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若有情天亦老（107）

  汗青立刻松开姐姐，突然转身一看，发现身后除了院落景物，没有任何人影，汗青知道是栖霞姐姐，她会寄身何处，应该就在身旁这间西厢房里。“我得去生一个火盆，不然栖霞姐姐一夜如何受得了？”汗青心中有事，一下子激情全无，就抱着姐姐匆匆回到厅堂，对满面羞色的美滴说：“姐姐，我想在正房主室泡澡好不好？女儿在哪间房歇息呀，姐姐？”美滴慢慢抬起头，轻轻地转头抬起优雅的下巴向汗青示意了一下，告诉女儿就住在正房侧室房里。“姐姐，房里火盆够吗？”汗青问道，“要不我进去看看，女儿睡觉很不老实，被子常常掉到床边地上。”汗青进女儿房间，发现只有一个火盆，就帮女儿在火盆里添足木炭，又为女儿掩好被沿，发现女儿脱下来的裙袄，被人整整齐齐折叠好，放在女儿床边的暖椅上。“难道姐姐来过？”汗青觉得很意外。

  一出女儿房间，见美滴沏好一壶茶，汗青接过姐姐手上的热茶，匆匆喝了一口，就把厅堂里的两个火盆都搬进主室房间，接着把茶壶茶杯都拿了进去。“姐姐，我上厨房去取热水，顺便把浴桶取来，你在房里慢慢喝着茶水，汗青很快就回来。”汗青说完，来不及跟姐姐亲热就匆匆出了房间，来到厅堂，扶着门框想了想，是不是自己的幻觉。这样天寒地冻的时节，姐姐如何会轻易离开栖霞谷出行呢？既然来了，为什么不正大光明地进来，而要躲躲闪闪，这跟栖霞姐姐的为人和性格格格不入。要不我在这里等等，看看庭院外有无动静。汗青在厅堂门帘旁，静立屏着呼吸竖起耳朵，一袋烟工夫之后，院落里除了沙沙的风雪飘落的声音，根本没有脚步声和人的呼吸声。“难道是自己的感觉出问题了？”汗青迷惑不解，但是不把这件事情搞个水落石出，如何专心享受雪夜良宵。就在汗青要放弃自己的怀疑、闪身出了正房大门之时，见一个身影跃出西厢房旁不高的围墙，让汗青大吃一惊，立刻挽起长袍下摆紧扎在腰间，几个健步纵身跟了出去。

  一出姐姐的宅院，就见眼前白蒙蒙分不清道路和房舍。到处都是白皑皑的银树和一尺深的积雪。汗青沿着脚印很快就追上了前面一个人影，见对方全身上下都是浅色着装，不仔细分辨根本与雪景无法分开，好在人影在急速往梨树越来越密集的地方奔去。积雪在人影的脚下，形同无物，一点也不妨碍飞速前行的步伐。就在汗青离人影不到十丈，汗青耳轮就听到对方内功传音：“别追了，是你栖霞姐姐。本来是来看栗雯，见你在就算看完了。汗青，有空来看姐姐！”一听是栖霞姐姐，汗青就使出十分的脚下功夫，在栖霞妪上马的一瞬间，汗青飞身坐到栖霞姐姐身后，立刻双手抱着她说：“姐姐来，为什么不一起跟我们喝一杯酒暖暖身子？汗青带来了酒，我们就在梨园有高士晶莹雪作陪，汗青敬姐姐几杯王家绿蚁，好不好？”栖霞勒住缰绳，沉默半天才对汗青说：“汗青，姐姐今天没有易容，怕你看见姐姐，再也不想回去，把酒杯递给姐姐！”

  汗青跃身下马，虽然非常想看一眼姐姐的真容，但是既然姐姐这样说了，就把倒满酒的杯子递给姐姐，只见她转身掩面取过酒杯一饮而尽，然后把酒杯扔给汗青，在汗青接住酒杯的一刹那，栖霞妪纵马飞驰而去，很快就消失在汗青的视野里，耳轮中却响起姐姐的娇娆笑声：“好酒！等来栖霞谷，姐姐与你一醉方休！”。

  汗青一进美滴姐姐的宅院，心中立刻把栖霞姐姐放下，却身不由己地来到女儿房间，意外地见姐姐和女儿在床边说话。“姐姐，女儿怎么没睡？”汗青不解地问道，“是不是栖霞妪来过？”栗雯大声问道：“爹爹，您怎么知道？刚才您不在厨房，是不是去见师傅了？”汗青就简单地说了一下刚才发生的事情，接着问女儿：“你师傅见到你没有？”栗雯点点头说：“就在您进女儿房间加炭火查检衣被时，师傅就在女儿房间，见您进来，就躲了起来，想不到她出去的时候，被您撞上。”汗青接着问道：“你师傅只是来看你，还有别的事情吗？”栗雯摇摇头说：“本来是要跟娘说几句话，谁知道您一直跟娘形影不离，师傅只好作罢。爹爹，人家要跟娘说说母女之间的悄悄话，您不要偷听好不好？”汗青佯装不悦地说：“宝贝，爹爹什么事都告诉你，你还有啥事跟爹爹保密的嘛？”栗雯一听，一下子睡意全无，哈哈哈大笑几声，招手让汗青坐在床边。

  汗青下意识地拉着美滴的手，静静地等女儿说话。“爹爹，女儿问您，能不能娶我娘？”美滴没有想到女儿会问这样无稽之谈的问题，起身就想离开，想不到被汗青紧紧拽住手，走也走不开，就沉着脸对女儿说：“雯儿，不要瞎说！你爹爹有妻室儿女，这事如何做的？何况娘也不会生育，如何嫁人？娘守寡这么多年，早已经习惯一个人生活。你现在是跟你爹爹帮新军做事，以前你跟你弟在栖霞谷，时常回家，娘也不觉得冷清。现在你弟也常回来，帮我干些重活，买粮食柴火。娘跟左邻右舍相处很融洽，他们平时也常常帮助你娘，所以娘生活得很好，你不要担心，专心一意地帮你爹爹为新军做事。”汗青见女儿听完一声不吭，就动情地说：“姐姐，你无论愿不愿意嫁进李家，汗青都会把姐姐当作李家正室对待，知道吗好姐姐？”

  美滴一脸疑惑地看着汗青，又听见女儿吃吃地暗自发笑，就不悦地对汗青说：“汗青，你身边这么多女人需要你关注和照料，姐姐自己就能生活得好好的，你不要为姐姐多费心，知道吗？”栗雯这时开口说话道：“爹爹，女儿好奇，您为什么这么重视女儿的亲娘呢？”汗青拉着美滴，搂进怀里，见女儿并没有反对，就搂住美滴的腰身，紧紧抱着美滴说：“宝贝，你是爹爹最喜欢的女儿，无论是你的能力还是性格和容貌，都是爹爹最喜爱的。有时爹爹都幻想，你娘就是爹爹的妻子，爹爹是你的亲生父亲，因为爹爹平生，没有见过一个比你更好的女儿。宝贝，一切跟你有关系的人和物，爹爹都要尽力善待。今天见到你亲娘，一个楚楚动人风韵绰约的女子，深深地打动爹爹的情感和怜惜之心，内心就发誓，在爹爹的余生，一定要善待你的亲娘。无论是你娘的高洁伟岸的意志和胸怀，还是威武不屈富贵不淫的禀赋，都让爹爹深深喜爱上你娘。”栗雯笑嘻嘻地接着发问：“爹爹，女儿听来听去，还是因为爹爹喜欢女儿，然后爱屋及乌，所以才惠及我娘还有弟弟他对不对？”

  汗青没有及时回答女儿的问题，而是双手轻轻抓住美滴双肩，慢慢拉出自己的怀抱，面对面注视着美滴，深情问道：“姐姐，你说呢？”美滴摇摇头，微笑地说：“你们父女情深，姐姐哪里知道这么多？汗青，姐姐困了，想回房歇息！”栗雯有点不悦地说：“好吧，爹爹把娘送过去，就过来哄女儿睡吧！”汗青点点头，就俯身把姐姐抱起，先回姐姐的房间，很快汗青就回到女儿身边，见女儿双眼似合未合，就坐在她身旁，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背。过了半天汗青一看，见栗雯睁着一双毫无睡意的漂亮眼睛，让汗青哑然失笑道：“宝贝，你还有什么话想说？”，栗雯有点伤感地说：“爹爹，您是不是要跟娘睡觉，然后行夫妻之礼？”汗青听完，心里很不踏实，又不知道如何安慰女儿，就小心翼翼地问：“宝贝，快睡吧！等辽晋战事结束，爹爹为你选一位品貌俱佳的年轻男子。如果你同意，就跟他来往，慢慢了解一下，看看他是不是你心目中的如意郎君。如果你满意，你娘也同意，你们就可以结百年之好，好不好宝贝？”

  栗雯不耐烦地抱怨：“爹爹，女儿不嫁人。要嫁，就嫁给爹爹；任何别的男子，女儿根本不会看上，更不会喜欢，您知道人家一直都是这样想这样做，否则女儿为什么让您看雯儿的身子吗？”汗青听完，只知道摇头，不知道如何劝说女儿。美滴见汗青一去女儿房间，迟迟不归，就来到女儿房间看看究竟，一下子听见女儿说话，才知道闺女的心思，非汗青不嫁，心里不知道是喜是悲。只好等汗青回自己房里再问问他，转身想回房，就见汗青拉门要出来。“姐姐……”汗青大吃一惊。美滴没有办法，就对汗青说：“你先回房泡热水澡，热水已经放了半天，你看冷了没有？不行再加点热水，我去跟女儿说说！”

  美滴把房门关紧，想了想，把头绪理清楚后，就来到女儿床头，侧身坐在女儿身边，见栗雯背对着自己，就俯身轻轻拍了拍女儿的后背，小声地说：“宝贝，想不想跟娘说说，为什么非你爹爹不嫁？”栗雯没有吭声，好像熟睡一样。美滴又接着问道：“娘知道，你从小身边就没有一个像父亲一样的男子照料你和栗霁，希望有一个年龄大的男人关心你娇宠你，所以在内心你把你爹爹既当作父亲，也当作一个男人。在你的情感世界里，把父亲和丈夫混为一人，这也是你一直无法接受其他男人，更不可能嫁给别的男人的原因。关键还有一点，就是你爹爹这个人太优秀，你还没有碰到一个人超越他，是这样吗宝贝？”

  栗雯慢慢地转过身来，见母亲就在自己身边，一下子起身，倒在美滴的怀里，低声哭泣起来。美滴把暖椅上女儿的短袄披在她身上，一边轻轻拍着女儿的肩背，一边安慰女儿道：“宝贝，跟娘说说，你为什么伤心好吗？”栗雯在母亲怀里哭了半天，美滴一直耐心等候女儿心情平静下来。“娘，爹爹都见过女儿的身子，女儿什么地方都被他看见，怎么嫁给别的男人？”美滴心里本来就打算让女儿做汗青的姬妾，所以对女儿所说没有特别吃惊，就简单地问了一下事情的经过，知道是女儿自己的缘故，汗青从来就没有把女儿当作他的女人看待，深深地叹息不已，劝说女儿道：“雯儿，等辽晋之战结束，你爹爹如果在王家堡做事，让他安排你去辽城或者晋城做事，你在你爹爹身边，永远都无法独立和强大起来。栗家主要靠你，你弟弟性格内向，一直很粘你师傅，所以一直在栖霞谷做事，而你不但是堂主，又是新军的骨干，只有在北伐军驻军多的地方，你才能发展自己，增长才干，做出一番丰功伟绩来。娘不是一个重男轻女的长辈，娘只看孩子的能力。宝贝，你如果真想嫁给你爹爹，也得先做出让你爹爹刮目相看的事情来，他就会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凭你摆布知道吗？雯儿，听娘的话，娘会让你达到目的的。好了，现在不要乱想，等你爹爹过来哄你睡吧！”

  美滴有点迟疑，不知道汗青洗完澡没有，静静地听了一会儿，没有听到水声，美滴就悄悄地推门进去，发觉室内捡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却不见一个人影，正在诧异间，身子就被人从身后抱住，咬着自己的耳朵说：“姐姐，你怎么才回来，汗青好想你，好姐姐！”美滴不知道要不要说，女儿在等他过去，哄她入睡，又听汗青接着说：“姐姐，汗青过去把女儿哄着就回来侍候姐姐，好不好？姐姐要不要用热水泡泡澡？”美滴娇嗔道：“姐姐全身干干净净，就等你来侍候，快去快回，姐姐等你来折磨人家好不好？”

  栗雯见爹爹哄自己睡觉心不在焉，就一把推开汗青的手说：“您是不是心里没有女儿，全心身都是娘的影子？女儿不要您哄了，您走吧！”汗青这才如梦初醒，心中慌乱起来，俯身对女儿低声道歉：“宝贝，爹爹再也不敢这样，好女儿，原谅爹爹的大意和疏忽，千万不要生气好不好？宝贝，你不高兴，爹爹怎么高兴得起来？”栗雯见爹爹对自己低声下气，一下子又非常在乎自己起来，就转过身来，依然嘟起红唇，瞪着汗青说：“每次都要人家生气，您才重视女儿。再这样，女儿就离开您回栖霞谷去，不要理您了，知道吗？”汗青连忙点头，脸上堆满笑容，欣喜异常地说：“宝贝，爹爹不能没有你在身边，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回栖霞谷，爹爹就到栖霞谷找女儿。爹爹找女儿是天经地义的事，你师傅也没有办法阻拦爹爹把女儿带走对不对？”栗雯哑然失笑道：“女儿又不是一块木头，哪能被爹爹逮住呢？爹爹呀，跟女儿捉迷藏，爹爹肯定转向，一辈子也找不到女儿在哪里，除非爹爹答应娶女儿，您的雯儿才会现身您的跟前，知道吗爹爹？”汗青被女儿的真情感动得忍不住落泪，觉得女儿在自己心中这么完美，一定要给她一个完美的未来，就答应女儿道：“宝贝，辽晋之战结束后，你帮爹爹在晋城做整治工作。如果两年后，你还愿意嫁给爹爹，爹爹就休掉现在的正室，娶你为爹爹的正房妻子，好不好？”栗雯一下子揽住汗青的颈脖高兴异常地说：“一言为定，不得反悔！”

  汗青言语庄重地说：“宝贝，爹爹绝无戏言！”汗青说完，就听见房门被人推开，听见美滴说话道：“汗青，你是哄女儿睡觉，还是在跟女儿闲聊？既然要哄女儿，两个人都不要说话了，真是让人着急！”栗雯见母亲出去了，对汗青吐了吐香舌，娇嗔道：“都是爹爹不好，把女儿的瞌睡都赶跑了，爹爹，跟女儿亲亲嘴你回去吧！”汗青双眼含笑地地俯身吻了一下女儿的雪腮，就再也没有跟女儿说话，把油灯调小，帮女儿盖好锦被，轻轻地拍着女儿的肩背，直到女儿睡着，才轻轻地下床，掩好被沿，调好炭火，坐上水壶，又为女儿倒好茶水，检查了一下窗户，见一切都安全无误，才悄悄地离开女儿的房间。汗青刚出门，就被美滴拉住手，一下子让汗青抱进怀里，不悦地说：“你娶女儿，她娘怎么办，你不可能连母女都娶过去吧？你这个多情汉花心贼，真要被天下人耻笑，不但乱了伦理，还违背民国新政，汗青，你将如何面对大江南北几万万走进民国新政的华夏子孙？”

  汗青俯身抱起姐姐，一边走一边咬耳朵说：“女儿只是一叶障目不知森林。外面世界，好男儿无数，她一定会找到如意郎君。汗青如果年轻十岁，还真想娶雯儿呢！”汗青说完，把姐姐放在床沿，美滴立刻心生不悦地问：“为什么想娶栗雯？”汗青见姐姐一脸的恼色，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就不想回答，在美滴连问了几遍之后，汗青才说：“姐姐，女儿聪明可爱、调皮有趣，跟姐姐一样长得花容月貌，身材极佳，是汗青见过最完美的女子。错过雯儿，是汗青一生的遗憾，但是年龄不饶人，我不能耽误她的一生，所以从来不敢对她动男女私情。”美滴忍不住扑哧笑道：“那是因为你没有跟她娘好过，如何知道你姐姐不是天下最好的女人。汗青，姐姐的癸水从来没有断过，周期准确，给予时日，姐姐也能为你十月怀胎，生下李家的骨肉来不是不可能。常来侍候姐姐，知道吗汗青？”

  汗青突然抱起美滴，在她耳边喃喃呓语：“女儿毛发浓密，是不是随姐姐？”美滴拍打着汗青后背说：“你个花心贼，不但看见女儿的身子，今夜又要强迫她娘遂了你的淫念秽欲。汗青，帮姐姐把裙袄褪尽、胸衣亵裤掀开。一览江山多娇，让你这位脂粉堆里的英雄、徐娘裙下的好汉，折腰臣服！”汗青见火盆里炭火奄奄一息，只好按奈内心的激情，对姐姐说：“姐姐，先把火盆烧旺，才能激发我们的情欲，还能重上巫山、笑谈梅花三弄，云雨频发。看翻江倒海，淹没群山、泛滥百川，还清世界一个汪洋的茫茫旧债”说完汗青一手抱着美滴，一手添加炭火，撩拨得火势热浪烫面，直到屋里气息温暖，美滴只喊热，汗青才罢手，慢慢起身，双臂一下子把美滴搂进怀里，跟她慢慢耳鬓厮磨，语调梦幻地喃喃而语：“姐姐，喜欢汗青吗，好姐姐？”美滴被汗青搂抱得一身香汗淋漓，正是燥热难受之时，听汗青情深意浓的话语，一下子忘记了身边热火，欣喜不已地说：“你呀，就知道玩女人，把一个个中意的女人搂进怀里是吧汗青？人家不喜欢你，如何会让你这样轻薄姐姐？汗青，听传言，你这个北伐大英雄，那儿也很粗很大很长，是不是？汗青，姐姐这么多年，幽径未曾扫，庭深无人来。松柏长青风绿意，只有霜雪来陪。云窗内外，枉费红烛泪；庭阶晨暮，飞花落叶，一年又等闲。你要怜惜姐姐，小心翼翼把人疼，好不好，姐姐的小傻瓜？”

  汗青吻住美滴的娇言柔语，很快就跟她唇游舌戏起来。见姐姐绛舌如云英紫裙，宽袖轻盈翩然，裙摆飘舞，如飞燕在金盘上扭动小蛮腰跳着掌上舞；回眸间，拈花微笑，按奈不住花枝乱颤，走着踽步，风来雨去忽悠不定。又见芍药丛里、花蕊之间，芳踪忽现转眼间星眸消失，笑声如丝竹，在倚翠偎红的心田里，不绝如缕、绕梁三日。更是从油壁车里出来，弃车上兰舟，携潘安骂檀郎，隐身五湖烟波绿水间。又作丰腴多姿多彩，娇喘声落在沉香亭倚栏杆，一朵牡丹露凝香，红艳出了群玉山，一身霓裳羽衣，肌肤胜新荔，咬破鼎盛时期的唐朝。曲水流觞，入了南唐，一江春水，都是雕栏玉砌瑶殿影，化着朝朝暮暮，不弃不离的回响。美滴跟汗青一会儿比翼双飞、一会儿缔结连理；嬉笑间，缠绵不尽；凝视时，缱绻无限。上九天，沾云惹霞；下五洋，骑龙驭鼍。傲游天宇，看鱼跃飞鸟；流连江山，望花开果香。犹豫间，卿卿我我；迟疑时，吞吞吐吐。美滴最后被汗青吸吮憋得再也受不了，挣脱开汗青的纠缠，娇喘吁吁地笑了起来，断断续续地说：“汗青，你让姐姐一会儿感觉柔情似水，一会儿暴风骤雨，甚至大坝决堤、洪水汹涌，最后一个大漩涡把姐姐卷走，再也出不来，汗青呀，你要憋死姐姐是不是？”美滴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跟汗青交颈缠绵起来。

 “姐姐，好热呀！”汗青也是心中激情澎湃，身边炭火炙手，忍不住叫了起来。“汗青姐姐也是香汗淋漓，帮姐姐脱……脱呀，傻瓜！”汗青一听，笑嘻嘻地说：“姐姐，好想看看姐姐如何胜过女儿。”美滴娇嗔地骂道：“贱骨头，看姐姐不打死你这个花心汉无情郎，心里只有你的栗雯，没有姐姐是吧？”汗青一边受着姐姐粉拳的敲打，一边吻着姐姐的红唇香舌，手不停地解开姐姐的裙袄衣裳。“啊，汗青，别解开姐姐的抹胸，等你我情如雨欲花开，姐姐的蓬门自然为君开，好不好？”汗青见姐姐一双玉臂藕手揽住自己的脖子，一对含情目，秋水点灯，湖光山色都入情怀，便将姐姐平放在白玉床上，蜀锦织屏旁，见姐姐雪臀难掩神女峰的起伏悠远，玉腿丰腴略略、修远迢迢，璧圆玉润，纯洁无暇。玄圃里，兰蕙密密，春风剪裁细细柳；谷实间，海棠瓣瓣，檀郎摧残点点香。更有金沟岸，物阜民丰；搓仙台，神秀骨奇。品仙露，惊叹昌明隆盛之邦；揽胜景，感慨花柳繁华地。饮甘泉，相思锦衣纨袴之时；探曲径，难忘饫甘餍肥之日。

 “汗青，别净顾曲径通幽处，人家还有春风十里，人面桃花，兰胸胜雪、菽发梅红点点呀！”美滴被汗青埋头苦干的践踏，废寝忘食的蹂躏，摇曳芳心、惊魂情怀，怜惜得娇喘吁吁，钟情得呻吟声声，忍不住娇嗔地喊起来，“汗青，还不起来？”汗青心满意足地流连，心无旁蒂顿足天上千年牡丹，怒放春天；一往情深注视眼前一世佳人，暗结情缘。“姐姐，冰清玉洁似芙蓉，珠圆玉润赛牡丹。娇小玲珑处，玉指纤纤；轻盈窈窕间，蛮腰楚楚。明眸皓齿，方觉秀色可餐；蕙质兰心，才知痴情无解。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燕语莺声，天籁妙也！沉鱼落雁，进而倾国倾城；羞花闭月，退却惊为天人。姐姐，下凡的仙子，迷途的神女，让汗青如何疼爱，才能怜惜姐姐一片柔情一腔蜜意？”汗青抬起头，见姐姐嗔目含笑蹙眉韫情，一下子俯身抱起美滴，热切地舌吻起来，很快又跟姐姐耳鬓厮磨喃喃低语，倾注对姐姐满腔的柔情、九曲的衷肠。

 “汗青，姐姐要……人家要你好不好，汗青……姐姐芳心已倒，等你进去扶起来呀，姐姐的小傻瓜！”美滴呻吟如弦拨，缠绵汗青的流连，似管吹，惊醒汗青的痴迷。汗青喘着粗气，慢慢抱起一抹胸衣如春红的姐姐，轻轻放下冰肌玉骨胜初雪的宝贝，悄悄耳语：“姐姐，跟汗青直面神女峰，相对在巫山。疼姐姐春风闲度十年多，怜姐姐良宵惊喜一夕少。”美滴嗔怪道：“汗青，直捣黄龙！”听见姐姐说完，汗青长臂胜兰舟，承载冰雕玉琢的腿脚；颀颈如秋千，揽延雪堆粉砌的手臂。摇桂桡驱赶龙潭卧龙；荡秋风释放心牢睡狮。“汗青，等等，让姐姐来！”美滴见汗青雄心顶天立地、欲望地动山摇，惊骇万分，心生屠龙刀、臂长飞天翅，娇滴滴乘风破浪，羞答答破釜沉舟，一下子惊讶自己竟然豁了出去。汗青被姐姐削葱根十指尖尖执掌，犹犹豫豫之时，蜻蜓点水；走走停停之间，逆水行舟。尝浅则止，桃源水迂回；欲拒还迎，剡溪櫂破冰。“姐姐，能否告诉汗青，破瓜芳龄几何时？”美滴一直犹豫不决，被汗青的问题问得心烦意乱，一直玉手离开汗青的骄龙横鼍，拍打着汗青的后背说：“姐姐只是栗家的姬妾，你是不是看不起姐姐？没有你家的美龄名门的出身、大家的风范是不是？”汗青一下子吻住姐姐的埋怨，驱龙入海、放虎归山，见碧海浪翻、花木摇滚，溅得姐姐怨声铺天、娇责盖地：“汗青，你要胀死人家，连姐姐荒芜的小径、颓垣的小院都要碾碎成齑粉是吧？姐姐求你，不要蛮干，否则……则……汗……青，姐姐，啊——，死鬼！”

  见姐姐抱怨声越行越远，呻吟似歌、娇喘如唱，汗青龙身出海，在浩淼的碧波里、风雨中，飞舞翻腾，时而盘曲顿足，则迎来娇嗔盈耳；时而摇头摆尾，则留下唾骂一地。腾云驾雾，三千弱水尽收胸襟；娇嗔怯喜，一瓢之饮都浇心田。“汗青，送姐姐上巫山攀阳台，莫停下你的虎啸龙吟，姐姐要你……啊，汗青——！”汗青就见女娲从九天现身，大声呵斥：“汗青，你这条恶龙，居然把姐姐的补天毁于一旦，欺人太甚，拿命来！”心慌意乱间，汗青见一阵花雨，从心里自怀中，一下子喷洒天宇，落满一身都是温暖的甘霖、热都里的温泉。“女娲姐姐，你在哪里？”汗青发现天外有天，天塌处，只见海棠花瓣片片，天露仙浆水漉漉、麟髓凤乳湿淋淋。汗青立刻在九天之上，混沌无垠宇宙，横扫千里，纵跃万丈，恣意飞舞、放肆腾挪。“汗青，你要折腾死姐姐的！”美滴就觉得自己揪住汗青的龙头上两只龙角，跌宕起伏、进退无由，一下子潜行五洋之底，很快升空万仞之巅。惊心动魄处，芳心颤颤；魂飞魄散时，情怀悠悠。欲望种进心田，犁铧深耕；情爱推开心扉，云霞浮现。呼风唤雨，拦不住撞天的龙威；颐指气使，拉不回冲冠的血性。美滴就见天崩地裂一刹那，身如电心似雷，炸开九天，女娲补天处，花雨如潮流，带着心旷神怡流进无极走向虚无，身如片片金箔心似丝丝柔情，欣喜若狂四溢如白练缠绕、似一江春水东流，身轻如一片云、又如一叶扁舟，在春江花月夜里，颠簸、回荡、体味和平复。

 “啊，汗青，还要姐姐是吗，姐姐的小傻瓜？”美滴一波未平，风波又起，见汗青不知何时把自己抱在贵妃榻上，头垫双鱼枕，背靠在汗青怀中。搭着一条飞燕锦织红衾，一条飞龙，长虹卧波，斜入心海，溅起惊涛万丈、海浪百里。美滴一声娇嗔：“啊，死汗青，插死人家了！汗青，解开姐姐的抹胸啊，姐姐的心肝儿。说说姐姐的香乳兰胸，比较你的女儿如何，你个乱情的檀郎？”汗青双手哆哆嗦嗦，半天解不开姐姐的抹胸，气得美滴自己轻易就拉开，汗青一下子伸开双掌，发现刚刚够得住“紫禁葡萄碧玉圆”，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长啸：“好浑圆的两耸巫山、一对明月，令人断肠、让春风入不了玉门关，好姐姐，似柔还刚，欲说刚却又忘言，原来是刚柔并济、外柔内刚，对不对？”美滴转过头揽住汗青的脖子说：“是姐姐好，还是女儿好汗青？”汗青没有回答，只是低头舌吻着姐姐，在良宵灯火里，不断耕耘。听姐姐呻吟如浪花翻溅，闻姐姐娇喘胜丝弦滑响，直到风乱雪压梅花，回风雪舞起暗香，美滴才松开雪臂玉手，却又紧紧拽住汗青的手臂，声音嘶哑地说：“汗青，带姐姐入九霄云外，快汗青，姐姐要……啊——，汗青……”听到姐姐的呼喊，汗青就觉得自己像一把吴刚的斧头，狠狠地砍向月桂树，一下、两下、三下……汗青耳轮中响起地动山摇的轰隆声，连广寒宫都殿塌垣颓，眼前一片光芒四射，自己顿时融化在光海里，很快流淌、转眼奔涌到天边，卷起的浪花久久不能平息。美滴的心田顷刻间被银河泛滥的激流冲刷撞击，满腔的欲望按奈的情愫，一下子破门而出，汇入浩浩荡荡的九天洪流，直落人间三千尺，激起震耳欲聋的回响，落下的巨浪荡漾的涟漪波及无垠。

  汗青热汗淋淋，气喘吁吁，就想把姐姐转过身来，紧紧搂在怀里。美滴娇喘微微、体香幽幽地说：“汗青，别动，姐姐还在欢喜中呢！”汗青低头跟美滴轻轻地缠绵着慢慢地厮磨着，直到听见美滴一声娇无力的叹息声：“该死的汗青，姐姐被你杵死了，你知道么？你怎么会这样彪悍雄伟和勇猛啊，汗青？”汗青没有回答，而是想离开姐姐销魂铄魄的仙窟、亏神蚀精的瑶池，却被美滴娇哦一声：“汗青，别动呀！人家喜欢这条巨龙，在姐姐潭深不见底处，休养生息，还要唱梅花三弄，你忘了？”汗青一听，顿时心虚无力地说：“姐姐，汗青我……我……”美滴哈哈哈轻声地娇娆笑了起来，让汗青也跟着笑，还不忘问道：“姐姐，是不是越发胆大心细，生出欲壑难填的饥渴，让汗青修补十余年的广沟深壑？”美滴没有吭声，只是不松手，一直紧抓着汗青的手。汗青接着问道：“姐姐，想不想喝点茶水，姐姐已香汗淋漓，身心疲乏，喝点茶水可以恢复体力，然后汗青再送君上青云，偷来蟠桃琼浆玉液，庆贺良宵欢度、祝福情缘久长，好不好姐姐？”

  美滴娇声弱弱地说：“那你出来怎么办嘛？姐姐就喜欢它乖乖地在人家深不可测、暗无天日之处待着，呵呵呵！”汗青忍不住也笑了起来，觉得这样如何动弹得了，就听美滴娇嗔道：“汗青，不要你这样笑话姐姐，好不好嘛？汗青，告诉姐姐，你为什么会这样粗旷雄浑，让人刚接触，心生畏惧胆怯之感，更是害怕它会搅乱良宵的温情，撑破柔情的命门。想不到它如火炬，点燃姐姐心房里早已干枯的青春，发出耀眼的光芒和震耳的欢呼声。汗青，姐姐现在的心情，好快乐好幸福好甜蜜。汗青，姐姐再也离不开你怎么办？”

  汗青紧紧地搂着美滴，一双手按住姐姐的紫药莲房，越发感觉姐姐一颗年轻心青春焕发，情不自禁地说：“可爱的姐姐，想不想跟汗青生养一双儿女？”美滴松开汗青的手臂，慢慢转过身，任凭汗青洒落的云雨凤乳流经心田，冲刷出一条春溪，日日夜夜在内心潺潺声响。等汗青再想问时，发现姐姐已经悄然入睡，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汗青轻轻地抚摸着美滴柔软富有弹性的面颊，见姐姐朝霞渐退、香腮如雪，几缕青丝懒洋洋地散落在优雅而充满智慧的宽额上。鼻翼圆润而不失俊秀，鼻梁挺拔，山根不断，眼影幽幽、眉宇耸耸，一双柳叶眉黛染得深浅适宜、展翅欲飞。下颌浑圆，红唇饱满而柔软，人中深而唇形鲜明，略略散开的唇红，涂染到丹唇之外，已经沾染上唇几处。“姐姐人中深而清晰，难怪毛发浓密，一旦心田被情风欲雨滋润，女人的七情六欲慢慢苏醒，就有了品尝男欢女爱的念头和冲动。加上姐姐生殖力强盛，说不好真能暗结珠胎，为李家生儿育女。”汗青想到这里，突然也想起梦雪已经身怀六甲，心里一下子对美滴姐姐也能怀上李家的骨肉充满信心。“不知道姐姐刚才说的话，是玩笑还是动真的？如果姐姐真有此番心劲，给李家香火添砖加瓦，也不枉自己疼爱姐姐一场！”汗青联想翩翩，心潮翻滚，更是一点睡意都没有，就慢慢把姐姐安顿好，自己也收拾干净利索，穿戴整齐，又给火盆加了一些炭火，给水壶添了一些冷水。回头看了看姐姐，发现她不知何时醒了。“姐姐，渴不渴？让汗青喂姐姐喝几杯茶水好不好？”美滴扑哧笑了起来，戏谑地答道：“姐姐喝一杯就行了！汗青，你先过去看看女儿房间的火盆，姐姐自己来喝茶！”汗青很快把茶水倒好，坐在美滴身边，扶起她的上身，慢慢地喂了三杯茶水，美滴才喝够了，不禁自嘲道：“没想到姐姐跟你一亲热，连喝茶都像一头牛。汗青，如果姐姐跟了你，为你生儿育女，肯定就变成一头母猪，对吧？”汗青忍住笑喝完茶水，还是难耐好奇地问：“姐姐一旦为汗青生儿育女为什么就会变成一头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