠批了一顿，韦大宝勾着头立办公桌前，任大炮叉着腰拿一摞资料砸到韦大宝脸上。

　　韦大宝偷瞟一眼，资料上全是现任编委做的选题，质量还不错，这些全是任大炮压力的结果。

　　任大炮手机突然响了，她正在气头上，没好气地喂了一声，声音很粗，里面全是冒着烟的怒火。

　　很快她就变了腔调：“阿姨你好，我是管彤，是--是--好的--一定--”

　　韦大宝莫名其妙，猜想电话那一头到底是何方神圣，能把气头上的任大炮给拧回来，想必不是普通人。

　　任大炮挂了电话，面无表情地说：“你妈约我去你们家吃晚饭--”

　　韦大宝瞠目结舌，看外星人一样盯着任大炮。

　　“不乐意？”

　　“是不方便--”韦大宝毕恭毕敬。

　　“听说你妈牛蛙做得不错，肉色鲜嫩，还加上湖南的辣椒，味道吃一口就难忘。”

　　“别听我妈瞎说，她其实做饭特难吃，我打小喜欢吃食堂就我妈害的，一见她进厨房我就往外跑。”

　　“韦大宝你少跟我来这套，下班带我去你们家吃饭！”任大炮下了命令，韦大宝不敢再狡辩，有赴死的冲动。

　　他闹不明白任大炮吃错什么药了，去哪儿玩儿不好偏要去他家，还跟他妈唱上了，真是莫名其妙。

　　大宝妈做了满满一大桌子菜招待任大炮，得知任大炮善喝酒，他爸韦丰拿出陈年老酒，据说年头不低于五十。这幅情景让韦大宝想起当初带孙嘉回来，心里一阵不舒服。他带了两个不相干的姑娘回家，真正交往过的王菲菲，却没跟他爸妈吃过一顿家常饭就散了。想到这里，他有些神伤，不知道王菲菲此刻在做什么，又会陪谁吃晚饭。

　　大宝妈给任大炮夹了一大碗菜，任大炮吃得很欢，冷不防见韦大宝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诡异一笑，说：“大宝，你带过王菲菲回家吃饭没，这么香的饭菜，想必王大律师一顿难忘吧。”

　　这话戳中韦大宝心事，大宝心里极其难过，想起过去种种，不禁悲从中来，他拒绝回答任大炮的问题。

　　大宝妈一直不满王家母女，新仇旧恨积在心里无法发泄，这回总算逮到机会，竹筒倒豆子一样全跟任大炮倒了出来。从马美丽的极品不要脸，到王菲菲仗着几分姿色勾引她儿子，变着法儿把罪名罗列了一箩筐，简直到了罄竹难书的地步。

　　韦丰拉拉她袖子，大宝妈又想起一事，说：“你知道她妈过分到什么程度吗，我生病住院，她找到病房要跟我打架，硬把我从床上拽下来，要不是有人拉着，你都吃不上我亲手做的菜了，还大律师的亲妈，一点儿法律意识都没有，呸。”

　　任大炮顺着大宝妈的话往下说，迅速掌握了第一手资料，韦大宝不小心看到她调出手机录音软件，把他妈的话原封不动全录了下来。

　　韦大宝明白了，任大炮跟他妈亲热是假，她的目的是王菲菲。

　　吃完饭，韦大宝开车送任大炮回家，车上任大炮摆出姿态，恩威并济，很快把韦大宝和王菲菲之间的恩怨打听得清清楚楚。她跟韦大宝说：“你想不想跟王菲菲再和好？”

　　韦大宝垂头丧气：“我们已经分手了，而且是我提出的，我怎么再找她？”

　　“你还爱她？”

　　韦大宝点头：“她是我二十多年人生里爱得最真实的女孩。”

　　“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帮你！”

　　“现在我们和不和好的关键问题是，菲菲心里还忘不了李海滨，我想要的是纯粹的爱情和婚姻，我不能接受这种不明不白的感情。”

　　任大炮说：“我出门的时候你妈拉着我的手，说你们左邻右舍该嫁的都嫁了，该娶的也娶了，就剩你一条光棍。她眼巴巴盼你今年结婚，明年生孩子，她好早做奶奶。这是她活着的唯一盼头，她希望你别让她失望。”

　　“那是她的想法，跟我想的不一样，我应该有我自己的人生！”

　　任大炮望着街道深处的霓虹灯，若有所思：“你迟早能理解这种想法，所谓爱情婚姻，不过是大家一起过日子而已。再纯粹的感情，也有不纯的时候，再不纯粹的婚姻，也会结出纯粹的果实，大家就是凑一起结婚生孩子，把这个日子好好过下去。”

　　此刻的韦大宝满脑子都是王菲菲，他听出任大炮的话很怪，不同于她往日的风格，却没留意她藏在黑暗中的脸已经流了满脸泪水。

　　韦大宝坚持不懈跟踪李海滨效果甚微，不过之前向他邮寄李海滨经营地产公司资料的举报人又有了新动作，他给韦大宝又寄了一摞资料，举报的是大中集团旗下一家食品公司涉嫌采用劣质原料和对人体有害的添加剂。资料上写得非常清楚，包括食品公司名称、进货渠道以及生产流程中的问题，都做了详细说明。刚看这份材料，韦大宝猜举报人应该是大中内部人，外人不可能拿到这么全的材料。

　　有了上次教训，韦大宝化装成求职者，从人才市场被招入食品加工厂，成了一名地道的工人。他在厂子里潜伏半个月，跟工人同吃同睡，一来二去跟工友们打成一片，无话不谈，挖到许多有价值的信息。事实证明，那些举报材料确有其事，东西是工人们做的，他们对许多细节了解得非常透彻。

　　韦大宝出了工厂很快回到社里，花了一个晚上时间洋洋洒洒写出万言长稿，起笔大气，有条有理，还不乏呼吁监管单位严查食品加工企业的正义之声，文章观点振聋发聩，引人流连。任大炮读过稿子后，拍案叫绝，立刻签发排版。

　　大中集团自从涉嫌洗钱被爆料后，一直处在舆论的风口浪尖上，韦大宝做的这期选题无异于一枚重磅炮弹，他们杂志那一期销量持续攀升，甚至超过了爆料洗钱风波那次。这次韦大宝在社里可谓出尽了风头，十足让人刮目相看，任大炮放下话，再做一期好选题就给韦大宝升部门副主任，职位相当于三级跳。

　　韦大宝事业上春风得意，他妈却着急上火，三天两头给任大炮打电话，邀她去家里吃饭。任大炮这种极端工作狂，就算心里愿意，又哪里有那么多时间，一推再推，大宝妈亲自来社里请了三趟。很快韦大宝和任大炮的绯闻就在社里传开了。做新闻的生活是枯燥的，人一旦枯燥就得找乐子，他们不敢开任大炮的玩笑，可苦了韦大宝。一帮闲人见韦大宝就喊任夫人、任太太、任大嫂，意为两人性别倒置，韦大宝嫁了任大炮。

　　大中集团这回有了经验，杂志刚一上市，先是派人大范围收购，又第一时间向杂志社发出律师函，还找人私下跟佟社长和任大炮沟通，试图软化。

　　任大炮也开始活动，她约了王菲菲吃饭，找韦大宝作陪。名义上是为了帮两人复合，实际目的很明显，韦大宝又不傻，当然明白。他其实想见王菲菲，比谁都想，他想知道王菲菲这段时间在干什么，是否跟李海滨在一起了，她还好吗？

　　韦大宝觉得自己很贱，当初为了心里那道坎提出分手，一旦真分手又跟丢了主心骨似的。都反复几次了，还乐此不疲。任大炮觉得韦大宝认识很正确。

　　任大炮订了一间豪华餐厅，韦大宝交了稿子赶过去的时候，王菲菲和任大炮已经聊得十分投机，服装、美食、电影、奢侈品，很有共同语言的样子，韦大宝夹在两人中间，一句话都插不上，非常郁闷。

　　像是不经意开玩笑，任大炮指着韦大宝说：“哎，要不你俩复合算了，我找菲菲玩儿就名正言顺了。”

　　韦大宝僵在那里，心里一百个愿意，盯着王菲菲看她表情。

　　王菲菲喝着红酒，轻描淡写地说：“我是想也没机会了，我都快订婚的人了，哪儿能抛弃未婚夫移情别恋，你别让我做罪人。”

　　韦大宝手足冰冷喉咙发烫，只觉一口气堵在胸口，出不来又进不去。这个结果他设想了千百次，他跟王菲菲已经分手，人家再跟李海滨在一起名正言顺。可一旦事实摆在眼前，他还是心如刀割难以自已。

　　“什么时候？”任大炮不相信。

　　“这个周末呀，盘古大酒店，你也来吧，我介绍你的冤家对头给你认识，大中集团现任掌门李海滨。”王菲菲边切牛排边说。

　　“哎--”王菲菲拿目光瞟韦大宝。

　　“如果不介意，你也一起去吧，人多热闹，大家都是好朋友，别小气好不好？”

　　韦大宝低头吃东西，他不敢抬头，他怕迎上王菲菲挑衅的目光他会崩溃，他会控制不住自己，在这么奢华的餐厅里号啕大哭起来。

　　他心里明白一个道理，王菲菲爱的人还是李海滨，一直以来都是如此，他韦大宝只不过是个陪衬品。李海滨不在的时候，他来代替他的位置，现在他回来了，再向王菲菲勾勾小指头，王菲菲又屁颠屁颠跑去找他了。

　　“听说你们又在做大中集团的调查，你们跟大中真耗上了，咬不死不松口呀？”王菲菲跟任大炮干了一杯。

　　“我们只追求社会公义，我们调查大中集团，也是大中集团自身有问题，否则我们要死咬它，也得知道从哪儿下口不是？”任大炮笑盈盈地回答。

　　“能不查吗？”

　　“不行--”任大炮斩钉截铁。

　　王菲菲转而对韦大宝说：“我求你别再查李海滨，你让我选查还是不查，不查你就跟我分手。我们是分手了，可你还是没放过李海滨。”

　　“我遵守诺言，放弃了查李海滨经营地产公司的问题，大中集团的问题太多，想放手都难。而且，我也有我的职业原则。”韦大宝说。

　　王菲菲点点头，任大炮本想借机撮合她跟韦大宝，再让王菲菲不插手大中集团的案子，自己就可以放开手脚跟进报道大中集团案。王菲菲马上要跟李海滨订婚，这个计划自然泡汤了。三人吃的差不多了，任大炮去埋单。

　　王菲菲说：“你想到过这种结果吗？”

　　韦大宝说：“你求我不查李海滨，我就想到这种结果，长痛不如短痛，你既然爱的不是我，我愿意放手让你幸福。”

　　王菲菲笑起来，拎包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