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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天娱乐楼开张以来,以豪华与开放而出名,前来消费娱乐者络绎不绝,就连外省的顾客不远万里被吸引来的,且乐此不疲,消费金额每晚至少万元以上,郭老板和肖燕她们忙于挣钱,整日陶醉在灯红酒绿之中。

  夏莉莉尽管作为主管,本该不会太忙的,但她的容貌,歌喉与舞姿闻名遐迩,是神天娱乐楼的名牌小姐,每天都有人叫她陪吃、陪喝、陪跳、陪唱,成日累得浑身泛困,四肢麻木。她有时也奇怪,自己为什么这样忙呢?想来想去想不通。其实是因为她出了名,这些当然她不会清楚,郭老板精于世故,城府颇深,说出来怕夏莉莉耍脾气,摆派头,抬高身价,将来不好管理,弄不好还要跳槽。投资几百万,如果不好好干三五个月,成本都恐怕难以收回,所以百般依赖呵护夏莉莉,从衣着打扮,行为举止,饮食起居都给与一定的优惠政策,红包都给了好几次,夏莉莉在满足之余,莫名其妙地有种空虚感。

  她被郭老板安排在二层居住,成为他的对门,那里居住条件好,有空调、彩电、沙发,也算是一个现代化办公室,理由是她与肖燕都是经理助理,管理不错,理当应该享受经理级待遇。肖燕被安排在左边的拐角,她们与郭老板居住条件最大的区别是她们住的是不足二十平方米的小室,而郭老板住的是八十平方米的大室,有卧室、有客厅,还有洗手间,这种待遇对肖燕来说受宠若惊,而夏莉莉在感激之余,常常一个人在深夜放飞思绪,一天休息的时间少的可怜,还要在众多人中周旋,说一些自己都感到乏味、虚伪而那些人认为是中听的话语,溜须拍马,阿谀奉称,日久天长,她总觉得自己变了一个人似的。

  只是到了,客人散尽,整个大楼僵尸一般停止呼吸的时候,她才能静下心来思索自己的事情,想到自己的命运,想到自己的前途,一片茫然。常在河边走,总有湿鞋时,一旦有天哪个腰缠万贯,财大气粗公子哥儿,喝醉了酒,说不定死缠硬磨要和自己发生关系,或强行被他们合伙要挟蹂躏,到时呼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怎么向家人交待,怎么去面对将来憧憬中的爱情、婚姻、家庭?脱离这种无休止奢华生活,失去令人羡慕的高收入,日后自己怎么办?总不能向下岗的父亲一样,骑个自行车四处颠簸,收空酒瓶。不,决不能那样,全家的希望就寄托在她一个人身上,她下岗,就意味着全家人无米下锅,儿时的那种盼望和理想就无法实现,三十年过后那座破烂不堪的小院依旧不会改变,永远落后于街坊邻居,说不定父亲在穷困潦倒,无法为生之际,二两酒下肚,赌气一句话让别人兼并,那风水宝地也就成了别人的了。

  夏莉莉现在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想怎不是滋味,白天的一些情景又浮现在自己眼前:郭老板向第一拨来的客人介绍自己:这是我们的业务经理,人称太原小姐,漂亮、俊秀、有味道,大家慢慢品尝。就为这一句不着边际的话,她就得和那些人边喝边聊,足足有四个小时。刚打发走,又来了难缠的一拨,小姐们无法对付,又把她叫过去,郭老板正打算推荐,有一个人说:我们知道,这是有名的“太原夜莺”,唱起歌来圆腔滑调,使人心旷神怡。一陪唱又是整整一下午。还有就是那位刘科长,深夜十一点多钟酒气醺醺带着两个人来说要吃“宵夜”,服务小姐把菜单送上,他们说不是吃这个“宵夜”而是要吃这个肖燕。指着肖燕说,没有办法,夏莉莉使了个眼色让肖燕把三人带到包房,谁料两个人跟进去,刘科长却瞪着一双浑浊的目光,根本不搭理那一套,用手指着夏莉莉:“我要吃梨,消凉,爽口,还带着水淋淋的甜味。”“吃梨?”夏莉莉反问,不明白他说的意思。“是的,夏天的梨。”一说“夏天的梨”,夏莉莉就清楚她是想吃自己,心里暗暗在骂,你这个骚棍,总有一天让你吃的站不起来。想归想,行动不敢怠慢,她们的职责就是要顾客满意,夏莉莉向前装出热情的样子把他带到包间,刘科长又提出要干那事,夏莉莉提出一个要求不许开灯。刘科长高兴地满口答应,夏莉莉谎称要出去拿套子,刘科长让她快去快回。临出门时,夏莉莉把灯关了,为安全起见,到外面把专管这房间的电源闸拉下(这是她特意为自己设的房间,2 0 1号,也就是二层的一号房间,一般称一号为厕所,夏莉莉的用意很深刻,那事就是上厕所),然后她匆忙叫来了她的替身,吩咐她别吭声,按客人的要求去做,报酬加倍……这事到晚上想起来,夏莉莉仍感到惊慌失措,惴惴不安,万一真有一天露馅了,不知怎样向他们解释。

  夏莉莉打算回家住几天,看看父母亲,好好平静一下自己这么多日来高悬着的心。

  第二天起来,夏莉莉特意把自己打扮了一番,上身穿一件深灰色羊毛衫,下身穿带花地的蓝裙子,脚穿一双高筒黑皮鞋,适身合体的服装看上去她更靓丽,洒脱。

  她兴致勃勃地来到郭老板的办公室,门紧锁着,敲门,听到里面有动静,还有女人的声音,她不便打扰,折回自己办公室,把电话打向郭老板,说明自己的想法,郭老板犹豫半天很为难地准了她三天假,三天假是少了点,可对夏莉莉来说哪怕是一天,思想上也算是解脱。

  这几月夏莉莉也挣了不少钱,当然也就不会去挤公共汽车,而是来到大街上,顺手拦了一辆黄面的,向全市最大的副食品商场驰去。

  她购买着自己想要的东西,有食品,也有服装,提了两大包,临出门时,意外地遇到了老同学丹凤,高兴得俩人紧紧抱在一起。

  “你怎么跑回来啦?”夏莉莉仍然激动地握着丹凤的手。

  “我想家,一个人在外面,你要是去多好啊,咱们在一块想家时有个说话的。”

  “我……”夏莉莉发现她们两个站在出口的中央,围堵的人群停滞不前,急忙把丹凤拉到商场外的一边,“我嫌那个学校太远,回来一次不方便。”她在撒谎,但不脸红,她好像习惯了,麻木不仁。

  “你打扮得越来越漂亮,在哪儿发财?”丹凤羡慕地看着夏莉莉一身合体的装束。

  “呵,在一家酒店当业务经理。”

  “酒店,什么酒店,怎么升的这么快,是不是有后台?”

  “没,没有后台。”夏莉莉耸耸肩,“不需要后台,靠自己努力,苍天不负有心人。”

  “什么酒店?是不是很大,很气魄。”

  “很小,小的不值得一提。”夏莉莉怕把实话一说,人们猜测她就是那种职业,那种工作,别人会瞧不起。

  “唉哟,真让我失望,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原来是小酒店,那业务经理应该是很轻松,很自在吧?”

  “当然,当然,很轻松。”夏莉莉低头苦笑,“去我家坐一会好吗?”

  夏莉莉改转话题,一直说下去一定要露出破绽,首先从表情上。

  “噢,谢谢啦,我的男朋友还在家等我,我必须马上回去。”

  “你都有男朋友啦?”

  “是的,他死命的追我,还跟我来我家,我看他很诚意的,所以就把他带来,好了,我得走了,bay-bay。”丹凤挥手告别。

  “bay-bay。”夏莉莉看着她消失在商场门口,活泼、欢快,无忧无虑,居然还有男朋友,哪像自己,成天工作繁忙紧张又担惊受怕,坏情绪接踵而来。

  夏莉莉挤着公共汽车回去的,打的,对她这个贫困潦倒的家庭来说,无疑是奢侈的,打的的一次消费,超过父亲一个星期不间段地辛勤奔波的全部收入,这样算下来,父亲的苦力和付出真有点得不偿失。她还是和以前一样顺着那条小巷一步一步的走进去,推那吱吱作响的门板时,警告自己,心情要好起来。

  步入大院,看到堆积如山的啤酒瓶,接着看到母亲走了出来,气色比以前好了许多。

  母亲站在那里,发现院子里来了一个人,凝视半天:“是谁呀,怎么不进来呢?”

  “是我,莉莉,妈妈,你的眼睛是不是不好使!”夏莉莉快步走过去。

  “噢,是莉莉呀,不是妈妈眼睛不好使,是你打扮的太花哨,妈妈一时半会认不出来。”夏莉莉的母亲一听是莉莉回来啦,乐哈哈地上来迎接。

  夏莉莉把一包东西递给母亲,母亲接到手里,“这么重,买的什么东西呀,出门在外,不容易,以后尽管回来就是啦,别乱花钱。”

  “没事的,我随便给你跟爸爸一人买了一身衣服,还有弟弟的,不知你们喜欢不喜欢?”

  说着,她们娘俩己经进屋,还有一些是零碎食物,夏莉莉拎着包的手在发麻,累的坐在那个小马扎上。

  “还买什么新衣服,有点钱存起来,现在你弟弟上学,花钱地方多着呢,上星期回来说学校组织旅游,每人交二百块钱,天呐,哪有二百块钱,我说没有,你爸说想去就得出去借,借了两趟才借得一百块,你弟弟不高兴,一气之下就走啦。”母亲为夏莉莉倒了一杯水端上来,给她讲述这些伤心的往事。

  “他什么时候去,现在还能不能来得及?”夏莉莉一听,全身来了力量,手也不麻啦,腿也不酸啦,上来搀着母亲的胳膊,“我最近和朋友合伙做了个生意,挣了点钱!我给他送去。”

  “快不用啦,孩子们让他们吃点苦好,别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娇生惯养,大了准没出息。”母亲拍着夏莉莉的肩膀说。

  “嗯嗯。”夏莉莉摇晃着母亲的胳膊撒娇地:“不要让他失望,更不要让同学们瞧不起他,说他是个穷光蛋,你让他怎么抬头,怎么安心学习嘛。”

  继而把母亲搀扶在木床上,然后从衣服兜里掏出一个小手帕,拿在手里故意在母亲的眼前晃了晃,神秘兮兮地问:“你猜这是什么东西?”

  母亲凑上来仔细瞅了瞅:“手帕呗!”

  “手帕里包的是什么东西?”

  “……”母亲摇头不语。

  夏莉莉解开手帕,哗的一下子把崭新的新版人民币散在床上,给母亲一个意外的惊喜。

  母亲拿起一张,摔了摔硬硬的,纸质不错,上下看了看,全是发红色的,问夏莉莉:“你买这么多鬼钱干什么,现在又不到上坟的时节。”

  夏莉莉一听笑得前仰后翻,声音甜美悠长,母亲感到莫名其妙,无所适从。

  “你笑什么呀?拿这么多鬼钱回来还高兴。”

  夏莉莉强忍住笑,凑到母亲身边,悄悄说:“这些都是新版人民币,以前是蓝的,现在成了这种发红色的,上面有十种防伪标志,你瞧。”夏莉莉把那十种防伪标志一一告诉母亲。

  母亲在那里看着傻了眼,这么多钱,活了多半辈子啦,还没有见过这么多钱,不用说亲手去拿啦。愣了半天,猜疑地问:“这不是骗妈妈吧?妈妈可没见过大世面,什么新钱呀,新版呀,大钱都见得很少。”

  “不骗你,不相信,待会等爸爸回来以后,咱们去外面饭店吃顿饭,你们还从没去过饭店呐,一来见识见识饭店的菜味,二来也算是为我接风。”

  “接什么风呢,今天是你的生日,傻孩子,傻孩子,自己的生日都忙的记不住。”

  “今天是什么日子?”

  “农历十月二十五。”

  “噢,真的是我的生日。”夏莉莉兴奋地在家里狂蹦乱跳。

  接着大门“吱呀”一声,夏莉莉止住了笑,连忙帮助母亲收拾床上的乱七八糟的新版人民币,压在木箱后面的小空罐里,冲着夏莉莉会意的一笑。

  夏莉莉正准备出去,看谁来啦,这时听见父亲的声音:“是莉莉回来了吧。”

  “爸爸,是我回来啦。”夏莉莉开门迎接。

  “唉哟,打扮成这个样子,要是在大街上根本不敢认啦。”父亲打量着夏莉莉极具现代都市气息的服装。“这也好,挣不了钱,能穿两身好衣服也行,这也省得爸爸惦记。”

  爸爸转身坐在马扎上,吸起了烟,时不时还发出咳嗽声。

  夏莉莉从包里拿出一条红塔山香烟,藏在身后来到父亲跟前:“现在谁还抽旱烟,早就该下岗啦。”

  父亲一听脸色一变:“别这么说,爸爸下岗,要是它也下了岗,那我这一辈子最爱好的两样东西就全完啦。”话语很幽默,逗得母亲在一旁咯咯直笑。

  夏莉莉压住笑:“我不是不让你抽烟,而是这种烟,太伤身体,应该抽这个。”说着把那条红塔山牌香烟递了上去。

  父亲惊诧地问:“这是哪儿来的,听说这可是最好的烟啊,你怎么能买到,莫不是在哪儿捡的。”

  “唉哟,爸爸,这怎么能捡来呢,这是我特意给你买的。”

  父亲站起来,拿着香烟,来到门口,对着太阳光,晃了晃,接着用鼻子嗅了嗅:“怪香的,一点都不假。”高兴地又坐回马扎上,继续抽起了那旱烟,“留着吧,下次送头儿用。”

  “这是我给你买的,只让你抽的,怎么还送头儿们呢?”夏莉莉嗔怪道。

  “唉,你不清楚,上次咱邻居的刘大伯,也是下岗之列,可是人家送了一条红塔山,不也就留下来啦嘛。”

  “人家那是有后台。”

  “那烟是起作用呵。”

  “你现在下岗啦,还送他们干什么?”

  “你不懂,过几月经济好转,咱们送上这烟,说不定还可以上岗。”

  “你都多大的人啦,马上就该退休了,想那些干什么?”

  “不退休,爸爸现在正是在干活计的时候,有许多经验,正该发挥,退下来,那国家不是白培养了吗?”

  夏莉莉觉得爸爸实在好笑,简直是愚昧与迟钝,有的单位还提倡内退,鼓励职工提前退休,可他已经45岁,还在那里想在单位发挥余热。

  夏莉莉决定买一台电视,让父亲和母亲在电视中学一学,知道一下外面的事。

  但她此时提出来,父母一定是坚决反对,她暗自思忖,等下次回来过春节时,顺便带一台电视,理由已经找好。

  夏莉莉不再和父亲争辩,他们对外面的事情了解的太少,转身想问母亲中午的饭怎么吃,母亲却不在家,她问起了父亲堆积如山空酒瓶的事情。

  说起空酒瓶,父亲嚯地从马扎上站起来,放下了旱烟袋,兴奋地把夏莉莉带到了院子里。

  指着堆放如山的空啤酒瓶:“这是爸爸几个月来的辛勤劳动成果,所有的工资全压在了上面,原打算早些出手,可价钱跌的太厉害,利润少的可怜,还不够辛苦钱,所以就决定跟自己的运气赌一把,再等上一段时间,等价格回落,再转买。”

  “再等一段时间?”夏莉莉提醒父亲,“再过几个月就是冬季,也就是销售啤酒的淡季,瓶子当然不会吃香。”

  “对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呢?”父亲一听急了。“上次有人来买,也提到冬季呀,淡季呀,可那个价钱可太苛刻,一个挣不到五分钱,我每天还挣不到10块钱,我觉得心痛就没买,那人走时还说,你不买,等着冬天听响声吧,是不是这样?”

  夏莉莉一听这话笑出声来:“他那是骗你的。知道你不懂得经营啤酒瓶,故意吓唬你。”

  “那怎么办呢?”

  “一共投资多少钱?”夏莉莉问。

  “太多啦,太多啦,五百多块钱。”

  “如果等到明年四五月份去买,能挣多少钱?”

  “多着呐,好几千哩,就是怕平平要钱,你妈要吃药,咱们还得过年,支撑不下来。”父亲说着情绪又低落下来。

  “不用担心,这些事情我会想办法来解决,你要是觉得很劳累,也不用收啤酒瓶,好好在家呆着,妈妈身体不太好,也得有人照顾。”

  “不行,闲不住,不过爸爸告你说,有些啤酒瓶是爸爸跟人家要的,还有偷的,花钱收的很少,要不,五百来块钱的成本,收的啤酒瓶怎能几汽车都拉不走。”说着父亲脸上掠过几丝诡秘的笑意。

  父亲还想说什么,就听见母亲手里提着许多东西,说笑着从院子外面进来,“是真的,是真的,我买了许多菜。”

  夏莉莉听出母亲说的“是真的”是什么意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父亲看着母亲兴冲冲地进来,好奇地走过去:“什么是真的。”

  “钱是真的。”

  “那不废话嘛,钱当然是真的。”

  “你不懂。”母亲把父亲靠过来的身子推到一边叫莉莉吃午饭。

  桌子全部已经摆满,还算丰盛,父亲觉着蹊跷:“哪来这么多钱?”

  “是莉莉拿回来的。”

  “又拿烟,又拿酒,还拿衣服,再拿点心,你两个多月怎么就挣了这么多钱?”

  夏莉莉夹着菜,不敢正视父亲的眼睛:“我最近和朋友做了个生意,挣了一点钱。”

  “千万不敢在外面胡来,我在大街上听说哪儿来的什么小姐,月收入就上万元,哪儿有那么多的钱容易让人挣,不是明摆着瞎说吗?我多次犯嘀咕,可人家就是能挣那么多钱,不知在干些什么呀?莫不你也是……,,

  “唉哟,爸爸,你说什么呀,我又不是什么小姐,小姐才挣那么多钱呐,我是正儿八经的酒店收银员,然后业余时间和朋友搞服装买卖,挣了点钱。”夏莉莉一听父亲的口气,就知道对小姐深恶痛绝,尽管他不知道小姐们成天在干什么,要是知道了还不晓得要怎样。

  “女孩子,在外面要懂得自重、自爱,千万不要跟那些不三不四的女孩在一起游窜,容易学坏的,咱们祖宗三辈都是规规矩矩的走过来,咱们要对得起祖宗。”父亲诚恳,告诫令夏莉莉不得不铭记在心。

  夏莉莉又想起自己的那份工作,不由暗自伤神,影响到食欲,还有原先热烈的气氛。是她的母亲发现她心事重重,以为是父亲的话伤到了夏莉莉的自尊心,埋怨地说:“吃饭还堵不住你的嘴,今天是莉莉的生日,大家在一块团圆应该高兴才对,老是絮絮叨叨,莉莉怎可能是那种人呢。”

  莉莉听到这话,想哭,父亲是对的,她不希望儿女丢人现眼,强忍住泪水,看着父亲喝酒的姿态:“我也想喝!”

  “喝点吧,不要喝醉。”母亲说。

  “喝醉也不怕,这是在家里。”父亲说。

  “我喝不醉,我看见你喝的挺香,也想喝。”夏莉莉给母亲也倒了一杯,“你还没有喝过,咱们一起尝尝”。

  他们三人碰了一下杯,父亲一口喝完,夏莉莉喝完直咳嗽,高度酒,太呛人,母亲舔了一下:

  “太辣,还不如喝白开水。”

  气氛有说有笑,又热烈起来。

  喝完饭,夏莉莉帮着母亲收拾碗筷,父亲又躺在了那里:“你回来,爸爸就高兴,今儿多喝了两杯,酒瓶也不收啦,放一次假吧。”

  过了一会,父亲打起呼噜来,母亲让莉莉上床也睡一觉,莉莉说她想看看弟弟,不知他在学校过的怎么样,母亲说明儿再去吧,他上次回来说,还不错。夏莉莉担心他因交不起二百块钱,同学和老师小瞧他,母亲拗不过夏莉莉,只好让她去了。母亲恋恋不舍地把她送出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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