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台手机上显示的Facebook母公司Meta徽标路透社图片

8月29日，国际社交媒体平台"脸书"（Facebook）的母公司Meta宣布，数千个与中国政府有关的可疑账户已被移除，而这些账户是中方影响网络舆论行动的一部分。有学者指出，另一个国际社媒平台推特才是中国网络水军的重灾区。

数千个中国水军账户被取缔有史以来规模最大

据法新社本周二报道，美国科技公司Meta当天证实，相关行动已清理了约七千七百个“脸书”账户及相关页面、群组等，这些帐号试图暗中赞扬中国并批评西方。

Meta在最新季度安全报告中表示，该公司已发现这些可疑账户与中国执法部门有关人员的关系，一些账号自2018年以来就一直活跃。此外，这些账户是中国实施的“垃圾伪装”（Spamouflage）在线影响力行动的一部分，但该行动基本无效。

“垃圾伪装”在线影响力行动在过去几年里一直活跃，该行动的意图是在线渲染中方叙事并批评美国等西方国家。Meta的报告显示，这些账户经常发布对中国政府，尤其是有关新疆政策的赞扬内容，以及对美国和西方外交政策的批评等。

Meta公司的一位高管人员表示，根据检测到的最新情况，“垃圾伪装”网络是迄今为止已知的规模最大、虽不成功但多产的跨平台影响力行动，至少涉及五十项服务。

身在荷兰的人权活动人士林生亮在接受本台采访时表示，相较于脸书的固定受众而言，中国水军在推特上的覆盖力更广且更为活跃。

“其实中共在海外的文化渗透和叙事渗透从没间断过，主要战场是在推特，是主要的舆论场。”他说：“（中国）早期雇佣网络评论员，到最近几年，大量雇佣监狱里的人做水军，是集群性的。他们现在更有组织性，包括表面上伪装成异见人士，在关键的时刻就会带（叙事）导向。”

Meta还发现，中国的“垃圾伪装”网络最初活跃在脸书、油管和推特等大型国际社交媒体，但最近已将足迹扩展至红迪（Reddit）等小众平台，目标包括美国、台湾及全球华语受众。这些可疑账户群来自中国的不同地区，但共享数字基础设施，且似乎以明确的轮班模式运作，具有明显按照北京时间的工作节奏。

Meta公司的高管人员还表示，目前尚没有看到“垃圾伪装”网络获得足够的参与度。他们相信，该网络的大多数账户是从越南和孟加拉等国的商业垃圾邮件运营商处购买。

Meta旗下的Facebook和Instagram平台（法新社）

中国水军以在线行动影响舆论早有先例

旅美资深财经媒体人王剑告诉本台，Meta等社交平台可能大大低估了中国水军的规模。

“中国的水军是以千万计的，专职的水军有200万。除了这200万以外，各地政府、事业单位，包括大专院校都有信息员或者叫网评员，这就是水军。”他说：“只要我在推特上发，就有水军（攻击），我们叫五毛，骂你、跟你吵架、带风向，做各种各样的工作。中共就是靠宣传、靠洗脑，否则人民就反抗了。”

中国背景的在线舆论战行动具有长期性和针对性，也引起各国网络安全机构的担忧。林生亮提供的一份内部文件显示，今年3月，“为打赢与境外‘网军’的网上舆论争夺战”，中国公安部十一局下发《关于派员参加境外“网军”侦察专项会战的通知》，调遣全国40余名骨干前往北京，参与为期一个月的在线相关行动。

然而本次并非是国际社会第一次发现中国的水军网络。在去年北京冬奥会期间，美国《纽约时报》曾披露，中国试图以更隐蔽的方式在国外平台上，影响有关国际抵制活动的在线讨论。包括建立一个由3000多个可疑推特账户组成的网络，协调行动宣传北京冬奥会。这些账户往往是新创建的，且内容多以转发为主。

王剑指出，国际社交平台在打击中国水军行动方面做得远远不够，甚至有时只能采取放任态度：“事实上，他们都想保留去大陆（运营）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