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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是无情也动人(99)—— 青青

(2015-05-07 18:53:46) 下一个



我的心沉到了最底,试了几次都站不起来。我不能想象,如果今天李九一在我面前变成一具不会呼吸没有心跳的尸体,我将会怎么样。

医生从抢救室里走出来,在我面前蹲下,轻声说:“我们真的是没有能力救他,物品、药物和医生资源都不够,就算维持生命也只是暂时性的,你进去再看看他吧。”

我听到维持两个字,有种力量从脚底向上爆发出来,我猛地站起来,说:“你就先维持,需要什么你告诉我,我给你想办法。”

“姑娘,你听我说,这不是你说买就能买来的东西,”医生无奈地说:“就算你能买来,我们还需要一流水平的外科医生给他手术。”

我对他说:“不管怎么样,我在尽到我的全力之前是不会放弃的,你只需要告诉我要什么,再给我一点时间。”

李九一那么多狐朋狗友,丁晓松赵煜又已经在路上了,我还可以打电话去瑞金医院找他们领导,他们有医疗队过来,就有医生有物资。我的脑子从来都是一根筋,除非明明白白地把每一条路都走断了,不然我不会罢休的。

或许,大部分人都是这样,摆在眼前的事情,总显得是最大的事情。

我多希望这是一场噩梦,醒来发现一切都是假的,根本不必害怕。可惜这不是,这种伤痛到极点害怕失去到极点的感受,真实地让人无处躲藏。

医生无奈地看着我,安慰道:“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我也是过来人,感同身受。”

我不这样认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真正地对另一个人的伤痛感同身受。他感受不到我这一刻的万箭穿心和痛不欲生,这些都是我自己的事,不需要他理解。

一直以来,我都是很喜欢李九一的。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和他划清界限,也从未想过要去参与他的人生。和我对待陆澎的态度很相似,其实我只想用一种旁观的态度去拥有他,看他成功,看他成长。我们的感情世界是丰富多样的,它们会掺杂但是未见得会熔合,它们之间也是有轻重和比例的。感情也需要我们做出适合的让步,才能去心安理得问心无愧地拥有。

只可惜,无论我们再怎么小心翼翼,也经不起这世事无常。

这时候,小雷被他媳妇搀扶进来,我立刻扑过去:“手机,把你的手机给我!”

小雷从兜里掏出手机来,对我说:“这是他的手机,我们在那里等车来接的时候我替他接了个电话,是个叫青青的女人打来的。她说送来医院之后,让你一定要给她打过去。”

我立刻拨过去,对方几乎是在铃声响起的同时接起来,问我:“他怎么样了?”

我把情况飞快地说了一遍,我已经猜到她是谁,问:“你不是青青,你是亦娜,对不对?我知道你有能力救他,你说,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我是亦娜,青青是他给我起的外号。”说完,她语气一转,非常严厉地说:“叶曈,你给我听着,他的命我算在你头上,他要是坚持不到我过来,信不信我弄死你!”

老实说,不用她弄死我,我也不想活了,我承受不起这样的结果。

我跑过去把手机强行塞给医生,说:“告诉她,你要什么东西告诉她!”

青青对李九一的了解远远超过我,又是学医的,从医生与她说话的语气来看,他得到很多有用的信息,对于再拖点时间还是有些把握,只是不知道能拖多久。

我让自己充满希望,李九一那么年轻,那么能干,如果他就这样死了,我第一个替他不甘心。更何况,他出生的时候那么九死一生才活下来的,我一厢情愿地认定,老天对他肯定有安排,不会让他死。

医生和青青通话结束后,我把电话揣在自己胸口,进去看他。

李九一的手上和脚上都挂着血浆和药水,我看着却觉得非常安慰。能挂着就好,往下滴着就好,这就是希望!

我走到他床边,俯下身轻轻地搂住他的脑袋放在怀里,耳朵贴着他嘴边听他呼吸的声音。他的每一次呼吸,都像是这个世上最好的礼物,让我欢欣鼓舞。我把脸贴在他脸上,默默地跟着他一呼一吸,就像昨天晚上一样,两个人变成了一个人。

李九一说得对,在生命面前,人类的感情显得那么微不足道。此时此刻,我只要他活着,至于他以后活在哪里,怎么活着,都不重要。

护士进来换血浆袋,我不知道怎么样表达感谢,只能对她说:“一会儿等人来了,我出去再给你捐血。”

她很理解地对我笑笑,说:“你昨天才捐过,不能这样连续,身体受不了的。”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胸口的电话也是这么安静,没有任何新的消息。我坚持着跟李九一不停地说话,不停地说话,眼睛紧紧盯着他的输液袋,祈祷着它千万不要停下来。趴着时间太长了,我的两条腿都已经麻木,可是我舍不得松开他,好像一松手他就会走了似的。

由于我之前的情绪太过紧绷,消耗了大量的体力,现在倒是松懈了一点,脑袋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昏沉,我模模糊糊地睡过去了。直到我突然被人推醒,才惊愕地跳了起来,心脏一下子跳到喉咙口,堵住了我的嗓子眼。

我死死地瞪着面前的三个高大威猛的男人,第一个反应是如果他们要停止抢救李九一,我跟他们拼命。

其中一个人上前一步,说:“姑娘,我们是成都军区总医院的,我们来了。”

这个瞬间,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感觉漫过我的全身,我的双腿一软,一下子跪在地上,捂住脸再也不能控制地嚎啕大哭起来。

我看着他们把李九一推进另一间手术室,默默地退到外面继续等着。这一回,我是满心都充满了希望,我想看到李九一睁开眼睛,听到我亲口告诉他我喜欢他。

小雷走到我身边来坐下,递给我一个夹了两片肉的白馒头。我接过来吃了一口之后才感觉到自己有多饿,颤抖着手狼吞虎咽地把馒头塞进嘴里,停都停不下来。

手术进行得很慢,等待的时候小雷告诉我,他们看到汽车被石头砸下去,立刻打电话求救。他说:“我本来的意思是,让我们几个人下去拉,拉上来受伤的他可以施救。可还没有来得及说,他就叫了一声:里面有小孩!有小孩!然后跑了,我没有来得及拉住他。”

我觉得,李九一是个很善良的混账,是个心软的流氓。

他自己为自己辩解是:“善良,不应该是满地乱丢的烂好心,也不是舍身喂狼的傻逼,更不应该是没有底线的退让。善良是颗钻石,只有在相对应的正确角度上,才能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他的善良,基本上只给孩子,因为他觉得他们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利益。

小雷说:“有人拍到他下去救人的镜头,我们准备把照片转给记者什么的,给他报道报道。”

我点头道:“好,咱们报道,这家伙最喜欢向上爬了,这回他好了之后让他好好得瑟得瑟!”

我打开我的手机,里面存有一张李九一的照片。

这是他第一次做手术的时候,请观看的老师替他拍的。他穿着浅绿色的手术服,带着同色的帽子和口罩,只露出了一双眼睛。我能看出他在笑,眼角露出一点点鱼尾纹。他的眼神里透出了骄傲,透出了兴奋,透出了自信,更透出了那一点玩世不恭的味道。

那是原汁原味的李九一的味道。

这时候,手术室里的医生走了出来,一边摘下手上的手套一边和身边的人说话。

我和小雷同时冲了上去,问:“怎么样了,医生,怎么样了?”

他看了看我,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说:“不好说。”

我正要追问,李九一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我看到来电显示是青青,便接了。

“叶曈,你刚才说让你做什么都行,那么我现在需要你做一件事。”青青很直接地说:“你给我听好。”

“我会送你去成都,然后你自己回上海。我要你做的,就是从此不再找他,从此不再见他。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是彻底的陌生人。他的死活,我不用你再管。”

我只是怔了一下,便说:“好。”

比起天天相见,李九一的存在对我来说更为重要。

我只需要知道他在世界上的某个地方存在着,生活着,我就觉得很好。这几十个小时的经历,几乎已经让我脱胎换骨成了另一个人。跟存在的意义相比,在不在一起真的无关紧要。

青青倾尽全力为他赴汤蹈火而来,固然是爱得至情至性。而我现在这浅浅的转身,也未尝不是一种情深。

我屏住呼吸,问她:“我只问最后一句,他现在还活着吗?”

青青在电话那头沉默了良久,吐了清晰的两个字:“活着。”


(未完待续,原创作品,请勿转载)



青青,我知道这章对你有不一样的意义。

所以,这章送给你,希望你喜欢。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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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 ()评论 (58)
评论
忘憂草 回复 悄悄话 結伴創將來 多?的美
你的路 我的途 再也不分己與彼
有浪有風來 不捨不棄 每一明天也贈你

未懂占卦 也不懂命理
卻可先知我們 同步注定了不起
若我不普通 變得堅毅無忌
幕後有一個最大原因?因為你

每望向將來 都找到你
我所夢 我所期 全部喝彩因你起
你是我將來 不捨不棄 我的明天創自你

沒仰天觀星 看星宿日記
無問獅子雙魚 前面有沒有驚喜
一早知 幾多風吹與飛
活著也很快樂 自尋到你

天祐我的愛人 給她永遠笑聲 並常對她偏愛
天祐我的愛人 有她不再覺得生命無奈 敢愛

未懂占卦 也不懂命理
卻可先知我們 同步注定了不起
令我不普通 變得堅毅無忌
並沒秘方這是純因你

天祐我的愛人 這日 明天 一世 把她寵愛
天祐我的愛人 有她不再覺得生命無奈 敢愛

你是我將來 不捨不棄
每一明天愛著你
大碟其他歌曲
yucheng 回复 悄悄话 终于忍不住了。关于青青的来历:叶子青青,对吧?还有青春的青也是同一字哈。
zhangmichael 回复 悄悄话 今天等不了了。明天看大结局。相信瓶子,所以期待。
Billabong 回复 悄悄话 其实现在才搞懂九九归一的意思是俩九(玖)你只能归一个,不能俩都要
Billabong 回复 悄悄话 不忙不忙,您老take it easy. 我已抓了六条鱼????
羊脂玉净瓶 回复 悄悄话 不好意思,今天晚一点啊,上班巨忙,火车又迟到,刚刚才到家吃完饭。

:(
Billabong 回复 悄悄话 九九归一,还有一集
LightLing 回复 悄悄话 青青是女版的九一;而九一是男版的叶子。
走过的风景 回复 悄悄话 从精神层面上来讲, 李叶不在一个水平上。
叶还稚嫩, 除了必须的上学和工作, 网游, 夜店和男朋友等基本是目前生活的全部。对李的作为的理解局限于是向上爬。
李有能力和野心, 其实更需要一个真正的知己伴侣, 而不仅仅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妞。可爱情这东西和理智往往不是一条道上跑的车。
沈这人粘粘糊糊, 叶和他凑合着还算般配。只是他家里有个前妻妹妹..... 这怎么说也是别扭事。
祝福他们每一个人吧,。
这故事完了?
Billabong 回复 悄悄话 一边钓鱼一边刷屏,没鱼没结局
lwei 回复 悄悄话 can't wait for the ending! I have been freshing my screen so many times today ;(
Billabong 回复 悄悄话 @lwei 人很难说的,在繁华落尽,尘埃落定以后,发觉最喜欢的还是自己是个小孩子的时候做的事。
Billabong 回复 悄悄话 义娜在把李九一划破脸的时候,应该就和李在一起了吧,不然至于打成那个样吗。总之,义娜可不是省油的灯,小叶子真和李九一在一起,肯定会鸡飞狗跳,上演全武行,千万别和葛坤一样。小叶子还是自己move on 吧。
BabyAndy 回复 悄悄话 青青可能只是义娜在地震这一段中的实际生活里的一个原型,并不代表整个义娜。看得出青青是个重感情的人。
lwei 回复 悄悄话 我觉得小叶子对沈不过是少女情愫,他们之间经不起考验。不过就是轰轰烈烈的和九一恋一回,到了婚姻,天天一起也未必是幸福。叶子应该另找
Billabong 回复 悄悄话 对李九一感觉越来越好,对小叶子感觉越来越差,对沈吟久还是感觉不错。
lwei 回复 悄悄话 I still do not like 沈吟久.
Billabong 回复 悄悄话 看样子大结局,小叶子要么独自move on 要么和李九一在一起喽。总不好意思再去找沈吟久了吧。
紫米 回复 悄悄话 对青青的了解非常有限,大概知道她和李九一一样爱起来一根筋。只是青青以这样的方式获得九一,有点趁人之危,九一会接受吗?会接受就不是李九一了,除非他脑子砸坏了。
drawing2011 回复 悄悄话 瓶子/李对善的诠释很有意思。善良是不是等同于无私的帮助他人, 为他人着想? 还是帮助真正需要帮助的人? 烂好人是不是对人对己都不负责任的, 也是不成熟的表现? 超有原则的善会不会给人忽冷忽热的感觉? 人性真复杂。。
Billabong 回复 悄悄话 真的假的,这种生死悠关的真事不好置评
羊脂玉净瓶 回复 悄悄话 欢迎新朋友FXC,我已经写得又快又多啦!
miniminnie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羊脂玉净瓶' 的评论 :
谢谢解释。我还想明明叶子和九一在一起,怎么要问青青呢,原来青青和医生是一起的。“青青”这个名字,和叶子有关吗?
leeyan 回复 悄悄话 这青青对李九一还真是情有独钟啊,如果李医生愿意高兴的接纳她,她也许未必会这么任性和张狂,有男人疼的女人性格慢慢就自然柔和起来了
梅橘 回复 悄悄话 明天就是小说的大结局了,瓶子可以透露一下小说原型的真实结局吗?
有志竟成 回复 悄悄话 谢谢瓶子让李九一活着。的确,在生死面前,感情显得微不足道。退在一边,知道他过得好,也是一种幸福。今天网上看到一句话,拥有不一定是占有。觉得有道理。
溪岚拾叶 回复 悄悄话 有钱就可以买断别人的生死,也可以买下别人的爱情。

但是想问问青青,这样买来的爱情,真的可以让你觉得
幸福,觉得满足吗?真的可以让你过上一份心安理得
踏踏实实的日子吗?
羊脂玉净瓶 回复 悄悄话 谢谢大家啊!明天大结局了,擦擦汗!

最后的他还活着,是指李九一。因为青青关照医生不要透露实情,所以医生给了个模糊的答案,叶子猜到青青知道结果,所以才有此一问。

青青沉默,更多的是因为她并不想告诉叶子九一还活着,但是最后想了想还是说了。

九一和青青,毕竟有过很多纠缠,也有过男女朋友的关系,他给她取外号,纯粹是年轻人之间的好玩。

rongrongrong 回复 悄悄话 : )
Victoriaca 回复 悄悄话 活着,但不是清醒的活着??为九一的生命担心!!
AccountingABC 回复 悄悄话 看到这一章,才明白“任是无情也动人” 的含义。
LLBean 回复 悄悄话 “不是说有钱人就跟我们普通人有什么不同,”李九一说:“只是,人家手里拥有的资源,让他们的眼界和魄力更上了一层楼。所以,他们做什么都比我们有底气,不服不行啊!

现在,他们有魄力去决定一个人的生和死,情和爱。

静待大结局。 谢谢瓶主!
LightLing 回复 悄悄话 祝福你,青青!透过瓶子淡淡的钩划,辽辽几笔,九一有你一生足已!!!
BabyAndy 回复 悄悄话 这篇还是很感人。这位叫青青的女孩子,不知道在地震中你身上发生过什么样的事情,但是为你的真情所感动,也祝福你的一生,生命因为有这段不寻常的经历,变得更加宝贵。祝福你!
LLBean 回复 悄悄话 不知李和亦娜的关系有多深,连昵称都有了。不知叫“青青”有何深意。

她沉默一阵才回答叶子他还“活着”或许是担心叶子会继续和她争夺小李。

silkyblue 回复 悄悄话 好看
lwei 回复 悄悄话 Ai...

相忘于江湖?
阿草 回复 悄悄话 瓶子,下一章就是大结局了。故事结束后,可以告诉一下现实生活中,叶子的归宿如何吗?
wenhao1 回复 悄悄话 青青为什么沉默良久才回答说李九一还活着?
人生如茶2015 回复 悄悄话 人生除了情爱真的还有很多很多如友情,恩情,亲情,那么和生命相比个人怎样的一时情绪都不足挂齿,正如手术台上的医生一样,掌握的是人的生命。任是无情也动人啊!
九一对善良的诠释,也是作者瓶子想表达的另一层意思吧!活在现实中,象我们这些第一代移民或者九一那样有能力才华却没背景的人,都经历或者面对过善恶的挣扎。学习工作中面临很多选择,什么是真的善良?常常依然是任是无情也动人!拙见!
miniminnie 回复 悄悄话 那个最后的“他现在还活着吗?”那个他是谁啊?是小正的爸爸?
GYS 回复 悄悄话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drawing2011 回复 悄悄话 再再再一次惊叹瓶子的神来之笔!
fxc 回复 悄悄话 前二十!我忽然觉得瓶子很可恨很可恨!!!每天就这么点的吊人胃口, :))

亲爱的瓶子,看在我这超级潜水员也冒泡的份上,求求你给点福利多写点成不??
三月家人 回复 悄悄话 我也只想要李九一活着。任何年轻的生命的终结都是很残酷、悲哀的
purplebamboo 回复 悄悄话 不放弃,就要希望! 李会化险为夷的。
”其实我只想用一种旁观的态度去拥有他,看他成功,看他成长。我们的感情世界是
丰富多样的,它们会掺杂但是未见得会熔合,它们之间也是有轻重和比例的。感情
也需要我们做出适合的让步,才能去心安理得问心无愧地拥有。 而我现在这浅浅的
转身,也未尝不是一种情深。 “ - 叶子脱胎换骨了。 大顶,点赞!
三月家人 回复 悄悄话 我也只想要李九一活着。任何年轻的生命的终结都是很残酷、悲哀的
夏梦无痕 回复 悄悄话 希望李医生能活下来。
sunshine715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西风杨柳' 的评论 : 没问题,大家快来同坐沙发!
南无佛 回复 悄悄话 大家都坐好了,我只好坐发沙了
芍药花开 回复 悄悄话 前10名内
forgetmenot8 回复 悄悄话 挤挤。
GYS 回复 悄悄话 6
西风杨柳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sunshine715' 的评论 : 挤一挤,谢谢
笑笑蓝鱼儿2014 回复 悄悄话 地板
七安瓜片 回复 悄悄话 萨法
西风杨柳 回复 悄悄话 沙发
sunshine715 回复 悄悄话 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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