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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什么都不要,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

  这一次回京温孤煜姝的御驾依旧在晋阳停了几日,与上次一样居住在已经无人问津的晋阳王府。

  她本以为会见到那个日夜思念的人,却不道,温孤黎烨早已不在,甚至连桌上都落了一层薄灰尘。

  她坐在夜空下黯然伤神,他为什么还要躲着她?明明已经承认了,为什么还要这样?

  秋风萧瑟,寒蝉悲鸣,凉风入袖,温孤煜姝瑟缩着身子微微颤抖。

  “呀呀,陛下你是在思念谁?是迟墨吗?”秦琦突然从一旁跳出,歪着脑袋问温孤煜姝。

  温孤煜姝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我才不稀罕他,我,我是想影弟了。”

  “啧啧——,不像,不像。”秦琦摇着头,“你这分明是相思,不是想念,你快跟我说说,你放心我不会跟任何人说的。”秦琦道。

  “都说了是想影弟,你再问我就让人把你打出去。”

  “不说就不说,真是脾气愈来愈大了。你呀,以后还是收收脾气,不然肯定娶不到皇夫,纳不到贵夫。”

  “是吗?那我回去后就下道旨让你当我的贵夫,如何?”温孤煜姝邪邪一笑,刚才那种悲伤气息在与秦琦斗嘴间烟消云散了。

  “好了,总算笑了。”秦琦叹了口气,“阿姝,你有心思就说出来,千万别把我当外人。”他一本正经起来。

  他与她从小一起长大,她的喜怒哀乐自从做了女皇全部隐藏起来了,就算与众人在一起的时候也没有了以前的开朗。作为她的好朋友,他是真的希望她能开心快乐,不管是做公主的时候还是做一国之君的时候。

  温孤煜姝要拧他耳朵的手僵在半空,然后缓缓放下苦涩的摇摇头,“我没有把你当外人,只是有些事情是见不得光的,那是我的秘密。”

  秦琦点点头,表示理解,“你说过的,秘密就是秘密,若被人知道了,就不是秘密了。”

  温孤煜姝的手再次跃上他的耳朵,顿时传来鬼哭狼嚎的惨叫声,“阿姝,陛下,女皇陛下手下留情……”守在院外的禁卫军忍不住暗笑起来。

  趁着这个时候秦琦从袖中掏出一封信塞进温孤煜姝。

  这是他们在队伍中发现了内奸。那日回京的队伍刚到晋阳,晚上时秦琦无意中发现有人放信鸽,他劫下信鸽发现其腿上绑着的信筒上只简单写了“晋阳停”三个看不出是谁的字迹的字条。

  至于放信鸽的人也是极为聪明,将行踪掩饰的极好,秦琦把这事情告诉温孤煜姝时,二人暗暗查访也没有找到放信鸽的人,现下阿姝的贴身人有紧急事件都警惕地暗暗进行着。

  温孤煜姝回到房内将刚才秦琦给她的信拿出展开,秦琦告诉她,他去东城他们的人那里取这封信的时候,那人告诉他信是两天前到的。信上是柳亚楠秀娟的字体,大概说了自她离宫后发生的一些事情。

  如微与淑太妃一直在他们的监视之中,不过他们之前的来往却是屈指可数。如微因跟温孤煜姝有言在先,在莲妃的事情没平反之前她有权力做一切事情。所以如微也没有跟他们具体说明她和淑太妃的计划到底是怎样的。

  除了这事儿就是关于被流放到漠北的温孤黎峥,据监视的人回来报说温孤黎峥并没有到漠北,而是秘密回到了河南,并且与河南郡守私下有来往。因他在黄河以南的名声很好,柳亚楠担心他会利用那里的百姓及郡守谋反,所以刚发现时就及时给她寄来这封书信。

  温孤煜姝将看完的书信在蜡烛上点燃,看着火焰一点点变大妖娆的扭动着身躯失了神,直到热浪灼的手指生疼才猛地丢开。

  躲在暗处的身影看到屋内的情景,心也跟着一抽,忍了又忍才忍住自己想要冲进去的冲动。屋内人眼睁睁看着在地上化为灰烬的信,口中低语,“九叔,我好累,你要是能在我身边该多好。”

  屋外黑衣人微仰着头,深深呼了口气,谁知道他心在滴血?这么多天的离别,他比任何人都思念她,可是他不能见她。就算他承认了他对她的爱,但他心中始终过不了伦常的那个坎。

  听人传颂着她在墨国的事迹,他深深为她感到骄傲。听人说起她与墨国二皇子惺惺相惜的事情,他心中满满的都是酸楚,苦涩。很多时候他安慰自己,只要她幸福不就够了吗?可是当得知她下榻他的晋阳王府时他还是忍不住来看他了。

  “九叔,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肯不躲着我?才肯见我?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只要你……”温孤煜姝伏在桌上潸然泪下。

  屋外的人不忍在听下去,转身离去,“阿姝,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他在心里叨念着,除了这三个字,他不知道他还能给她什么。

  长安城,无名宅子

  袁淑敏坐在椅子上上下打量着立在堂下的少年,那少年眼帘低垂对她微微弓着腰身,但身上散发出来的却是卑身不屈的气质。

  “你就是温孤煜影?”袁淑敏三分像笑七分像发狠地问。她是妒忌莲妃同时又对先王还有一个儿子活在世上而高兴。

  “回淑太妃,正是儿臣。”他自称儿臣就是在表明他与将与自己同一战线的诚意。

  袁淑敏抚了抚鬓发轻笑道:“好灵精的孩子,好甜的嘴儿,你这声儿臣倒是叫对了,不过……”她欲言又止。

  温孤煜影低头咬了咬唇,耳边想起如微在他临来时的交待,“也许当今世间只有袁淑敏一人能帮你母妃翻案,还你大白于天下的身份,你要好好珍惜这个机会。”

  “儿臣叩见母妃。”温孤煜影对袁淑敏行一礼,跪倒在地。

  “哈哈,好,我的好儿子。”袁淑敏从椅子上站起走至温孤煜影面前将他扶起大笑着,笑着笑着突然又失声痛哭起来,“皓儿,要是我的皓儿也活着该多好。”

  温孤煜影看着哭成泪人的袁淑敏,从怀中拿出手绢为她一点点拭去脸上的泪珠,“母妃放心,儿臣日后定当好好孝顺你。”

  袁淑敏突然抓住温孤煜影拿着手绢的右手,眼神阴狠的盯着他道:“别以为叫我一声母妃就真的是我儿子了,你不是,你也不配。你既然来了也是应了我跟如微谈的条件,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说着她从袖中拿出个小瓷瓶递到温孤煜影面前。

  “这瓶里是百日丧命散,我可以帮你坐上岐乐的国君,但是你必须在百日内将温孤煜姝给杀了,否则别说给你母亲翻案,就是你,我有本事把你扶上皇位也一定有本事把你拉下来。”温孤煜影想也没想接过她手中的百日丧命散,仰起头一饮而尽。

  “好,果然有先帝的风范。”袁淑敏看着他笑意更浓,“这块令牌你拿着,从今往后我袁家的兵将皆臣服与你。”

  温孤煜姝是在十月下旬回到长安,她回到长安后温孤煜影就将袁淑敏与他之间的约定告诉了她。他说,他和如微为了能让袁淑敏帮她母妃平反,答应与袁合谋杀温孤煜姝的事情。不过在这件事情上,他将袁淑敏给他服毒的事情隐去了。他是不想让姐姐担心,虽然这事情当年与她母后有很大的关系,但姐姐是无辜的,这么多年她对他的好他不是不知道。

  温孤煜姝抚了抚比她高一头的弟弟,真诚的说道:“影弟,姐姐是真的想让你做这个皇帝,所以,到时候除去袁氏势力后就由你来接替姐姐。”

  “姐姐,你千万别误会,我答应与她合作真的只是为了替母妃平反,绝对没有偷窥皇位之意。”温孤煜影一脸焦急之色急忙忙解释着。

  “我知道,影弟只是想告慰莲妃娘娘的在天之灵,但是你知道的,我说的话也是真心的。”

  温孤煜影点点头,纵然他姐姐在对外人的时候心狠手辣,但对他是真的很好,很好。

  送走温孤煜影后温孤煜姝走到装有两只青鸾鸟的金笼子前,那两只青鸾鸟在笼内蹦跳着,显得十分欢快。她想伸手去摸一摸那只雌青鸾鸟,不料手刚伸过笼子缝隙就被那只雄的狠狠啄了一口,当即食指传来火辣辣的痛。

  “呵呵,有意思,你们这么快就建立起感情来了?”温孤煜姝浅笑着对这二鸟言语道:“你们真幸福,我呀,太羡慕你们了。”

  “要是能选择,我宁愿做一只鸟儿,就算被囚禁只要能与心爱之人厮守,无怨无悔。”

  “这是谁这么幸运能被我们的陛下惦记着?”一个嬉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温孤煜姝转头就看到柳亚楠看着她笑。

  “什么,谁被我惦记?想的美。”她抵赖道。

  “没有啊,嗯,也许是我刚才听错了。”柳亚楠抿嘴一笑了之,她们虽是好姐妹同时也是君臣,玩笑可以开,但不能太过了。

  “阿楠,我离开这些日子多亏你了,来,来,跟我说说想要什么奖赏?”温孤煜姝转移话题的问道。

  “奖励我看就算了,阿姝你还是小心防着河南那边吧!”柳亚楠认真的说道:“你之前说的内奸之事我看多少与温孤黎峥有些关系,内奸要尽快找出才行,古语道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温孤煜姝点着头,“这事儿我已经让秦琦跟含章去查了,当下要紧之事是袁氏一族。现下淑太妃自以为握住了影弟这颗棋子袁氏一族必定会有所行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能钻的就是十六年前的空子。”

  她就是要她翻开十六年前的事情,那个唯一能与自己滴血认亲的人已死,现在只有靠着袁淑敏的手才能揭开她想知道真相的面纱。她相信袁淑敏为了给她儿子报仇一定会想尽办法收集温孤煜影是先帝留在这世上唯一的儿子,只要她往这件事情上查,就一定会牵扯到你的母后,到时候袁淑敏就顺藤摸瓜的寻找,就不相信找不出真相。

  现在的温孤煜姝近乎疯狂,她对他的思念已经蔓延至骨髓,她不知道在没有他消息,失去他的踪迹的日子里她还能坚持多久,或者下一刻就倒下,所以她甘愿一搏,也不要给自己留有遗憾。

  第二日早朝,陆吾与王硕纷纷被温孤煜姝以护驾有功的理由,官复原职,虽然有人持有反对声,但毕竟力量微弱起不到任何作用。那些以前靠着温孤黎峥的人现在也分为两拨,一拨跟着袁太师,另一拨则随着礼部尚书。至于温孤煜姝心腹那一班子人,因都是她亲自提拔的,一般人很难进入,一些想着攀附的人也没有门路,只能看着他们眼红。

  陆吾临跟温孤煜姝告别时感概甚多,温孤煜姝是有心将他留在身边的,只是他心系边关,她也不好强人所难,就让王硕以副都尉的身份进入了禁卫军,帮着陆华青分担些任务,同时她的心腹又多了一个。

  无名宅子

  青先生坐在袁淑敏给他居住的小院桂树下品茶,树上桂花早已随风消逝徒剩残叶飘零。这时大门外传来两声“哒,哒”叩门声,这是他跟袁淑敏的暗语,敲门敲一声代表事情一切正常,敲门敲两声代表有事找,敲三声就表示有紧急的事情要找他商量。

  “进来。”青先生放下手中茶盏起身,慵懒的伸了个懒腰时门被推开了,袁淑敏对他温和一笑移步过来。

  “怎么了?”青先生淡地问道。如今的他在与人交流上已经好很多了,若是在以前他会等别人先说话然后根据自己心情的好坏来决定要不要说话,现在已经学会先招呼别人了。

  “哦,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来看看,今早让清婉送来的衣衫你穿着何不合适。”

  “那颜色太亮,穿不习惯。”虽然他对穿没有多大讲究,但是对衣服的颜色确实极为挑剔的。他穿衣服只穿或青,或藏青,湖蓝等颜色,至于袁淑敏让人给他送来的那套紫的跟茄子似的颜色衣服他是不喜欢的。

  “那,能穿给我看看吗?我看看合不合身,若合身了就照着这尺寸再给你做一套可好?”刚开始他本以为袁淑敏说让他当她的干儿子不过是一时兴起,时间久了就淡去热情了。没想到时间都过去这么久了,她对他的好没有一天天下降反而与日俱增,真让他有些吃不消。

  他是想拒绝的,但看到她乞求的目光终是把“不用”两个字咽了下去。

  当青先生穿着袁淑敏为他做的那身茄子紫的衣衫从房间走出时,袁淑敏整个人都傻愣在那儿,甚至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直勾勾的盯着他看。

  “真的很像,很像……”她口中叨念着。

  青先生走至她身旁,“像?像谁?”跟她儿子很像吗?或者说她觉得他像哪一个人?他从来不在外人面前提起关于他爹娘的事情,一是因为无从提起,二是因为他觉得自己不需要。当然,那不过是气话,他也曾无数次梦到他的“爹娘”虽然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那梦中的爹娘到底是谁?

  “没谁。”袁淑敏忙转移话题,“袖子有些短再做长一些就可以了,腰身位置若再松些可能会更舒服一些,我看你平时衣服都是浅色的,这次打算用什么颜色?”她围着青先生转了一圈找出一些需要修改的地方问道。

  “青色吧!跟我名字很搭。”

  “嗯,好的,那我帮你把颜色稍微选的偏重些好了,以便跟其他衣服颜色区分开来。”她很细心的说道。

  青先生不作答,直径走回屋中换下那身茄子紫衣衫,再回到树下时袁淑敏已经离开,茶几上放着一个钿盒,打开看时里面躺着根简单大方的檀香木做的簪子。他一愣,随即拔下头上的木簪发现簪头不知何时裂了道细细的缝隙,再看钿盒中簪子时不由哑然失笑,她对他真是细心。

  躲在门外的袁淑敏见青先生不苟言笑的脸上终于露出笑容,当下也情不自禁的笑起来。

  半月后

  这半月来袁淑敏以及袁氏一族没有任何动静,安静得让人有点害怕,但是温孤煜姝知道这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

  这晚她依旧如往常对着窗边金笼子里的一对青鸾鸟自言自语,自从从墨国回来这基本成了她每天必做的事情。她对它们诉说她的心情,对它们诉说她对他的思念,在它们面前如同受了委屈的孩子。

  殿内烛火摇曳,暖炉内的火已经快熄灭了,窗外北风呼啸。一阵刺骨的寒风从窗缝挤了进来,温孤煜姝紧了紧身上披着的狐裘披风,因怕惊了殿外守夜的芷兰用手绢捂着嘴压抑地咳了几声。

  北方的寒冬总是比南方来得早些,她在十月最后一天的那晚在冰凉的雨中站了一宿,等被小夏子发现的时候已经昏倒在了地上。第二日便一直高烧不退,时至今日仍然没有痊愈。

  没人知道那日她为何淋雨,只有她自己知道——那夜是他的生辰。

  秦琦说她伤寒入骨,恐怕一时半会也好不了了。虽然她掩饰的很好,但只要是有心人都会发现,陛下从墨国回来就一直心不在焉。不管是在朝堂之上面对群臣,还是私下与她的心腹们在一起都是有点浑浑噩噩的。

  一时之间长安城内流传着,陛下是因为相思墨国二皇子,那个如今已经做了墨国君的迟墨才会如此的。所以长安城内不管是大臣也好还是百姓也罢,一心想让他们的女皇陛下好起来,于是都暗暗以自己力所能及的办法与墨国君进行联系。

  他们有的是请自己在墨国的朋友给墨国君带口信,有的是写信让前往墨国的商队带往墨国,还有的直接不惧千里路途亲自带人前往墨国,只为请墨国君前来岐乐看望女皇陛下。

  当然这些都是在暗中进行的,若这事儿让温孤煜姝知道了,真不知道是该哭好还是该笑好。

  “九叔,咳咳……咳咳咳……”温孤煜姝拼命压制自己的咳声,“阿姝不知道在临死前还能不能见上你一面,阿姝真的好想你,咳……咳咳……”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全部淹没在她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中。

  感觉一阵腥甜味掠过嗓子,她缓缓拿下捂着唇的鹅黄色绣着芙蓉花儿的手绢,上面是盛开着的一朵朵娇艳绚烂的花儿。

  她看着那一簇簇的花儿嗤笑着,“这大概就是我的命,就是我的命。”

  宫外传来更鼓声,三更已过。她打开紧闭的窗子,呼啸的寒风如刀子般划过她的脸,生疼,生疼的。可这终究抵不过心中的痛楚。

  寒风吹落了她身上披着的狐裘披风,她对着窗口张开双臂,衣袂飘飘,散开的发髻在风中轻舞飞扬。那景象美的让人窒息,更让人心生怜惜。

  天空中忽然飘起雪花,一朵朵落在她的掌中,然后融化成水。她跌跌撞撞奔出门去,孩子一般跑到在雪中又蹦又跳,若是有人看到此情此景定以为她是疯了。

  一阵头晕目眩传来,温孤煜姝一个趔趄狠狠摔倒在地上,她仰着头看飘落的雪,温孤黎烨的样子出现在飞扬的雪花中。她伸手想抓住他,可是无论怎么努力,触碰到的只是无尽的冰凉。

  泪无声的滑落,她长着嘴巴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白色烟雾像个小烟囱从她口中呼呼冒出,那样子像濒临死亡想抓住这世间最后的温暖,又象是对这世间充满了恨意,想带着它们一起毁灭。

  她缓缓闭上眼睛,等待着死亡的降临,这一次应该没有人能救得了她了吧!兴许到明天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被冻成冰块了呢!

  “阿姝——”她听到个熟悉的声音在唤着她的名字,心下好笑,他这么久都不成入她梦中来,现下要死了到时来了,不由心中一阵酸楚的苦涩。

  “阿姝——”感觉一人在她身边停下,然后将她紧紧揽在怀中,那是她熟悉又陌生的味道。她象是个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丝活命的机会,一把抱住那人。就算是梦,临死前能梦到他,她也无憾了。

  “九叔,九叔你终于肯来见阿姝了,阿姝等你等得好苦。”温孤煜姝紧闭着眼睛,泪浸湿了这人的衣襟。

  此时确实有个灰衣男子跪在雪中抱着已经进入昏沉状态的温孤煜姝,那人眉头拧成了疙瘩,脸贴着温孤煜姝冰冷的脸,“阿姝,你这傻子,为什么这么傻?我不值得你如此的。”

  “九叔,不要离开阿姝,不要。”温孤煜姝将头更深的埋进温孤黎烨的胸口,低声抽泣着。

  “我什么都不要,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我不要做着岐乐的女皇,我也不要这岐乐的江山,我只要九叔一人,今生足矣。”她不住的颤抖着小小的身体,迷迷糊糊哭喊着。

  温孤黎烨把她抱回床上时,已经进入昏迷的温孤煜姝依旧紧抓住他的手腕,低语着,“九叔不要丢下阿姝,不要丢下阿姝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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