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法跟她做爱,每当紧要关头,在宾馆门口,他开始紧张的手心发汗,连方向盘都握不住,于是他下意识地胡乱编派各种理由逃脱。 “我忽然肚子痛想拉肚子,别人的马桶我用不惯,得自己家的才上得出来。” “我忘了有个很重要的客户今天一定要回电,我真是胡涂,下班时竟然把手机放在办 公室里没带出来,那个客户的电话号码刚好储存在手机里,我得赶快回去拿才行。” “我突然记起我跟牙医有约。” “我有封E-Mail六点以前一定要寄出去,网友要赶搭七点的飞机。” 连他都佩服自己哪来这么多荒唐既荒谬的借口,最后一次的理由终于让她发飙。 “唉啊,今天不行,因为我吃素。” “唐费礼,你是不是男人啊?要跟我上床拖泥带水推三阻四的?撩拨的人家欲火难耐又恶狠狠地泼了我一盆冰水,我的身体很丑吗?根本引不起你一点性趣?”她将T 恤高高撩起,露出整个桃红色的胸罩:“你瞧我才二十五岁细皮嫩肉的,我每天都勤做保养不敢稍有懈怠呢!”她眼睛忽地一转:“莫非你有病?” 唐费礼心头一震,她知道我有病,还病得不轻? “我是说你心里有病。”她瞅他脸色不对,以为自己这么厉害歪打正着:“我认识一个心理医生,要不要帮你挂号?或许你该去收惊,说不定太监鬼缠住你了?到底怎样你说啊?”他一直闷不吭声,她不耐烦地叫起来,对他奇怪的举动感到百思不解。 唐费礼怎能跟她说实话?他、害、怕、和、她、上、床,害怕无法满足她,原因是:他晓得她以前交过几个男朋友,性经验丰富,她经常在他面前拿那几个男人做比较,谁的床上功夫一流,谁的那话儿强壮威猛,谁叫好不叫座…… 唐费礼吻她的时候,她会说:“我上一任的阿娜答舌技真是好得没话说,好象他生来就是吻女人的料,当他的舌头对我死缠烂打时,我浑身像着了火似的滚烫----” 他爱抚她胸部的时候,她就说:“第三任前羟虿妒郑??梦业倪溥浯?2A跳到32D--” 他的手往下移,快要接近丛林禁地时,她又说:“四十七分钟算得了什么?我第四任的柔道黑带男友,是一小时十五分的记录保持人---” 唐费礼手软了,原来坚硬的地方忽然变成了趴趴熊,他欲振乏力。 当她无关痛痒的问他玩过几个女人,他轻轻地像蚊子似的回答:“三个。”其实他一个也没玩过,他是个处男,他怕她笑,所以不敢坦白从宽,在这个性无限开放的年代,没有性经验简直可以说是逊毙了,尤其他过完这个年就三十岁了,一个老处男。 唐费礼消声匿迹了三天,目地是为逃避她穷追不舍的逼问,他骗公司同事他到香港访友去了,实际这三天他窝在旅馆里,手机也刻意不带出来,跟朋友联络就打公用电话,他在旅馆看股票看Discovery看汽车杂志看火辣辣的春宫片喝啤酒啃鸡屁股,心情反而轻松了不少,可是第三天早上他睡到十一点醒来,刷牙洗脸时又觉得坐困愁城;他爱她,心里有一百二十万个迫不及待想和她水乳交融,然而每当他脑子里一出现与她做爱的讯息,任凭他想尽办法,他的哥儿们就是不听话一蹶不振。 最后他想到他的难友大耳黄,他赶紧打电话找他求救。 大耳黄如临大敌般的听完唐费礼苦情的述说之后,霍然起身丢下这句:“你等我二十分钟。”他火速的奔回家又奔回餐厅,然后神秘兮兮地把两颗蓝色的小药丸放在唐费礼手心,俯在他耳朵上咬三个字。 “有效吗?”虽然唐费礼风闻蓝色药丸的威力横扫全城连七旬老翁都排队抢购,他没见识过也质疑其真正效果更担心副作用。 “保证你使用过后赞不绝口。”大耳黄拍胸脯。 “你确定不会有后遗症?比如说脸红心悸啊,严重失眠,心绪不宁---”他努力搜索曾经从报纸上一瞥而过的征状。 “唐老鸭,那是更年期的征兆啦!”大耳黄白了他一眼,好象他是个超级大白痴。“ 你放心,我给你的剂量是最轻的,你的身体不至于起危机却够让你贪得有餍。”他笑得好贼:“不瞒你说,我都是靠这个打遍全天下的女人,现在也只有它无敌铁金刚能拯救得了你。” 耳闻他纵横欢场无往不利,原来靠得并非真本事,不过他的话让唐费礼信心大增,现在唯有蓝色小药丸能拯救他了,他何妨一试?! 唐费礼容光焕发神采亦亦地回到工作岗位,他马上拨电话到她公司,她一听见他的声音立即破口大骂,没等她骂完他截断了她:“晚上我在霖园订了位,下班后我去接你。” 他特地买了十一朵玫瑰花,映衬着她精心雕琢的容颜真是美丽极了。 她提前一小时下班,回家泡个玫瑰精油澡,全身涂满了乳液,仔细化了妆,穿上黑色细肩带小礼服,长发狂野的披在肩上,最后抹了紫罗兰香水,她从他饥渴的眼神中满意的得到了费心妆扮的赞叹。 唐费礼细嚼慢咽着瓷盘里的羊排,眼睛直盯着她娇艳的脸蛋不放,其实他最想做的是将眼前这块上等的肉狼吞虎咽,可是不急,待会有的是时间;他的唇畔不自觉浮起一抹愉悦的笑。趁她去洗手间,他从容不迫地吞下一颗药丸。 结帐后,他带着她离开餐厅直奔楼上预先订好的房间,一进入房间,他立刻像猛兽似地扑向他的猎物,他用力的吸吮她的唇她的颈项,一刻也等不及了。 “怎么,你终于想通了?”她笑得花枝乱颤。 他一把将拉炼扯下,小礼服瘫软在她脚边代替了他的回答,他抱她到床上,迅速让俩人一丝不挂。 “干嘛这么猴急啊?像饿了好久似的----”她兴奋地娇喘,感觉到他的坚硬正戳着她的大腿。 “你不是怀疑过我不是男人么?我现在就表现给你看。”他摩拳擦掌准备大显身手。 接下来只听见她叫床的声音。 一场仗打下来,俩个人都筋疲力尽了,她躺在他怀里一脸幸福的低语:“你比我第四任的柔道黑带还棒!” 哦!感谢蓝色小药丸,它真是威力无穷,让他终于克服了无法满足她的恐惧,唐费礼恨不得跪下来吻它的脚! 第二颗很快被派上用场,翻云覆雨之后,她倦极了在他身边沉沉睡去,他反而一点睡意也无;没错,蓝色小药丸使他体验了征服的快感与成就感,可是,难道----他得长此以往依赖着它不成?那他和大耳黄有什么差别?同样都是蓝色小药丸的奴隶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