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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心里话

  今天是郭云天做的晚饭,这在孙家算得上的是稀有事件了。郭云天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做饭,大概是想化悲愤为料理——这么说来她要把盐粒想成眼泪,想着它在菜肴里慢慢融化。孙笃对此颇为惊喜,孙畅却有些心不在焉,一边吃一边走神。郭云天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是一边吃一边走神——他一定在想朱颜吧……天,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之前看起来像朱颜甩孙畅,现在又像是孙畅甩朱颜,而且他们之间显然还有旧情揪扯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来个明白点的好不好!?

  饭很快就吃完了。孙畅帮着收碗,却接到了一个电话。他看了号码之后很是紧张,立即溜进了自己屋。郭云天全身的寒毛立即立正,找了个借口把孙笃支开,自己则贴在他的房门上偷听。

  “我不会去的。”孙畅的声音被门板一隔,缥缈得就像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声音。

  不会去?是谁约他出去吗?是朱颜?郭云天竖起了耳朵,全神贯注地偷听。

  “你这是干什么?”孙畅忽然怒了。

  郭云天颈后的寒毛立即竖了起来:怎么了?是不是见他不愿去,以死相逼还是怎么的?

  “你何苦这样呢?”孙畅又幽幽地叹了口气,似乎有些被打动。郭云天立即猜测朱颜是不是在那边抽泣,让孙畅心软了,顿时又在心里把朱颜骂了一千遍:虚伪、无耻、装可怜!

  “好吧,我去见见你……不过事先说清楚,这只是朋友间的会面。”孙畅终于投降了——也许还没到投降这么严重,但在郭云天看来就是败退投降沦陷了。

  门里的孙畅不再说话。大概是在整理衣冠准备出门。郭云天赶紧退到一边藏着,等孙畅出门的时候再跟着。孙畅似乎没怎么着意修饰,但细节方面却很齐整——这么说来他其实是捯饬过,但是不想让朱颜看出来——这不显然对她很重视吗?郭云天的心里顿时醋意汹涌,穿上鞋子就准备出门。

  “你准备到哪里去?”孙笃忽然出现了。他出现之前毫无声息,简直就像忽然冒出来的一个魂儿。

  “我到美美家去啊。”郭云天有些慌张,仓促地编了个去向。

  “哦。”孙笃的脸上波澜不惊,却不动声色地盯了郭云天一眼,“那就去吧……不过……小心点……”他的表情很奇怪,分明是想叫郭云天停止做某事,最终却没有明说。郭云天没空管这些事,穿上鞋子就追了出去。糟……孙笃这一耽误,她和孙畅的距离已经拉得颇大了……这不,她刚跑到小区门口,孙畅就已经坐上出租车走了!

  还好她及时拦到了一辆出租车,在孙畅坐的出租车消失之前跟住了他。出租车司机是个见惯人情冷暖的人,一看她的神情就明白了:“呵呵,撵老公的是不是?”

  这句话在郭云天听来有着别样的滋味,胡乱应了一声,心里却格外迷乱。孙畅在二十四小时开放的沁兰公园门口下了车。郭云天从出租车上下来,猫着腰在黑暗里穿行。看着孙畅的背影在树影的掩映下慢慢穿行,竟有种在梦中穿行的感觉——很生气、很焦虑、很不甘心的梦。

  孙畅在一株花树前停下来了。花影里隐隐露出白裙的一角。是朱颜在那边等他吗?虽然郭云天看不见朱颜穿白裙的形象如何,却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还穿白裙……你以为你还十八啊?

  他们聊了几句话,接着便一起往东边走。郭云天正想跟过去,忽然听到一阵异样的呼吸声,并闻到了一股怪异的骚味。她本能地向后一退,接着便看到一只驴一样的大型犬摇头摆尾地走了过去,一个柳条般的女人牵着它在前面走,瘦小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一看到这一对郭云天的心里就犯嘀咕了:好嘛,月黑风高的你出来遛这种大狗啊!就你这身板,能拽得住这祖宗吗?万一它咬人怎么办?真是,人和狗都该看起来……郭云天一边嘀咕一边绕开大狗追赶孙畅,却骇然发现两人都不见了。

  郭云天的头皮顿时炸了:天,就耽搁这么一会儿,这两人就上哪里去了?又不是狐精,还能驾云走了吗?

  郭云天凭着感觉一直追到河边——这公园是傍河而建的,河边是本市情人们遛弯的首选之地。郭云天猫着腰,躲躲闪闪地沿着河段走了一遭,愣是没发现孙畅和朱颜。这下她彻底惶惑了,抹着额头看着水中央发怔:到底跑哪儿去了?

  一阵冷风吹过,她忽然觉得特别的迷茫特别的孤独特别的凄凉,一时间只想扎进水里痛哭一场。

  郭云天不知道,她在河段上找不到他们其实完全正常。因为前几天公园才新添了一个业务:向约会的游客出租小船提供食品饮料,并配上船娘,让船娘划船带他们到河心对着月亮,享受古代诗文里的男女相会之乐——其实配上船娘等同于配上电灯泡,但游客自己一般都不会划船,配上自动行进系统的话成本又太高,反正中国的情侣的一大特色就是卿卿我我的时候不避人,因此也不会有太大问题。

  此时孙畅和朱颜就坐在小船里,晃悠悠地对着月亮呢。这个小船伪装成古代的式样,船娘也穿得古不古今不今,孙畅并不大喜欢这个调调,朱颜却很喜欢。此时她正出神地看着月亮,喃喃地低语:“真有古代诗文的意境啊……简直可以以此作一首诗呢。”

  孙畅暗暗地撇了撇嘴——虽然说爱一个人就要接受她的全部,但很难有人做到这一点。孙畅虽然爱过她,但也无法完全接受她的某些特点,比如她现在冒出来的酸劲。

  朱颜幽幽地叹了口气:“你撇嘴了吧?”

  “呃?”孙畅一惊:她没回头怎么看见了?赶紧否认,“没有的事。”

  “你不用抵赖了。”朱颜嗔怪而又苦涩地一笑,“我知道你肯定会不屑的。”

  孙畅略微有些羞惭,但很快便不以为意。

  “你肯定又不以为意了,对吗?”朱颜仍是没有回头,但仍对孙畅的言行了如指掌。孙畅尴尬地笑了起来,之后表情却凝固了。是啊,这么了解他的一个女人,现在却和他形同陌路,甚至还在参加一个一看就不是真心选妻的富豪的相亲秀。

  两人就这样默默地坐着,气氛压抑得连船娘都觉得受不了。船娘穿着蓝色印白花的伪棉布衣服,穿着青色的长裤,一头乌丝梳得明光水滑,一张脸虽然有些衰老松垂,但仍涂脂抹粉,一丝不苟——看来年轻时也是个风流人物。她看着这对纠结的年轻男女轻轻地叹了口气,给他们各倒了一杯饮料:“你们大概也渴了,喝点东西吧。”

  其实是叫他们转过身来面对面。

  朱颜又幽幽地叹了口气,回头看向那摆着食品和饮料的固定在船上的小几。饮料在杯子里微微荡漾着,月亮印象其中。孙畅的杯子里也是一个月亮。两个月亮就这样晃荡着,似乎永远都碰不到一起去。

  孙畅面无表情地坐着,眼中却似乎有两轮月亮在晃。那是从杯子里映来的月亮。镜花水月已是虚空,再映到眼睛里,那又是什么呢?

  朱颜盯着杯中的月亮看了许久,端起来一饮而尽,长长地出了口气:“说吧,你到底想做什么?”

  孙畅的目光迷茫起来,眼中的那两轮月亮也变得模糊。

  “你肯定不是只想和我打个招呼吧?”朱颜用手指拨弄着塑料盘里的酸梅,“什么分手后还是朋友……都是傻话。男女分手后都是说再见后希望永远不见……你来找我,是故意让我心乱的,是吗?”说到这里朱颜的目光忽然灼热起来,几乎是定定地盯住了孙畅的眼睛。

  孙畅的目光却变得低沉起来,忽然对船娘说:“大姐,麻烦你划回去吧。”

  “怎么?”朱颜宛如高楼失足般惊叫起来,“你要走了吗?”

  “是啊。”孙畅笑了笑,“然后便‘再见,永远不见’。”

  “你怎么可以这样!?”朱颜身体一颤,歇斯底里地说,“你忽然出现,把我的心拨乱了……竟然又要走!?”

  孙畅已经转过身去:“因为我发现自己错了,所以必须要中止。”说罢朝船娘看了一眼,示意她赶紧摇橹。

  船娘只好照办。

  朱颜定定地看着孙畅,眼中似乎要冒出火来,忽然沉着嗓子说:“你……是不是走上岔道了?”

  “什么?”孙畅讶异而又哭笑不得地转过脸来,“我走错?”

  “你弟妹喜欢你啊。你没发现吗?”朱颜冷笑着看着他,已经顾不得压制音量,“不,也许你早就发现了,正在心安理得地享用免费餐吧。”

  孙畅的瞳孔猛地收缩,人也呆住了,半晌才怔怔地问道,“你说她喜欢我?”

  “你没发现?”朱颜见孙畅不像在假装惊诧,自己倒讶异起来。她仔细想了想,轻蔑而又恼怒地一笑,“啊,是了。她表现得很隐晦,你这个粗心的男人看不见……哈哈,不过身为女人的我是能看出来的……我到你家的时候,她那个目光……简直要从眼里长出牙齿把我咬碎!”

  孙畅全身剧烈颤抖,目光如风中野火般纷乱地闪动。朱颜冷冷地看着他,弯起的嘴角里盛满了鄙夷和自卑。

  这边岸上郭云天总算明白了孙畅他们是到河里荡舟去了,也打算租一艘船去监视他们。但问题是水面上无遮无挡,潜伏起来相当困难。她正在犹豫,忽然听到身后有一个人轻笑了一声:“哟,你在干吗呢?”

  郭云天蓦然回头,发现戚玉成正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笑容的意味异常丰富:“怎么了,来见你大伯子!?”

  郭云天的脸立即红到了耳朵根,叫道:“没有!”

  “是吗?”戚玉成故意盯住她看了看,又夸张地朝四周望了望,“你别告诉我你今天是一个人到这里玩的吧……这里可是本市情侣……哈哈,当然也是搞婚外恋的人游逛的地方。”他不想说话带刺,却就是忍不住。

  “他们喜欢来逛是他们的事……没人规定只有他们能来逛吧?我就是喜欢来逛怎么着……刚才我还看到一个女人牵着她的狗来逛呢?还能说她是来跟她的狗约会的?”

  戚玉成察言观色,觉得她大概不是来和孙畅约会,但肯定另有原因。他心里似乎安定了些,但仍然感觉混乱,见她脸色涨红,又忍不住想刺激她,盯着她的眼睛坏笑着问了一句:“是吗?”

  “反正我就是来散步的,你不信我也没有办法,”因为恼怒的关系,郭云天的脸又开始发白,“你又来做什么的?你也是一个人啊……难道是想到这桃色胜地来找孤独怨妇打野食?”

  这话说得很损。郭云天话刚出口就发现不妥,之后更发现自己似乎把自己也骂进去了,脸色顿时又紫胀起来。

  戚玉成也被这句话刺到了,悻悻地回道:“你这话说得也太损了吧?”但也因此知道她是真的怒了,就不再胡扯八道。他朝河心望了望,享受了一下扑面而来的夜风,苦笑了一下说,“我跟你一样也是来散心的……不过不是普通的散心,”说到这里轻轻地叹了口气,“我……就按你的说法吧,就是一旷夫……我来这里,是因为想起了之前的事……”说到这里他的表情变得有些愤懑和遗憾。郭云天略一思忖,便即了然,小心翼翼地问,“是因为……花醒的事情吗?”

  “你真聪明。”戚玉成没想到郭云天能一下窥破自己的心思,微微有些诧异,也微微有些激动,“不管怎么说,我们都算有过一段情……现在成了这样,我总是有些遗憾的。”

  “哦。”郭云天之前听他说得通达,原以为他对花醒的感觉只如过眼云烟,没想到他对花醒还是有些旧情,对他的印象又好了许多——在中国女人眼里,念旧情的男人总是不错的。对婊子念旧情的男人更是又傻又可怜又可爱。

  “这么说你还是真心喜欢过她了?是她……先对不起你的吗?”郭云天小心翼翼地问。

  “不是,是我主动离开她的。”戚玉成似乎已经沉浸在了回忆里,表情不可名状。

  “那是因为什么?是因为你觉得……她不值得娶?”

  “我根本就没想过要娶她。”戚玉成皱着眉头笑了笑。

  “切,”郭云天一撇嘴——她竟有了种被愚弄的感觉——原来他不是又傻又可怜又可爱啊,“那你还煽什么情啊,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就是耍流氓!”

  戚玉成一怔,接着便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颇有苦涩:“你不知道,对她那种女孩子来说,你要跟她结婚才是耍流氓呢!”

  “呃?”郭云天呆住了。

  戚玉成又笑了几声——此时的笑声听起来却像是在干咳,他笑够了,用力地一抹额头,倒释然了:“其实没那么夸张……我也想过要娶她。不过后来放弃了。”

  “为什么?她不够年轻漂亮吗?”在郭云天的概念里,像戚玉成这样的有钱人应该只知道盯着年轻美貌的女人。

  “年轻漂亮又怎样?如果娶回家不安分,那还不如不娶呢!”

  “呃?”郭云天盯着戚玉成上上下下打量半天。

  一直以为有此感慨和领悟的只会是长相猥琐的干瘪老头子,没想到戚玉成相貌堂堂又显年轻,竟然也会有此感慨——说真的,现在的有钱老头子能领悟到这一点的还真没几个,都以为自己魅力无敌,再年轻的女人都能降服住。因此戚玉成能有如此感慨,真是弥足珍贵……然而郭云天又盯着戚玉成看了几眼,觉得他实在不像是该有如此感慨的人。

  “不是吧?你年轻有为,又有模有样,怎么会有这种感慨?像你这样的人会收不住老婆的心?”她笑着问。

  “我能有多帅啊?”戚玉成撇了撇嘴,“我再帅,能帅得过那些男明星吗?长期以来大家都有一些错觉,以为一些美女要面包不要爱情,其实那是看三不看四。这些美女没面包的时候会放弃爱情换面包,但在她拥有面包的时候,又会暗暗地找回爱情。我们这些做生意的人经常不能回家,这么多时间空出来,她在家里还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有人说美女因为自己标致,所以就对标致的男人没感觉,只爱才和财。我告诉你那全是胡扯!美女丑女都爱帅男,而且都爱小帅哥,年纪越大越喜欢,这是改不了的!而且人一有钱胃口就会大,你想想,她自己是美女,觉得自己该有帅哥,又有了钱,还有大把的时间,看着那些帅帅的小男明星,能不动歪心思?谁说把美女娶回家就万事大吉了?要是你在外面辛苦养家,她在家里给别人当老婆,还不如不娶呢!我就是因为想清楚了这一点,才下决心不娶她!而她那时候……也不甘心早早结婚……其实我觉得,她想找的是一个能花钱捧红她,之后又能被她甩掉的金主,所以我就彻底打消和她结婚的念头了。”

  “哦……”戚玉成这话讲得相当透彻,让郭云天更加觉得他是个智者。但是即便他这样说,郭云天仍然不觉得这样的事会发生在他身上,但他又明确这样说了……难道他遇到过这样的事?

  戚玉成一见她看着他沉思,知道她在想什么,立即撇了撇嘴:“别这样看着我……我倒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我是看了我的一个朋友的悲惨遭遇……我那朋友真倒霉,娶了个比自己小二十岁的女人,婚后就养了对双胞胎儿子。当时他乐得到处吹,后来发现这对孩子和他长得越来越不像才觉得不对头,后来一做亲子鉴定,竟发现这两个孩子不是他的,更奇的竟然是这俩孩子还不是同一个爹养的。他气得啊……中风到床上躺着去了。我仔细想了想,觉得我自己也悬……毕竟我总有一天会变得又老又丑的,难说不会遇上这样的情况。”

  他的说其实很有道理,组合得却有些搞笑。郭云天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忍不住笑了出来:“你干吗非要想自己又老又丑的时候啊?现在不能结婚吗?”

  戚玉成也知道自己话说得不大妥当,有些搞笑,便索性搞笑到底,故意一本正经地说:“我就是有那种感觉,觉得我不到七老八十结不了婚啊。”说完便“哈”的一声笑开了。

  郭云天也哈哈大笑起来。多亏了戚玉成及时出现,和她插科打诨,她的心情舒服多了。她和戚玉成又聊了一些闲话,越聊心里越是舒畅。她虽然已经领了个结婚证,但实际上还是姑娘,所以心里一直没有“已婚者”的自觉。和戚玉成聊天的时候就没有顾忌太多。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孙畅已经下了船,因为心情烦乱而到处乱走,正好看到郭云天和戚玉成在兴高采烈地谈话。他如遭重击,立即躲到阴影里偷看他们,瞳孔也开始收缩。

  还好,郭云天只是和戚玉成嘻嘻哈哈哈地说了一阵而已,并没有什么过激的举动。孙畅稍稍安心了些,之后想想郭云天和戚玉成那亲热的样子,却仍然觉得不大放心。他深吸了一口气,忽然觉得自己的心态已经有些不大一样了。以前是因为担心孙笃才会对郭云天监视和猜疑,而现在……难道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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