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2.22特大矿难: 血煤来自“最安全”的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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屯兰矿年产400多万吨原煤,从2004年以来一直保持着零死亡率的纪录,被当地媒体称为“没有一块带血的煤”。矿工们对这里的安全非常信任,不少矿区领导都会介绍自己的亲戚朋友来此上班。

但2月22日的矿难终结了这个神话。面对兄弟们排成一溜儿尸体,矿工乔银昌只能感叹这是“一种宿命”。截止2月24日,共有74人死于“最安全的”地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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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是大矿,安全着哩”……

2009年2月21日——正月二十八,3天前是当地的“填仓节”,所有人家都在晚上点谷面灯,祈祷五谷丰登。

晚上11点半,矿工乔银昌下井了。坐在轮滑吊车里,只几分钟便下到工作面,巷道里亮着灯,但不明亮,窄细的巷道里影影绰绰。

这个36岁的屯兰煤矿开拓一队队长是山西平遥人,个子不高,身形微胖。大学毕业后就被分配到屯兰煤矿,至今已经10年有余。在当地,这是一份令人羡慕的工作,“说媳妇不愁”。

屯兰矿隶属于山西焦煤集团西山煤电集团公司,是国有重点煤矿。开采设备在国内属于一流——比如将“大断面支护”用于煤矿开采,屯兰是世界上第一家。这个矿年产400多万吨原煤,从2004年以来一直保持着零死亡率的纪录,被当地媒体称为“没有一块带血的煤”。

沿着巷道往里走,半个小时后,乔银昌到达12401工作面的开拓区域,这里距离地面400多米,他手下的7名工人正在干活。

见到队长过来,42岁的李玉忠先打趣,“咦,你咋这时来了,咋不钻热被窝了?”

这话引得工人们一阵哄笑。乔银昌显得不好意思,“我来陪陪兄弟们嘛。”按照矿上的规定,逢夜班,队长必须不定时的下井现场监督生产。乔银昌后来向《中国新闻周刊》回忆,这7个人当晚7点下井,正常情况下,将在次日一早8点升井回家。


下井前,乔银昌照例组织了一次安全会,这是每次下井前的例行工作。

每次下井都有种诀别的感觉,10多年来始终如此。有一次,矿工刘顺峰跟他感叹,“挖煤的,不知道啥时候就闷在下面见不了天日了。”

“咱是大矿,安全着哩,你要落在黑心小矿主手里,早死了100回了。”乔银昌安慰道。

瞬间窒息的感觉

凌晨1点40左右,乔银昌离开工作区沿着巷道返回。临走前,刘顺峰喊了他一嗓子:“老乔啊,明个兄弟们一起喝酒呗,这几天都累得不行。”

“矿工们平日没啥爱好,下班后喜欢聚在一起喝两杯,特别是连续夜班后。”乔银昌事后说。

走到南四盘区井下候车区,滑轮吊车还没来,乔银昌靠着坑道壁坐下,等着。这时又从其他工作面来了2个矿工,其中一个是锁车工赵云祥。

乔银昌和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赵云祥说,听说这两天要下雪,“一下雪,山路一封,就出不去了。”另一个附和道:“是啊,还想趁着休息去趟太原呢。”

古交不大,当地人都习惯一个月抽出几天时间去太原看看。县城与太原相隔一座西铭山,2000多米的海拔,让直线距离不到30公里的两座城市变得遥远异常。

位于大山深处的古交是中国最大的主焦煤生产基地,也是吕梁山东麓的交通枢纽和商品集散地,连接着省城太原和晋西北。这里矿产丰富,当地人靠山吃山。按照古交当下探明的焦煤储量,差不多够山西全省100年的焦煤出口。

这些年财富在这个小县城迅速积聚,50万人口的县城里,外来者占到了六成。

所有财富皆因煤来,一切祸患也因煤至。

3个矿工一起等着,聊着。

“那天看电视,省里又开安全会了,王君亲自主持呢。”赵云祥说。乔银昌问:“都说了啥?”

……

后面的话淹没在一声巨响中,凌晨2点20分左右,爆炸发生了。事后官方确认:爆炸地点位于南四盘区12403工作面,而乔银昌所在的12401工作面,距离爆炸点“大约1500米左右”,属于主要波及范围之一。

巨大的爆炸声后,紧接着就是一阵猛烈的冲击波,巷道里掉着土,震得厉害,“跟地震似的。”

乔银昌本能的蜷缩着身子,紧紧的贴着巷道壁,片刻之后,他抬头看,发现那赵云祥的帽子“都被吹飞到地了”。

“咋了嘛?”乔银昌自言自语。

赵云祥以为,“是不是那头的饮水机烧干了炸了?”

不光是乔银昌这3人,在爆炸发生后的第一时间里,正在井下工作的436名矿工,绝大多数根本就“没往瓦斯爆炸去想”。

因为这里从来都是最安全的矿。

很多矿区领导都会介绍自己的亲戚朋友来这里上班。“这里的效益好,一般工人一年都能赚个10万,保险啥的都有,关键是管理好,安全的很,从没出过事。”焦煤集团西山煤电集团公司宣传部部长莫书平告诉《中国新闻周刊》,那一天,他朋友的儿子就在井下再也没上来。

“当初是我介绍来的,他是节后长假第一次当班,命就送了……”

而这一次,爆炸却发生在那个最安全的地壳下面。

29岁的山西朔州人句二小已经有6年工龄。那一刻,他在南五巷内作业,这个已有6年工龄的矿工,“起初以为是哪里放炮呢”!

42岁的秦贵兵,在北一盘区通风队作业,与爆炸点的相距4.5千米左右,这个井下作业已经26年了老矿工回忆,“从没有碰到过这样可怕的事故”。

乔银昌等气浪小了些,起身去推开巷道尽头的木门,“声音就是从那里传过来的。”

门刚打开,一股浓烟就涌了过来。

“不对!”乔银昌大喊,急退几步,喊着另外两人“快走”。那时,“呼吸已经困难起来”。


每分钟,有183立方米瓦斯涌出来

此时,句小二已经听到了采煤区调度的紧急通知:“撤离!”他开始往外跑,“心里特别害怕,什么都不想。”

次日,躺在古交矿区总医院呼吸科病房内的句小二告诉《中国新闻周刊》,当时大家感觉井下瓦斯升高,紧接着就听到调度室“往出撤”的命令,他拉着一个胖工友拼命往出跑,没跑多远,就摔倒了,随后便晕了。

秦贵兵说,屯兰矿的瓦斯含量时高时低,是个瓦斯突出矿。而作业区致命的主要是一氧化碳中毒。

每分钟,这里有183立方米瓦斯涌出来,在屯兰人眼里,这一直被看做是宝贵的资源。2005年,该矿投入190万元将燃煤锅炉改造成瓦斯锅炉,每年利用瓦斯500万立方米,节约燃煤1万吨。事发前,矿上正开始建设一座瓦斯储气柜,供给民用和发电,最终实现瓦斯全部利用。

等句小二醒来,已经是40分钟后,“可能是距离事发点远,毒气少,我才醒了过来。”醒来后,他坚持着继续往外跑,直到升井。

事后,躺在古交矿区总医院的病床上,他不停地感叹:“大难不死……”一旁的医生和几个工友都说,“这年轻的后生,还是身体好,扛过来了。”

乔银昌3个人顺着巷道往外走,神智逐渐模糊模糊。沿着9号斜坡,“烟雾逐渐小了些,顺着巷道走,半个小时后到了南二轨道。”在这里,三人戴上氧气罩,往外走,每隔50米巷壁上就有一个洒水罐,还能正常运转,平日,这些洒水罐定时往巷道内喷水,“ 防尘防燥,也能稀释有毒气体。”

井下的这些设备,一直都被矿工们认为是保障生命的法宝,乔银昌说,“矿上的宣传总是告诉我们,咱们拥有全国最好的井下设备,安全设置完善到位,让我们很安心。”

三个人到达井下794水平车场时,空气好了很多,这里距离地面只有200多米,没有烟雾,很快,三人坐上滚轮吊车,成功升井。

上到地面,矿上一片忙乱,警车,救护车在井口停成一排,穿着红色制服的搜救队员开始陆续下井。一些搜救队员则已经出井,站在一旁休整装备。而另一侧,一排矿工的尸体,都用蓝绿色的塑料布盖着。

这时候,乔银昌才知道,下面是瓦斯炸开了,自己的兄弟生死未卜……

搜救,搜救!

王增全是凌晨5点多带着人深入爆炸核心区的。

两个小时前,一个紧急的求救电话把他拉进了这场生死的漩涡。电话里,公司总调度语气紧急,“屯兰爆炸,紧急救援。”

王是西山煤电集团救护大队(下称西山救护大队)副大队长。

2月22日凌晨,事故发生后的一小时,井上综合调度指挥中心就已经展开了周密的救援部署。调度大厅时刻关注着井下的一切。

此时,乔银昌的那7个兄弟依旧困在井下,生死未卜。乔银昌站在井口,焦急万分,几个围拢过来的家属揪着他要人,“几个年轻的后生轮着拳头要揍我。”乔银昌说,他无言以对,干楞着。

救护大队队长刘清伟已经组织了76名搜救队员,在凌晨3时左右赶赴事发现场。“他们都具备专业的搜救技能。”王增全说。

西山救护大队有100人,分为两个中队6小队,分别部署在屯兰矿的前山和后山。

屯兰煤矿在前山有4个矿井,后山有5个矿井。此次事发矿位于前山。最先赶到现场的,是后山的两个小队,只有18人。

很快,王增全带着人也赶到了。

此时井下危机四伏。“我们是冒险进去的,得抢时间救人。”王增全说。当时井下有害气体严重超标,爆炸的冲击波造成巷道内支架不同程度受损,“摸不清是否有坍塌危险”,更危险的是,井内还存在明火和不稳定的瓦斯。

被警察劝阻开的家属不停的嚷着,那些年轻的女子,叫着自家男人的名字,有的脸上挂着泪水,有的只是皱着眉头。几个认识乔银昌的女子不停地隔着警察冲他喊:“你站那做啥,他们是你带的,你还不下去救!”

“我哪里不想下去,我没有救援设备,下去顶多撂下一条命。”乔银昌有些无奈。他围着井口边的救援队员转,不停的报出自己7位兄弟的名字,“拜托了,下去找找。”

井下,王增全他们一路上不断碰见奔逃的矿工,大多神情迷离,踉跄行走。

在405尾巷道,王增全他们发现6名矿工,气若游丝。

乔银昌蹲在地上,眼巴巴望着井口,这时,几名救援队员抬着几名遇难矿山上来,他踉跄着奔过去看,不是自己的人,他心里又是一沉,“再晚了怕是找到了也活不了了。”家属们越聚越多,哭声起伏,乔银昌背对着他们,不敢去看。

继续往里走,王增全他们看到了“最惨的”一幕,在彼此相近的3个工作区域里,62名矿工的尸体凌乱叠加,冲击波让他们的身体变了形。

爆炸来得太突然,他们中几乎没有人能成功带上随身携带的自救器氧气面罩,“死亡在一瞬间降临……”。

74个道场的祭奠

22日下午,当乔银昌的7个矿工兄弟从矿井被抬出来后,人群中又一次炸开了锅。

遇难矿工的家属情绪激动,痛哭流涕,有几位几乎瘫坐在地,被亲友搀扶着送上面包车,几位工作人员说:“送到马兰去。”

马兰煤矿是另外一个矿区,距离屯兰煤矿7公里,遇难者家属部分被安置在那里的矿区招待所。另有一些则被安排在西区煤矿招待所。

对于这些死难者的家属,矿方不敢大意,按照规定,分头安置处理后事,“聚在一起不行,容易出事,分开来,每一家烧点香,做个道场。”西山煤电集团公司宣传部部长莫书生告诉《中国新闻周刊》。

事后,山西省政府安委会办公室副主任刘德正介绍,此次矿难62人为井下死亡,另有12人救出井口后不治身亡,“74个家庭断了大梁塌了天”,114人入院治疗,其中5人目前伤情较重。

一天后,屯兰矿做了人事调整,矿长、安全副矿长和总工程师都被撤职。矿长和总工程师分别由西山煤电集团副总经理和副总工程师代人,主管安全的副矿长由王增全接任。

2月23日,山西省政府安委会办公室副主任刘德正说,遇难者的赔偿标准不低于每人20万,保险理赔同时介入。屯兰煤矿每一个矿工都有两项保险,一个是工作保险,一个是意外伤害保险,目前都已经启动理赔程序。

2月24日,国务院山西焦煤集团成立事故调查组。调查组副组长、国家安监总局副局长赵铁锤介绍了事故原因的初步调查结果。赵铁锤说,从初步了解的情况看,这起事故是屯兰矿南四采区12403工作面区域发生的瓦斯爆炸事故,事故反映出该采区存在四个问题:通风管理不到位,瓦斯治理不彻底,现场管理不严格,安全措施不落实。22日下午,乔银昌最后一次看到自己那7个矿工兄弟,“他们被抬出来,一溜躺在那儿。”

截至24日,官方公布的死亡人数是74个。


血煤:山西的宿命?

主政山西的王君在2009年注定要直面更多难题,用“内忧外患”来形容他的境况并不为过。“内忧”是该省严峻的安全形势,“外患”则是全球金融危机对山西煤、焦、铁、电等传统支柱产业的重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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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人死——这是2009年中国第一起特别重大安全生产事故。中小煤矿事故频发并不是新闻,但这一次,事故发生在了山西省的“样板矿”上。屯兰从2004年以来一直保持了“百万吨死亡率为零的纪录”,被誉为“煤炭工业的样板工程”。

2月19日——事故发生前3天,山西省长王君在2009年山西安全生产会上感言:“我们已经哭不起了。”而当王君出现在屯兰矿事故现场,他眼含热泪,哽咽了一分钟。

王君是在2008年3月20日被任命为国家安全生产监督管理总局局长的。在煤炭基层干了20年的他,先后在江西和中华全国供销合作总社历任要职,最终又回到了自己熟悉的行业。6个月后,他临危受命,主政这块熟悉的土地——山西。

这是一块让不少官员折戟沉沙的地域。最典型的例子是孟学农,他因瞒报SARS疫情丢掉了北京市市长的职务,后复出任山西省省长。但2008年10月发生在尾矿库溃堤事件致死 276人,让负有重大责任的他再度被免。而山西省原省长于幼军,则将自己的位置形容为“火山口”——这仍然是因为山西省矿难频发。

在官方的整顿下,中国每年矿难死亡人数却从2004年的6027人下降到2008年的3200人。另一个事实却是,随着国内对于一系列中小煤矿的停产整顿,矿难的阴影正在从小煤窑向国有大矿转移。

“但山西不能不采煤,否则中国的经济就要瘫痪”。山西省副省长牛仁亮曾如是表示煤炭对山西进而对全国的意义。2008年,全国煤炭产量完成27.16亿吨。山西占全国总煤炭产量的1/4,各省煤炭的需求70%是来自山西。

煤炭,成就了山西,也困住了山西。煤焦铁这个“黑三角”经济链,在山西整体经济的比重超过了80%。官方资料显示,山西省的GDP从2000年至今翻了4倍。

与此同时,这里每年都伴随着上百起的矿难。

山西面临着两难选择,明明知道每年6亿吨的煤炭产量已经是资源和环境承受力的极限,但不管谁当省长,都不敢说少产1亿吨煤。因为这是国家的需要,已经形成的市场平衡不容失控。

治理矿难成为山西省历任省长必须面对的难题。从2004年临汾试点起,历任省长一直不遗余力地推行治本之策——整合煤炭资源。前任省长孟学农就试图在服务业和循环经济上下功夫,开通山西经济发展的新局面,但宏愿尚未实施,孟学农就因矿难而引咎辞职。

舆论认为,由担任安监总局局长的王君出任山西省省长,就是想凭借他的业内经验摘掉“事故大省”的帽子。

显然,王君也不想辜负众望。在上任之初,这位个性官员就表示“宁听骂声,不听哭声”。

煤炭市场的变化为王君整顿“血煤”带来了有利时机。2008年8月份以来,受经济危机的影响,煤价下跌。到了四季度,煤炭价格更是进入跳水阶段,山西不少煤矿被迫关停。到了12月,国内煤炭均价已经比此前缩水了1/5。

王君治理矿难的铁腕并未因煤炭市场的走低而放松。

王君上台后,首先为山西省内有矿市县选配了98名煤矿安全专家作为市县长助理。这些专家,旨在加强政府对基层安全的领导监管,形成专家治矿山和行家抓安全的长效机制。

紧接着,山西煤炭工业局发出通知,再度要求各国有重点煤炭集团公司采取措施适量减产。在茅于轼看来,“减产对中国经济一定是有影响的,但是环境好了,对中国而言,总的效益是好的”。

但一系列的治煤手段依旧没有刹住重大事故的车。

厦门大学中国能源经济研究中心主任林伯强在接受《中国新闻周刊》记者采访时说:“中国的煤炭安全始终是一个隐患,那么多人一年挖矿27亿吨,不出事儿是不可能的。”

山西省副省长牛仁亮曾对媒体称,山西产煤百万吨死亡率低于全国,2008年8月的数字是0.5,比全国低50%。此言论一出,引起了国内舆论的广泛关注。人们普遍质疑不能只关心发生率,而忽略矿难背后的死亡人数。

建国以来,发生的特大矿难山西占到了多半。这里发生的每一次矿难都会触动所有人的神经。主政山西的王君在2009年注定要直面更多难题,用“内忧外患”来形容他的境况并不为过。“内忧”是该省严峻的安全形势,“外患”则是全球金融危机对山西煤、焦、铁、电等传统支柱产业的重创。

山西省的煤炭产量自2008年10月份开始下降,10月份下降了15.53%,11月份下降了20.51%。

2009年山西省在下达的1月原煤生产计划上,各大煤企原煤计划生产总量与去年同期相比减少了三成以上。

在1月11日开幕的山西省两会上,王君做的省政府报告给出了山西今明两年总计1万亿的投资计划,其中公路2500亿、铁路投资2000亿、电力1000亿、大型现代化矿井建设500亿、农村公共事业500亿、保障性住房500亿、大型现代化矿井建设500亿、企业技改和产业结构调整500亿等等。

一位煤炭行业研究员在接受《中国新闻周刊》采访时表示,钢铁和建材行业对煤炭需求巨大,仅次于发电企业,因此投资计划中对钢铁和建材行业的拉动作用一定会蔓延至煤炭行业。

这似乎也预示着,山西省的煤炭行业又将进入一个上升阶段;而矿难的隐患,将更不容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