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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哥华之男道女昌(四十五.男人是土,女人是水)

(2008-08-20 15:40:12) 下一个

四十五.男人是土,女人是水
 最近洋子发现大师与茱莉亚喝茶的次数越来越多,原以为大师会与文学女人金花爆出点什么私生活的火花来,可现在看起来好像情况有变.
 与严大师在一起茱莉亚觉得很舒服,同时她也感到自己越来越象个女人而不是在与猎人交往时那种怪怪的味道.猎人对她的态度令她几乎认为自己是一堆臭极了的狗屎.很多东西该放手时就需要放手,茱莉亚的年龄和经历使她很容易把这个道理给琢磨透.
 
 茱莉亚认为,在大卫,丁噹,哈斯和大师这几颗围在她周围的星星们中大师最可爱.
 首先大师长得一表人才,慈眉善目,体壮,其次他没有什么具体的想法,或者说抱着很强的目的性与人交往,再次他不用女人的钱--虽然自己并不富裕,在与茱莉亚出去的吃喝中十有八九是他很强硬地要求付款,只有两次因为地点是茱莉亚提出的,所以她不留余地地强烈要求买单因为她知道这笔钱对于大师来说是个会成为负担的数字,不然的话茱莉亚会让人家当男人的.当然大师并不愚蠢,茱莉亚也看得出他不是内心毫无企图,但他因为囊中羞涩而无法去规划和组织他的那些想法却又不愿不择手段地去获取,这便更增加了他的单纯性和可爱性.于是茱莉亚想在适当的时候能帮则帮他一把.一个这么大年纪的男人上无祖荫,下无财源也挺不容易.日久天长,一个男人天天不得不为五斗米折腰,为几块钱绞尽脑汁,那么他的自尊心和自信心便会在不断的挫折中日渐磨灭并被一种怨恨和恶毒的愤世嫉俗所取代.
 
 对大师来说,他这厢边是纯粹地被一种耀眼的火花所击晕,从没见过这般景致,更没亲身经历过这过程,茱莉亚就象灯塔般出现在他人生黑暗的海面上,他只知道要向灯塔靠近却并不知道爬上灯塔后究竟要干什么.那灯塔发出一种令人迷惑的光,令他感到头晕目眩,他只是简单地喜欢被那灯塔照着的感觉,喜欢和她在一起,并做一些他力所能及的事,但他有没有对她产生爱情,他不清楚,至少现在还不知道.
 
 
 最近茱莉亚倒是有一桩生意可以让大师賺点不大不小的钱.
 她的亲戚很快要来温居住茱莉亚让大师帮她找一处可商住两用的公寓楼.大师高高兴兴地领命而去并很快在他的圈子内外将消息放了出去.不久就有一个无牌照却经常为人牵线搭桥的中间人来找他.这个叫阿炳的广东人长得又矮又小,面相很衰,身架子钢筋铁骨,整个儿一个短平快.
 
 阿炳明人不做暗事,他大言不惭地对大师说大陆来的这帮大款们是他们能吃的最后一块庄稼地了,截到一个放倒一个,交易完毕,脚板底抹油开溜.他还保证法律上一定不会有问题,因为谁都没有强买强卖.
 阿炳这一口又快又脆的广东话把大师说得晕头转向半天没明白他到底想说什么.
 阿炳不耐烦地解释道,他手上有几套公寓是暗盘(没有在地产买卖媒体上公布的),价格呢比周围同类房要低但是为漏水屋(温哥华在九十年代初由于政府建筑标准制定上的错误而导致了一批漏水房的出现).目前只是刚刚发现了问题,楼里的房管会还未来得及就关于漏水之事做出任何决定所以文件都暂时无记录.阿炳一口气说完立即从屁兜里掏出一个计算器劈里啪啦地敲了一阵说,给她弄个最大个的,事成后你我各得这个数.
 大师伸脖子一看那个数字确实是很吸引人,他第一次晕菜了,没见过这么容易賺的钱,他不太相信地看着阿炳,心里在想着这一切是否属实.阿炳对于大师的无知给予了一个不太明显的嘲笑,扎扎实实地一巴掌拍在大师的肩头上说,实实在在的真金白银,就是要快,手快得,OK?大师被阿炳这么一确认连肠胃都感到兴奋.
 
 茱莉亚这两天由大卫陪着上班芙散心去了,几天后才回来.
 连着两个晚上大师感到如百剑穿心般难受,焦虑不安,他一会儿想,要像个男子汉大丈夫般心狠手毒一回,就此一回便金盆洗手;一会儿又想,怎么可以以怨报德呢,这样岂不要遭天打五雷轰吗,人家茱莉亚可是想帮他!
 
 大师痛苦地在地狱的大门前徘佪了两天,最后终于下定决心不走入那扇门里,于是便精疲力尽,一身恶臭地沿着地狱的门廊回到了人间.
 大师性格中的那份善良很多次在最后的时刻阻断了他发横财的财路,而他自己却换回了内心的宁静--千万别以为那是精神上的,形式上的虚的东西,因为在他决定不蹚这趟浑水之后的第一个晚上他便确确实实全身轻松了下来,那折磨他的头痛,心烦,恶梦在弹指之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在茱莉亚回来后的前一晚,大师睡了一个无比安宁的觉,象婴儿一样甜蜜安详. 
 
 严大师虽然并没有滥用茱莉亚对他的信任但那并不证明他对钱不感兴趣,正好相反他觉得君子爱财但得取之有道--至少得符合他心目中的道.他不是个笨人,同时也不是那种勤于思而堕于行的人.他事实上一直在琢磨一条与众不同的谋财路,但他不会轻举妄动.上次在茶馆里有幸旁听佩格尼尼与皮皮的对话,那次偷听一下就把他考虑了很久却又没有最后决定的事给定了一个形,就象揉好的生面团遇上发酵粉一样,经过蒸汽一催化一下就变成了一个巨大而有形的馍馍.
  
 再说茱莉亚,在回到温哥华的这天觉得胃很不舒服.
 她感到胃里有什么东西直往上逆却又吐不出去,非常的闷得慌.
 以往在茱莉亚落魄的时候她总觉得胃不舒服,并且认为一定是胃让心给挤的,事实上是心里不舒服.
 茱莉亚想到了猎人但她知道如果给猎人打电话会自讨没趣,于是她马上想到了严大师,不知严大师把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很奇怪,这个武林边缘人给她的感觉很安宁,每次心火上炎之际想到他都会感觉好多了.于是她便给大师拨电话问他有没有时间.在这特殊的时刻大师那颗敏感的心突然有了一些感应,他在接到电话时,感觉好像是早就约好了似的很贴心地问茱莉亚想上哪.茱莉亚说想吃四川火锅.大师二话没说脚踹油门就去接她.
 
 严大师是惟一的那个与茱莉亚出门不开茱莉亚的宝马车的人.
 茱莉亚耳朵里听着大师那辆旧本田车的发动机带出的杂音,眼睛感到有点潮潮的,鼻子感到有点酸酸的.
 
 在饱餐一顿极辣极辣的川式火锅后茱莉亚的胃痛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在她大大咧咧叫服务生结账时发觉大师早已将账单给打理了.
 茱莉亚突然就坐在那儿毫不掩饰地任自己流泪,任鼻涕眼泪一起在脸上横行.
 
 在温哥华所有她认识的男人全是吃她的,花她的.吃完用完还转过头去骂傻X,嫌她花得不够多.这么一想她心中的委屈就更加翻江倒海地往上涌,肩膀还很不受控制地上下抽动.倒是她的这种行为把大师给吓坏了,他一边紧张地给茱莉亚递纸巾一边连哄带骗地将她弄出了餐厅.
 
 茱莉亚对于大师递纸巾过来的手毫不犹豫地一把抓住决不放松,并且还将身上的很多重量对大师压将过去.
 大师也不说话只是任她紧紧地抓着,靠着并将自己手上的温热顺着一个神秘的渠道往茱莉亚的身上传去.
 茱莉亚感到有一股暖流从手上游走至她的上臂,腋窝,乳房,又顺着乳头轻轻地溜下至肠胃,尔后至小腹并在小腹处悠悠地久久徘徊.
 
 她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茱莉亚在心中尖叫!此时此刻她又感到自己回到了十几年前,又变成了一位美丽,弱小的居家女子,在承受着阳光雨露的同时承受着男人的怜惜与爱慕.这阵暖流将茱莉亚全身的经络和关节整理得舒舒畅畅,享受无比.突然她好像下定决心似地定定地看了一眼大师,说,你送我回家吧.大师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心中也升腾起一股不可承受的温情,感觉身体很轻很轻,四肢很飘很飘.他一言不发地架起茱莉亚就朝他的小破车走去.

 在去茱莉亚家里的路上,大师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他视而不见,闻而不动,后来因为烦就干脆把手机给关了.其实他知道现在的每一个电话对他来说都可能会非常重要,但他这会儿不管怎样就是不想接任何电话.在此一刻,严大师性情中人的可爱本质显露无遗--这是茱莉亚事后对他说的她当时心中的感受.
 现在,两人都一言不发好像被什么魔力给钉住了似的,开车,直奔目的地.
 后来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十点半,两人才从卧室里出来.
 这时的茱莉亚感到自己就象一汪潺潺的流水顺着大师的意愿或起波澜,或平如镜,按他的意思成型.她要让自己变成水去填满大师心中和身上的每一条缝隙.
 女人就是水做的.
 一个女人一旦真心喜欢上一个男人-哪怕只是片刻的喜欢也行,在那片刻 她们自己就全没有了型,没有了声,也没有了方向,只知道顺着男人的愿望之坡静静地下滑,流淌.
 这一晚对于大师而言也是奇特和不可思议的.
 结婚的那些个年头一直没有弄明白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到底有什么可乐的,更不明白"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这句话的意义.这一次他终于明白了情爱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这是由一个毛乎乎的男体和一个光溜溜的女体在一起互相搓揉,互相抵抗,互相融入,互相占有直至衰竭而再生的过程.在早上睁开眼睛的瞬间,大师突然想起了自己与前妻张小红持续了八年的婚姻.前妻象世纪往事般的遥远和模糊.
 此刻,严大师的感觉再好不过了,他体力上得到了足够的充电,精神上也养足了力量去实施那个崭新的计划.

长篇原创.海豚版权.谢绝包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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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岸海豚 回复 悄悄话 谢谢鼓励
寒枝 回复 悄悄话 顶!我也一直跟读呢!故事真多啊!太creative 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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