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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臣奉父王之命前来跟陛下求亲

  从那个跳胡旋舞的宦者被带到刑部后,刑部的消息每隔一个时辰便会传来一次,直至现在已经是第三次了。不过每次传来的消息几乎都是一样的,那个宦者扛过了哪些刑罚,遗憾的是还没有招认,请陛下稍安勿躁,属下定当揪出幕后主使,请陛下发落云云之类的话。

  温孤煜姝放下小夏子刚递过来的飞鸽传书,有气无力地趴在桌子上,她心中不是没有怀疑的人,只是凡事都得讲究证据,没有证据她如何能使那个诡计多端的人认罪?

  御书房内一字排开的站着陆华青,赵含章,以及借口给温孤煜姝护理伤口的秦琦。

  “含章你怎么了,看你从宴席结束就一直闷闷不乐的,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三人中赵含章的头都快低到了胸口,一副欠人钱的模样。

  “属下该死。”赵含章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属下没有保护好陛下,让陛下受惊了。”他还在为宴席上自己被那魅惑之音迷住险些害了温孤煜姝而愧疚。

  温孤煜姝拍了拍额有些无语,赵含章什么都好,就是太愚忠总是把错事往自己身上揽。

  “幸好你是被迷惑住了,也幸好你及时醒悟过来,若是你没有被迷惑住或许现在已经被我当做与那胡旋舞宦者同伙,砍了脑袋。”温孤煜姝又气又好笑道。

  “那陛下是不怪属下了?”

  “怪你做什么?我的命你都不知道救了多少次,没有你赵含章就没有我的今天。”在他们面前她会放下所有的伪装,她相信她这些伙伴,所以她愿意以同等的身份来同他们一起。

  峥王府

  “真是可恶,今天要不是那个墨国迟墨多管闲事说不定我们就成功了。”书房内吴一鸣瞪着大眼睛抱怨道。这句话是他今天说的最多的一句,也是令他最愤恨的事情。所有的一切都计划好了,没想到半路杀出个墨国皇子坏了他们的好事儿。

  “也许是天意。”温孤黎峥垂手立在书架前低声叹息道。

  “王爷不用这么消极,不是还有句话叫做我命由我不由天吗?您怎能只经历一次失败就放弃了呢!”一个淡然无力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随即身着藏青色衣着的书生来到屋内。

  “青先生,身体好些没有?若是不舒服就先回去休息吧!”见面色依旧苍白俊逸的男子摇摇欲坠的立在身旁,他真担心他随时都有被风吹倒。

  “不碍事的,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既然答应帮你夺得皇位怎么能在这个时候退却呢!咳咳——咳咳——”几声急促的咳嗽后他身体摇晃的更加厉害了,他身体本就不好,加上舟车劳顿加重病情,现在已经到了一日三餐都离不开汤药的地步了。

  温孤黎峥扶他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一旁吴一鸣看的心中有些不舒服了,虽然说这个名为青的谋士有着过人的计谋,但大哥对他似乎也太好了点,好的让他这个跟随他出生入死的多年兄弟都有些妒忌。

  “大哥他自己都说没事了,你就不要担心了,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办法补救,若是被那个丫头知道那人是我们派去行刺她的,我们的计划就全盘落空了。”

  “青先生,你真的觉得没事吗?”温孤黎峥再次确定道。尽管吴一鸣心中有太多不悦此时他也不想让大哥不高兴,毕竟青先生是他请来的。

  青先生对他摆摆手示意无碍,“失败不代表败者,我们还有机会,只要她一天不死,我们一天不死,就还有机会。”青先生顿了顿眼中焦虑之色更甚,摇摇晃晃起身对温孤黎峥行一礼道:“王爷:青某有一事相求。”

  “青先生不必多礼,请说。”

  青先生在温孤黎峥的搀扶下重新坐下道:“胡旋是难得的人才我不希望他就那么死了,所以恳请峥王想办法营救他。”胡旋便是宴席上跳胡旋舞的那个被抓的男子,他是青先生从小的伴者,他与他就像兄长一般。

  这一次他若不是想早早了结了这件事情与胡旋退隐,也不会冒险让他前去行刺。本来所想的事情都计划得很好,杀了宫中表演胡旋舞的女子,让从小就偏爱胡旋舞的胡旋代替用魅惑之音迷惑众人一举将温孤煜姝置于死地,谁也没想到墨国的迟墨竟然不受魅惑之音的迷惑替温孤煜姝解了危导致胡旋被抓。

  刑部大牢里拷问犯人的手段令人发指,他真的很担心他受不住。

  “也不知道那个小子会不会把我们给出卖了,万一他扛不住刑部的拷问,我们就全部得跟着他陪葬。”吴一鸣担心的说道。

  青先生眼神凌烈的瞥了吴一鸣一眼,厉声道:“他不是那种人,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们不去救他我自己想办法。”他有些生气地说。他这话虽然是对吴一鸣说的,但真正的还是想让峥王表个态,毕竟若有他手下的人帮忙,救人会方便很多。

  “青先生你先别激动,既然胡旋是你的朋友我们肯定是要救的,我们要从长计议。”

  御书房

  “这案子一点头绪都没有,唯一知道真相的人还是个哑巴。”秦琦抱着自己的药箱坐在椅子上整理着,惆怅道。

  “真相不一定要用嘴巴说,也可以写出来,他什么都不愿写——”。

  “陛下别忘了是人都有弱点,只要我们能找到他的弱点,就不怕他不招认了。”彼时屋内的几人坐的坐着,趴的趴着就只有陆华青一人如树干一样直挺挺的立在哪儿。他是几人中年纪最大的一个,过了今年就二十五了,他实在没有办法像别人一样在陛下面前那么没规矩。

  “我们现在连他是谁的人都不知道怎么找他的弱点?”秦琦嬉笑着从药箱外侧最下面的一个小抽屉内翻出一小包药包道:“要不试试我最新研制的实话实说?我还没试验过,要不就便宜了他?”

  “你刚才不还说可惜他是个哑巴,这实话实说对他有用吗?”赵含章很是时候的给秦琦从头浇了盆冰凉彻骨的冷水。

  “这个——这个——”

  “陛下心中对这人的幕后主使者可有什么看法?”陆华青问道。

  “是有个人,不过没有证据能证明什么。我当时心智尚未完全迷失之时,除了看到胡尚书没有被魅惑之音吸引外还看到三皇叔在笑,是那种阴霾的笑,我敢确定那时候的他是清醒的。”温孤煜姝从椅子上站起忽地伸手夺过秦琦手中的实话实说药包蹦跳着退开。

  “不过我到没有听说过三皇叔有爱看胡旋舞的爱好,就算那人是他派来的也十有八九不是出自他的府内,很有可能是外面花钱雇请来的杀手。”

  陆华青微微点着头眼中有赞赏之色,虽然说有时候陛下还改不掉孩子的脾性,但在很多事情上已经学着自己分析了。虽然有时候她分析得不一定对……

  “陛下:臣觉得那人应该不是三王爷雇请的杀手,杀手都是亡命之人,若那人真的是请来的杀手他没有必要硬扛着刑部的逼问不把真相让我们知道,这里面可能另有隐情。”

  杀手也有杀手的行规,他们是过着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在面对命和钱两者是他们是毫不犹豫的选择前者。不然命都没有了要钱做什么?

  “华青说的有道理,那,看来这次又让三皇叔那只老狐狸给蒙混过去了。”温孤煜姝叹了口气道:“他一天不伏法,我这日子就得过得提心吊胆的。”说话间她已经把那包实话实说收入囊中,完全无视面部抽搐的秦琦。

  “那也不一定。”清雅明朗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众人转头就见来人身高八尺有余,着纯色白衣,面如冠玉,气度不凡,手执一柄山河扇面的男子移步走来。

  “你——”温孤煜姝看到来人后气不打一处来,这人也太没有礼数了,她让小夏子在外面看着,现下小夏子没有来通报也不知道被他怎么样了。最重要的是不知道他们几人说的话被这个偷偷摸摸的人听去了多少。

  “臣,墨国迟墨参见女皇陛下。”还没等温孤煜姝相迎,迟墨便恭恭敬敬对她行了君臣之礼。他纯白的衣衫撒落一地宛如盛开在雪域的莲花,纯白,通透。莲花的花心是一个貌比潘安,容赛宋玉的男子。

  温孤煜姝咽了口口水,这男人长的是不是太好看了些?之前因为身边的朝臣们她没有细看,如今真真是将他容貌尽收眼底,真的是美得不可方物。如果说温孤黎烨是温润如玉的美,那此刻面前的人就是老天在温孤黎烨的性格上加了些桀骜不驯。

  不过他好看归好看温孤煜姝只是欣赏他的美色,绝对没有过多的想法,她心中只放得下一人,温孤黎烨。

  “小夏子呢!”

  “噢,我看他一个人在走廊上怪无聊的就让他休息一会儿。不过陛下放心,他只是睡一小会儿。”迟墨一脸无辜的说。

  温孤煜姝压了压即将冲上来的怒火,稳了稳声音道:“你来做什么?”若他不能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她不介意在待会儿的晚宴中也赐他一张与袁渊一样的案几。

  偷偷看面前气鼓鼓的小女皇迟墨突然想逗逗她,“陛下,臣听闻三王爷府上近期来了位教书先生……”温孤煜姝等着他说下文,他却不说了。

  “然后怎么了?”

  “臣膝盖有些不舒服……”

  温孤煜姝瞥了他一眼,清了清嗓子道:“起来说话。”

  “谢陛下!”看他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温孤煜姝气也消了大半,她知道他该没有恶意的,不然白天的宴席上他也没必要去救她。因为她的死活跟他没有多大的关系。

  峥王府

  待青先生与温孤黎峥讨论好如何救胡旋后他又给温孤黎峥献上一计才满意的离开。

  “王爷我们真的要为了救一个已经无用的人冒险吗?想来那丫头已经把我们盯紧了,我们这个时候若有风吹草动不就等于给她机会抓我们吗?”后来的李泉听了吴一鸣跟他说王爷答应去救青先生的朋友顾虑道。

  坐在椅子上的人没有说话,手中摩挲着他的檀香木令牌,那块可以调集他手中三分之一人力的令牌。

  “大哥你可要想清楚,这样做到底值不值?这可是去冒险,现在刑部死牢的兵力加强了不止一倍。”吴一鸣提醒道。

  温孤黎峥眉眼低垂将自己的神色掩盖其中,之后他将手中令牌递给李泉道:“传令下去——”

  “大哥三思啊——”吴一鸣在温孤黎峥话说完前单膝跪地阻止道。

  “一鸣,你先起来。”

  “大哥。”

  “起来你听我把话说完。”温孤黎峥让二人附耳与他,他在二人耳边小声嘀咕几句,就见吴一鸣脸上渐渐舒缓过来,连连点着头。

  晚宴开始前半个时辰,乾宁宫。

  温孤煜姝将手中写了刑部最新动态的纸条送到烛火上烧了,顿时鼻息内充满刺鼻的干裂味。她将烧的只能捏住尾巴的纸条丢在一旁的瓷罐内怅然若失,她还是晚了一步。

  纸条上白纸黑字的写着那个刺杀她的胡旋舞者被杀死在死牢内,凶手不明。她已经按照迟墨的话打算今晚宴席过后将那刺客秘密转移交给大理寺卿秦文正审理,没想到她还没行动就已经被人先行一步了。

  生辰宴席是三天,今晚只招待国君与使者。本国相陪的大臣们除了袁太师礼部尚书没有变更,三王爷与九王爷分别被刑部尚书与兵部尚书代替。这是温孤黎烨的意思同时也是温孤煜姝的意思,以刑兵臣相陪那些君臣也能让他们收敛一些。

  因为那人被暗杀后温孤煜姝无心晚宴,待献歌舞的时间后她就以身体不适离席。主人都离席了那他们那些前来恭贺的人也就没有必要在待下去,也纷纷回到岐乐国在宫外招待贵宾的昌乐客栈。

  冷宫,秋蝉宫

  温孤煜姝的一帮智囊齐聚于此商讨着接下来的事情该如何,当然今晚比平时多了一个人,墨国二皇子迟墨。

  尽管今晚秋蝉宫多了一个人,那人也没能力挽狂澜的替温孤煜姝想到个找出真凶的办法,一场讨论以无计可施告终。

  大家临散开后温孤煜姝让迟墨与她去御花园散散步。其实这并不是她情愿的,而是在之前的讨论中她看得出迟墨有话要说,因为人多的原因又不好直言所以才决定如此的。

  身后不远处是赵含章与小夏子不紧不慢的跟着,前面二人并肩齐行。

  “憋了一晚上了吧!有什么要说的?”温孤煜姝一针见血的问。

  “臣——臣是想,想……”

  温孤煜姝停下脚步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道:“大丈夫能屈能伸的,说个话也这么吞吞吐吐的,想说什么就说。”

  “臣奉父皇之命前来求亲的,唔,是跟陛下求亲。”他似乎怕温孤煜姝不明白后面又解释了一下。

  “跟朕?”温孤煜姝显然有些被他的话吓了一跳。

  “是的,陛下。”墨池确定道。他嘴角闪过一抹狡黠的笑,目光落在温孤煜姝那张吃惊的小脸上。

  温孤煜姝脑中突然想到之前烨王府时九皇叔对她说的话,脸色变得煞白,“你以后会有皇夫,说不定还要纳贵君。皇帝娶皇后纳贵妃都轮不到自己做主,你以为你能说不要就不要么!既然已经做了女皇,就要对这个国家,对自己的子民负责,不可任性妄为。”

  现在终于到了她要以婚姻来平衡政治的时候了。她不要,她要一个人,她只想要一个人就够了。

  温孤煜姝的神色变化全部落入迟墨的眼中,他看得分明,她在犹豫。

  “你可知跟朕求亲就等于自愿入我岐乐为贵夫。”她顿了顿眼神凌厉的看着迟墨,“你应该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你在墨国的荣誉将不复存在,只是朕的贵夫,你愿意吗?”

  “臣是奉父皇之命跟陛下求亲自然知道其中缘由,现在不是臣愿不愿意,是陛下您愿不愿意。”迟墨嘴角含笑声音中半带惆怅之意。

  “朕、不、愿、意。”温孤煜姝一字一顿道。除了她的九皇叔,她谁也不想要。

  “唔,这样啊——”迟墨俊逸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尴尬,那是一副在他意料之中的神色。

  “陛下,您要不要再考虑考虑?您看我怎么说也是生的仪表堂堂,英俊潇洒……”

  “朕,不愿意,你听到没有。”温孤煜姝几乎朝他吼道。

  不远处的赵含章与小夏子以为出什么事儿了,慌忙朝这边跑来就见女皇陛下拳头紧握,绝美的脸上满是怒气。

  “陛下——”二人对温孤煜姝行礼道,看向迟墨的脸上却是窘疚之色。

  “你们候着,这里没事。”见温孤煜姝挥手他们才三步一回头的退回原来的位置。

  “陛下息怒。”迟墨见气氛差不多了,若再逗她估计该倒霉了,适可而止道:“臣父王说臣有两次向陛下求亲的机会,若两次陛下都不答应,臣就只好回墨国去了。”

  听迟墨的话,温孤煜姝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暗叫好险。

  “行了,你也不用等下一次了,两次一起求吧!我一并拒绝了。”

  “……”

  “陛下你看臣怎么说说也是生的仪表堂堂,您要不要再……”

  “你明天的宴席上想跟从四品尚书郎用一样高的案几吗?”温孤煜姝打断他的话道。

  “陛下英明,臣听说被暗杀在死牢的人叫胡旋,是三王爷那个教书谋士的朋友,所以特来提醒陛下要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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