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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爱就爱个飘逸(1)

  爱就爱个飘逸

  一

  张帆的小船儿忘情地吻着暴戾凶悍的波峰浪谷。虽然被推推搡搡,却还是那样认一。良久,竟然驯化般地将连天的怒涛吻得收敛了性子。它极温顺地用湿润而带暖意的舌头轻轻舔着小船儿的脚,痒痒的,象痛爱的戏耍,令小船儿兴奋得发颤。

  倏忽间,不知从什么地方飞来一群形状怪异的鸟,竞相追逐地将满天星斗琢灭了,亮刺刺炫目的光亮陡地跌落到深不见底的黑潭里。顿时,一世界变得象座无边的墓地。阴暗、冷森和充满恐怖。

  年轻的飞行员朱林生骤然恢复的知觉猛地撞开紧闭的眼皮。那呼唤着向他扑来的却是久别重逢的母亲――山林。他惊喜地浑身一抖,张帆的小船儿随之发生倾斜性的摇曳。

  在他的目力所及处,皆是遮天蔽日的林莽。具有将军气派傲然挺立的红松,武士般高举战刀的杉木,穿着打扮拟绅士也样的毛白杨,副食品商店经理模样的文冠果,阔太太般雍容华贵的泡桐,庄稼汉一样的紫穗槐,少女般身条纤细柔美的杞柳,叫花子似的沙枣、以及他看到和感知的同属这个大家族的茅草、苦蒿、羊蕨齿和车前子,极其错落有秩而和谐地组成一个充满勃勃生机的绿色王国。这个绿色国度的臣民们拥抱他这个游子的方式也绝无仅有。他象只小船儿似的被盛情地高高托举到半空中,头上降落伞的伞衣被一棵称之为“活化石”的高大银杏树的长臂依恋地紧紧抓住,身上的咖啡色皮夹克飞行服不知被谁在争相拥抱中扯破了,一只半高筒飞行靴也不翼而飞,还有那手、那脸……

  呵!倘若不是这绿色家族狂放地拥抱和亲吻,朱林生的小命儿早已呜呼哀哉了。

  方才,那是怎样惊心动魄的情景呀!

  交错的天光,裂变的气团,飞梭的流星,燃烧的火焰,在深邃的天空展开了一场血腥的博斗。

  朱林生专注地驾驶着我国自己制造的歼七战斗机,在万米高空进行特技飞行课目的训练。

  飞行日开始的一刹那最豪迈,简直类乎高亢激越的交响诗。

  宛如滚滚一爿粼粼铁水的跑道,蓄满势能的起飞线那一字排开的架架银白色歼击机,座舱里一个个身穿咖啡色飞行服外加桔红色抗荷衣头戴蓝色头盔的整装待发的飞行员,身披银甲高高挺立的指挥塔台,迎风猎猎的蓝色飞行标志旗,透着一种森严的消防车、救护车和列阵般的牵引车,这肃寂而浓烈的气氛宛如一座即将喷发的由黢青而变成殷红的火山口。

  “叭――!”一颗闪着莹光的绿色信号弹飞出枪膛,在起飞线上空划出一个漂亮的弧,??地燃烧着,又蝌蚪般疾速落下,立刻象引爆了一座弹药库。虽然没有滚滚硝烟却有比硝烟还灼人的光焰,虽然没有横飞的弹片却有比弹片还具有威力的冲击波,虽然没有爆炸声却有比爆炸还震耳的雷霆,架架战鹰呼啸着腾空而起。这庄严的场面好象是隆重的盛典。

  在孩子眼里:庄严莫过于父亲的巴掌。

  在少女眼里:庄严莫过于恋人的初吻。

  在军人眼里:庄严莫过于牺牲。

  “咚”地一声,一颗图钉般耀眼的亮点砸在蔚蓝色的天幕上。朱林生驾驶着歼七战斗机跃上一万三千米的高度。

  俯冲、跃升、筋斗、横滚、平飞、侧仰,似海阔鱼跃,如天马行空。

  然而,当飞机一个跃升陡地爬到一万八千米高空而转入平飞时,驾驶杆的杆力却突然减轻,接着机头猛地下沉,进而转入了可怕的螺旋。与此同时,由于飞机急速旋转坠落所产生的四个负载荷,将朱林生豁地抛起,他的头被重重地撞在座舱的钢化玻璃上。“嘭”地一声重浊的爆炸,一团刺目的火光舔亮了天体,接着又派生出万千条曳光,并拖着长长的尾迹,纵横驰骋,刹时间交织成一张恢宏的网。

  “洞拐(07),长城呼叫,听到没有,请回答!”地面塔台上飞行指挥员的迭声呼叫,急火火地从飞行头盔里冲出来,“啪啪”地叩击着朱林生双耳那闭紧的门。

  可是,处于昏厥状态的朱林生的听觉渎职般的没有在位。

  咆哮的云浪在哔哔剥剥的金属磨擦声中带着极大的反弹性扬起又落下,而且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那骇人的形状酷似一个倒转过来的龙卷风的高大锥形烟柱,扶摇直上,仿佛刹那间将要爆出一声巨响,把地球的腹部戳穿,并随之腾起满天的滚滚烟尘,将覆盖这整个林莽,覆盖这整个世界。

  歼七战斗机以每秒一百多米的速度绕本身纵轴陀螺般坠落。飞行员要在头朝下的情况下并且在飞机快速旋转中改出螺旋,不但需要高超的飞行技能,而且尤其需要清醒的头脑。可是,朱林生头部被撞后者因素不具备,纵有一身绝技也是枉然。

  “洞拐(07),长城呼叫!听到没有?听到没有?……”地面飞行指挥员的疾呼象个烈性汉子似的粗野地摇晃着朱林生的头颅。

  然而,沉闷的座舱象个贪睡的懒婆娘,任凭门外的汉子急得直跺脚,仍慵懒地不肯撩起眼皮。

  歼七战斗机项刻间从万米高空下降到只剩下两千米。只须再过十几秒钟,朱林生将与飞机一起深深投入大地的怀抱。

  谁知,就在这千钧一发时刻,朱林生奇迹般地从昏迷中苏醒了。他又奇迹般一连做了两次改出螺旋的努力,但是未能成功。就在飞机高度只剩四百米时,他按动了座椅下的弹射开关,离机跳伞,并且奇迹般地在大大低于跳伞高度极限的情况下竟然没有“光荣”……

  猝然,不知从什么地方响起一阵????的骚动,接着忽啦啦一群火红的飞狐,放肆地搅动着长长的尾巴,在林间上下飞蹿。呀!莫不是坠毁的飞机在山林里燃起了大火?他想。于是,他拔腿向火光扑去。但是,他的两条腿象两只胡乱搅动的桨,使张帆的小船儿一阵剧烈的摇晃,他的整个身子仍在原处打转儿。原来,他依旧被吊在银杏树上。他猛地从腰间抽出锋利的伞刀,挥臂就要将伞绳割断。

  慢!自己的身子不仅离地面一丈多高,而且手上和腿上还多处负伤,这样冒冒失失地跌下去太危险。再说,自己跳伞时明明先往怀里带了一下驾驶杆,飞机即使坠毁也会落到林子外那个象是铺满鹅卵石的河套里。他想。于是,他举起的手臂又放了下来。他下意识地翕动鼻翼,觉得并没有嗅到空气中弥漫着那刺鼻的煤油味儿和燃烧橡和金属导管的焦糊味儿,而嗅到的却是带有淡淡松脂香味儿和老林特有的泥土腐腥味儿的凉爽气息。他定眼一看,那火红的飞狐杳无踪影,取而代之的却是从树冠的隙罅中奔腾而下的晚霞那灼目的火轮,在林莽中滚动,燃烧。

  朱林生蓦地发现,在对面一棵斑驳而粗大的油松枝杈上,一只皮毛丰泽油亮的黄褐色小松鼠俨然一副风流倜傥的神态,忽儿骑士般地挺立在突兀的枝干上,傲然地环视着老林;忽儿飘逸地从这个枝干跳到那一个枝干,好不逍遥自在。可是自己不仅身上被降落伞的背带捆绑着,而且又是悬在半空中,象只被凌空吊起来的豹子,再有雄健的体魄也休想动弹一步。他心里不由泛起一股热辣辣的液体,低吼一声:“狗日的,我要下去!”

  这是谁在象只豪猪似的叫!是我么?他想。当他确定无疑地证实除了他和那只小松鼠再也找不到第三个会喘气儿的动物时,狠狠地挥臂给了自己大腿一拳头:“娘的,长着两只爪子莫非就是抓干饭的吗?”于是,他悻悻地往手心里呸呸啐了两口唾沫,双手紧紧抓住伞绳,三角肌陡然隆起,猛收小腹,噌噌地爬了上去。当他抓住银杏树一根胳臂般粗的树干时,一个标准的引身向上的单杠动作,牢牢地骑在了银杏树上。

  灰蒙蒙的暮霭悄无声息地从树冠上爬下来,又悄无声息地缠住了依在银杏树根底部喘息的朱林生的下半截身子。夜是骤然而至的。又是那样的诡秘,以至于令被伤痛和疲惫所困扰的他丝毫没有察觉。蓦地,他觉得自己的左脚爬满了一群饥饿的黑蚂蚁。它们象吞噬珍馐佳肴一样贪婪地啃咬着。他猛地缩回左腿,低头一看,原来不仅飞行靴不见了,而且脚上那只深褐色单丝尼龙袜子也不知去向。裸露的脚板被冰凉的泥土烙得发麻发胀,还隐隐有些发痛。他的肩胛痉挛一抖,胸中顿时产生一种难以言明的失落感。我的飞行靴呢?我跳伞时分明放在抗荷服里的飞行图囊呢?还有……

  起风了。风也是骤然而至的。但却毫不隐蔽。林莽中的晚风是颇有气势的。那下山虎般急骤的风势掠过密匝匝的树梢,卷起座座小山似的墨绿色的潮头,群峰迭起,汹涌澎湃。哗哗的吼声象咆哮的大海,却有着大海所不及的坚韧和强悍。那挺拔而倔犟的树冠俨然象个不可征服的将军,将一个个的气浪恼怒在左抛右掷。被抛掷的气浪凶狠地撞在一起,发出“嘭”的巨响,宛如擂动起千百面震耳欲聋的鼙鼓。刹时间,林莽中千军万马在鏖战,在厮杀,在血泊中狞笑!

  呵,这里就是金沙滩!这里就是滑铁卢!他慨然。

  天向老林里疾速沉下。地从老林中极快漫出。

  天地如此翻覆!

  林妖――

  林妖――

  只有头没有脚

  巨舌一舔

  河水干涸土地龟裂

  大片林子失却绿色――

  妈妈讲述的故事――

  林生,自那日你看了根据莎士比亚的著名悲剧《哈姆莱特》改编的电影《王子复仇记》,便象着了魔似的非刨根问底地询问你爸爸的死因。我真害怕吐露出实情在你那春天般明媚的心灵里投下一抹儿阴森的暗影,从而变得象哈姆莱特似的。我的这种多虑,并非是女人的生性懦弱,或许是因为儿子再大在妈妈眼里也永远是个孩子的缘故吧。

  大凡不愿谈论过去的都有一定程度的难言之隐。不然,谁不愿引以自豪地摆摆:‘龙门阵”,开篇来句“想当年”呢?我曾幻想过有朝一日跳到“忘河”里一气儿喝个饱,把过去那炼狱般折磨人的痛苦记忆忘个一干二净。然而,“忘河”不过是神话中冥冥幽灵的一种超度的寄托罢了。

  常听人说:知心者莫过于夫妻。然而作为你爸爸的妻子的我过去却对自己的丈夫常常象“模糊数学”一样存在着一种“惑然率”,甚至有时还以为他是中了邪。相濡以沫的妻子对待自己的丈夫尚且如此,那外人呢?……

  我好悔!

  在现实生活中,人们往往对待活着的人的优点成倍缩小,而对于死了的人的优点则往往成倍膨胀。这后一种作法主要是做给活人看的。是一种姿态。也是一种需要。而我对你爸爸生前的所作所为是在寻求一种深层次的理解,并在不断加深的理解中弥补以往的过失,以便使他死去的那一部分永远活着。

  天使――上帝的宠儿。

  赤子――母亲的上帝。

  在你爸爸的心目中,我就是天使。

  在我的心目中,你爸爸就是赤子。

  这是闪烁其词么?不。这是我们彼此间发自内心深处的真诚赞誉。

  我和你爸爸虽然同属“生在旧社会,长在红旗下”,但是在我们结婚之前命运之神对于我们的恩赐却极不公平。过去你外公在群龙聚首的省城也算得上屈指可数的“大人物”,因此我的青少年时期几乎是在奶油味儿中长大的。而那时你爷爷在这穷乡僻壤的弹丸小镇才是一个生产小队的队长,你爸爸青少年时期的家境便可想而知。

  我们相积是在省师范学院。而相爱几乎又是与相识同步。

  我这样一个“大家闺秀”怎么会爱上头上顶着高粱花子的庄稼汉的儿子呢?并且还是主动的。不要说在同学当中,就是在你外公和外婆乃至亲朋好友心中都好似古埃及金字塔之谜。莫非你爸爸相貌出众和才华过人?或者是他做出过有恩于我的英雄之举,我是以爱相报?都不是。

  那么,我心里的爱情之鸟是怎样在你爸爸身上筑巢的呢?

  记得那是个初春的上午。料峭的晨风象个顽皮的孩子在市郊苗圃中跑着蹿着,舔在脸上凉凉的。但是,在修长的柳丝和挺拔的小白杨的枝头依然缀满了万千闹春的小生命,昭示出一个充满新的生命活力的时光已经到来。

  此刻,我正和同班的一个女生气喘嘘嘘地挖树苗,脑后突然滚过一个雷:“住手!”

  我们不约而同地象受到电击般怔住了,吓得胸中揣着只兔子似的突突直跳。我壮着胆子转身一看,见一个年令相仿的男生横眉立目地站在我面前,那样子象雷公脸似的凶。虽然我不知道他姓甚名谁,但却知道他是与我同届而不同班的一个并没有什么名气的学生,而且从穿着打扮看,一身半新不旧的藏蓝色平纹布学生制服,脚上是一双自己家里做的圆口布鞋,可谓其貌不扬。无端受到这样一个人的呵斥,姑娘的自尊岂能忍受得了。我冷丁向他刺过一剑:“你发什么神经?我们怎么碍着你啦?”

  谁知,他在我那犀利的目光鄙视下凶相丝毫没有收敛,话出口仍令人后脖梗子发冷:“有你们这么干活儿的么?这是挖树苗,不是拔萝卜!你们这样晃来晃去,不仅把树苗根部的土全部抖落掉了,而且树根本身也会受伤。”他说着抄起铁锹,一连气儿在树的根部挖成个土砣,然后跳到坑里,双臂猛地一较力,呼地一下子连土带树搬到了坑外。然后,他用袖子一抹脑门儿上的汗,走开时连看都没有看我们一眼,只是从脖子后面甩过一串土坷垃般硬梆梆的话,“请记住,一棵树也是一条小生命,对生命不能当儿戏!”瞧他那副神态,似乎我们当真是罪魁祸首。

  树木如同草芥,他却冠以生命这个神圣的字眼儿,纯属小题大作,故弄玄虚!

  尽管半路上杀出这么个程咬金来,劈头盖脑给了我们三板斧,并且对待我们的态度用粗野这个词儿来形容是绝对算不上夸张。但是,我不仅破天荒地没有因为受了委曲而哭鼻子,而且令人惊讶的是我心里就压根儿没有产生委曲感。为什么?我至今也说不太明白。人的感情太复杂,又具体又抽象,常常使别人不理解,可自己也说不清楚,我当时只是觉得自己被一种强悍的力量所征服。而这种强悍的力量竟然是那样宝贵,似乎正是我所要寻找的而今天才得以发现的“新大陆”。

  强悍――男性的魅力。

  姑娘一旦被男性的魅力所吸引,就变得十分痴情。甚至“顽固不化”。

  接下来就是粗线条的了:不久我们就真正的相识了。不久我们也就真正的相爱了。再不久他在毕业分配时毅然提出回乡办学,我便战胜了强大的令人难以招架的世俗观念,放弃了省城优越的物质生活条件,也毅然和你爸爸来到当时是穷山恶水的偏僻山村。我们在两间破旧的石屋里办起了山村小学。一年以后生下了你。

  你准确的降生地点,是村北那片通往公社卫生院的老林里。你爸爸见我们母子安全无恙,吓得失魂落魄的脸上那麻木的神经才慢慢得到复苏,苦中作乐地说看来我们都是属‘木’的。当初使我们相爱的月佬儿是‘木’,今日生子又得到‘木’的荫庇。双木为林,林中得子,这孩子就叫林生吧。”

  从此以后,你爸爸视树木为爱神、保护神和福星。他与树木真的结下了不解之缘。他不仅给自己规定每年植树二十棵,还把学生们也动员起来,而且还利用街道上的黑版报、小队的广播和走家串户宣传植树造林的作用。他不厌其烦地向社员们说:一人栽种一亩山林,就等于办起了一个小型氧气厂,因为一亩树木通过光合作用,每天可以生产新鲜氧气四十八点七公升;就等于修筑了一个小型水库,因为每亩林地可多蓄水二十万立方米;还等于设置了一个环境污染监测仪,安装一个消声器和安装了一个小型吸尘器,等等。但是,所有这些具有科学论据的宣传在尚未开化的山民中却被视为昏狂谵语,巫术邪说。人云:万恶淫为首。依我看,应改“淫”为“愚”。

  不是么?当公社提出劈山造田,大搞人造小平原,向山林要粮时,你爸爸眼看着大片山林被毁,就象剜他心头肉似的,急忙跑到公社直言面陈:水是一条龙,先从山上行,毁林来造田,等于瞎搭工。结果被视为“砍旗”的“现反”言论。他见在公社难以说通,就不顾一切地斗胆向县委诤谏,尖锐指出毁林造田是在破坏生态平衡,是在搞自我毁灭。按说,一个我们自己培养的知识分子,直接向父母官儿提个意见,应该是正常得再也不能正常的事情了。不料,他的“罪行”由此又升了一级,由“现反言论”变为“现反言行”。说他到县里闹事,干扰了“举旗”的,大战略布署。不但教学的权力被剥夺了,而且还挨村儿遭批斗。

  他悲哀。

  我比他更悲哀。

  因为在我心里不但要分担他一半的痛苦,而且还要承受你外公被打成“走资派”进而被押送到农场劳动改造的打击和牵挂。

  此刻,他清醒了。但又更加迷惘了。

  此刻,我也清醒了。但也更加迷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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