奠基蒙元——耶律楚材

第一节 奉旨出巡，惩治不法官吏

　　成吉思汗死后，耶律楚材在忽里台大会上助窝阔台继承汗位，自己也官至中书令，开始了一代名相的历程。

　　早在1219年，成吉思汗西征前，就留下遗嘱由三皇子窝阔台继承汗位。但按照蒙古大汗继承惯例，大汗即位必须通过蒙古忽里台大会的承认。因成吉思汗新死，国家战事频繁，一时不能召开忽里台大会，所以由四皇子拖雷监国。

　　成吉思汗建国以后，把主要精力都用在开拓疆土上了。等他死时，黄河以北的中原地区和新疆等地区已纳入了蒙古汗国的版图。成吉思汗虽然征服了广大地区，但是并没有解决如何统治新征服地区的问题，造成一种“开创伊始、制度未遑”的局面。战争结束了，社会秩序并没有恢复，问题的关键在于政治的分散和混乱。当时担任地方长官的除蒙古将领外，绝大部分是金国的降官和地方上的豪霸地主。他们以帮助蒙古军攻打城池和镇压农民起义立功或以纳士迎降受奖，摇身一变而为新朝的官吏。这批人当时有很大权力，兼领军民钱谷，而且官职是父子兄弟世袭。因此他们在地方上多横行不法，贪暴异常。如不及时纠正，蒙古国的统治将难以维持下去。

　　每一个时代都需要有自己的伟大人物，如果没有这样的人物，它就要创造出这样的人物。当时蒙古国的社会背景把耶律楚材推到社会发展的风口浪尖上。

　　当时蒙古军对中原的征服事业，经历近20年时间，使客观形势有了很大发展。蒙古统治者为了长期有效地统治中原地区，需要任用自己熟悉、信任，并且此人又熟悉中原的人物，耶律楚材正是这样的人。耶律楚材曾为成吉思汗做过许多事，并且与拖雷、窝阔台等也很熟悉，拖雷对他很信任。

　　当时，州郡的官吏审理案件没有一套标准可以执行，全凭自己的好恶来掌握生杀大权。有一长官日杀人28个，有的官吏抢掠他人的财产，霸占他人妻子，兼并他人土地，使广大人民生活没有着落。在这些官吏中以石抹咸得卜最为残暴，杀人盈市。石抹咸得卜的父亲石抹明安，原为金将，1212年降于蒙古。蒙古军攻下燕京以后，他就受命为蒙古汉军兵马都元帅，留守燕京。1216年石抹明安死。石抹咸得卜作为长子世袭燕京留守。

　　石抹咸得卜继任燕京留守后，作恶多端，人民怨声载道。石抹咸得卜纵容他的亲属和家人经常在白天公然抢富贵人家的财产，如果被抢人家稍有不满，便会遭到毒打，甚至被打死。燕京是原金国国都，是中原地区的统治中心。石抹咸得卜所作所为使许多富贵人家白日不敢开大门，整个燕京城人人自危，向拖雷告状的人也不少。

　　耶律楚材上奏说：“燕京是北方都会，政治经济文化发达，如不及时制止这股歪风，一定会影响大蒙古国统治。”拖雷于是命耶律楚材和一位中使塔察儿去处理这件事，顺便让耶律楚材在处理这件事后把家人也接到漠北。

　　第二天，耶律楚材和中使塔察儿收拾停当，带上护送马队，告别监国拖雷，向燕京方向出发。这一天，耶律楚材等人来到了燕京城下，中使对耶律楚材说：“你先回家看一看，我去拜见燕京留守石抹咸得卜。”耶律楚材说：“身为国家大臣，应以国家大事为重，等办完公事，我再回家不迟。”中使大人暗暗佩服耶律楚材。他们来到燕京留守官邸，石抹咸得卜早已在大门外迎接，因为这次耶律楚材是奉拖雷之命来办理地方公事，所以石抹咸得卜不敢在他面前摆谱。耶律楚材和石抹咸得卜互相寒暄之后，住进了燕京留守官邸。

　　第二天早晨，耶律楚材刚刚起床，中使大人就来到他的房间，问他下一步该怎么办。耶律楚材说：“咱们先调查一下再说，今天咱俩分头到街上走一走，看一看。”两位大人吃过早餐，穿上便装走出了燕京留守官邸。耶律楚材是在燕京长大的，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很熟悉。他边走边向路边的行人打听这里最近的治安情况，人们却只看他一眼转身就走了。将近中午时分，耶律楚村走进一家小酒馆，酒馆不大但很干净。他找了一个临街的桌子坐下来，然后对酒保说：“二斤牛肉，四两酒。”不大一会，伙计把这些端上桌来。耶律楚材就慢慢地吃起来。忽然，大街一阵嘈杂，不一会就见四五个凶神恶煞般的年轻人拖着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走，后面跟着一个老头，老头求这些人放了他的孙女。这些人过来一脚把老头踢倒，然后拉着哭天抢地的小姑娘扬长而去。

　　耶律楚材连忙跑出来，把老头扶进酒馆。楚材问老头刚才是怎么回事。老头便一五一十地讲述了他的遭遇。

　　老头祖籍江南，后来被金国掠夺到燕京。由于老头精通石刻手艺，很受主人器重，他也就在这里娶妻生子定居下来。谁想到由于蒙古军南下。

　　金国迁都河南汴梁，他的主人也逃到了河南，老头的儿子儿媳都死在蒙古骑兵的屠刀之下，剩下老头与孙女相依为命。今天老头和孙女刚出自家门，就被石抹咸得卜的小舅子“镇燕京”给看见了。他发现老头的孙女相貌美丽，就强行把她抢走。

　　耶律楚材听到这，不觉怒从心头起。他叫过伙计算完账，对老头说：“老丈你不必着急，我会把你的孙女救出来的。”老头一听连忙给耶律楚材跪下说：“如果大老爷能把我孙女救出来，小老儿一定感恩不尽。”耶律楚材先把老头送回家，告诉他这几天不要出门。然后楚材回到所住地方。

　　耶律楚材回来不久，中使也从外面进来。两人坐下来谈论起所见所闻，中使对耶律楚材说：“我听到老百姓对燕京留守大臣颇有微词，不知耶律你对这有什么看法。”耶律楚材就把今天看到的事情对中使讲了。最后两人决定派人把名声极恶的人全部捉起来。

　　第二天，根据老百姓反映，共捉捕了100多人，这些人都是一些官家的子弟和家人，耶律楚材按罪定刑，把罪大恶极的l6人定为死刑。在这16人当中有7人是燕京留守石抹咸得卜的亲属，其中就包括他的小舅子“镇燕京”。这些人的家长委托石抹咸得卜在耶律楚材和中使面前求情。耶律楚材严厉地拒绝了。晚上，石抹咸得卜来到中使房间，说明来意，无非是请中使大人高抬贵手，饶过这些人的死命。最后他取出了四颗南洋珍珠赠给了中使。

　　几天后，耶律楚材准各处决这些人。中使对耶耶律楚材说：“昨晚留守大人到卑职处，给你我带来珍珠各两粒，希望咱们能把这些人给放了。”耶律楚材一听，连忙截住他的话说：“中使大人你别说了，大汗派你我二人到燕京办理国事，既是国事，又怎能讲私情？”中使听到这儿知道劝说耶律楚材无用，看到自己到手的珍珠要泡汤，心里不免气恨耶律楚材。等到正午时候，这16个人全部正法。石抹咸得卜等人对耶律楚材恨之入骨，燕京老百姓无不拍手称快。从此，燕京的人民才开始过上了比较稳定的生活。

　　耶律楚材处理完这件事后，就急急忙忙赶回家。到了自家门口，他心里一酸，眼泪掉下来了。八年前，他应成吉思汗召见离开家后，就一次也没有回来过。不知娇妻爱子现在如何？他上台阶叫打门环。一会儿，大门开了一条缝，从里面探出一人，一看到楚材就高兴地喊了起来：“老爷回来了……”这人正是耶律楚材家的家人耶律伟光。他急忙把大门打开，耶律楚材和随从走进院里。刚才耶律伟光一喊，在后面的家人也急忙跑了出来，耶律楚材忙和夫人见礼，然后坐下。说时，他的两个儿子也跑过来，远远地望着耶律楚材。耶律楚材对夫人说：“这些年多亏你在家里了。”苏夫人说：“你说哪里话，家里的一切都全靠耶律伟光帮忙。”耶律楚材又谢过耶律伟光。他们一家团圆几月，就开始收拾家物准备搬到漠北。两三天收拾完毕，耶律楚材全家向漠北前进。