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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 大作家抱憾而终

  1842年1月5日这天早晨,伏案一夜的巴尔扎克从仆人手里接过一沓信件,发现其中有一封印着黑色方框,上面书有他熟悉的字迹。打开一看,原来是韩斯卡夫人的报丧信。

  巴尔扎克得知韩斯卡先生已于两月前病故。

  巴尔扎克立即给未来的新娘发了一封回信。信中在向死者的未亡人致了一段安慰和哀悼的礼貌用语之后,迫不及待地表明了自己的心迹:

  我头上只有几根白发,除了因我伏案工作而必然引起的“丰腴”之外,由于我注意摄生,我的身体很好。我并不认为自维也纳一别以后,我有什么改变,尽管我过着苦修的禁欲生活,但我的心一点儿也不老,以致我人也不老。

  我大约还有15年的青春,亲爱的,你也是这样,可是此时此刻,我倒心甘情愿拿出我暮年的十载光阴,以换取我们相会之期的早日到来。

  为了尽快与韩斯卡夫人缔结良缘,这位诚实的现实主义大师竟大撒其谎,他分明是一贯玩命工作,不知珍爱自己,却吹嘘自己摄生有方、保养得法。

  不过,他所说的愿以自己少活10年来换取相会之期的早日到来却是肺腑之言。巴尔扎克已经43岁了,却还没有自己的家。他成天18小时的苦干苦熬,太疲劳,太寂寞了!他等一个妻子等了足足20年,他再也等不及了。

  谁知,这封热血沸腾的信换来的竟是一个冷若冰霜的“不”字。

  韩斯卡夫人来信告诉巴尔扎克,她不愿离开自己的女儿,她要将余生献给女儿。并明确宣布,从今而后,两人过去的海誓山盟一笔勾销,巴尔扎克可以自行其是。

  因为失望而气愤至极的巴尔扎克早已将韩斯卡夫人的信撕个粉碎了。不过,顽强的巴尔扎克是不会就此认输的。他决心“东山再起”。他要用自己的“财富”即自己的伟大作品向韩斯卡夫人显示自己的魅力从而再一次征服她。

  于是,他郑重宣布了一个惊人的决定,提前出版他的全部作品《人间喜剧》。

  事实上,在几十年没日没夜地工作后,在为人们创造了几十部小说之后,在应付了生活中各种坎坷之后,巴尔扎克的健康过早地丧失了。

  1844年4月,他在给韩斯卡夫人的一封信中写道:

  我现在一纳头就呼呼大睡。我的体力不听我意志使唤了。它们需要休息。它们对咖啡已无反应。为了完成《谦逊的密尼永》,我喝咖啡如牛饮,但一无效果,有如喝白开水。我3时醒来,旋即又沉沉入睡。8时用早餐,用后即昏昏欲睡,打起盹儿来。

  我已开始了一种患有可怕的神经痛和一种因嗜饮过多咖啡而引起的胃病的阶段。我必须完全休息。这是以前从没有过的,糟透的病痛3天来一直折磨着我。

  在1846年初,他开始承认了一个现实:“我的脑子不灵活了。”在勉强工作了一段时间之后,他的身体状况已经使他的医生受到了震惊。

  巴尔扎克自己也不得不承认“无论是医生和他的任何一个医学的同僚都不承认,一个人的脑筋经得起这样过度的努力。他告诉我结果要变成有害的,总是用忧愁的气度重复这句话。他恳求我至少得暂时停止这种‘脑力的过度应用’……事实上,我也的确感觉到我身体上有些不对,我聊天的时候必须得设法寻找字眼,而且有的时候得费很大的劲儿”。

  巴尔扎克喝下去的那几万杯黑咖啡使他产生了胃病,而且也严重地伤害了他的神经系统。他的脸部肌肉一阵阵地抽搐,他的头脑肿胀、痛疼,眼神经也一阵阵抽搐。

  对于一个终生也不愿意浪费一点点时间的劳动者来说,病魔对于工作的阻扰是多么难以接受的痛苦!然而,医生的预言终于应验了,不顾死活的工作换来了可怕的后果。他将要丧失工作的能力。

  但是,他还有很多的工作等着他去完成。《人间喜剧》的庞大的计划,还需要他旺盛的精力。稿子写完以后,还有相当于写一遍或几遍稿子的校对工作,这些工作,是作为一个普通人想来就头疼甚至发憷的。工作是这样繁重、艰巨,然而,他现在是病了,无力再像青年时代那样不分日夜,不要性命地干了。

  他要完成《农民》、《幻灭》第三部,要着手开始写作《邦斯舅舅》和《贝姨》,还有计划中的几十部《人间喜剧》的设想。当然,他还应该有自己的生活。

  然而,他却依旧在努力着,榨取着他生命里的每一丝精力,“我希望把这一切的篮子都打开,结束了它。我等着要看的美丽的物品,我急于知道我怎样送到的这些东西,对我的影响未免太大了,特别是我现在被灵感的火焰所困扰而不能够安睡的和容易激动的情景之下。我希望能够在星期一脱稿《老音乐家》,如果我都能够像今天这样一点半钟就起来的话,你可以看得出来,我又恢复了我从前的老时间表了”。

  可以看得出来,这个半百老人这时的心情是多么快乐。从这些叙述中,你又似乎看不出他是一个病人。

  在他的身体情况让医生们极其担忧的时候,他用6个星期写完了《贝姨》后,在医生们断言“这结果必是一个惨剧”的情况下,就在同一个夏天,他又完成了另一部伟大的作品《邦斯舅舅》。

  这两部作品都取材于19世纪上半叶的巴黎社会。但它们的意义,绝不仅是对法国生活的描绘,而可以把它们放在同时代的任何一个国家,因为它们都具有相当的普遍性。

  在这两部作品中,表现出他从没有过的对生活和艺术的真知灼见,表现出他艺术手段从未有过的老练,表现出他写作上从未有过的尖锐。

  这两部书中,没有丝毫虚假的理想主义,没有了青年时代作品中曾经有过的那种痴情的色调,而深刻地反映了现实生活的苦味,反映了他对于世界知识的真切的感知。

  他的功力已由外部的华美转向了内部的坚实。这些小说的现实主义的高度、深度,描写的逼真,对人类原始感情的分析是“任何法国文学都没有超过的”。

  这以后,他又创作了锋尔皮尔和马尔纳夫人的形象、莉勒黛的形象、西保的形象,和一些一心只为了寻钱的狡猾的骗子的形象。

  这是他对于艺术的告别之作,这告别发生在他仅仅50来岁的盛年时期。

  如果巴尔扎克能够多活10年,那么他的那座文学巨厦肯定都能完成了。他的《农民》也许会更加深刻。他的表现军旅生活的作品将会更加丰富。他还可以完成他计划中关于政治界、外交界、学术界、戏剧界的一切生活图像。

  然而,他的健康太早地丧失了。也可以说是被他过分地滥用了,得到了一个早衰的结局。而且,事情还要严重得多,他不能继续工作了,他的健康的破坏程度,已经达到必须完全休息的程度。

  但是,他仍然不能休息,也不肯休息。他还欠着《新闻报》编辑基拉尔丁一笔文债。说起文债,巴尔扎克也是早已有的,但是他总能够用各种办法偿还清楚。

  他经常是一边写作,一边付印,报纸编辑和出版商们都相信他的工作能力,他绝不会叫他们为难。可是,事到如今,当巴尔扎克的健康状况再也无力写作的时候,这些出版商和编辑们都不予通融了。

  而当时,《新闻报》的编辑,在巴尔扎克十分为难的情况下,一定坚持要拿到《农民》的全部稿件后才同意刊用。巴尔扎克真是临到绝境了,不能够再一天十多个小时地连续工作,不能在很短的时间内拿出《农民》的全部手稿。

  最后,他短缺了这位编辑的一笔小小的稿酬预支,而这位先生竟在法院告了他,说他欠债不还,而法院居然判了巴尔扎克败诉。

  巴尔扎克每行文稿得60生丁的日子已经过去了,他只得靠把他的短篇小说卖给一家名叫《家庭博物院》的杂志,来换得一口饭吃。

  1849年10月,巴尔扎克再次来到乌克兰韩斯卡夫人的庄园维日霍维尼,此行的目的是敦促韩斯卡夫人与他完婚。

  因为俄罗斯天气太冷,他还是提早赶到的,谁知身体大亏了的巴尔扎克还是生了病。先是发烧,后是肺炎复发,热度居高不下。经医生诊断,巴尔扎克已病入膏肓。那些天,巴尔扎克只能病恹恹地躺在床上,但是他的心中依旧在构思着他的小说。

  按理,婚事当是没有指望了或至少要束之高阁才是。没想到,韩斯卡夫人这回竟异常爽快将婚期定了下来。精诚所至,金石为开,韩斯卡夫人终于良心发现,终于被巴尔扎克多年来的忠心耿耿的表现感动了。

  结婚典礼放在1850年3月,地点是别尔迪切夫市的圣·巴巴拉教堂。出乎意料的佳音使病中的巴尔扎克欢呼雀跃。巴尔扎克当即十万火急地给他老母写了一封信,告诉她赶快装饰新居,迎接新娘的到来。

  在信中巴尔扎克还特别关照,各间房子务必要有花:请最好的花匠,用最好的花,花桌、花盆、花架、花瓶、花插一定要应有尽有,多多益善。

  1850年3月14日早晨7时,巴尔扎克与韩斯卡夫人的婚礼如期举行。婚礼结束,当天夜里,即驱车赶回维日霍维尼。3天后,巴尔扎克给他一生中最信任的女友卡罗·珠儿玛在信中写道:

  3天前我同我生平唯一所爱的女人结了婚,我现在比任何时候更爱她,我将继续爱她,直到我的死日。我相信这次结婚是上帝一直替我保存好的一笔赏赐,以作为对于我曾经遭遇到的和克服过的那许多的苦恼和那么多年的辛苦和艰难的补偿。我的童年并不幸福,我的青春并不繁花似锦,但是现在我将享有一个灿烂的夏天和最宜人的秋天。

  巴尔扎克归心似箭。一结完婚,他巴不得立即携妻返回巴黎。无奈大雪封路,根本无法起程。就这样硬是挨到4月中旬才动身。路还是不好走,花了一个月好不容易才赶到德国东南部的城市德累斯顿。

  此时,巴尔扎克有一种劫后余生之感,他在一封发自德累斯顿的信中这样写道:

  到达这里,平常只需6天,但我们足足花了一个月。我们的生命不止一次,而是上百次地处于危险之中。我们常常要找十五六个人来帮忙,用绞车把我们的车儿从没到齐车窗的沼泽潭里拉出来。但是我们终于抵达了。虽然又乏又病,总算没有丧命。

  这样的一次旅行使人老上10年。你可以想象得到那是一种什么味儿,心里老是担惊受怕,唯恐我们中间有一个要死在另一个人的怀里——特别是像我们这样地倾心相爱着的时候。

  这次旅行严重摧残了巴尔扎克的身心,到达德累斯顿,他眼睛半瞎,气息奄奄,连台阶都上不了。他此时全靠一种精神,靠对未来生活的热望在支持着。

  10多年、甚至几十年的艰辛的工作和拮据的生活,毁坏了巴尔扎克的健康。

  在身体机制下降的情况下,他不仅染上了俄罗斯的风寒,而且,还经历了疲惫的旅途。首先,他得了支气管炎。然后,这可恶的疾病又侵袭了他的心脏。这使他行动困难,几乎一步一喘,说话都感到力气不足。用他自己的话说,他变得“像儿童一样的脆弱”,他不能行动,更不用说写作了。

  尽管医生用了最先进的技术来替他治疗,但由于身体各个器官都遭到了破坏,眼睛也出现了毛病,体温也高了起来,肺炎又复发了。他因此而几乎一直没有提笔。

  他一直穿着的那件工作室的白袍被一件睡衣所代替了。他穿着它工作了几十年,就像战士的战袍一样。这时,他不得不脱下了,他说:“这件衣服现在要永远地代替我的‘迎尔苏沁白袍了’。”

  可以从中深深感到他那痛苦的恋战情绪。因为,巴尔扎克的“解甲”,却意味着他写作生涯的结束。等待他的绝不是诗情画意的田园故里,而是他生命里程的尽头,以及他深重的痛苦和遗憾!

  可是,一切都不能够了。医生诊断他为间歇性脑炎的热病,并且还有严重的心脏病。

  这一刻终于来临了,那是1850年8月18日晚上。夜色笼罩了整个巴黎,是人们开始夜生活的时候了。可是,今天的这个时候,他却再也不会醒来了。他不会在两个钟头以后,被仆人轻轻的叩门声所叫醒了。他也不需要借助于黑咖啡的力量刺激自己的神经,用它驱赶睡眠而继续工作了。

  巴尔扎克安息在自己置办的柔软而温暖的床上。陪伴着他的唯一的亲人,只有他年迈的母亲。而他新婚的妻子,却早已退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对于他的死亡,法国著名作家维克多·雨果有过一段详细的回忆,记录了他最后一次探访巴尔扎克时的情景:

  我拉了门铃,没有人答应我。我就拉了第二次门铃。门开处,一个女仆手里拿着一枝蜡烛出来了,她在涕泣,她带领我走进了地面楼的客厅,另外一个同样涕泣的妇人说:“他就要死了,太太已经退至她的房子里休息去了。”

  大夫们都不知道对他怎么办。他们说水肿使他的心脏肌肉变了,他的肌肉和皮肤都变成了脂肪,所以没有办法钻孔放水,今天早上9时起,他就没有说过话,太太派人去请了一个牧师来给他举行临终涂油典礼,他做出了一个手势,表明他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个小时之后,他向他妹妹伸出了手。

  11时起,他的喉咙发出了一种急切的响声,我来到巴尔扎克的卧室,他的病榻就放在房子的中央,巴尔扎克躺在床上,他的头靠在枕头堆上,脸是紫色的,几乎是黑色的,朝着右边倾斜去。他没有刮胡须,他的头发是灰色的,剃短了的。他睁着眼睛凝视。我看到他的侧面,他很像是皇帝拿破仑。

  一个老妇人、看护和一个仆人站在床的两边,看护和仆人沉寂恐慌地站着倾听他临死的急切的响声。我翻开了被窝,拿了巴尔扎克的手,满手的汗珠。我紧紧地握住他的手,但是他并没有回握,看护告诉我说他天一亮就要死。

  我下楼时,看到那只静立不动,没有感觉的精制的半身像,是德·安几尔·大卫为巴尔扎克雕的一尊云母石的大半身像,从那里发出空泛的光辉,于此我不能不在死和不朽之间作个比较。

  巴尔扎克在18日夜里去世了。只有他的老母亲为他送行。一个伟大的天才就这样孤寂地离开了人世。他获得了不朽,可是他却过早地离去。

  1850年8月22日,在倾盆大雨中,巴尔扎克的遗体被送到拉雪兹神甫公墓,这个他曾以依恋不舍的心情埋葬了高老头的地方。前来扶灵的4个人是:维克多·雨果、《基度山恩仇记》的作者大仲马、文学批评家圣伯夫和巴罗希部长。

  其中除了雨果是巴尔扎克的挚友外,其余3人没有一个同他有过亲密的友谊,而且其中,圣伯夫是巴尔扎克最痛恨的敌人。然而,无论是他的对手还是他的敌人,都不得不承认巴尔扎克的死是人类重大的损失。

  在濛濛细雨中,维克多·雨果宣读了著名的《巴尔扎克葬词》:

  我们刚下葬在这里的这个人是举国哀悼的伟人之中的一个,从此之后,人们的眼睛不会朝着统治者的脸孔瞧去,而要朝着思想家的脸孔看去,而整个国家也要因为这些人之中的一个的死亡而战栗。

  今天,民众在哀悼一个才子的死,国家悲痛一个天才的损失。巴尔扎克的姓名要留在我们这一时代所给后世传统的一道光亮的足迹上……巴黎已经因为他的死而昏迷了……他是回到法兰西之后没有几个月的时候死去的。

  他感觉到他已不久人世,就想要重新看到他的祖国一次,正如长途旅行的前夜,一个人要来拥抱他的母亲似的,他的生命是短促的,但是这生命却是丰富的,这位哲学家,这位思想家,这位诗人,他曾经在活着的时候经历过一切伟人所有的充满波涛和斗争的生活。

  今夭,他已经安静地休息了。现在他已经远离了冲突和仇恨。进入坟墓的日子,他同时也进入了名声的宫殿。从此之后,他要在我们地上的明星之间处,在远离我们头上所聚集的乌云之上的地方光耀,这不是黑夜,乃是光明。这不是结局,而是开端。再也不是虚无,而是永生,像这一类的坟墓才是“不朽”的证明。

  一代伟大的作家,在疲惫与困苦中就此与世长辞,而雨果的悼词,正说出了全世界对这位巨人的共同评价。

  巴尔扎克的一生启示我们:要想在有限的生命中,在写作上取得一定成就,没有坚韧不拔的意志和争分夺秒的拼搏精神是难以做到的。他硕大无比的脑袋,装满了对这个罪恶世界的悲愤,他魁梧健壮的身体,洋溢着对生活的痛苦与欢乐,他的代表作《人间喜剧》揭露了人性中的种种丑陋,他的独具个性的幻想与写作,为世界文学史建立了一座丰碑。

  通过《人间喜剧》,巴尔扎克“提供了一部法国‘社会’特别是巴黎‘上流社会’的卓越的现实主义历史”。他的作品“是对上流社会必然崩溃的一曲无尽的挽歌”,“他看到了他心爱的贵族们灭亡的必然性”。

  §§附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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