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款姐”东张西望找“牛朗”

据新华网转载《兰州晚报》的报道：听人说，在西站某宾馆附近，常有马路“牛郎”活动。也许我们选的时间不对；那天刚下过雨，又不是周末，我们东张西望了半个多小时，没发现—个“可疑”男子。据知情人讲，这里的“牛郎”是最低层次的，被圈内人土称做”牛肉面型”，做次皮肉生意仅能获取几十元的收入。他们的服务对象是那些40岁左右，离异后的工薪女士。

第二个线索是滨河路上某酒吧。据说那里常有身穿红衣红裤的男子专找寂寞的女子陪她们聊天。

这是家小酒吧；装修也不上档次。灯光忽明忽暗的，音响有点刺耳。烟雾缭绕中，火车椅上的男男女女们喝着酒、聊着天。服务生是清—色的男士，衣着普通，并未穿红衣红裤。两个服务生殷勤地将我们引到座位上。

我们装做很悠闲的样子，喝着啤酒，打着扑克，眼睛却四下搜索着，盼望“牛郎”的出现。时间—分二秒地过去了，泡吧的人三三两两的来，又一拨一拨的走，没人注意到我们的存在。

时间已过了零时，我们都有点急。服务生过来添水，“坐了这么久，也没人来陪，真无聊!”，我们中—人假装自言自语，其实是说给服务生听的。另一人冲着服务生接碴道：“小伙子，你们这儿有先生陪聊吗?我们两个女人太没意思了，想找人陪陪。”服务生愣了一下，等明，白我们的意思后，他像看外星人一样瞅了我们一眼，然后嘻笑着走开了。 “什么意思吗?连个话都没有。”我们的脸有点发烧，尴尬地相互看了一眼，满脸失望。

两“牛郎”假模假式装清纯

正当我俩打算离开时，那个服务生笑眯眯地过来了，带有怀疑的口吻间：真的需要先生吗?“有戏!”我俩的心跳起来，但装做有点恼怒地说：“当然了，你们兰州这地方太保守了，连陪聊先生都没有，真让人扫兴。、”服务生四周看了看，小声说：“我得打电话与他们联系；你们如果确定要的话，每人先付200元台费；共400元，我打车去接他们。”我们强调不帅的可不要，服务生不假思索地说：“放心，个头都在1.80米以上，包你们满意。”经讨价还价，我们付了300元，服务生很快离开了。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俩如坐针毡，紧张得手心冒汗，，心脏也狂跳不已。真怕自己露了馅，使这次暗访计划泡汤。

约20分钟后，服务生出现在门口，果真带来了两个精神抖擞的小伙子。透过落地玻璃窗，只见两个小伙你推我搡，谁都不肯先进门。僵持了好一会，两人才被服务生带进来领到我们面前。

两个人个长得像任贤齐。人长得像费翔，个头确实都很高，像费翔的面带羞涩地给我们鞠躬问好，然后两人分别坐到我们身边。我俩有点紧张，他俩也有些不知所措，为了打破僵局，我们说玩牌喝啤酒吧。

像费翔的(下文均称翔翔)很坚决地说他不能喝带酒精的东西，像任齐贤的(下文均称齐齐)没有表示异议。看我们点过头后，翔翔自己要了一瓶“农夫c打”汽水和—盘开心果，我们要了啤酒，4个人开始“扬沙子”喝酒。

玩牌使人轻松，我们这才开始认真打量琢磨被我们“点”来的两位“先生”，并进入“采访”状态。

齐齐白白净净的，理着个小平头；穿件背帽子的T恤衫，看起来像个高中生。他说自己23岁了，是兰州本地人，白天在一家酒店做大堂，晚上便到各酒吧做陪聊，算是兼职吧。翔翔说他有一个女朋友，但不敢让她知道这事。

比起齐齐，翔翔显得年龄稍大—点，话也较多。他长得又瘦又高，穿件很随便的夹克，说话嗲里嗲气的，有点像南方人。他也说自己是本地人，早些年开了个发廊，但由于贪玩和不善经营，生意亏了本。后来应聘过好几个酒店、不是服务生便是做门童，他觉得发挥不了自己的长处，于是炒了老板，目前无业。我们问他除陪聊还有无其他服务时，翔翔说他仅仅“坐台”，从不“出台”。最后他告诉我们要找“鸭”应去某酒店和某夜总会，他们—些朋友经常那些些地方活动，并留下自己的电话，答应帮我们找两个提供特殊服务的专职“鸭子”。

喝了会酒，我们渐渐熟了起来。翔翔的“农夫c打”喝完开始喝啤酒。我们发现他啤酒喝得很好，便问：“你不是不喝带酒精的吗?”翔翔做害羞状道：“那是为了保存实力嘛！”他说话时的神情让我们对他要保存的“实力”恍然大悟。

付帐时“牛郎”露出真面目

我们原以为这两人初入此道很“嫩”，没想到“嫩”的竟然是我们。凌晨2时许，我们埋单离开时，刚走到门口，翔翔追了出来，问我们给吧台交了多少“台费”。当得知是300元后，他说服务生弄错了，他们“坐台”每人300元我们生气地说为什么讲好的价钱要变卦，他一反之前的羞涩，板着脸说这是兰州的行情，不能讲价的，并说男人“坐台”跟女人“坐台”不同，必须再给300元才行。

看着刚才还与我们喝酒玩牌如朋友一股的他，此时却露出了做“鸭”的本来“嘴脸”，真令人作呕。扔下300元，我们逃也似的离开了。

迪厅里点“牛郎”闹误会

根据从齐齐、翔翔那儿得来的线索，第二天晚上10点多，我们来到了南关十字某夜总会。

一进去，我们便晕了头：火爆而充满激情的迪厅、歌手纵情演唱的歌厅，还有宛如迷宫般的KTV包房。我们该去哪呢?迪士高人气旺，“鸭子”们大概会在那寻找“猎物”吧，我们决定先过去．碰碰运气。在震耳欲聋的迪士高乐声中，几个衣着暴露的女子在领舞台上扭动着腰枝。舞池中，男男女女们摆着头扭着腰，跳得正起劲。

我们坐在池边的散座上，眼睛四处乱瞟，寻找翔翔所说的。“朋友”。好一会，既没人主动与我们搭讪，我们也没发现“目标”，只好旧招重使——向服务生打问。服务生奇怪地盯了我们一眼后摇摇头，表示没有此项服务。

难道翔翔在骗我们?商量了一下，我们决定四处转转。KTV包房过道上很热闹，虽然是3月天气，可这里的“小姐”们衣着暴露；穿梭在各个包房之间，忙得不意乐手。

这时走过来一位“蚂咪”打扮的女人，我灵机一动，上前与她搭腔，并将编好的话说了一遍。“妈咪”到底“见多识广”，马上明白了我的意思，亲热地拉着我的手来到迪士厅，将我介绍给墙边站着谈话的四位男士，并在他们耳边嘀咕了几句后便走了。

迪土厅太吵，为方便谈话，我们建议到KTV包房去。但这几个人是干啥的?是不是我们要找的“鸭子”?既便是，人也太多了……，为节省开支，我们来之前就已商量好，一个扮“老板”，一个扮“秘书”，由“秘书”给“老板”找一个“鸭”，现在一下来了4个，怎么办呢?于是一进KTV包房，“秘书”便与这4个男人谈价钱，想打发走3人。不谈钱还好，一谈钱，4个男人炸了锅，说我们侮辱他们，其中一个说：“4好歹我们也是七尺男儿，又不是吃软饭的，你们不要看不起人。”我脸一板说：“对不起，误会了，我们老板想找提供特殊服务的人。”3人一听，二话没说便离开了。

夜总会“牛郎”陪我们到天明

可能我们找“鸭”的消息在“妈咪”中传开了，一位叫陈风(化名)的男“妈咪”进来与我们套近乎，说他有个“弟弟”是做这个的。我们一听心中窃喜，让他叫来看看。其间有一位身着白衬衣黑马夹男服务生将“秘书”叫了出去，说服务生里有一个做“鸭”的，能提供色情服务。因为陈风的“弟弟”已在来的路上，我们便拒绝了。

当陈风的“弟弟”文文出现时，我们很失望。他长发过耳，穿件皱巴巴的西装，看起来很落魄的样子。“老板”一看摇了摇头，我们就将他“pass”了。

陈风不甘心，急忙打电话将他另一个“弟弟”叫来，并解释说兰州的经济比较落后，人们收入不是很高，比起南方大城市还很保守。有这方面需求的女士寥寥无几，“鸭子”们几乎没有市场。再者由于人们对男女观念的不同，男人做这种事为人所不齿，所以“鸭”们都比较隐敝，没有像他这样的牵线人(俗称“爹的”)是不会接客的。

难怪我们找“鸭”这么难，原来里面还有许多名堂呢。

陈风给我们“隆重推出”的这个“弟弟”叫东东，现年23岁，大专文凭，学财会的。陈风说东东很帅；长得像影星张国荣，保我们满意。还说东东前几年与他到南方“淘金”时曾做过“鸭子”，但因为太羞涩放不开，生意不是很好，陈回兰州时他也跟了回来。陈风说做“鸭子”这一行在兰州生意不是很好，碰上一次能挣个几千，但大多时候没生意，所以文文和东东白天都得找点事干，否则无法生活。

谈话间，东东推门进来。他穿了套质地很好的灰色西服，留着小分头，眉清目秀的，像个女孩子。大概不好意思吧，他显得不自然，低头坐在“老板”旁边，替“老板”玩筛子喝酒。他陪着小心，带着不自然的笑容，很少说话。这可急坏了陈风，他不断暗示东东主动点，亦多次探问“老板”对东东是否满意。虽身处灯红酒绿之中，但我们时刻牢记自己此行的目的是暗访，于是“老板”客气地点头表示满意，但东东是不是“午夜牛郎”，会不会提供更深层的“特殊服务”呢?我们难已确定。

看“弟弟”还是那付“低眉顺眼”的样子，陈风只好自己唱“独角戏”，其间说些荤荤素素的笑话，才不至于冷场子。

凌晨2时，我们又去了通宵开的某KTV量贩。陈风将被我们“pass”了的文文叫来后便离开了。文文虽不修边幅，但挺健谈，一幅看破红尘的样子。他说他将性看得很谈，也不认为这样挣钱有什么可耻的。几年前，他十八岁的时候，曾有个很要好的女友。正当两人爱得死去活来时，女友跟她的老板去了上海，从此杳无音信。

从那以后，他便一蹶不振。后来—有钱的台湾阔太大来兰州做生意，见他后愿出4万元包他—个月，被他拒绝了。现在想起来，他觉得自己当时太年轻太傻。男女关系不就那么回事，在他心目中，钱是最重要的。

通过与文文的闲聊中，我们了解到兰州“鸭子”的行情：“坐台”300元（看来翔翔没有骗我们)，陪睡1500元至2000元不等，如陪睡又过夜，则要3000元。凌晨6时，我们借口白天有事，改天再约，然后就匆匆走了。

看来陈风除做“妈咪”还兼做“爹的”，碰上想找“鸭”的女主顾，他便给文文和东东“拉皮条”，从中收取好处费。文文说他与东东、陈风都是哥们，关系很好，可从头到尾，我都没见他与东东说一句话，两人装做不认识的样子。文文说他与东东在一起做“鸭”时很少搭腔，算是心照不宣吧。

再寻找来个“牛郎”是老手

暗访到这一步，看来“老板”是不能再出面了。3月21日下午，“秘书”拨通了陈风的手机，假称东东太“嫩”，不会主动讨“老板”欢心，“老板”不太满意，问他能不能再找一个。陈风听后表示为难，但答应试一试。晚上10时许，“秘书”找到了陈风，他正指挥“小姐”们徘着队等客人挑选。一见“秘书”，陈风便说这回找了两个，有个挑选的余地。“秘书”谎称“老板”正陪客户吃饭，过会才来。陈风到一拐角处招呼两人过来。猛一看，两人年龄相差挺大。小一点的那个又瘦又小，穿件套头红色T恤，牛仔裤，像个中学生。年长点的叫阿涛；二十七八的样子，穿套不太挺的枣红色西装，领带颜色与西装很不协调。从阿涛看人的眼神中可以感觉得出，他做这一行很老练，应该与文文和东东不同吧。“秘书”选了阿涛。

坐在包房里，“秘书”谎称老板正陪客户，过会才来。阿涛属于那种见面熟的人，两杯酒下肚便与“秘书”聊开了。阿涛是四川万源人，现年28岁，中专学历，学的是机械。1995年离开家乡，在福建朋友开的厂里做技术员。1998年，他的一个朋友在天津做发了，他便到了天津。也就是从那时开始，他成天与朋友留连忘返在各个夜总会和歌舞厅，认识了不少朋友和富婆款姐，渐渐吃起了“软饭”，最后就专职从事“鸭”这一行了。本来他，在天津做“鸭”也不错，陪女人聊聊天，一次收费500元，陪睡一次5000元，过夜则要8000元左右。天津有钱女人多，出手也阔绰，比在兰州强多了。可随着年龄越来越大，他明白干这一行吃的是青春饭，不可能长久下去，所以2000年朋友来兰州做生意时，他便跟了过来，打算做点正经生意，慢慢洗手不做“鸭”了。

说起自己做“鸭”的经历，阿涛一脸无奈地说，一般女人出来找“鸭”，无外乎两种隋况，一种是有生理缺陷的，另一种是心理变态的，心理变态包括有暴力倾向和性变态。他刚到兰州时在盘旋路某歌厅做“鸭”，碰到最多的是有暴力倾向和性变态的，还有的要求花样繁多，弄得他疲惫不堪。虽然他们做“鸭”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钱，可他也是有选择的，太老太丑的他一般也不接。

屈指算来，他做这一行已有五六个年头了，看人也很准，从来找“鸭”的女人面相上，他就能断定是有哪种需求的。有的女人看起来太“恶”，他也不会“接”。不过也有看“走眼”的时候，记得刚来兰州不久，一位“爹的”给他介绍了位不到40岁的中年妇女。那女人一身珠光宝气，看起来慈眉善目的，到了床上就“原形毕露”，将他浑身上下咬得青—块紫一块，最后他实在受不了了，将那女人一把搡下床，分文没要，穿上衣服拂袖而．去。从此，他选择“客户”更加小心了。朋友都调侃说他挣钱容易；可有谁知道其中的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