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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坦桑尼亚照片待补五

(2018-04-02 07:10:54) 下一个

第三站 塞伦盖蒂之一

1

下午三点,安德鲁接上我们,开始safari

路过河流,跨过小溪,穿过丰茂草地,钻进稀树丛林,安德鲁的车速始终很快,车内也很沉默。好在我们已经适应了这样的沉默,只不过我还不能适应简单粗暴地喊停——安德鲁和别的导游一样,只想带着我们看大动物,而不了解我对小兽小雀的兴趣。有几次看见了树上栖着陌生的鸟儿,来不及举相机车已经冲了过去。请他停车,往往已经太远,或者干脆找不到了。

先生开导我,让我换位思考,对方不会把喊停当成粗鲁无礼的举动,然而我还是抹不开面子,鼓起勇气轻唤安德鲁几次,算是拍到了两只美丽鸟雀,但大多都错过了。尤其是一处蒙哥穴上,头领模样的成年蒙哥直立盯着我们的车驶过,距离非常近,黑眼珠都看得清,难得胆大包天的表现。错失这些邂逅的影像,只能留存在记忆中,是为人性缺陷所致也。

辽阔的草原上,忽然出现了彩虹。因为地处开阔地,我们的移动并不影响观赏彩虹,倒像着围着它兜圈,没过一会儿就见天地间有奇怪的光影,想一想便明白,那是雨!

密密的雨线将大团的云与大地相连,在风势下迅速推进,煞是壮观,脑中顿时涌起诸如龙卷风龙吸水这类名词,不过,那仅仅就是雨,一两公里之外的一场大雨。所以才有了前面那架彩虹桥呀,彩虹虽然常见,非洲草原上,这是我惟一所见,很难忘。

一株倾倒的树上,我们遇到了第一只狮子。安德鲁介绍说只有赛伦盖蒂的狮子会上树。此刻这位雌性兽王在树上把自己蜷成个大猫,随着我们靠近而变化着姿势,慵懒之美尽现。离它不远的草地上,是这个家族的其他成员,大家轮流打呵欠,一窝懒猫。

有趣的是那只树上的大猫很快站了起来,然后笨笨地试探着往下出溜,几个不那么优美的动作之后,连跳带滚地落了地,看得我们三个忍俊不禁。同为猫科,狮子下树的动作可能是最笨拙最滑稽的了吧?

返程中,天色很快暗下来。路过一片点缀灌木的低矮草地,有只秃鹫从天而降,直接俯冲攻击草地上一只黑背豺,距离我们不到一百米。我急忙喊停,这真是最直接最急迫的一次,车应声而停,我举起相机就拍,一面推镜头一面通过取景视窗看到了真相,现场解释给先生:“黑背豺捉到了一只兔子,秃鹫想抢那只兔子!”

这是我看到的最完整最原生态最有冲击力的猎食画面:黑背豺瞬间扑咬倒兔子,叼着软沓断气的猎物迈步还不到一秒就被天外来客袭击。黑背豺竟然分外敏捷,躲开攻击。秃鹫一击不中,失去了先机,盘旋了一圈,在黑背豺后面想再寻机会,黑背豺已经采取了严密守势,叼着兔子边飞跑边回望了几眼,迅速隐没在树林里。秃鹫怏怏地落在草地上,目送着打劫对象逃离。

这一切发生在短短数秒里,先生只看见了黑背豺跑进树林的最后一甩尾,和惆怅留在草地上的秃鹫。我们兴奋地检视照片回放,遗憾的是我的手不够稳,变焦后暗淡光线下没有拍下特别清晰的画面。胜在相机的半画幅,未变焦的照片放大后就能看到清楚的飞禽走兽之争。

如此收获带来莫大喜悦,让我不持重地傻乐了一路,一再回味那飞天遁地的相搏。

2

回到酒店,时间五点半,六点才开饭,先生在沙龙小憩,我继续挂着相机很“游客”地闲逛。走到营地边缘,只见遥远天边一枚血阳正缓缓落下,赶紧举起相机掐起来。没有什么理论知识没有什么技巧,只是觉得这天色太美,想拍下它,以后若记起这个黄昏的美却无法复述出来,不是得顿足而惘然?直到背后传来先生的呼唤,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走进更深的草丛,不知不觉拍了二三十张,不知不觉夕阳已经沉没过半。

先生责怪我没有安全意识,不该独自踏足及肩高的灌木丛,我自知理亏,只能祭出法定:“哎呀是不是开饭了?你饿了吧?”

先生果然被我转移了注意力,望向餐厅方向:“走,吃饭去!”

晚餐居然有鸡汤,不是罐头汤,是真正的鸡肉煮的汤,味道不错。甜点是布朗尼,放的不是核桃而是榛子,少点油脂香多点咀嚼后的厚香。吃得正欢,隔桌有位高大的黑人小哥朝我们挥手,然后是吓到我们的中文:“不好意思!你们是中国人吗?”

“不好意思”开篇,是港台同胞的礼貌习惯,非我有偏见,真是实践出真知,接触多了就会发现,与陌生人开口的礼节是许多国人无法回避的短板。

小哥继续说,他在广东生活了十七年,喜欢香港喜欢广州,这几年进内地,在张家港认识了现在的老婆——原来背对我们默默吃饭的中国女性就是他的妻子。小哥语言流利,发音与用词都有浓重的粤语风味,配上他认真的表情,很是忠厚可爱的模样。他很想与我们开聊,但他的妻子置身事外的架势,甚至在我们说了和她是江苏老乡后都不为所动,自始至终都不回头,既然如此,我们也不必令人不快,就简单交流几句结束。

饭后照例是咖啡与茶,我试探问巧克力有无?俄顷便端来了热巧一杯。唔,这里是坦桑尼亚,神奇的坦桑尼亚。夜已经深了,干了这一杯,让我们回去翻看今天游猎战果,然后一场好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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