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红楼剧照
庆典仪式上,北京台台长王晓东、人文社社长潘凯雄、北京台总编赵多佳、副总编张强等领导,以及“新红楼”的主创出席了仪式。
赞
新版忠于原著
小宝玉有味道
“新红楼”正在各地热播,高收视率难掩争议。马瑞芳称已看到20集:“对待新版,总体我比较肯定。忠于原著,特别是前两集,把87版那个时代表达不出来的内容,像太虚幻镜、女娲补天,都表现出来了,这些专家是点头的。”针对“小宝玉太稚嫩”的说法,马瑞芳也持肯定态度:“小宝玉演得挺有味儿的。贾宝玉在大观园里也就十二三岁,于晓彤演小宝玉是十四五岁,他把人物感情上的懵懵懂懂、天真也不妨幼稚表现出来了。”
弹
旁白仁者见仁
音乐欣赏不了
被部分观众诟病的大量旁白,马瑞芳称“我认为旁白是比较出彩的,原著中一些不能用电视镜头表现出来的东西用旁白表现出来了。但旁白数量上是不是多了,有些人提出批评,这个仁者见仁。”而有昆曲味道的音乐,马瑞芳直言“欣赏不了”。“我看到现在,都不知道第一句唱的是什么,我的音乐细胞是欣赏不了,这种音乐很难流行。”
因与老版《红楼梦》导演王扶林是多年老友,马瑞芳也讲述了《枉凝眉》的创作内幕。“《枉凝眉》作曲王立平,原本是写流行音乐的。王扶林导演顶着很大的压力,在开机前一年定下了他。他在剧组待了一年,声称要把最好的创作年华奉献给《红楼梦》。《枉凝眉》把流行和古典完美结合,广为传颂。”
批
额妆不如淡妆
影响人物塑造
早在两年前“新红楼”造型公布时,马瑞芳就曾撰文狠批额妆,如今她的态度仍未改变:“对于同一个人物,淡妆就是比额妆好看。额妆也影响人物塑造。原著中有这样一个情节,大观园诗会上,黛玉头发掉了,宝玉给她使个眼色,黛玉就跑到一边捋上去,后来宝钗发现黛玉的头发掉下来了,帮她捋上去,宝玉看呆了。梳了额妆,这种人与人之间的微妙关系,就表现不出来。”
马瑞芳称她曾就额妆当面与李少红导演探讨过,“她做出了很多解释,她坚定不移地采用,一定有她的道理。”
■ 现场目击
购书读者 不乏大爷大妈
庆典仪式过后,是《红楼梦》校注本的签售活动。李少红携众小演员排成一队,为每个购书的读者签名。读者自觉排起长队,“长龙”挤满大厦三层的每个角楼。
记者发现,有不少大爷大妈也在队伍中。其中一位大爷还带着小板凳,在等待中看起了刚买的《红楼梦》。一个父亲带着女儿前来,对记者说:“她喜欢白冰和蒋梦婕,这次见到她们非常兴奋。我觉得这是带孩子了解《红楼梦》的好机会,这个版本的《红楼梦》注解很详细,适合孩子看。”SourcePh">
作者:吴为忠
《看<�三国>更为<�红楼梦>担心》,这是本人在新版《红楼梦》未开播时写的一篇评论。这个预测不幸而言中,李少红版《红楼梦》开播至今,遭到的质疑和批评,声音远比新版《三国》要响亮。对新版《红楼梦》,87版导演王扶林说:“敢于重拍《红楼梦》,就是一种超越。”这是对勇气的赞赏,并不代表作品的“超越”。
对于重拍四大名著,我们常说要有一种敬畏的心态,既要敬重又有害怕,经典名著是中华文明中极富光彩的文学艺术资源,脍炙人口,世代流布,具有久传远播、深入人心的功能。正因为四大名著在中国文学史上具有特殊的地位,尤其是曹雪芹的《红楼梦》这一部以个人和家族的历史为背景的长篇小说,不仅以其艺术上的精致和完美达到了中国古典小说的巅峰,而且以其深刻的人生悲哀,打动被莫名的伤感而笼罩着的世人的内心。据载:乾隆中期,一部未写完的小说《石头记》的抄本开始流传,出现了“遍于海内,家家喜闻,处处争购”的盛况。
自87 版《红楼梦》大获成功之后,二十余年的时间里,很少有人敢于再去触碰这部经典名著。高希希拒接了,据高希希透露,当初《红楼梦》也找过他,不过他觉得恩师王扶林已经将《红楼梦》做到极致,所以不敢轻易接手,“老版《红楼梦》该解决的问题都解决了,单剩一个太虚幻境,不过他准备得那么充足,是后来者很难再做到的。它已经可以画上一个句号了”。胡玫退出了,因为“红楼选秀”出来的少男少女不是胡玫心目中的演员,在艺术上她不愿意妥协,最终选择了离开。李少红可以说是中途加入《红楼梦》剧组的,接受了这么一个班底,显然还没有做足了功课。
笔者曾经采访过87版的《红楼梦》总导演王扶林,为了拍摄这部古典名著,他始终怀揣着一颗丝毫不敢怠慢的敬畏之心。他告诉我们:从1983年开始筹备到1984年九月开拍,迄今已工作了几个年头。为了拍摄《红楼梦》,从全国各地反复挑选出来的演员(不包括临时演员)达120余人,经过多次的培训和一年半的艺术实践,才逐渐胜任工作和进入角色。扮演王熙凤的邓婕,原是川剧演员,她很会演戏,扮演林黛玉的陈晓旭不但外形像,也会写诗,而扮演贾宝玉的欧阳奋强是最后被入选的,入选后,他把原著读了四篇。正是有了这种对名著的敬畏之心,才有了87版的经典。
对名著的“敬畏”,不等于“不敢越雷池一步”。87版后四十回的续本融入了许多红学的新观点,给人以别开生面之感,这是老版的一个质的飞跃。相比老版,新版《红楼梦》被戏称为“插图版”,本着对原著绝对忠诚的原则,李少红采取影像复制的形式再现《红楼梦》,“事无巨细”每一个镜头都有出处并征求专家的意见,这种忠于原著的创作手段并不能符合每一个观众的审美口味,尤其是对二百多年前的这部看似“白话”,却夹带着许多俗语和雅词,以及行文中还有不少诗词曲赋和骈文,如全文照搬,一字不改,无形中设置了语言障碍,闲时与周围的年青人聊起这一现象,很多年青人对此都有同感。
据曹雪芹自称:“他写《红楼梦》的目的之一,是‘记述当日闺友闺情’,虽然这些‘异样女子,或情或痴,或小才微善,亦无班固、蔡女之能德’,但她们的‘行止见识皆出于我之上’,是纯洁的,真诚的,善良的,值得同情和赞美的”。《红楼梦》是一部描写女子群像的小说,无论是主要人物还是出场很少的人物,个个是惟妙惟肖,栩栩如生,不肯随意敷衍过去。这也是《红楼梦》最值得称道的艺术成就。由于那个遭之观众和专家强烈质疑的“铜钱头”造型,使得剧中之人物成为李少红版《红楼梦》的一个艺术符号,再加上《红楼梦》中复杂的人物关系,许多没有读过原著的观众,根本就无法辨识剧中的人物,有时也会将林黛玉、薛宝钗、王熙凤搅浑。这里有造型的问题,更有表演的缘故。
在媒体上读到红学专家蔡义江的一段话,很有感触。他说:他被新版《红楼梦》聘请为特约顾问,自己曾去给《红楼梦》的演员们上课。“我去了一次,只去了一次,再也不去了。十多岁的演员们什么都不明白,讲好听的故事,他们还能听听,讲深一些的理论,就什么也不听了。”
在以选秀造势拉开的一场“闹剧”中起步的新版《红楼梦》,有现在这样的艺术效果也在情理之中。如果谁再指望它能够超越87版《红楼梦》,这是痴人说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