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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1

我们几位被张小勇称为"大侠"的继续厮混着,做着老周下千万次禁令的事,只是更为地下。为了防止看录像耽误了出操,我们便每人随身带上一只闹钟,同一时间响起;偶尔,老周会去查房,我们就等万籁俱寂的时候再翻墙而出。

除了录像,我们还有什么出格的举动吗?我们没有。我们不打架,不骂人,不"钓毛"(追女孩子),甚至从不旷课,只是打打瞌睡。但我们也承认,我们三人在宿舍,谈论了太多下流话题,以至于有些生性纯洁的人听得难受,扬言要向老周报告。我们说了几句好话,他们答应不告,但我们下流的形象被他们深深地记在了心里。

说实话,说这些的时候我总有些害羞,倒是陈未名卖弄得眉飞色舞。有一天,他得意地说,你们知道吗,三级片都是假的。我和许青羊不约而同地耻笑,你别再拉粪了。

是呀,怎么会是假的呢。那些女人的呻吟,那些游移的手,那些激烈的动作。还有我们裤裆里硬起来的家伙。

当然是假的,就是女的做仰卧起坐,男的做俯卧撑。

我和许青羊哈哈大笑。真好笑啊,有的还是站着做的,难道俯卧撑还有站着做的?

你们真落后。陈未名反过来嘲笑我们。你们知道吗,电影里的人为什么会飞?你们以为人真的会飞吗?是先把人吊下来,然后再倒着放。

那又怎么样?

还不懂啊,可以先做俯卧撑,再把片子斜着放呗。

他似乎有那么点道理,又总觉得不对劲,可也找不出理由来反驳。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三级片是怎么拍出来的。我当然知道他们都在做假动作,但我的疑问是,他们怎么能一直那么做假动作呢?怎么能忍得住。我们几个一看完,总是得解决一下。

我们在厕所里,在澡堂里,在各种各样的地方解决。有时独自,有时一起。我最难忘的,是在学校后面的打靶场上。青草连接着松树林,松树林那边,是杨树林,杨树林那边,是一望无际的麦田,偶尔升起炊烟;一面土坡上,打着无数的弹坑。下课后,我们在松树林里寻找落下的松子球,在土墙上挖生锈的弹头,在草坪上"斗鸡",他们两个个小,联合起来对付我......我们斗到红日西沉,累得趴在草坪上大口大口地喘气......突然有一次,说起了众所周知的一个女生,正是那个播音的吐舌头的。

在评说了她的身段、气质,猜测了她的班级、名字以后,陈未名说,哪天把她拖过来强奸了。

许青羊说,你没那个胆子。

我说,陈未名,别说你有贼心没贼胆,就算你有那胆子,我估计你的家伙也不一定行。

陈未名笑嘻嘻地说,铁哥有何高见?

我说,新时代的青年,要以智慧取胜,直接去钓。

陈未名继续笑嘻嘻地说,那铁哥上马,我给你送信。

我脸有点红了,我就是嘴上说说。我说,我不行。我不会跟女孩说话。他妈的你不是把谁都哄得团团转吗,你去。

2

初中时代,学校离家十几里,沿路要翻两座塬,过一条河,住家已不现实,必得寄宿。从此,我一周回家一次,拿几个干馍,弄一罐子咸菜。每次回家,母亲都像招呼客人一样招呼我,也从来没见父亲发过脾气。

一个星期,我回家没有看到父亲,就问母亲,爸爸哪去了?母亲神秘地说,他到湖南去了。你别告诉别人。

那一夜,母亲把他们年轻时代的事告诉了我。她的语气里带着回忆的恍惚,偶尔一个眼神透着甜蜜。父亲的形象刹时高大。很难说到底有多高大,总之,一想起他,会觉得他不在脑里,而在面前,影子遮盖了目光。一切都变了。父亲平时对母亲的忍让,变成了宽容、坚忍,父亲屡次想出新的法子来维持生活,变成了坚忍不拔......

母亲说,父亲先回去看看,打听打听,要是没事了,再让我俩回去......

3

当然,我们都没有去。我们评判着某位女生壮硕的大腿,另一位鼓鼓的P股。陈未名喜好乳房,我则偏爱大腿。许青羊总是不参与评论,但我们都知道他其实最饥渴,夜夜手淫,射在王羲之的字帖里......

波澜无惊,有惊也无险。高一就那么结束了。当我偶尔躺在床上睡不着的时候,我就会想起我家,想起小时候某些事。我发现,实在没什么好想的,我弄不明白以前为什么那么听话,天天努力学习,还是遭打遭骂。我也弄不明白我为什么还呆在学校里。有一天,我跟陈未名又说起这件事。我是在被窝里说的。我首先是问他,你以后想干什么?

陈未名说,我就想挣钱,当亿万富翁。开个西安饭庄那么大的饭店。

我问,你还想不想上大学?

陈未名说,我高中都不想念了,我就是怕我妈他们伤心。我觉得现在已经学得差不多了。我普通话也会说,字也写得还算可以,英语也会一点。以后也用不了什么。比尔·盖茨也没上大学。

他是没上完大学。

你是肯定要考大学的了。其实第一学期,我觉得你他妈真的是个天才,你从你们白水那破地方来这,还能考第二。只要你努力一下......

没什么意思。我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就问,你知道比尔·盖茨是几月生的吗?

不知道。

是秋天。我前一阵在哪看到说,在秋天出生的天才最多。比尔·盖茨就是秋天的。

为什么?

那上面也没怎么说明白,估计也是瞎说,外国人他妈的整天拿着美元没事干,净瞎猜......

......你说那个播音的女的到底是哪个班的?你真的看见过她?

有一次我看见她在扫树叶。后来我问生活委员,她说是高一(2)班的地方。

那哪天我们去他们班上侦察一下。

......你觉得......

......说着说着就给忘了最开始说的是什么。很多时候都是这样,我本来还想和他讨论一下人生、未来之类的主题,但说着说着就离题了。说着说着,就忘了还有人生、未来这么回事......不知何时,陈未名将腮压在我的肩上。我赶走他,他总也不走,还将腿压在我腿上。我想把他掀翻,可我动作幅度又不能太大,因为检查纪律的干部在楼道里一拨一拨地逡巡。无奈,我只好选择侧卧,背对着他。

这时,他就把腿曲起,脚掌踩住我的P股,自己的背靠在墙上,用尽力气使我卡在床栏和他的脚掌之间不能动弹。看我痛苦地挣扎,他得意地笑出声来。我趁机双手紧紧抓住栏杆,背部往后用力。他气门一松,腿也一软,我"呼"地跃起,翻到他身上,一把扯过被子,罩在他的脸上。他笑得更厉害了,简直停不了。为了防止被门外巡逻的听见,我只好把他捂得更加严实。突然他不笑了,用力地蹬脚,手臂往外拉我的手。我怕出人命,赶紧掀掉被子。他用手捏住了鼻子说,给我条毛巾,我鼻子出血了。

他告诉我,他很容易出鼻血。后来,我就再也不敢用被子捂他的笑声。要笑的时候,我们就钻进被窝,尽量把头蒙住。几乎每天晚上,我们都会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为了什么而发笑?对不起我真的记不起来了。

4

又一周过去了。我飞奔向车站。

屋里却死一般的沉寂。父亲不说话,坐在一旁抽烟;母亲也不说,在一旁干坐着。我放下书包,说,妈?

父亲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再坐了十几个小时的汽车,赶到了他所在的县城。天擦黑的时候,他走路回到村子里去。走向自己的家里。在狗叫声中,他摸到自己的家门口,开门的是一个他不认识的女人。接着,父亲的堂弟出来了。堂弟告诉他,开门的是他的老婆,他已经娶了老婆。而父亲的父亲母亲,都已经死了几年。

"去坟前看一下吧。"他就去坟前看了一下,并在那里痛哭。

堂弟说,别哭了,哥。你还是赶紧走,趁天还没亮。这几年两个老人家没少受他们的气,老了也是清净。

难为你替我爹我娘办后事了。父亲感谢堂弟。堂弟说,还说这样的话。你还要到姐姐妹妹那里去吗?

不去了。你这里有没有老人家的照片?

有的。都挂在厅堂里。你跟我回去拿。

我家的土墙上,就多了两幅黑白人像。一边是我的祖父,一边是我的祖母。祖母头微微偏着,嘴角微微笑着,当你看她的时候,她发黄的眼珠就看着你......

经此一变,父亲变得有点喜怒无常......当喝醉了酒,他变得更加吓人......我似乎突然懂得了他的内心,他的内心只有两种物质,一种是苦,另一种也是苦......我不时会暗自思量,如果我遇到这么多的事,经历如此多的打击,我是否还会开玩笑,是否不会染上恶习。答案是否。因此,在整个初中时代,我从不对人说起我的家,当父亲来到学校,同学们就只有礼貌的笑容没有异样的眼光;我理解地躲避着父亲;我努力学习,不让他伤心;在他面前尽量不说话,不惹他发火......

5

我真的记不起来了,我们为什么发笑。比起后来的阴郁与冷静,我那时没事就会大笑,甚至是个阳光少年呢。当然,只是少数几个人这样看。在大多数同学眼里,我说好听点是"忧郁",说难听点,是"孔乙己"。

我为什么会笑啊?这真的让人想破脑袋。

还有一件事我同样弄不明白,那就是,我都不敢和女同学说话,她们为什么称我为"孔乙己"呢?

在中秋节的晚会上,同学们把课桌排成一个矩形,中间空出两个讲台那么大一块,作为舞台,庆祝节日。我恰巧坐在我班同学刘枝寒的旁边。这个女生的笑容很洁白,很热烈。她主动和我说话,问我家是哪里的,问我中考多少分。大约是一些入学时就该了解的问题。说到后来,我被她撬开了话匣,谈论的话题就渐渐接近正在发生的事了。我问她女生们都爱谈论些什么,是不是也跟我们男生一样,喜欢谈论异性呢?她不置可否地哈哈大笑。这时,耳朵里突然传来主持人陈未名先生的大嗓门,打断了我俩颇为热烈的谈话。陈未名说,下面,大家欢迎著名男中音沈生铁为我们演唱《我想去桂林》。我哪会唱这么流行的歌啊。于是我站在舞台中央,说,大家好,我就为大家唱一首大家都非常熟悉的歌曲吧。歌的名字叫《五月的花海》,是我们共青团的代团歌,大家会唱的一起唱。"我们是五月的花海,用青春拥抱时代。我们是初升的太阳,用生命点燃未来......"在一片掌声中,我快速回到刘枝寒的身边。

刘枝寒夸奖了一下我的歌喉,我借机问,你们女生是不是也跟我们男生一样,都给我们起外号呢?

你们给女生都起什么外号啦?

像王小波,我们给她起"储蓄罐"。李微叫"威猛",郑小艳叫"雷公"......

怎么这么难听啊。

因为王小波的声音很像胖胖的储蓄罐小猪。李微比较剽悍,郑小艳的脸是高原红......我有点儿得意忘形了。这些外号既然不公开,自然就有它不公开的道理。

那你们有没有给我起啊。

也有啊。我犹豫了一下,决定欺骗她。我们给你起的是"一树梨花"。

什么意思?

就是说你笑起来牙齿很白。

哈哈。她又大笑起来。你们真会乱起。

我当然不能把真实的告诉她,我们叫她"黑洞",因为她一笑起来,就能看到扁桃体,看到深不可测的喉咙。

那你们都给男生起什么呢?

陈未名我们叫他"痞子",李小鹏叫他"谈心",廖福贵就叫他"凤霞他爹"(余华《活着》里的角色)。

那我呢?

刘枝寒又笑了,不过捂住了嘴,发出嘻嘻的声音。孔乙己。说完,她又很不好意思地解释,你老坐在最后一排,每次一进来就看见你;你又老不洗头发,衬衣都露在外衣外面。衬衣是白色的,外衣是黑色的......

不解释,我还以为只是调侃,一解释,反而告诉我,她们是有根据的。我伤心到了极点,强颜欢笑和她继续聊天,等待着月亮升到中天,大家都到操场去赏月。

她们为什么要叫我孔乙己啊?我伤心了一晚上。书上不是说女人喜欢不修边幅的男人吗?为什么这形象到了我班女同学这里就完全变味了。是因为她们还没有变成女人,还是另有原因?我想不明白,但我的懒已成事实,形象就一直这么保持着。

以前,我想做一个好孩子,没有成功;现在,从书本上学做男人又告失败;那让我从哪里学?马克思说,我们要在在实践中检验真理,可是身边都是些什么样的人你也知道了,老周还算个男人吗?我不知道,女孩喜欢什么样的男孩。我真不知道。有的书上说她们喜欢成熟的,有的说她们喜欢个性张扬的,有的又说她们喜欢温柔体贴的。我总不能什么人都做一阵吧......

我想了很久这个问题,突然有点儿羡慕起廖福贵来。他就挺招女孩喜欢的。我分析,一方面,是因为他是搞体育的,散发着雄性气息;另一方面,他整天埋头苦学,有一股上进的劲头......真奇怪,女孩怎么就只注意到我油乎乎的头发,忘记了我是个学习天才,忘记了我有着放弃一切和老周对干的勇气......她们真是太不懂事,太没脑子了......老廖说话都说不清楚......我的头发脏,洗一洗不就干净了吗?难怪说女生头发长,见识短,她们天生就会被表象迷惑,哪怕一点点深度她们都深入不了......不喜欢我,真是瞎了眼了......

一天,廖福贵又把轮胎从阳台上滚出来,我说,老廖,又去赛跑啊。你对自己太残酷了吧。

廖福贵说,屁,痒了手。

痒了?手?什么意思啊。

没跑了好久。

最近又到哪里去钓毛了?

我天天都上课没看到吗?妈的,期中考试就快了,钓个鸟毛啊。

朋友,我有点儿不好意思了,我说了很多调侃老廖的话。我承认我无意中带着故意在整他,仗着我偶尔能伶牙俐齿。幸运的是,老廖是一个根本听不出弦外之音的人,不然他也许会记恨我很长一段时间。那样我就又少了一个朋友。我的朋友本来就少,不像有的人,多一个少一个都无所谓。

老廖出去跑步了,我打了一桶水。陈未名见我提水进来,惊呼了一声,大家快来看啊,铁哥打水了。在场的室友都笑了。我给陈未名扬了一手水花。他站在上铺用脚踢我的头。

说起来,这又是一件糗事。反正孔乙己都做了,也糗够了。这件糗事就是:我老不提水。三楼有三个水龙头,但是有两个不出水。与此同时,三楼住着约200人。200人都买了铁桶,防止在拥挤中破裂。在309,我亲眼目睹圆润完整的铁桶扭曲变形,只有我的保持了原貌。为什么?因为我买的是塑料桶。那为什么塑料桶没有被砸碎,因为我几乎从来不打水。每天下午,大家都跑回去抢水,我却在校园里来来回回地逛着,为路旁的玉兰花陶醉,为身边经过的女生回头。晚自习一下,我飞速进入寝室,在所有同学回来之前,用一只漱口杯子,每只桶里偷一杯水。舀起、倒进,舀起、倒进......十五杯水落进红桶的声音,各不相同。偷水比提水刺激。十五杯水刚好装满一桶,这也许是天意......而他们每个人只少一杯,断难发现。

而今天,我想打一桶水,用来洗头。我想把头洗得干干净净的,然后实行一个计划。这个计划对我而言十分重要,它很可能会改变我的一生。因此,我要对所有人保密,包括陈未名、许青羊,包括你。

6

而我最大的愿望,是希望父亲扬起眉毛下半闭的眼睛,露出洁白牙齿放声大笑。我并不是让他太烦心,似乎他对我也并不十分满意。他到底要我做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他从不告诉我。他从没有说过,你应该这么做,不能那样。一切靠我自己领会,在成长中摸索。我以为,他要我勇敢,但当我在学校把别人打得头破血流,他却把我吊起来打了一顿。

我以为,他要我努力学习,但当我名列前茅,他只说,还不错。有一回,我数学只打了七十几分,他一看到试卷就撕毁,把我的书包砸向门外一只狗。我好是应该的,不好是该死的。

他到底要我做一个什么样的人呢?我以为他要我听话,我沉默寡言,回到家从不出去玩。以为他要我勤劳,我从五岁开始就下地。

但他总是那么不高兴。或者,我总博取不了他的欢心。或许,他无暇顾及我。当我长得越大,我越明白他。他当年那冲动的一刀,让他失去了太多。他失去了一起喝酒吃肉的兄弟,失去了T情的年轻妇女,失去了普遍的敬仰与喜爱。他要忍受孤单,忍受不熟悉的方言,忍受冷眼,独自吞下失败的苦果,忍受无人说话,无人开玩笑,忍受不能对经过身边的女人吹口哨、唱肉麻的歌。

在母亲的眼里,父亲同样变了。从一个善解人意、讨人欢心的青年,变成了一个脾气火暴、恶习缠身的大老粗。

当我越来越大,我越能明白他,越知道他这一辈子就只能这样。

他最近惟一一次兴奋,是知道我被飞机制造厂子弟学校录取那天。电视里会滚动播出录取名单。父亲看到了我的名字,就平静地走向村里闲杂人等聚集的巢坪。一个人拦住他,说,老沈,你有喜啦。父亲说,我能有什么喜啊。那人说,你儿子上飞机制造厂子弟学校了,你不知道吗?父亲说,是吗,真的啊。旁人都议论起来,说飞机制造厂子弟学校是全省数一数二的高中,进了该校,就像进了保险箱,保险上大学。80%上重点。父亲这才微微露出笑容,说,要是真的,我请大家吃酒。

于是,他大宴宾客。我躲在角落,觉得世界十分友好,未来一片美好。

宴完宾客,他突然不见了。有一天,我起床,发现父亲已经不在家。母亲说,他要到广东去打工,不然我的学费是个问题。他走的那天,天还没亮,村里还没有一个人起床。没有人知道他去哪,母亲一个人去送的他。

我上学的那天,母亲又去送我。她一定要把我送到学校,我低沉着脸,说不用。母亲说,你是怕我去你学校丢你的脸呀。我脸红了,我不承认,但我心里确实是这样想的。

母亲把我的东西挑到了车站。一袋米、一袋被子和生活用品。车子来了,我说妈妈你回去吧。母亲说,攒劲。我说好,妈妈你回去吧。车子开动了。我说,妈妈你回去吧。车子开往前方,我感觉身后有一双眼睛,她定定地望着我。我回头一看,母亲就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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